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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腦袋如同破爛的西瓜一樣的爆開。5
這一下,足以讓這群人受到足夠的驚嚇……
一陣亂哄哄的驚叫聲呼地一起.人群忽然散開,只留下二十幾人站在中央。
申屠霸天卻站在這二十人中央。
這二十個人既然面對如此血腥場面依然不跑,那自然不是普通的百姓……
呼聲停止。
二十多人人手一把利刃,目光猙獰地沖著申屠霸天沖了過來……
咻咻咻……
一陣勁弩聲響起,酒樓窗外對面的樓頂上,此時站滿了手持勁弩的鎮岳山城好手。
申屠霸天不讓人跟在自己左右,但卻不妨礙更遠一點的地方埋伏好手下。
申屠霸天一向有自知之明,他明白自己身為“天下第一刀”的兒子,就免不了隨時遇到仇敵的刺殺,敵人會以任何方式、任何手段來殺死自己,他有理由任性,卻沒有理由放松警惕,自己找死。
這二十幾人的慘呼聲幾乎是同時發出的,你若沒有親耳聽到,就永遠想象不出二十余人同時發出慘叫時,那聲音是多么的可怕。
若不是親耳聽到,恐怕永遠也難以相信。
勁弩精準、狠戾,一瞬間,二十多人中只有五個人沒有倒下,其中握刀的人有三個,還有兩個就是那對賣唱的爺孫,他們被眼前的事情驚呆了,傻傻地抱在一起,不敢亂動分毫。
那三個殺手還沒有倒下。
這三人距離申屠霸天最近,眾人沒有向他們下手。顯然是準備留給申屠霸天的。
申屠霸天盯著他們。
這三人的衣服在一剎那間就已被冷汗濕透。就象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其中個人嚇得不輕。雙腿發抖,已經哩哩啦啦地尿濕了褲子,突然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磕頭求饒,道:“我不是,我不是他們一伙的,我只是……”
他話未說完,身旁的一人忽然揮刀向他頸子砍下。直到他的頭顱滾出很遠時目中還有眼淚流下……
另一人已完全嚇呆了。
揮刀的人厲聲叱喝道:“不過就是個死而已,能有什么了不起?”
話一說完,刀鋒一轉,朝著自己的脖子抹了過來。
眾人眼前一花,申屠霸天突然山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咔嚓一聲,殺手的腕骨立即被捏得粉碎,鋼刀落地之時,他眼淚也痛得流下,嘶聲道:“tmd,混蛋。老子想死也不行?”
申屠霸天惡狠狠地一笑,道:“當然不行。”一邊說著。一邊將這個人全身的骨頭一點一點地捏碎,連番的脆響讓人牙齒發酸,申屠霸天森然道:“得罪我的人,只有我想讓他死得時候,他才可以死……”
這人的臉已因恐怖和演苦而變形掙扎著,申屠霸天的手毫不留情,也不停息,已將這人雙手雙腳,每一處關節全都捏碎。
然后他轉向那已嚇得呆如木頭的人,一字一句道:“帶這人回去,問問他是什么讓他們來刺殺我的,想搞我的人,我必十倍百倍地還給他……”
這一戰雖然大獲全勝但申屠霸天胸中的怒火并末因之稍減。
申屠霸天轉頭看了一眼那對賣唱的爺孫,那丫頭年紀十六七,果然頗有姿色,不過可不是他申屠霸天喜歡的類型……
只不過是對被人利用的可憐人罷了。5
這時候,鎮岳山城的人已經在清理戰場。申屠霸天饅饅地走向那對爺孫倆。
申屠霸天從懷里掏出一張千兩面額的銀票,直接丟在了爺孫倆的腳下,淡然道:“拿去吧,壓壓驚……姑娘家家還是找個婆家嫁了,拋頭露面,終不是生計……”
直到這時,那對爺孫才仿佛清醒了過來,
感動莫名地雙雙跪了下來,那個小丫頭更是嚶嚶哭泣,老頭子哭述道:“謝公子大恩,謝公子大恩……”
“起來吧!”
