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間的變化讓螣蛇驚疑出聲,不過雖然嚇了一跳,但常年的訓練卻在此時發揮了作用。文學館
螣蛇右手五指連揮,五道暗金色的劍氣如同激光一般射出,在身前猛地一陣連番揮舞,一時之間,劍氣橫空,如同一道暗金色的織網罩向了葉清玄化身而出的數十道殘影……
幾乎是在頃刻之間,數十道殘影被劍氣洞穿,頃刻破滅。
一絲冷笑浮現在螣蛇嘴角,但接下來,這絲冷笑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因為被除滅的數十道殘影竟然無一真身,螣蛇眼前已然一空,但卻依然不見葉清玄的身形,正感詫異之時,背心處一道冷冽的劍氣襲體,螣蛇大吃一驚,身形向右側瞬移……
一聲衣帛撕裂的聲響,螣蛇感到自己的左側肋間,先是一涼,接著一股劇痛襲來,血花四濺……
江水寒等人頓時齊聲歡呼。
這怎么可能!?
這個詫異的想法同時出現在了葉清玄和螣蛇的心底。
葉清玄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一劍,同時也的確是刺中的對方的背心窩處,雖然對方極力閃躲,但按照自己的功力和力度,絕對可以穿心而過,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皮膚上竟然生著一層細膩的鱗片,如同龍蛇。
自己必殺的一劍在穿透對方的護身罡氣之后,刺擊在對方的身體上,竟然只劃出一道血痕,雖然鱗片紛飛。但這些只是皮外傷。并未造成嚴重的傷害。
而同樣吃驚的螣蛇則是大為驚駭。自己苦練的金鱗蛇甲神功竟然被對方一劍刺破見血,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螣蛇臨下山之前,其師勾陳圣君曾經直言,以他現在金鱗蛇甲神功的威力,便是一般的“歸虛境”高手都難以破掉,普通先天高手更是連他的護身罡氣都無法攻破,天下想殺他的人屈指可數……
可是這屈指可數的情況,竟然在自己下山之后便碰到了兩次。
一次是那新晉的天絕高手“劍君”李幕儒。另一個便是此時身后的年輕人……
他到底是誰?他叫什么名字?
螣蛇心中震驚,知道對方完全有實力取自己性命,同時手下也再不敢留手托大,在葉清玄長劍一抖,散出漫天光華的同時,螣蛇嗆啷一聲,拔劍出手,蟄龍穢土劍訣蕩起暗金色的劍芒,整個人如同一只長滿了金色尖刺的刺猬,奮力迎擊葉清玄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的漫天劍光。
叮叮叮……
閃亮光雨與暗金光柱在空中不停的交擊。葉清玄劍下大片的劍氣如雨般降臨,除了被螣蛇接下的劍氣之外。更有大量的劍氣落在屋頂之上,螣蛇的四周立即暴起一片煙塵,僅僅維持了剎那功夫,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屋頂被劍氣打成了篩子,螣蛇和葉清玄二人由空中落入了屋內,大片的煙塵從門窗中噗噗散出……
眾人只聞劍氣破空和兵器交擊的鏘鏘聲,除此之外,卻是什么都無法看見!
