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烈的雙手,飛快掐動。
骨骼,經脈,血肉,肌膚,以一個極其詭異的方式,一點一點出現在他的金色神識之軀上。
靜謐如死的空氣里,流淌的著輕微的嗤嗤之聲,仿佛春季到來,萬物復蘇一般,生機開始萌芽,在大地之下緩緩生長。
本命龍珠里,只有精血之氣,并無法力元氣,不過吸收了海量的精血之氣后,帝烈的氣息,也開始瘋狂飆升。
煉氣初期……
筑基中期……
金丹后期……
隨著精血之氣的吸收,他的肉身也越來越飽滿,漸漸呈現出了一具完整的人形之身。
這具人形之身,是一尊健壯的男子身軀,與帝烈之前用神識幻化出來的高古清奇的老者截然不同,身材雄壯,肌肉硬實的如同鐵疙瘩,一張中年人面孔,算不上有多俊偉,但卻異常的棱角錚錚,霸道異常。
而他的氣息,還在上升,仿佛永無至盡一般,已經到達了元嬰后期。
至于金色光芒,則已經漸漸消失,仿佛融入到了重塑后的肉身之中。
葉白不知道對方施展的究竟是什么逆天法門,不過對比起木之本源,至少在重生速度上,明顯還是差了不少。
“前輩,我的東西,該給我了!”
葉白終于出聲,若再晚下去,只怕他已經無法對帝烈造成威脅,對方若是存心不給,葉白也已經拿他沒有辦法了。
帝烈重塑之后,元神法力或許仍在低谷,但血脈之力,必定強大無比,施展出青龍三轉。甚至四轉,都未必沒有可能。葉白最是了解這兩門青龍密術配合起來的威力,又怎么會容他直達巔峰狀態。
大殿之中,兩道電芒閃過。
帝烈緩緩雙眼,兩只平靜威嚴的眼睛,沒有半點閃爍。一聲不吭,停下手里的動作,伸手一抓,從無形的虛空里,摸出了一只青銅色的酒壺,隨后丟給葉白,隨后再次修煉起來。
葉白一把抓住,酒壺中傳來液體搖晃的聲音,因為塞著塞子的緣故。聞不到一點香氣。
葉白沒有立刻打開,先是看了看酒壺,這只酒壺,也不知以什么材料鑄成,冰冰涼涼,看著只是一層鏤刻著山水花紋的鐵皮樣的東西,里面的容量,最多可盛上七八兩酒。但入手之后,卻重到異常。仿佛其中蘊藏著一方乾坤一般。
塞子揭去,夾雜的濃郁火辣的血腥味道的奇怪酒香,立刻撲鼻而來。
葉白投眼看去,一團熊熊燃燒的火光,立刻印入眼簾之中。
葉白微微一怔,透頭火光看去。酒壺之中,哪里是什么酒,分明是一團新鮮血液般的存在,大約有著大半壺,殷紅如血。又有些透明,而且表面還燃燒著明亮的黃色火焰,耀眼之極。
這壺所謂的仙家玉釀,和葉白當年在力魂大陸最愛喝的血琥珀酒,實在有幾分相似,好似以某種生靈的鮮血釀制而成,而其中的氣息,更是滾涌如龍,充滿了暴烈霸道的灼熱感覺。
葉白生平,也算見識過不少靈丹妙藥,但無論是養元丹,還是道塵神丹,又或者道念之泉的氣息,比起此酒,都要差上太多太多。
光從氣息,就可判斷出,此物非同小可。
不過若是讓葉白立刻喝下,他是萬萬不敢的,誰知道此物是補藥還是毒藥,仙墓主人或許只是當水一樣喝,但對葉白這個層次的修士來說,喝下之后,也許立刻就被燒成灰燼。
葉白目光閃了閃,深深凝視了一眼之后,將塞子塞好,又把酒壺放入儲物空間里。
葉白目光掃過帝烈,心中道:“難怪這個老狐貍,這么干脆的就分我一壺,分明是個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吃不下嘴的東西。”
帝烈此刻,似乎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重塑肉身上,拋出酒壺之后,就再未理過葉白,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不過氣息上升的速度,已經慢了一些,畢竟越往上去,越是艱難.
