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火急火燎的性子直接沖到了比武場上,葉清玄等人一時也是始料未及。。
孟源筠左顧右看了一番,最后問道:“什么情況,剛才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從咱們這飛出去了?”
萬國泰仰天長嘆,手往外一指,道:“五爺去了……”
“嘿,好家伙!”孟源筠一拍腦門,道:“我還合計咱們也沒研究應對的計劃呢,這連從哪邊突圍都沒說呢,怎么這位爺就飆出去了呢?”
眾人沒好氣地瞪了這位還沒開打就研究開跑的賊爺,他跟那如花正好相反,遇到事兒之后,一個朝前使勁,一個朝后使勁,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性格不怎么就成了兄弟了。
皇甫泰明嘆了口氣,道:“五弟功夫不弱,自保當無問題,咱們正好看看對方的實力到了哪一步……”
眾人齊齊一點頭,聚精會神地看向場內。
如花和尚往哪里一站,龐大的塊頭讓所有人心頭都是微微一震,知道這位爺來歷的,都是議論紛紛,談論他跟那“生鐵佛”印空的對撼,那可都是不落下風,甚至最后還舉著大禪杖打得印空落荒而逃的往事。
如花和尚自出道以來,大部分的名頭都是跟在葉清玄身邊闖下的,在江湖上傳言都是葉清玄的附庸,甚至被當成了手下來看待,并沒有人真正地認識到如花的可怕。
此時如花第一個搦戰,前來助拳的賓客當中摩拳擦掌者不在少數,都希望撥個頭籌。在天下英雄們面前露露臉!
嘰嘰咋咋地瞬間站起來好幾個。其中不乏年輕氣盛的青年俊杰。原本爭著下場,沒想到這個時候曹勝方向的那個廂房門口突然插上了一桿紅旗,曹勝這邊趕來助拳的好手早有安排,頓時明白了什么意思。
呼啦一下,原本站起來挑戰的數個人影全都安穩地坐了下來,有那胸口別著紅花的高手眼睛一亮,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道:“諸位同道。曹爺既然有令讓我們這等次的高手出手,我看那和尚力氣不小,不如讓在下過去試試身手,如何?”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宣起,群雄中站起一位頭戴蓮花帽的師,回頭朝著說話的那位高手鞠躬為禮,道:“場下之人,乃是佛門叛徒如花,野號‘狂僧’。膂力中有萬斤巨力,也就是秦施主出手有穩勝之機。貧僧在此恭祝秦施主斬妖除魔,大勝而歸!”
“哈哈哈,那就謝過廣戒大師吉言了!”
原來那起身行禮的師正是之前在葉清玄等人面前觸了霉頭的大律寺廣戒,此時出言為挑戰者增添信心,也足見廣戒對這葉清玄等幾位兄弟怨恨到了何處。
呼啦一下,人影一閃,山風呼嘯一般的罡氣從坐席間飛起,凌空直落,轟然落在場地之內。
如花和尚正在那里心焦難耐地等待上場之人,猛然間左側英雄席間飛下一道身影,轟然落地之后,還未站定身形,手中兩個巨物猛地在胸前一磕——
聲如洪鐘般的巨響在青鸞閣內響過,一道肉眼可見的聲波從中爆射而出,周圍人群只覺得耳畔“嗡”地一聲,連忙捂耳閃避,面露痛苦之色。
四周議論聲登時一停,眾人抬眼一看,雄赳赳一位大漢盛氣凌人地站在了場中心,與那身形同樣彪悍的如花相隔不足三丈距離,黑壓壓如同鍋底的一張臉,滿臉的虬髯連著胸毛都連成了一片,蒲扇似地大手中各拎著一柄大錘,那錘頭比之西瓜都要大上一號,沉重非常。
來人剛一站定,四周有認識的江湖高手便是“哎呦”一聲,高聲喝道:“看,是‘雙錘將’秦文恭……”
“嘿,真的是他,沒錯,看到那對大鐵錘沒有,四百斤一個,那一對就是八百斤,燕州關外的好漢,號稱‘打遍邊關無人敵’,怎么這場比武他也來了?”
“你們忘啦,燕州是曹公的地界,這秦文恭是曹公請來助拳的高人!”
“對面的大和尚,趕緊投降吧,那雙錘可不是好玩的!”
“是啊認輸吧,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打得過人家,小心腦袋被人一錘打碎嘍……”
“讓魏無疚下來吧,只有魏無疚的‘赤玄銅鼎’才是人家的對手!你的力氣白給啊!”
四周人群嗚嗷嗚嗷地叫喊著,只是一個照面,剛剛還威風不可一世的如花和尚就成了必敗之人。
八百斤的重錘!?
很重么?