這時公羊喝止、萬國泰、江水寒、宗軒等人在房屋之外,一字排開,人人刀劍出鞘,面容緊張,仔細觀戰。
而戲班子中的四海閣和朝廷高手,也已經集合完畢,此時亦忍不住探頭探腦,擁集在小院院墻之外,在院門入口處和兩旁,日不轉睛看著房屋內驚心動魄的龍爭虎斗。
勁氣四溢。
房屋倏然倒塌,兩個身影騰身飛出煙塵滾滾的廢墟,各自一個倒翻,重新站立在小院當中。
二人相距三十步許,各持長劍,遙遙對峙著。
葉清玄面帶淡然微笑,身上兩處劍傷,各在肩膀和肋側,鮮血殷虹了衣衫,緩緩流了下來。
而對面的螣蛇,除了最開始的后背的一道劍痕,身上不見任何傷勢,不過臉色蒼白如紙,握著寶劍的右手也隱隱顫抖不已。
在旁觀戰的公羊喝止和黃山等人對望一眼,都瞧出對方心內的震駭。
那魔門六御之一的螣蛇,武功之強,只怕公羊喝止全盛之時也接不下對方的十幾招,原本他出現的時候,公羊喝止已經是心內一片冰寒,明知必死,想不到那葉清玄一出手,聲勢竟然如此駭人,竟然與魔門六御之一對撼而不落下風,甚至利用一開始的出其不意,一直在戰術上壓迫著對手,不予對手絲毫的喘息之機。
此時場景,就算是眼力差勁的人物,也看得出葉清玄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而螣蛇卻似乎是吃了什么暗虧,以至于握劍都有些困難。
更駭人之處,是葉清玄此時竟然并不乘勢追擊,而任由螣蛇立穩陣腳,只是這充滿自信的態勢,便從氣勢上完全壓倒了螣蛇,無論是實際情況,還是從心理上,葉清玄已經完全壓制住了對方,并在對方心理種下不可戰勝的印象。
“好劍法!”場中的螣蛇由衷欽佩,用有些顫抖的聲音沉聲道:“我承認,看輕了你的本事,所以吃了這大虧,是我咎由自取……不過,你不要以為這樣便可以勝過我!”
葉清玄一抖長劍,嗡然作響,灑然笑道:“在下不過一時僥幸罷了,螣蛇御主是否說話算話,行個方便,讓我等離去呢?”
螣蛇凌厲的眼神轉到葉清玄臉上,嘿然喝道:“想讓我棄劍認輸,卻是有些早了吧?”
“哦?想不到御主還有戰斗的信心。我拼著著挨你兩劍,擊中你兩處大穴,現在你身負重傷,功力最多只剩下小半,御主還想繼續搏斗未免太過小看葉某人了。”葉清玄將手中寶劍橫在眼前,用手輕輕從劍鋒上劃過,眼神異常凌厲地盯著對手。緩緩道:“御主可要小心。在下身為昆吾弟子。對付魔門之人,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不要丟掉小命才好!”
“昆吾弟子!?報上名來!”
“在下葉清玄……”
螣蛇倏然一陣狂笑,卻是牽動傷勢,嘴角溢血,但依然得意地說道:“葉清玄,原來是你,我聽聞過你的大名。你不來找我們。圣門也會去找你的。現在好了,你們這些敢反對我們的人都投進來這里,正好一網成擒。”
葉清玄站直身軀,雙目生威,露齒一笑,和煦的笑容更添幾分陽光般的魅力,道:“你得意太早了,未到最后,誰可知勝負。”
螣蛇哈哈一笑,一揮手中長劍。遙指他道:“葉清玄,你太小看我圣門中的神功絕技了。今日既然你等找死,我就讓你們看看我圣門的回天大法……”
說完此話,螣蛇一聲長嘯,躍空而起。
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那螣蛇不是向葉清玄撲來,而是朝著墻外翻去……
想跑!?
葉清玄身勢騰起,電閃般沖去……
但螣蛇的身體在半空中,突然砰然一聲巨響,以自身為中心,猛地一片黑霧炸開,瞬間便掩蓋住了他的身形……
葉清玄大吃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突然黑霧中一道人影沖出,暗金色的劍氣橫空出世,直接點在葉清玄刺來的劍尖上。
一股大力襲來,葉清玄向后翻飛,落地后連退兩步,一臉不能置信地表情盯著眼前之人。
那螣蛇竟然就在這一剎那之間,內傷完全恢復如初,這不是靠著什么神功絕技壓下傷勢,葉清玄親手感受到了這一切,這完全就是一個從來沒有受過傷的人,剛剛那個身負重傷的螣蛇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螣蛇仰頭一陣傲然狂笑,道:“怎么樣,葉清玄,在下這回天大法是否值得一觀呢?”
現場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傳來。
這什么從未聽說過的回天大法,竟然如此神奇,就在片刻之間就讓一個人的傷勢完全痊愈,簡直是駭人聽聞。
此時人人心中劇震,萬分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這簡直就不是人力所能達到的程度,妖法,這簡直就是妖法!