“希望日后有機會弄明白這壺酒的來歷,為這一壺酒,放棄兩件頂級法寶,也不知道值不值。”
葉白心中無奈的道了一句,走到大殿門口,背對著帝烈,看向前方重重疊疊的禁制。
他依舊分出一縷神識,監控著帝烈的一舉一動,見此人真的在專心重塑肉身,葉白伸出右手食指,在額頭正中央處,輕輕一點。
破禁天眼,無聲無息,浮現在葉白的額頭中央,這只眼睛,乍一看去,和尋常的肉眼,沒有半點區別,但其中射出的目光,卻犀利到了極點,仿佛能洞穿天地運行的一切微妙變化,和背后的本質。
只看了數眼,葉白就眼中一亮,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小子,受死!”
一聲爆喝,突然從后傳來!
帝烈終于出手,話音還未出口,萬道刺眼的金芒,就從身后傳來,將殿外的大片空間,照的亮如白晝。
“大碎星術!”
葉白心中一驚,終日打雁,終于要被雁子啄眼。
葉白雖然一直暗暗提防著此人,但怎么也沒想到帝烈這個老鬼,根本不等自己恢復到巔峰狀態,甚至都還沒有恢復到離塵水準,逮到機會就對葉白下手,可見此老,實在是個狠辣果斷到了極點的人物。
帝烈暴射而起,目中兇芒爆閃!
這一擊,取的卻不是葉白最重要的頭顱位置,而是他的后背。
此老心里十分清楚,這一記攻擊雖強,但最多才是青龍二轉的境界,配合上大碎星術,恐怕連葉白意境空間壁壘都無法轟破。
但他要做的,不是要一擊將葉白擊殺,而是,將他轟進前方的禁制里,令葉白觸動禁制。由禁制的力量來滅殺他。
粉碎星辰的狂暴力量,從后轟來!
葉白已經來不及轉頭反擊,或者躲閃向旁邊,這里的空間實在太小,一瞬之間,葉白目中電閃。連忙吐出紫珠!
這一記攻擊,沒有任何花假,重重轟在葉白的后背上。
意境空間壁壘沒有碎去。
但強大的力量,卻令葉白身軀劇震,嘴角逸出一口鮮血之后,不由自主的向前方的禁制中飛了出去,沖勢極快,停都停不住!
葉白的正前方,原本是被開辟出來的通道。還有二三十遠,沒有被延伸出來的禁制重新封鎖。
因此葉白在飛出這段距離后,還安然無恙,但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砸進了前方的禁制霧氣當中!
禁制霧氣仿佛被點燃的煙花一樣,轟然炸開,成千上萬道禁制之氣,如同一條條毒蛇一樣。一起攻向葉白。
葉白身外的意境空間壁壘,幾乎在兩息之下。就被轟碎!
慘叫之聲,很快響起,葉白的身影,也被翻滾的霧氣掩埋。
帝烈一擊得手,嘴角露出邪笑之色。
但剎那之后,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翻滾的禁制,竟仿佛找不到觸動他們的敵人一般,漸漸平息了下去,最終只剩中間拳頭大小的一團。
帝烈功聚雙目看去,霧氣之中。哪里還有葉白的身影,只剩一顆紫芒閃爍的珠子,懸浮在半空中,遭受著禁制的攻擊,劇烈顛簸著。
禁制之氣,打在那顆紫色珠子中,濺出無數閃亮的火星,但紫珠的光芒,卻沒有黯淡下去,而是越發璀璨起來。
“帝烈,從現在開始,你我是敵非友!”
