此時,李堅,齊齡山,黃瀨等珍寶閣舊屬抱成一團,袁正,詹龍等聯盟叛徒又抱成一團,都不是李晚可輕易拆散的對象,倒是另外八名珍寶閣舊屬,還可以爭取。
李晚已經打探清楚,這些人在珍寶閣中,屬于逍遙散修一派,或者因為各種因緣遠離珍寶閣核心,屬于邊緣人物。
這幾人相互之間,并無明確統屬,可謂是朋而不黨,但在轉投聯盟之后,自感漂泊無依,也必定會漸漸抱團,謀求自保。
李晚認定的是其中一位叫做智山道人的器道宗師,此人擁有三重修為,造詣也不亞于蒼火道人,是個威望和名氣都足以促使其他修士改變心意的領袖人物,如果這些人也抱成一團,十有,將會是以他為首。
這一日,李晚便在召集英仙殿眾人議事之后,開口道:“季道友請留步。”
智山道人本姓為季,單名一個寧字,可是聽到李晚這句留步之語,頓時便不能安寧,因為滿堂上下,無論是李堅,齊齡山等人,還是袁正,詹龍,亦或林瑞柳丁,都紛紛看了過來。
李晚面露微笑,沒有旁話,但神色語氣卻不容置疑。
智山道人暗嘆一聲,也只得留了下來。
待得眾人離去之后,大殿上只留下普通侍衛,智山道人開口問道:“不知李道友有何貴干?”
李晚道:“季道友最近新入聯盟,不知可還過得習慣?”
智山道人苦笑道:“我等修道之人,隨遇而安,又怎會不習慣?而且聯盟一應待遇,都與我等過去在閣中相似,說句老實話,還真沒有多大不同。”
李晚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李晚和智山道人寒暄一陣。
兩人非常默契,沒有過多談及聯盟攻伐珍寶閣之事。所有一切,都從智山道人等人加入聯盟開始。
末了,李晚便問智山道人今后打算。
李晚道:“季道友造詣精深,品性高潔,在珍寶閣中也曾任長老名位,雖然世事無常,到了本盟,反而遭黜成為供奉,但此事絕非常態,一時陰霾。也難掩季道友光華。”
智山道人聞言,心中一動。
李晚說這番話,當然不會是無的放矢。
“李道友,你的意思是。”
李晚笑道:“我已經以盟內器道首座,英仙殿大長老的名義提請長老會,擇機擢升道友為本盟候補長老,待得時限一過,第一時間,便能扶上正位。這次勞道友留下,也正是想要告知此事。”
候補長老是盟內長老上位的必經之路,短則幾日,長則數百至上千年。終究是個提名。
智山道人當下便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目光頓時變得深邃起來。
“如此看來,季某還當真得多謝李道友了。”
李晚笑道:“哪里的話,季道友是從天界名宿。李某也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這件事情通知到,李晚便沒有什么可說的了,當下告辭離去。
智山道人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回到了自己靈峰,卻聽得門下弟子稟報,過去在閣中便已私交甚篤的盧書前來拜訪。
此人與他一般,同屬珍寶閣中逍遙散修一派,這番前來,卻是有心之故。
盧書好奇追問道:“李道友找你,究竟所為何事?”
智山道人本也沒有打算隱瞞,于是便把殿中李晚所提之事告訴了他。
盧書沉吟半晌,道:“季道友,此事不可輕忽。”
智山道人道:“季某當然知道,雖然這李道友是剛從下界來的小輩,但其一出現,便敗蒼火道人,滅珍寶閣,又當眾煉器,展示威能,顯露出了強橫實力和光明前程,勢頭不可阻擋。”
“修真界中,最得罪不起的就是這般人物,我等不論心中如何想法,至少表面上,也得恭謹尊重,所以,我并沒有一口回絕。”
“不過,李堅他們那一邊,也是不好交代呀!”
智山道人心中還有幾分為難。
盧書笑道:“季道友此言差矣,過去在珍寶閣中,你與他們也沒有什么交情,反而經常受其排擠,如今改換門庭,正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何必瞻前顧后?”