眾人中只有江水寒眉頭緊皺,一手托著下巴頦,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眾人被螣蛇這一手嚇得驚駭欲絕,幸好葉清玄心志堅毅卓絕,無論面對多么強大的對手,無論見到多么不可思議的情形,亦從不會氣餒,在短暫的驚詫之后,他這時收攝心神,心中進入“明鏡止水”的境界,同時涌起無窮無盡的斗志,沉聲喝道:“裝神弄鬼,我能一次重傷你,就能再次重傷你,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幾條命夠滿血復活的!”
眾人聽得一愣,而葉清玄已經是一聲狂喝,身形閃電掠往螣蛇,右手碧落劍使出獨孤九劍的絕技,疾風雷掣電般向敵中路狂攻而去,一改一貫的攻守有序作風,而是全是沒有留手的拼命招數。
一時寒電激芒,耀人眼目,劍氣之威,猛烈之極。
大門處近三十名觀戰者同時吶喊助威,震耳欲聲,更添葉清玄聲勢。
螣蛇嘴角露出一抹狠戾的冷笑,寶劍提至胸前的高度,先是劍尖直指葉清玄,接著一變,劍尖朝天,暗金色劍氣再次光劍般閃耀,同時以劍柄為圓心,逆時針突然畫了一個圓。
倏然之間,暗金色的劍氣在他的胸前形成一個劍刃布成的光輪。
葉清玄運轉全力,而螣蛇也運聚了全身功力。
通過剛剛的較量,螣蛇自認無法依靠自己的劍術破解葉清玄那變幻莫測、防不勝防的劍術,如此這般,自然要再次避免跟對手較量劍法,而全力的一記硬拼,則回避了這個問題。雙方由劍術的高低較量,變成了最直接的內力和力量的對抗。
螣蛇相信,對方即便再劍術上略高一籌,但在真氣的凝練程度上,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自己的罡氣,可是以厚重凝固所著稱的。
葉清玄狂猛的氣勢,這時無人不清晰地感覺出來,連黃中豪一家子。公羊喝止、黃山、萬國泰等人亦加入搖旗吶喊的行列。
只有江水寒和宗軒兩人神情更見凝重。
他們不擔心葉清玄是否會輸掉。這個問題根本不是他們擔心的事情。對于葉清玄,就連宗軒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
他們只是擔心,魔門接下來的反應。因為除了此地之外,四周似乎更加安靜,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重重地壓在他們心頭。
這時葉清玄離螣蛇只有十步,一掠即過,驀地放聲長嘯。把所有狂呼高叫全蓋了過去,本在身后的左手突然率先出擊,彈指神通之下一把銅錢電光火石一般地飛射而出,帶著燃燒空氣的火焰,攻向了螣蛇手中的劍輪。
而右手長劍卻使出一路細膩纏綿的刀法,幻起一團劍花,護著全身要害,準備迎擊螣蛇的這一招。
半空中,一道身影被光輪覆蓋,飛撲向敵人。同時黃色的光點如同機槍掃射一樣射向對方;而另一人長劍頂端盤旋著一輪暗金色的劍氣輪,如同一面盾牌一般將所有光點擊飛……
二人迅速接近……
在眾人呼吸仰止的剎那。兩劍劍尖精準的刺中了一處。
兩把寶劍同時顯出真身,螣蛇手中的寶劍更是碎裂成了無數塊,四下迸飛……
氣勁相交。
兩人同往后飛退。
螣蛇原本想要通過罡氣的全力一拼取得優勝,結果這個夢想再次破滅!
葉清玄凌厲細密的劍氣形成極度集中的劍氣光點,雨般傾瀉而下,螣蛇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衣衫更是破爛成了碎布,鱗片紛飛之下,螣蛇慘叫一聲,直接向墻外飛去,同時灑下漫天的血雨。
而葉清玄被對方的劍氣光輪擦著身子飛過,雖然避開了絕大多數的劍氣,但依然有一道劍氣洞穿了他的右大腿,落地之后,站立不穩,直接坐倒在地。
眾人驚呼一聲,齊齊撲來。
即便如此,葉清玄依然不改臉色,望著螣蛇逃遁而去的身形,高升呼喊道:“螣蛇御主再次失利,不知之前話語可還作數!”