葉白陰沉冷狠,但又沙啞虛弱的聲音,從珠中傳來。
紫珠之中,葉白混身是血,只是剛才一兩息的時候,他就被打的皮開肉綻,骨斷筋折,難怪這些封堵的仙禁,雖然虛幻,卻沒有哪個修士,敢頂著意境空間壁壘,或者防御法寶往里闖。
帝烈聞言,面色難看如死。
他當然不會忘記葉白提過的這件可以令他藏身的法寶,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此寶在仙禁的攻擊下,竟然都沒有破開。
此老目光,緊緊落在紫珠上,似乎想要看看此珠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寶,又能夠抵擋多久。
可惜他要失望了,一直過了小半盞茶的功夫,紫珠都沒有絲毫的破損。
而葉白此刻,盤坐在紫珠中的虛空里,摸出一把丹藥吞下療傷,他的臉色蒼白無比,不過好在都是肉身之傷,元神并未損傷。
喘息了片刻之后,葉白催動元神之力,向著右側飛去。
而右側,正是對應帝烈此刻所在之地的另外一間大殿,若無意外,應該還沒有修士進去過,其中說不定還遺留著什么寶物,葉白自然不可能錯過。
但紫珠才飛出一寸,就停了下來!
令他停下的,是從不同方向攻來的禁制之氣中蘊藏的強橫力量。
葉白目光一狠,瘋狂催動元神之力。
紫珠緩緩推進,速度卻慢到了極點,移動的距離幾可忽略!
紫珠的確夠硬,但葉白的神識之力,卻還不足以對抗從四面八方轟來的禁制洪流,想要硬生生的沖到那里,幾乎沒有可能。
帝烈看出葉白想要干什么,目中精芒一閃,獰笑道:“小子,老夫或許拿你沒有辦法,但這里的禁制,卻能將你永遠的困在虛空里,你就躲在里面直至壽元耗盡吧!”
帝烈霸氣無匹的臉上,如覆寒霜。
此人當年,曾是海風星青龍一族的族長,位高權重,是個權勢熏天的人物,再加上他資質絕頂,在璀璨老祖那一幫星空強盜到來之前,是那個時代里的最強修士,可說橫掃一切同輩修士。
與如今的葉白,實在有幾分相似。
而他當年的性子,雖然霸道傲慢,但并不像現在這樣陰沉古怪,這十數萬年的牢籠般的困境,顯然也令他的心性發生著潛移默化的轉變。
此人如今,顯然不再相信任何人。
當葉白失去利用價值之后,帝烈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尤其是帝烈如今正在恢復修為的緊要關頭。
有葉白這樣一個自己算計了幾次的修士在身邊。如何能夠心安?
多疑!
比起劍二十五三人,帝烈半點也不少。
紫珠之內,葉白聽到帝烈的話,瞳孔猛縮,隨即再次一指點在自己的額頭正中央。
破禁天眼,再次浮現出來。
葉白透過紫珠看去。前方禁制的一切破綻,盡在眼中。
這件名為破禁天眼的威力,實在強大到不可思議,葉白一眼看去之后,珠外亂成一片的灰蒙蒙的禁制之氣的速度,仿佛緩慢下來了一般,令葉白有種一眼看盡的感覺。
每一個禁制的起源,每一個禁制的終結,其中的每一個布置步驟。甚至是最微不可查的陷阱,都被葉白看的清清楚楚。
若他想要,隨手就可破去。
不過,現在卻不行,因為葉白無法移動到紫珠之外去破開禁制,如今他唯一的辦法,便是在襲來的禁制之氣間,找到一個破綻的空隙。令滾涌的禁制之氣,先停下來。再通過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禁制間的縫隙,去往安全的地方。
但是,因為紫珠不斷處在被擊打和顛簸的狀態之中,再加上神識之力催動起來極其困難,即使葉白看的見這個破綻空隙。也未必能夠一次抓住。
想到這里,葉白面色越發冷峻。
沒有去理會帝烈,葉白緊緊凝視著珠外,尋找著機會。
帝烈看了片刻之后,見紫珠似乎真的只能被動挨打。也不再盯著他看,冷哼了一聲,從自己的儲物空間,取出一身皮甲樣的衣服穿上,再次坐了下來,恢復修為。
而另外一邊,劍二十五三人,見葉白終于和帝烈翻臉,卻沒有太多喜色,葉白在他們眼里,早已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反倒是帝烈不斷上升的氣息,令三人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
帝烈的禁制手段,已經在三人之上,若是修為實力也超越三人,三人的處境,將相當不妙。
三人這一次,倒是沒有再有任何廢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盡快趕到帝烈身前,在他恢復到巔峰狀態之前,將他打傷,就算不能為三人所用,也要保持葉白之前與帝烈一般的非敵非友的合作狀態。
一道道禁制之氣消去……
一門門仙禁,化為烏有……
三人離帝烈的距離,越來越近。
帝烈這個老狐貍,顯然不可能猜不到三人在打什么主意,但此人沒有半點擔心,依舊是自顧自的打坐恢復,或許早已經計算好了時間。
而葉白此刻,依舊在幾十丈外的紫珠中,緊緊盯著珠外,尋覓著那個機會,事實上,他已經嘗試了五次,均沒有成功,被迎面而來的禁制之氣,直接打了回來。
突然,葉白眼中再次一亮,仿佛發現了什么,猛然將元神之力催動了極限!
