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武裝!
隨著圣靈戰盟眾人凱旋,這法寶的名頭,仿如一夜之間就響遍幻光崖內外,連帶著周邊謀生的散修也多有耳聞。
禺山等人雖然沒有經營過法寶生意,但也看過聽過,立刻趁熱推出一場拍賣會,售出三套低階化神武裝,一套中階化神武裝,并在這同時,繼續招納新盟員。
禺山等人開出的條件,仍舊是以低階修士為主,但這一回,下限已經提高到了道境四重。
這些新加入的修士,人數在十三名,但并不立刻得到化神武裝授予,而是分配在四人麾下,接受帶領。
以禺山等人此刻的實力,已經完全足以懾服他們,再加上豐薪厚俸,人心也迅速安定。
深感前途大好,禺山高興之余,也不忘去信九龍域,提請申購更多化神武裝,以便充實自身力量,同時賣寶賺錢。
九龍域,靈虛山中。
“禺山等人干得不錯,如今奇寶樓和圣靈戰盟都已步入正軌,正要開始蓬勃發展了。”
李晚看完禺山等人發來的密函,欣慰言道。
“我們這邊也要配合一下,如今圣靈戰盟的一切發展,都是建立在化神武裝的根基之上,若不能拿出更多化神武裝,他們的擴張恐怕要受阻礙。”蕭清寧說道。
“不必擔心,中高階化神武裝不好說,但低階化神武裝,可是珍品道器組合而成,這種法寶全套之中,也就武器或者胸甲才是絕品。”
李晚說道。
“它們煉制起來不難,我已經在下界準備了許多粗胚,若有需要,隨時可以再供百余套。”
套裝的好處,在于能夠以低階法寶組合。形成不亞于重寶的效果,天南器道體制,正適合煉制這等法寶。
不過,如今靈虛山中道場方興未艾,還需以存貨供應。
因此李晚又道:“清寧,你幫我回信告訴他們,并非所有加盟成員都需要配發武裝,只有真正忠心可用之人,才給予配發,這樣不僅能夠控制盟員。還能提高武裝格調,奇寶樓方面的拍賣會亦是同理,每年至多賣出一套低階,每十年一次中階,不可過濫。”
雖然煉制化神武裝比其他重寶輕松,但全套組合起來,畢竟也是中期重寶,在這邊的道場成熟之前,不可能敞開供應。
時光荏苒。三百年很快就過去。
不知不覺中,靈虛山下,偌大的城鎮已經建立起來。
龍首道場,傳法堂中。
一名七十多歲年紀。看起來強壯有力的老匠師,正一手提著精鐵大錘,一手提著火鉗,站在鐵氈前講課。
他對堂下眾弟子大聲呵斥道:“瞪大眼睛看好了。謝某的一百零八手亂披風錘法今天再完整演示一遍,爾等需當謹記,意守丹田。氣運周天……”
他一邊講授,一邊運起真氣,運行周天,而后,眼中驟然閃現出懾人的精芒,左手飛快提起火鉗,從爐中夾出煅燒得通紅的飛劍粗胚,右手掄錘,看似大力揮舞,實則舉重若輕,輕巧靈動,叮叮當當地鍛打起來。
堂中,弟子們盡皆面露驚駭,瞪大了眼睛。
“好快,好強……”
他們看到匠師把錘子掄成風扇一般,如同疾風驟雨,不停地準確敲擊在通紅的粗胚之上,不由屏住了呼吸。
但就是在這如同亂錘一通的大力敲打中,氈上粗胚,卻是如同被一只無形巨手大力揉捏,呈現出了巧奪天工的精妙變化。
完整的劍形,在一通連片的殘影之下飛快成型,而后漸漸凝煉,變得精細起來。
老匠師的造詣極高,飛快鍛打之下,粗胚竟然沒有絲毫走形。
“受力均勻……原來如此,難怪上次我鍛打的劍器如此拙劣,竟然被試劍石一碰就斷,竟是在這方面出了問題。”
“我倒是能夠打得精細了,但是真氣薄弱,力量不夠,這凡鐵材質也不夠緊密,堅韌程度還遠遠不夠。”
眾弟子漸漸變得神情各異,各自對比起了自己,查缺補漏,檢討造詣。
謝老匠師足足捶打了小半刻,直到連他煉氣前期的修為也快堅持不住了,累得面紅耳赤,氣喘吁吁,方才把錘勢變緩,漸漸停了下來。
“呵……呵……謝某,謝某真是老了,想當年,足足一百零八遍精煉鍛打工序,都能一次過做完,那才是真正的百煉精鋼,不過爾等年富力強,今后修為,更有可能達到中期,甚至后期!把普通凡鐵鍛打出精鋼甚至玄鐵的效果,并不困難,卻反而是這舉重若輕的精細操控,更需講究天分……”
老匠師喘了一會兒氣,稍微平息下來,又再給眾人講究其中要訣。
眾人盡皆默然恭聽,有的提著一堆紙箋扎成的筆記硬筆快書,把要點記錄下來,有的則是手臂虛劃,一邊聽講一邊校正自己的出力姿態。
這是課堂的常態,也是老匠師所顧慮的忘我學習,因此也不管他們,把整整一套錘法講完,又再延伸到部分其他鍛打要訣,方才停了下來。
“好,今日的課就先講到這里,接下來,每人發一件粗胚,繼續試習!”