螣蛇凄厲的聲音傳來道:“本御主說話算話,絕對不再出手攔你們……但至于其他人等是否聽我螣蛇的吩咐,就非我所能管得了了!”
“呸,果然如此!”
江水寒直接從懷中掏出一瓶“田七鯊膽散”,一股腦地倒在葉清玄的大腿傷口上,干凈利落地將傷口止血,用干凈的手帕蓋住傷口,再用腰帶將傷口包好。
這一套動作,只在頃刻間完成,葉清玄倏然躍起,用力跺了跺右腳,感到稍有影響,卻無大礙。
“還好沒傷到動脈和骨頭!”
葉清玄此話一落,還未等其他人詢問傷勢狀況,街上已經傳來一片喊殺之聲。
那刑廷尉的頭目黃山知道布在外面的手下已經與對方動上了手,跳了起來道:“你們在此爭取時間為葉兄療傷,我出去盡量阻延他們。”
萬國泰喝道:“我和你一齊去!”
江水寒冷喝道:“沒有時間了!我們立即沖出去!”
朝廷眾多高手一愣,齊齊看向這里官階最大的“神喉”公羊喝止。
公羊喝止也是臉色陰沉,怒喝道:“小兄弟說的沒錯,我們結成陣勢,一起沖殺出去,看看能否趁黑逃往城外去,那活命的機會就可大增了。”
眾人一聽,終于心中凜然,若公羊喝止也說出這等話來,便可知形勢的險惡,實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宗軒拔出背后大刀,大喝道:“壯士當面敵而亡。今日就算我宗某人戰死當場,亦發誓要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黃秀娥看著宗軒,眼中的異彩更加熾烈。
街上的戰斗更激烈了。
原本守衛在外面的朝廷和四海閣高手像潮水般退了回來,身上無不處處血傷。
江水寒高聲喝道:“七哥帶頭,我跟大哥護住七哥左右,公羊大人居中策應,宗兄護住身后,我們一起沖殺出去!”
江水寒簡單的一布置,立即形成一個簡單穩固的突擊陣型,眾人無不感嘆這名青年的當機立斷和準確布局。
葉清玄長嘯一聲。毫不顧忌右腿的傷勢。率先帶頭往正門外沖了出去。
原本在葉清玄等人尋來之時尚且熱鬧非凡。人山人海的長街上,此時已經是一片腥風血雨。
四海閣的人手不過十幾人,而整個戲班子都是朝廷刑廷尉的人馬,也不過三十幾人,一行人不過五十余眾,在黃山兩名得力手下“旋風棍”柴明和“赤銅锏”孟贊的率領下奮力抗衡著萬惡無極谷方面人手的沖擊。
不過兩人都非先天高手,合力對抗萬惡無極谷一名先天高手依然被殺得汗流浹背,險象環生。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而那萬惡無極谷當前沖殺的一人,右手揮舞大刀,左手齊肘而斷,面色陰鷙,殺手無情,正是萬惡無極谷鐘無極的親弟弟,讓公羊喝止逃出來的鐘無垢。
此時的鐘無垢殺意盈胸,憋屈的一口氣極為抑郁,要不是自己一時疏忽,怎會讓公羊喝止那個老混蛋逃脫。又怎會連累自己丟了一條手臂。
現在自己受此大傷,連帶著連兩個后天鼠輩一時都解決不了。不由得更是怒意沖天,大罵不止。
離此二里的一處高樓上,朱雀站立高處,極目遠眺,而他的旁邊,一張躺椅上,麒麟悠然地品著清茶,神態舒怡。
“螣蛇那個笨蛋,不但沒有取敵性命,竟然還被人重傷,挫了圣門的銳氣,真是不自量力。”朱雀緊了緊猩紅的戰袍,緩緩說道。
麒麟淡淡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受傷的是螣蛇呢?”