紫珠頂著打來的禁制之氣,猛的向左側移出小半寸,隨后又陡然頓住。
打來的禁制之氣,貼著紫珠珠壁毫厘之差掠過,盡皆落空!
一道道禁制之氣,前仆后繼,卻沒有一道打中紫珠,其中的兇險與巧妙,令人嘆為觀止。
滾涌的禁制之氣,終于平息了下去。
帝烈和劍二十五三人,同時在瞬間有所察覺。
“怎么可能?這個小子竟然找到破綻了?是巧合嗎?還是隱瞞了禁制水準?”
帝烈猛然睜開雙眼,一臉不可思議之色的看著紫珠。
劍二十五三人,同樣是滿眼震驚之色。
四人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葉白就給出了答案。
操控紫珠移出這一步后,葉白仿佛是猛虎歸山,龍回大海一樣,控制著紫珠緩慢而又小心翼翼的向著右側的大殿方向飛去,路線迂回曲折,展轉反側,無跡可循。
而那交織成霧的禁制之氣,沒有半點反應,仿佛紫珠只是虛幻之物一般。
“這個小子就算隱瞞了禁制水準,也絕不可能厲害到一眼看穿破綻,這種程度,連我也做不到。他是怎么辦到的?”
帝烈目中電閃,自然是不會知道破禁天眼的存在。
思索了片刻之后,帝烈揚手一抓,從儲物空間里摸出一把冰白色的寶劍,狠狠射向紫珠附近的禁制。
寶劍氣息不弱,是一件上品法寶。可惜面對仙禁,可說脆弱如沙。
寶劍剛剛觸碰到禁制,就被打成了飛濺的碎渣,而碎渣濺向四面八方之后,又引動了其他禁制,虛空里,頓時炸開了花。
平靜的禁制霧氣,再次翻滾起來,葉白原本正駕馭著紫珠小心翼翼的掠向右側的大殿。被翻滾的霧氣卷住之后,紫珠再次像剛才一樣顛簸起來,不受他的控制。
葉白功虧一簣,之前的努力,全部化為泡影,回到之前的狀態,郁悶到幾乎要罵娘。
“帝烈老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件法寶可以扔!”
葉白怒聲罵了一句,沒有立刻尋找空隙躲閃。
帝烈哈哈大笑道:“小子。你還是太嫩了,老夫何必非用法寶,靈石,材料,每一樣東西,都能引爆禁制阻止你。老夫可扔的東西,多著呢!”