如花和尚一撇嘴,盯著對方的大錘看了一眼,不屑地一笑,心道:魏大個的赤玄銅鼎灑家也玩過幾回,跟紙糊的一樣,沒啥意思,魏大個也就是懶得換個笨重的兵器,才接著用那銅鼎,否則憑他的力氣,換個萬八斤的家伙跟拿根甘蔗沒什么區別,眼前這個家伙,拍馬也趕不上人家啊……
此時對面的秦文恭,看到大和尚盯著自己的大錘,不由得傲然一笑,道:“怎么?大和尚,害怕了?害怕了不要緊,跪下來喊聲爺爺,你就可以下場了,換個更厲害的上來玩玩……聽說‘鼎霸’魏無疚不在上面么?你讓他來,旁人都不好使,下來也是送死!”
一句話把如花氣樂了。
“什么?你個鳥廝也配讓魏大個下來?不就是兩把破錘子么……”如花大和尚一犯渾,頭腦發熱,把大禪杖往地上一杵,轟,半根禪杖都捅進了地面下方,往前邁了兩步,一拍腦門,狂然喝道:“來,小子,有種的往這砸,灑家讓你三錘!三錘砸死了灑家,便算你賺著了,若是砸不死……嘿嘿,你接灑家三拳試一試……”
此言一出,四周人群轟然炸開了鍋……
這大和尚說什么玩意?讓人家用那八百斤的重錘來砸他?這大和尚是不是活膩了?還是失心瘋犯了吧?
那對大錘,別說論起來砸了,就是往腦袋上一磕,輕則也是腦震蕩,重了直接就開瓢而亡了,還三錘?瘋了,真是瘋了……
如花和尚這么一犯渾,當場把所有人都嚇傻了,迎面的秦文恭目瞪口呆,以為對方耍著他玩,氣得滿臉通紅,心中不停地告誡自己:別信,別信,他又詭計,他怕輸,我若是聽了他的話,說不定他趁我不注意,以其他詭計暗算于我,定然不能中計。
此時曹勝等人的廂房內先是一愣,接著眾人轟然大笑。
那曹勝揉著眼淚,指著場內的如花笑道:“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角色,原來不過是個渾人,腦筋不清不楚的,還如同街頭潑皮一般,伸著脖子討打!難道以為這江湖紛爭,誰會同情他這個叛逆不成?”
旁邊的嬴惠英笑道:“怪不得這個大和尚向來不離那葉清玄身側,原來是個實心的夯貨,這等蠢人,殺了也是臟手!”
曹勝眼中寒光一閃,道:“那也打,照打不誤!”
章丘太炎笑道:“如今江湖中群丑皆出,如此人物竟然也能混個‘狂僧’的名聲?我看不是狂,而是瘋吧?”
眾人不由得各自失笑搖頭,嘆息不已,紛紛言明江湖墮落日久了。
如花的這個動作,連著葉清玄等人也是大吃一驚,覺得他有點太托大了,要是尋常比武,就算是站在那比力氣也定然取勝了啊,怎么還蠢到站在那不加防范地讓人來打,真是蠢到家了。
孟源筠沖到二樓欄桿處,朝著如花大聲吼道:“老五,你瘋啦,拿著大禪杖幾招解決他不就完了,站著讓人錘,打破了衣服沒地方給你買去!趕緊動家伙,拍飛了他!”
沒有這么勸人的吧?
孟源筠這么一咋呼,滿堂的武林人物都是倏然一愣,接著轟然爆笑出聲……
“哈哈哈,笑死了,笑死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物……”
“被八百斤大錘襲體,擔心的卻是衣服?這一群人都是神經病!”
“怪不得能成為兄弟呢,果然一窩傻子!”
如花和尚郁悶地撓了撓頭,問道:“孟老六,你給灑家閉嘴,灑家衣服破了怕個球,呃……大不了我把衣服先脫了!”
說完這話,那大和尚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上衣脫了下來,只剩下一條單褲,露出天神一般的雄壯身軀,沖著對面的在那氣呼呼的秦文恭吼道:“你個黑小子看明白嘍,往灑家身上來,別動下三路的心思,灑家就這一條褲子,碎了沒地方換!”
四周人群轟然大笑。
對面的秦文恭黑通通的臉上紅的如同一塊烙鐵,沒見過這么不要臉,這么損人的混蛋了,不比力氣也就算了,還敢這么耍他!
“你說的用身子擋我三錘,可是算數!?”
秦文恭獰聲道,心說,眾目睽睽之下,我且給他一錘,大不了用三分力氣,隨時可以變招,再加十分小心,不讓對方趁虛而入。
想到這里,秦文恭上前幾步,隔著如花不到一丈的距離,再次狠聲問道:“老子再問你一次,你可是情愿受死!?”
“不過是讓你三錘,受什么死?就憑你還能殺死灑家不成?少廢話,跟個娘們一樣,我看你tmd不是這么‘打遍邊關無人敵’,你是‘邊關娘炮無人敵’,是個賣屁股的兔爺!”
如花和尚一句話,登時把秦文恭的火氣給激上來了,大罵一聲“禿驢找死!”
身子一躍,右手大錘呼地一聲,朝著如花的頂門便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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