老匠師拍了拍手,叫道:“都跟我到試作堂去。”
試作堂是李晚器道體制內,供給學徒們試煉手藝,學習技巧的地方。
器道是極其講究實踐的道途,前期摒棄一切利益之念,利用各種寶材,試煉條件,給他們培養出手藝,是重中之重,因此每年都要有大量的投入。
也就只有這里,才能免費給他們試手學習的機會,學徒們手藝粗糙,經驗淺薄,粗制濫造,鋪張浪費是常有的事情,根本就不指望他們能夠煉出什么成品,甚至就算有了成品,也要重新回爐鍛造,回收寶材。
由于寶材用度極大,而且損耗名目繁多,對這里的管理,也是上面極為注重的一環。
老匠師和眾弟子們剛剛來到試作堂,便見一群身穿白衣的執事正在那里守著,見到他們,其中為首一人迎了上來,壓低聲音道:“你們是來實操的?先等一下。”
“怎么回事?這些人好像來自刑堂!”
“難道說……”
眾學徒陡然一驚,暗中交頭接耳。
老匠師也怔了一下,似乎預感到了什么,回頭狠狠地瞪了議論出身的那幾名弟子一眼,嚇得他們噤若寒蟬,閉口不言,方才沉默地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不一會兒,兩名白衣執事押著一名身材肥胖,管事模樣的錦衣中年走了出來。
“各位青天大人,田某是冤枉的啊,龐總管……對,龐總管才是主謀,我要揭發,我要立功……”
“閉嘴,你說的龐峰早就已經被抓起來了,他也供出了你,有什么話,到了刑堂再說!”
白衣執事伸手一鉗,錦衣中年頓時如遭雷擊,身軀便僵在那里,連話也說不出口了。
“那個田胖子被抓了!”
“好像還真是,連龐總管也落網了?”
“難怪最近試作堂總是有短缺材料的傳聞,還賴我們加訓消耗過大,卻原來是這兩只碩鼠監守自盜。”
“哈哈,真是活該他們倒霉啊!”
直到刑堂執事離開許久,眾學徒方才嘩然一聲,議論開來。
“好了,都別看了,自甘墮落的庸俗之人而已,我輩修士,追求的是修煉上進,墮入此間,便是有再高的才華與資歷也沒有用,他們的下場便是教訓!”老匠師冷哼一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厲聲說道,“都給我進去,好好加訓鍛打技藝,下個月馬上就要舉行道場大比了,都給謝某爭點氣!”
眾學徒總算才從看熱鬧的新鮮感中擺脫出來,想想今后一月迎接大比的緊張加訓,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此刻,李氏道場從上到下的規制都已經建設完成,其門下下轄各式大小工坊百余座,每坊設坊主一名,盡皆都是結丹境界名師、大師擔任此職。
坊主之下,是負責監理工序和完成部件作場,工坊按照各自實力和財資,擁有數個至數十作場,場主為筑基名師。
而場主之下,是各自的雜役工頭,正式煉器師,學徒,雜役,匠師之流。
大體的身份地位和收入排行,按照雜役,學徒,匠師,煉器師,名師,大師分級高升,掛職者額外再得相應職銜的酬勞,顯得秩序井然。
在此建設之下,各項事務,也已然進入正軌,因此才有老匠授課,弟子學藝,整肅風紀的這幾幕。
這一體制到了盡頭,就是直接為李晚效勞的大師級高手和其個人專屬的工坊。
宗師亦然,這樣的人物,已經可以得到李晚麾下門客身份,享用無上榮光與富貴。
九龍域這邊,已經開始陸續有人進位名師,大師了。
三百年育人,僅僅只需不到三個甲子,便可以培養出結丹修士,后面的時間,幾乎都是在儲備人才和磨練技藝,幸而功夫不負有心人,李晚的計劃,得以順利達成。
有了這批結丹名師,大師高手,中高階不敢說,但低階武裝,絕對是足夠投入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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