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發晚了,各位,不好意思,最近每一章都寫的很艱難,我知道很多朋友可能不愛看最近這些,但是我堅持這么寫,我不想隨便一筆帶過,總想交代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心理轉折....
一聲雷鳴般的爆響!
勁氣狂掀,向著四面八方倒卷出去。
一些元嬰初中期的修士,連忙閃向旁邊,只有月龍道人,王師,浮世真人人等一些實力堅強的老輩,紋絲不動,任由勁風吹拂著自己。
趙天德的身影,向著側方的天空里,猛跌出去,他的嘴角逸出一絲鮮血,若非他躲閃的夠快,再加上葉白并未下盡狠手,絕不只是吐一口血的事情。
葉白打完這一記,沒有再攻擊,提著雙拳,屹立在虛空里,冷冰冰的盯著他。
眾人目光,有些呆呆的看著葉白,誰能想到,自己等人應月龍道人的邀請,出山來蒼天之原,與一干小輩們見面后的第一幕竟是這樣。
葉白竟然敢直接對紫府的修士出手?
而且是當著月龍道人,浮世真人的面前?
浮世真人目光深邃,看不出半點情緒,紫府的其他修士就不免有些慍怒了,但浮世真人不說話,他們也只能憋在心里。
王師,廣寒真人,木龍子等人均都神色異常復雜的看著葉白。
他們均是從葉白在金丹中期時,第一次入玉京城的時候就認識他了,當時的葉白,在他們眼里,實力低微,相當稚嫩,甚至木龍子還曾隨意欺辱過他,但一千多年過去,葉白身上。已經綻放出了無與倫比的頂天立地般的風采,堅定,勇猛,果敢。無所畏懼。
這種氣質,連他們這一行人的領袖月龍道人,亦不曾擁有。
地上的連夜雨等人,還有所有的金丹修士們,亦是一起看著葉白,心潮突然澎湃起來!
這就是葉白!
這就是帶領他們一路殺到現在的那個男人。
在第一時間,就會站出來,為他們討要一份應得的一份應得的尊重的人。
這一刻,葉白在許多修士心中的形象,再次發生了變化,再不是那個冷酷到近乎無情的修士。
“小子,你瘋了嗎?月龍道兄,你便是這么教徒弟的嗎?”
趙天德定住身體之后。劇烈咳嗽了幾聲,抹去嘴角的鮮血之后,氣急敗壞般的道了幾句。
此人是紫府的四長老,有著元嬰中期的修為,身份尊貴。再加上常年隱修,不知外事,難免養成了驕矜自負的性子。
月龍道人此刻的目光,同樣落在葉白身上,眼底沒有惱怒,只有深深的欣慰,他當然能夠看的出來。葉白已經再次成長了一大截,就算是現在去做一個大宗門的領袖,也完全夠資格了。
聽到趙天德的話,月龍道人眼角的皺紋動了動,剛要說話,身邊的浮世真人。已經板著面孔搶先道:“師弟,葉白說的沒有錯,你對他們,應該多一點尊重的,比起我們這些老家伙。他們做的已經足夠好了。”
聽到浮世真人話,趙天德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不過面色卻是相當陰沉,顯然心里還未釋懷。
“下去吧,葉白!”
月龍道人輕聲道了一句,
葉白沒有說話,轉身而去。
一場風波,暫告落下。
眾人落地之后,因為剛才的事情,氣氛不免有些尷尬。
只有海狂瀾和郭白云,上來和自己宗門的長輩行了一禮,金丹修士們則是一言不發,面對平素想見一面都幾無可能的元嬰老輩們,他們的面色,異常的冷肅,便連對月龍道人這個離塵修士的崇敬,也少了許多,沒有看上太多眼。
小輩們不說話,左元,小地主,陸梧這些老家伙,卻不能和他們一樣耍性子,苦笑了一聲之后,幾人迎了上來。
“見過月龍道兄!”
幾人先朝月龍道人行了禮,神色異常恭敬。
“諸位,辛苦了!”
月龍道人還了一禮。
眾人不敢擺架子,謙虛的回了一聲哪里,才朝其他人拱了拱手。
禮畢之后,由左元出面,將古瀾部的情況,詳細講了一遍,眾人看到霧中深處的那道尸墻,目光均都沉了沉,還也沒有像連夜雨他們初次見到時那么憤慨,在他們數千年的修道生涯里,或許早已見過不少次這樣的場面,一顆心早已冰冷了許多。
只有月龍道人等少數修士,滿眼悲憫之色。
而以廣寒真人為首的女修們,則是柳眉倒豎,個個煞氣透體而出。
“廣寒道友的陣法水準,比起我來,應該還要高明一些,畢竟你們月宮傳承非凡,破陣的事情,就請道友費心了,老夫是無能為力了!”
左元三分慚愧,七分故作輕松的道了一句。
廣寒真人卻沒有接他的話,神色古怪的看向月龍道人。
其他人的神色,亦有些古怪起來。
左元目中電芒一閃,微一沉吟,就立刻道:“怎么,難道諸位不是來消滅古瀾部的嗎?”
場中一陣沉默,小輩修士們愕然。
月龍道人深深看了幾眼葉白,又看了看天空里那朵大了很多的劫云,輕聲道:“葉白,你跟我來,找個清靜地方,我要和你談一談。”
說完,又朝海狂瀾等人,和自己帶來的幾個大派領袖道:“諸位,你們也一起來吧,如何處理古瀾部的事情,還需再商量一下。”
眾人點了點頭。
囑咐其他人暫時不要有任何舉動之后,葉白領著眾人,往之前休息的山谷而去。
山谷之中,自然是沒有什么大殿的,眾人就落在了谷中的一處平地上。
落地之后,葉白沒有耽擱,直接道:“老師,你此趟來,難道是打算布下那個什么封天大陣。將魂族徹底困住嗎?”