葉白聞言愕然,目光閃爍了一下之后,就冷哼道:“是嗎?那你哪里還來的時間恢復?你可不要忘了,還有三個老鬼跟在你的身后。他們三個,對你打的主意,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這一次,輪到帝烈目光一閃。
此老扭頭看向劍二十五三人,三人已經到了三十多丈外,身外禁制同樣受到了帝烈所扔的寶劍炸碎后碎渣的觸動,但因為三人身外已經開辟出一條完整通道的緣故,竟沒有沾上半點。
三人自然也聽到了葉白的話。
劍二十五目中精芒閃過,仿佛嗅到了機會,揚聲道:“帝烈前輩,若你同意帶著我們三人一起破開禁制,離開這里,我們三人可立誓絕不會攻擊你,還會幫你破解禁制。”
孤風道人亦道:“正是,前輩千萬莫要聽這個小子挑唆,我等三人,對你沒有任何惡意,除了離開這個空間,我等三人,別無所求。”
三人如今,也算看了出來,若任由葉白躲在紫珠里,從禁制中破綻中往前探去,離開的方法姑且不談,只是里面的寶貝,就半點沒有他們的份。
兩相權衡之下,三人寧愿和帝烈聯手。
帝烈聽到葉白和劍二十五三人的話,目光微閃陷入兩難之中。
若他堅持要阻止葉白,定然無法安心恢復,他此刻連離塵修為還沒有到,若是跟劍二十五三人勾結在一起,哪里還能占據上風。似他這樣的老狐貍,是絕不可能將自己的性命,輕易交到別人的手上的。
但若是不去管葉白,前面被禁制封鎖的地方的任何東西,恐怕都再沒有他的份。
此時此刻,帝烈不禁有些后悔與葉白翻臉的太快,若早知道葉白還有這一手高明的禁制本領,二人合力,說不定真的能探到這座仙墓的盡頭,找到出去的方法。
劍二十五三人,當然知道帝烈心中的遲疑,三人交換了一記眼色。
“劍兄,這頭老青龍,對我們也相當防備,若是不付出一點代價,恐怕很難令他和我們聯手。”
秦火傳音給二人。
劍二十五和孤風道人,同時微微點頭。
“那個小子的心計,實在不比我們三人差的太遠,一轉眼的功夫,竟然就令那頭老青龍騎虎南下,他和老青龍都有著探到更深處的能力,而我們三個,反而成了最被動的一方。”
孤風道人一臉郁悶。
劍二十五也愁眉難展道:“如今的局勢,就算我們三人立下什么心血誓言,只怕也無法令那頭老青龍放心。不要說他,換成我也不會相信。”
局面僵持起來。
禁制之氣,打在紫珠上,發出劈劈啪啪的炒豆之聲。
紫珠之中,葉白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腦子還未生銹,借著劍二十五三人,又稍稍板回了一點局面。
回說帝烈,在沉默了許久之后,轉頭看向劍二十五三人,傳音給三人道:“老夫現在將不再攻擊禁制,繼續恢復,你們三個,給我掉轉方向,跟在那個小子的后面,把他堵在對面的大殿中,然后將他逮住,若你們能夠辦到,我就帶你們往前面探去。至于能否找到出路,則看天意。”
話音才落,孤風道人就瞳孔一縮,反問道:“閣下在開什么玩笑,誰知道你實力恢復到巔峰狀態之后,會不會我們下手?”
劍二十五和秦火,亦露出陰沉之色。
帝烈哂道:“這還不簡單,若我對你們出手,你們就繼續把那個小子和他的珠子放出來威脅我吧!”
三人聞言,同時一震。
帝烈這個老狐貍,似乎真的找出一個與三人短暫合作的基礎,而這個基礎,劍走偏鋒,竟然是利用葉白來做四人之間的平衡點。
只是,三人能夠破開禁制,跟在葉白的后面,將他逮住嗎?
三人眉頭大皺。
帝烈冷哼道:“你們三個,既然想求我帶你們出去,難道便不打算拿出一點誠意嗎?若你們三個聯手,連這個剛進階離塵的小子都拿不下,那也不用出去了,永遠呆在這里吧!”
三人聞言,目光終凜。
“若以此為合作基礎,倒也未嘗不可,只是這個小子奸詐狡猾,若發現我們轉變方向,追著他去,只怕很快就會猜到我們要做什么,再不會往那間大殿的方向去了,而是改向仙墓深處,到時候就算我們想追也追不上。”
劍二十五慢慢悠悠說道。
孤風道人和秦火點頭同意。
帝烈陰惻惻道:“那你們就學我一樣,觸動前方的禁制,逼他停下,令他除了進那間偏殿之外,沒有任何路可走。”
劍二十五聞言,目光閃了閃,想了想再次問道:“若是那個小子,剛烈到自爆也不愿意被我們抓住呢?”
“那就算你們倒霉,這有什么可說的!”
帝烈有些不耐煩的喝道:“老夫又不是無所不能的主宰,哪里能夠掌控一切?以老夫的才智,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你們三個小輩若是不同意,便給你們半盞茶的時間,自己想一個出來吧!”
劍二十五面色一苦,看向孤風道人和秦火。
二人沉默了片刻,終究同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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