“哦?”朱雀疑惑地回頭看了麒麟一眼,接著恍然,搖頭苦笑。
“他的狂妄,不過是一種另類的保護色而已,這條蛇,毒著呢……”
朱雀看了一眼更遠處、另一樓頂的數名手下高手,淡淡說道:“是否派人過去,一擊必殺呢?”
麒麟放下茶盞,在躺椅上仰了仰,舒服地呻吟一聲,道:“不急,還有大魚沒入網呢……”
“恩,說得也是。不過小股的人馬還是要派遣的。那個鐘無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弄不好大魚沒出現,這網就被他折騰破了!”
說完一揮手,遠處立即有兩個身影領命而去。
四海閣和刑廷尉的人數雖然很少,但平均武功都是不俗,比萬惡無極谷的普通幫眾簡直高明得太多。畢竟身為一方密探,這功夫不好,無論竊聽還是逃避追蹤都要費力幾分。武功差勁的人物,除非身份特殊,否則根本沒有機會出來執行任務。
面對突然攻擊過來的萬惡無極谷的幫眾,這些私底下也早有準備,見到敵方一瞬間足有二三百名好手襲來,左后兩側立即現身出十余名勁弓手,朝著街道上密集沖來的敵群,便是狠狠攢射,除了率先沖到門前的鐘無垢和手下五十余人之外,身后大部分人馬一時間頓時人仰馬翻,攻勢立時受阻。
而鐘無垢等人被其余人等圍起來狠殺,雖然仗著自己先天高手的武功,保持無傷,并殺傷了不少朝廷和四海閣的高手,但鐘無垢的手下,卻是死傷慘重,用不了多久便成被圍攻之勢,鐘無垢一時之間,不由得又是大為后悔,后悔自己不該重傷之下還參與這冒險的突擊任務。
今次朱雀和麒麟指揮進攻的人馬,人數只在一千左右的人選,已經是把估量到救援公羊喝止的人數加到了極限,而且個個都是千挑百選的好手,再加上被朱雀救出鎮魔塔的十多個真正高手,其中都是“破滅戟”錢獨傲、“寒江釣叟”公孫弘、嗔目頭陀這等先天后期級數的高手,再加上麒麟手下的“麒麟八君”,這份實力別說是留下個公羊喝止,便是留下一兩個“歸虛境”高手都是綽綽有余。
慘叫連天之中,出師不利的鐘無垢終于剩下了孤家寡人,眼見首攻不利,心中一寒,不由得萌生了退意。
但就在這時,朱雀派出的人馬突然由兩邊檐頂殺至,這兩隊人馬的加入,立時迫使兩側封鎖住長街的十幾名弓弩手奮起應戰。
只是這兩側的魔門高手遠比萬惡無極谷的幫眾厲害,甫一接觸。強弱立見。
守在屋頂的弓弩手若非當場被擊斃。就是被迫得逃下長街去。
就在長街盡是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之際。兩名先天初期、頭戴面具的魔門高手出現,一人面具的額頭上寫著“地狗”,另一人面具的額頭上寫著“地鼠”,正是重組之后的魔門“一百單八魔星將”。因為魔門大規模的配置高手計劃,現如今新出現的“魔門一百單八魔星將”也統統是先天境界的狠角色了。
兩個人一提銅棍、一持鋼爪,率著二十多名后天一流好手,趁四海閣和朝廷的人馬被殺得自顧不暇、倉皇大亂之時,從兩側房頂上躍至。硬生生沖入包圍住鐘無垢的人群之中,頓時把陷入苦戰的鐘無垢解救了出來,同時把朝廷和四海閣的人馬沖擊得七零八落。
一時間朝廷和四海閣陷進全無還聲之力的挨打局面里。
無論在戰術的運用,還是時間的拿捏,甚或是人員的調派,朱雀均顯出深悉軍法的大將之風,也難怪魔門會委以重任。
相比之下,麒麟似乎更長于籌謀規劃,而非臨敵指揮。