月龍道人點了點頭,嘆息道:“不是魂族,只是古瀾部而已。王師在幾年前,得到天譴劫云現世的消息之后。就開始與百煉門的其他煉器師,煉制陣旗等物。不過我收集到的材料,煉制出來之后,還不夠布置出一個完整的封天之陣,最多只夠封鎖古瀾部這一個城池,好在你們已經解決了其他魂族部族。只要封鎖了古瀾部,其他零散的魂族,已經不足為患。”
“老師的意思是,在看過那么多的人族女修的尸體之后,你仍然不打算將古瀾部徹底鏟除。只是封困住嗎?”
葉白面色,冷峻到有些陰沉。
連夜雨,海狂瀾幾人的臉色,亦是相當難看,在他們眼里。古瀾部的修士,都該下地獄,難道就這么輕易放過嗎?
月龍道人直視著葉白的目光,點了點道:“是的,我仍然堅持我的想法,我今趟來,就是要與其他修士一起。布下這個封天之陣,將古瀾部徹底困死在里面,令他們永遠再無法出世。”
“我不同意!”
葉白聞言,眉頭一挑,有些激動的咆哮了一聲,喝道:“這些魂族。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血的代價。就算沒有你們來,我照樣可以破開這個大陣。”
這一聲喝,如同在半空里響過一記炸雷,在谷中回蕩。
葉白尚是第一次這樣。與月龍道人當面叫板。
他生平對男女之事,興趣不多,但卻最痛恨淫邪之事,此時此刻,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當年的假林朧,那具痛苦扭曲的嬌小身軀。
二人四目相視,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頓時古怪起來。
一老一少,兩代修士里,最頂尖的兩人,竟似乎生成了對峙之相。
其他修士,眉頭微皺,但也知道沒有自己的插嘴余地,葉白和月龍道人,是這前后兩批修士的領袖,這件事情,只有他們能夠決定。
月龍道人深深凝視著葉白的眼睛,葉白的眼睛,深邃,堅定,但絕沒有當初聽到鐘離子羽之死時的狂暴,兇厲與陰冷。
幾息之后,月龍道人眼中閃過欣慰之聲,輕聲道:“葉白,并非只有屠戮,才是懲罰對手的唯一手段,這個大陣布置好之后,古瀾部將再無可能出來,隨著修道資源的耗盡,他們將日漸衰微,最終化為歷史的云煙,我并不認為,這是一個糟糕的懲罰方式。”
“況且古瀾部中,至少有九成多的魂族,沒有肉身,從未出過雪原,他們是無辜的,不應該遭受到你的屠殺。”
“老師,你太婦人之仁了!”
葉白半步不讓道:“我不知道這個封天之陣,究竟有多少威力,但一但被對方找出破陣方法,再次出世,必將后患無窮,又何必為后世族人,留下這個隱患?”
月龍道人搖頭道:“這是沒有可能的,這個陣法的威力,遠在你的想像之上,魂族絕無可能破開,就算他們再次出了一個離塵修士,也無法破開,只能被困死在里面,連踏足星空都沒有可能!”
葉白默然,月龍道人顯然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
月龍道人又道:“如果這樣都不能改變你的決心,那就請你為那些金丹修士們想一想,古瀾部的實力,非同小可,就算你破開大陣殺進去了,他們恐怕也會盡數葬身在這里,海狂瀾,郭白云他們,也未必能夠幸免。”
聽到他的話,連夜雨等人,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十數息后,月龍道人再次道:“葉白,你看一看天空里的那朵劫云,若屠了古瀾部,這個天譴恐怕立刻就會到來,你就算再天才橫溢,實力高強,也是躲不過去的,這份因果太大了。你的未來,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魂族而斷送掉,你的雷修老師戴仙鋒,還在星空當中,等著你去解救他。”
葉白聞言,堅定的雙眼,終于漸漸溫和了下來,但依舊有些茫然。
就這樣結束了嗎?
月龍道人輕吁了一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葉白,你做的并無大錯,也做的很好,但現在,你該回家了,璧人她們,都在碧嵐山上等著你,那兩個小丫頭,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你!”
聽聞此言,葉白目中,淚水嘩嘩落下,雙肩顫抖起來。
眾人見狀,無聲離開。
月龍道人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悄然離開。
山谷之間,很快就只剩葉白一人,無助的頹然坐地。
劉隕死了,肖笛死了,浪飛舟重傷至永遠沉睡,還有許許多多的人族修士,死在了雪原上,而魂族之事,將就此了結,這樣的結果,他能夠接受嗎?
嗚咽之聲,漸漸響起,在風中傳蕩。
許久之后,葉白摸出一壺酒,一口一口,狠狠灌下。
雪地之上,以清虛道人為首的修士,見月龍道人等人回來,葉白卻沒有來,不免有些古怪。
海狂瀾等人,亦沒有說話,他們的心里,絕不比葉白好受多少。
過了不知多久,那道熟悉的青色人影,從遠處掠來。
眾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他的身上。
葉白掃了眾人一圈,神色異常蕭索,聲音低沉道:“諸位,結束了,我們該回家了。”
眾皆愕然!
天空高處,劫云悄然散去,一線陽光,落在葉白落寞的身上。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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