申屠霸天一瞬間有種從沒有過的幸福感,覺得偶爾做件好事也是蠻不錯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響……
老頭子懷中抱著的二胡突然弦斷,那崩斷的琴弦帶著一股讓人眼盲的光亮,如同一抹流星劃過夜空……
申屠霸天額上青筋暴起,揮拳痛擊,一聲慘叫,那老頭竟然將手中的小丫頭推了過來,霸烈的拳頭完全打穿了女孩的胸腔,擊斷了脊椎,卻無力再向前一步。
因為那琴弦已經豪光一閃,從他的胸前刺入,后背穿出……
鮮血順著琴弦濺出……
他的血也和別人一樣,是鮮紅的。
好劍法!
他眼睛憤怒凸出,還在瞪著眼前的老頭子,鮮血隨著他崩裂的眼角淌出,沿著他扭曲的面頰流下。
那老者面帶微笑,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光亮,嘴巴喃喃蠕動,靜靜地說了一句話。
申屠霸天的雙眼倏然露出一絲疑惑,然后便凝結住了……
申屠霸天撲倒在地,不再爬起!
在鎮岳山城的諸多好手沖上來的時候,那老者已經騰身而起,漫天的劍芒掃過,現場的諸多好手全部喉頭噴血,命喪當場。
當刺客擺脫追蹤,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之后,所有鎮岳山城的好手手腳冰涼,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人出聲,沒有人動,甚至連呼吸都已完全停頓。
大家眼睜睜地瞧著申屠霸天的尸體,只覺得指尖冰冷腳趾冰冷,只覺得冷汗慢慢地沿著背脊流下,就好象有條蛇在背上爬。
申屠霸天竟真的死了,“天下第一刀”的兒子,就這么被人在重重保護之下被人刺殺了……
現場諸人誰都不愿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
左少白神色激動。雙手顫抖不已。他幾乎已經不能站立。
他面前有口棺材。棺材里面躺著的,就是申屠鎮岳的愛子——申屠霸天的尸體。
琴弦連著二胡,都還留在申屠霸天的胸膛上。
他很了解人的要害,尤其是心臟。
眼前那致命的一擊,直接刺穿了心臟……
極細小的傷口,看似完全不足以致命,但左少白卻知道,出手之人是天下少有的殺手。1不但知道人體最要害的地方,還能用最簡單的東西制造最致命的傷害。
申屠霸天死了,他確認過,呼吸停止,心臟不跳,沒有脈搏……死得不能再死了。5
直到申屠嬌嬌痛苦昏倒,被人抬了下去,左少白才知道申屠霸天的死是事實。
他顫抖著……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悲傷所致,卻不知道,其實他是激動不已。控制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因為刺殺申屠霸天的行動,是他派人去做的。
自己少有的練習了師門。出動了“血煞”的高手,果然不負所托,一擊必中。
而且動手之人還懂得雇傭別的組織的殺手掩蓋罪行,現在鎮岳山城所有的矛頭,都針對了殺手行當中也算是比較知名的那個組織了,而更為可怕的是,刺殺申屠霸天的任務,是用的洞仙谷的名頭下達的。
具體的情況已經沒有人知道了,現場的人已經沒有一個還是活著的。
離得最近的,就是遠在酒樓對面的那些勁弩手。
左少白全力保持著鎮靜,不讓自己的笑意露出來一丁半點,從十余歲起,自己在申屠鎮岳身邊超過了二十多年,早已養成鋼鐵面具一般的表情……
盡管現在他的心中在狂笑。
忽然間,他淚己流下。
周遭眾人更是垂下了頭。
他們從未看過左少白流淚,現在,他們更是不敢看。一個象左少白這樣的入,居然會流淚,這景象不只是悲慘,更是可怕。
暮色已漸臨,沒有人燃燈,更沒有一個人說話。
每個人都已被溶人黑暗的陰影里,靜靜地等待著左少白的反應。
“那個被抓住的人怎么說的……”
“是洞仙谷的安排!”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不知又過了多久,左少白驟然轉身發出簡短的命令。
“突擊洞仙谷,讓呂易風給少城主賠命!”