事實的確正如盧書所言,過去在珍寶閣中,大家同閣為臣,效命一方,但卻并無彼此私交情誼,所有的,也只不過是泛泛之交而已。
反倒是在一些煉制法寶,分配寶材,收攏天才門人等諸事,多有爭鋒。
李堅他們出自下界靈寶宗,或者珍寶閣本方,是蒼火道人的親信,而智山道人,卻是中州小派還真門的出身,雖然還不至于被敵視,但不得重視,總是事實。
這位盧書盧道友,和其他幾位道友,或出自其他宗門,或為草莽散修,雖然有心修煉上進,但因天資際遇所限,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再受到珍寶閣這方的壓制,享用的資糧非常有限。
越是平庸之輩,便越不得重用,但越不得重用,便越淪于平庸。
加上原本出身和陣營所屬,想不淪于邊緣人物,也都艱難。
智山道人平常是退讓慣了,自知無論爭奪寶材,還是調劑委托,都難以與李堅爭鋒,雖然因為造詣精深,得了個長老名位,但卻更多像是安撫性質的虛銜,真要論到話語權,都還不如李堅那邊一個供奉管用。
他是性情淡泊,不在乎這些沒錯,但修煉上進需要資糧,長此以往,總有些芥蒂。
智山道人眼里閃過一絲精湛的光芒,面露堅定之色。
“盧道友之言,真是振聾發聵,季某受教了!”
盧書說得在理,過去是沒有辦法,也不好因為些許芥蒂,就跟他們翻臉,但現在都已經改換門庭,還有什么舊情可以眷顧?
盧書連忙道:“不敢當,我也只是暢所欲言罷了。”
盧書又道:“還望季道友與李道友交好之后,能夠多多引薦,使得我等也能融入聯盟,得享氣運資糧!此番我等不為諂媚權貴,不為委曲求全,只為爭得一席之地,這不僅是盧某肺腑之言,也是林道友,吳道友,慕道友他們幾位的意思。”
智山道人了然道:“我輩修士,爭則成,不爭則廢,季某蒙各位道友看重,自當盡力。”
在智山道人的默許之下,為他提名候補長老之事,很快便就提上日程。
只是一個候補而已,又不是正式的長老名位,李晚自己,完全可以一言而決,也沒有絲毫阻力。
但這件事情,還是在盟里上下驚起些許波瀾。
尤其李堅等人得知,更是深覺不妙。
“智山道人什么時候和李晚聯合在一起了?不好,這是李晚在拉攏他,對付的就是我們!”
“李道友,此事一旦推行,接下來,便該是智山道人他們融入聯盟,為李晚所用了,我們的處境,必將更加艱難。”
李堅看向在場聚議眾人,問道:“大家可有良策?”
齊齡山道:“我們在此勢單力薄,唯一的出路,就是向方長老求援,可惜方長老也不是英仙殿人,對此間事務影響不深,勉強庇護我們而已。”
方銘是蒼火道人指定能幫他們的聯盟中人,但幫助的力度,必定有限。
李堅哀嘆一聲,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李堅當下決定,親自登門拜訪方銘,說明這件事情。
李晚動手很快,第一時間提名了候補,馬上便又以器道首座名義,分配數件委托到智山道人手中,這些委托,都是過去珍寶閣所積壓。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珍寶閣為修真聯盟所滅,成為了歷史,但它過去所曾接納的煉器委托,各方主顧送來的質押定金,依然還是保留下來。
這是修真聯盟為了接納四方主顧,使得他們轉而支持自己定下的策略。
也正因為如此,李堅,季寧這些珍寶閣舊屬,才有用處。
接納委托,便意味著能夠任事立功,智山道人等人新降,更加需要這些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這是李晚為了擢升他們,引為臂助作鋪墊。
李堅等人無法,只好發動關系,聯絡原先那些信任自己的主顧們,也開始接納委托,任事立功。
他們祭出這一招,李晚倒是不好破壞規矩,強行奪取他們委托,但煉器制寶,總需要參照秘籍圖譜,博采眾長,更需要開庫尋寶,籌備資糧。
李晚以聯盟之力支持智山道人等人,無論想要什么,都是予取予求,無所不應,但輪到李堅等人,雖然不至于什么都不給,但一些珍稀緊缺之物收緊庫藏,多次催促,索性直接用罄,只能從自己私藏尋取,或者去和其他相識道友交換,費時費力不說,還未必能夠得到。
于是,兩方高下,立時便就顯露出來。
袁正等人眼睜睜地看著兩方開始明爭暗斗,一時之間,竟是無法動彈,因為他們身上還背著叛徒之名,無論盟里內外,都忌憚提防,于是,只好漸漸消沉下去。
就在這時,修真聯盟對墨林仙府的發掘也沒有絲毫放松,一個令人振奮的大好消息傳來,竟是從里面地脈,拔出了足足三道仙靈根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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