在敵人的強攻下,朝廷和四海閣的近三十名好手迫得退入樓內。包括“旋風棍”柴明和“赤銅锏”孟贊在內,幾乎人人帶傷。而二人面對先天高手的沖擊,還能夠一時保住性命,已經說明了二人武功實有過人之處。
鐘無垢瞬間狂態萌發,對著逃避的朝廷好手大肆追殺,心中抑郁不由得暫時舒緩。
葉清玄等人就在這時由小院之內殺了出來。
后面跟著的是公羊喝止、黃山和黃中豪,而黃中豪的一家人,尤其是兩個女眷被保護在了中間,護在兩翼的是萬國泰和江水寒,宗軒則負責殿后。
幾個人組成核心的隊伍,在剩下的四十多名好手擁護下,兇猛地殺進長街之中。
最先與敵人接觸的就是葉清玄。
甫進長街,迎面兩把大刀揮砍過來。
葉清玄陷入了極度的冷靜之中,摩訶罩羅功開展至極限,以自己為中心,方圓二十米內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是清清楚楚。
手中碧落劍劍光一閃,左面一人濺血拋飛,右面之人咽喉噴血,捂著傷口頹然倒地,被葉清玄抬起一腳踢飛,尸體撞入人群當中,立即撞到了數名殺來的魔門好手。
劍芒連閃之中,四周一片血肉橫飛,葉清玄一人一劍將剛剛沖殺過來的魔門高手斃掉了十多人,中劍者有死無傷,尸身紛紛拋跌往街外,將原本氣焰熊熊的魔門高手們撞得亂成一團。
暮然間,兩股強勁的罡氣襲體而來。
魔門兩個魔星將“地狗星”和“地鼠星”分由兩側殺至。
一時間,銅棍狂風如旋,鋼爪銳風如割,葉清玄眼力何等高明,一看兩人攻來的角度和時間,立知這對魔星將通曉精擅聯擊之術,那肯讓對方取得主動之勢。
而且群戰之法,不在招式花俏,而在速戰速決,往往需要一招之間便取敵性命,否則陷入重圍自己尚且難以逃脫,身后眾人必然死傷慘重。
葉清玄心下發狠,運出自己最為直接、最為兇悍的劍法,同時更將自己超乎常人的龐然大力加注其上,就在對方形成合擊前,碧落劍如同雷霆閃電一般,如同大刀一般使出,凝聚全身功力,分劈在銅棍和鋼爪之上。
兩人絕不想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用著劍法卻使出硬拼的刀招,雖然萬分不想與對方硬拼內勁,但是葉清玄這一劍有若天馬行空,又是快若雷霆,明知對方是要迫自己比斗內勁,亦躲無可躲,無奈下運起兵器擋格,以免血濺當場。
當,當!
兩聲激響幾乎同時爆發。
兩位魔星將如同觸電般狂震,攻勢立呈土崩瓦解,身軀不受控制地朝著己方人群眾拋跌。
轟隆一聲,一大群摩門高手統統化作了滾地葫蘆,首當其沖的幾人更是骨斷筋折,其中更有人因此被撞得送命。
“地狗”、“地鼠”二人一陣頭暈眼花,還未從震撼中清醒,猛地一陣龐大吸力傳來,仿佛被人拎住了脖領子,又突然倒飛了回去。
二人駭然驚呼聲中,電閃般的劍光閃過,二人咽喉飆血,頃刻間丟了性命!
原本還想著配合攻擊,卻只沖到一般的鐘無垢,驚叫一聲,陡然飛身后退,一股勁風背后襲來,還未來得及躲閃,胸口一陣劇痛,卻是被葉清玄一腳踢飛了“地狗星”的銅棍,飽含勁氣的銅棍如勁弩一般,穿過鐘無垢的后心,將他的整個人牢牢地釘在了左側的房檐之上。
“哈哈哈,是鐘無垢!葉老弟,殺得好!”公羊喝止想不到剛剛看到鐘無垢這個大仇敵,還未開口對罵,對方便丟了性命,不由得興奮的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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