徐正奕、沈江平,以及洞仙谷和黑龍谷的諸人,依然在鼎州城等待申屠鎮岳的回轉。
聽聞申屠霸天被刺身亡,這幾位還專程前往吊唁,左少白殷勤接待,眾人不由得唏噓不已。
如此這般,不過頭七一過,呂易風突然接到洞仙谷的飛鴿傳書,說是洞仙谷正被鎮岳山城眾多高手圍攻,行將失守。
呂易風暴怒異常,徐正奕、沈江平等人更是不敢相信。
但諸人感到城外鎮岳山城駐扎的山莊之時,現場只剩下幾個掃地、看家的老仆而已。
呂易風不由得對沈江平和徐正奕大為不滿,甚至直接爆發了言語沖突,在呂易風看來,要不是他輕信了他們的話語,怎么會中了鎮岳山城調虎離山的奸計?
“鬼鞭”索陽更是出言建議,趕快回援洞仙谷。
沈江平等人更是不敢怠慢,帶領白道眾人隨同一同回援洞仙谷。
封清巖黯然地坐在申屠嬌嬌原本的房屋中。
他實在難以相信嬌嬌竟然會跟自己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
難道她因為弟弟的死而怨恨整個白道,甚至遷怒自己么?
畢竟要不是白道武林搞的這個什么談判,他弟弟申屠霸天也不會留在這里,也就不會被刺殺……
可是……
不應該啊,前幾日的時候,申屠嬌嬌并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并沒有對自己和白道武林有什么怨言啊……
突然,封清巖眼角一亮,床底下有什么東西晃到了他的眼睛。
撿起來一看,卻是一支發簪。
封清巖牢牢地握在了手心中。眼中厲芒閃過……
這支發簪申屠嬌嬌說過。是她娘留給她的遺物。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不管。
而此時他竟然在嬌嬌的床下撿到了此物,那只能有一個解釋……
申屠嬌嬌是被綁走的!
這是一個陰謀,連著洞仙谷的事情,也是一個龐大的陰謀。
洞仙谷之內這時候已經靜下來。
死傷狼藉,到處尸體橫呈,鎮岳山城的弟子正在收拾殘局,清點死傷人數。
這一戰實在慘烈。鎮岳山城一方雖然來的突然,但洞仙谷一方也并非毫無還手之力,雙方在山谷之內展開了一場生死惡戰。
呂易風的夫人也是位先天高手,卻死在了“山城八護法”之一“青面狼”鄧奎的手下。
連帶著呂易風的一干家眷,系數被屠殺個干凈,只留下他的一雙女兒的性命。
谷內先天高手不過三人,死個干凈之后,洞仙谷更就潰不成軍,倉惶四散。
當天黃昏,一切才弄妥。
而洞仙谷的眾人。還遠在三日路程之外的鼎州城中。
鎮岳山城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八大護法之一的“千斤鞭”裘振東被呂易風的夫人臨死反擊。一劍洞穿了腹部,受了重傷,差點沒命。
這一仗,鎮岳山城“八大護法”來了五個,“青面狼”鄧奎,“千斤鞭”裘振東,“鐵筆書生”連俊書,“霓裳仙子”倪紅裳,還有一個是鐵魚和尚。
眾人大戰一場,都各自歇息。
左少白這時候來了,面帶得勝后的笑意。
眾人連忙上前問禮。
左少白高喝一聲,“這一戰大家勞苦功高,洞仙谷的酒肉不錯,我們慶祝一番,再行離去……”
眾弟子歡呼雀躍。
當天晚上,通宵達旦地暢飲不休。
當酒喝道中后段的時候,眾人都是大醉不堪,但鄧奎總覺得越來越不對勁,緊緊攥了攥拳頭,竟然提不起絲毫的內力,甚至連力氣都有些不支了。
他歪著頭問向旁邊的鐵魚和尚,“和尚,你覺不覺得手腳有些發麻,提不起力氣來啊?”
“那是你喝多了……”鐵魚和尚坐在自己那玄鐵打造木魚上,目中兇光連連,嘿嘿笑道。
“喝多了?不太對啊……”鄧奎還在疑問,當他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鐵筆書生”連俊書的時候,卻正好看到連俊書一支鐵筆狠狠地搠進了重傷不能動彈的裘振東的胸口。
大股的鮮血噴涌而出。
“老裘!連俊書,你,你在干什么?”
連俊書瀟灑一笑,答道:“做什么?當然是做事嘍!”說完,又將鐵筆刺入另一名癱軟的高手胸膛之中。
鄧奎駭然起身,腳下卻突然一軟,完全癱倒在了地上,抬頭之時,眼前白色人影重重,手中利刃連揮,帶起一片片的血雨,所有鎮岳山城的弟子高手們全部如同羔羊一般被人宰割著。
偶有手臂上纏著白布條的山城弟子,大笑著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兵器捅入身旁剛才還一起有說有笑的兄弟體內。
“為什么?為什么?”鄧奎翻過身體,仰躺在地上,身體靠著桌椅,瘋了一般地怒吼道。
他看的不是別人,只是坐在一旁,獨自飲酒的左少白。
他的身后,站著“霓裳仙子”倪紅裳和鐵魚和尚……
此時大廳之上,鮮血飛濺,人影縱橫,吆喝慘叫聲此起彼落!
“為什么?識時務者為俊杰。”倪紅裳嬌媚地答道,往日里被鄧奎垂涎三尺的美色,此時在他眼里不知為什么是如此的惡心。
“為什么?當然是追隨強者的步伐。”鐵魚和尚獰笑著答道,“申屠鎮岳他老了,也糊涂了,竟然想要跟圣門作對,跟天帝作對。跟著一個必敗的主子,哪里有前途,當然是良禽擇木而棲了。”
“良木!?是魔門還是他?”
鄧奎輕蔑地用下巴指了指左少白。
眾人笑而不答。
鄧奎吐了口唾沫,問道:“為什么不殺我?”
左少白目光一掃,搖頭道:“現在正當用人之際,我又怎會隨便殺人,總之,順我者昌,逆我者死──”
“那你又殺這些弟兄?還有老裘……他救過你的命!”
鄧奎雙眼通紅。
此時大廳中完完全全地靜了下來,他知道,這時候這里原來熱熱鬧鬧的眾兄弟只剩下了他自己。
左少白嘿嘿一笑,淡然道:“這些人不過是些庸手,那里值得我收買……至于裘振東,哼哼,他受傷太重,就算投效于我,一時也用不上,還要浪費藥物和糧食……”
“畜生!城主瞎了眼才培植你……”
“他是瞎了眼,否則怎么又機會讓我上位!?”左少白笑道,“怎么樣,鄧先生,我向來敬佩你的心狠手辣,此時給你一個機會,為我賣命,如何!”
“呸,叛徒!老子是心狠手辣,但還沒達到恬不知恥的地步,鄧奎生死有命,無愧于心。既然往日你知道鄧某人的心狠手辣,今天就讓你記住鄧某人的人心!”接著看了周圍眾人一眼,冷哼道:“今日爾等奸徒得逞于一時,明日看你們如何面對城主的雷霆之怒!”
說完猛地竄出,直撲向地面一把鋼刀之處,手握鋼刀,聲落刀起,抹入了自己的咽喉。
熱血四濺,噴灑到周遭眾人的一身一臉。
只是幾個先天高手用護身罡氣擋住了血雨,其余人等或多或少,都被血跡噴到。
聽及鄧奎臨死前提及申屠鎮岳,所有人都是臉色蒼白,寂然不語。
申屠鎮岳的威勢深深植入他們的心頭,如同噩夢,揮之不去。
左少白臉色鐵青,喝下了手中一杯還帶著鄧奎熱血的血酒,沉聲說道:“大家放心,我保證申屠鎮岳活不到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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