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從東方雄霸的額頭泌出。\\\
無法言語的惶恐心理,升起在東方雄霸的心底,如同天囚星的其他修士一樣,隨著東方惟我進入長久的閉關當中,東方雄霸也漸漸有些遺忘了他的父親東方惟我這個曾經獨尊天囚星的梟雄,或者說刻意遺忘了。
如今東方惟我隨口就道破了他的心思,駭的他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里蹦了出來。
東方惟我凝視著東方雄霸的鷹目,越發凌厲威嚴起來,似乎只要他說錯半句話,就會將他打殺當場。
“爹說笑了。”
東方雄霸強壓下心中的惶恐,蹦著面孔道:“爹正值春秋鼎盛,大哥又天才橫溢,孩兒怎敢覬覦門主之位,對于大哥的失蹤,和小弟的死,我的心里也是十分悲痛的。”
東方惟我聞言,目中精芒一閃,冷冷道:“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最好記得一點,除非我死了,否則任何人都休想覬覦魔獄門主的位置,無論是你,還是承運!”
“孩兒不敢!”
東方雄霸沉聲應是。
東方惟我冷哼了一聲,又轉向黑袍道:“黑袍,我不管你有什么來頭,既然拜進了我們魔獄門,就得守我們魔獄門的規矩,莫要挑撥離間,惹是生非,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黑袍不敢!”
黑袍此人,神神秘秘,離塵中期就進入道心三重天,但事實上是半道加入魔獄門,入門之后,就一直為東方雄霸效力,是他最得意的左膀右臂。
東方惟我再次冷哼了一聲,這個老梟雄雖然許久沒出世。但似乎對門中的形勢了如指掌。
“第二,派人去給我盯著那五個小子,尤其是那個叫葉白的小子,若是得到他離開九死星海的消息,立刻來告訴我他的行蹤。”
東方惟我恢復威嚴之相。
東方雄霸再次應是。
沉默了片刻之后,東方惟我眼中亮起期待之色。問道:“我讓你們安排人盯著的天齊星的那兩個老家伙,他們有沒有動靜?”
天齊星,也是火星域中的一顆四級修真星辰,這顆星辰上有兩個大宗門,實力比起魔獄門只強不弱,也不知道東方惟我說的那兩個老家伙,究竟是誰。
“孩兒一直都有派人盯著他們的山門,不過沒有得到他們離開宗門的消息!”
東方雄霸說道。
東方惟我點了點頭,又問道:“有沒有得到那些中高階星辰上。流傳找到進入失落的仙界的通道的消息?”
“也沒有。”
東方雄霸面色微微有些尷尬。
東方惟我對于這個答案,倒是沒有太多的失望,再次點了點頭道:“繼續打聽,不可放松。”
東方雄霸應是。
“去吧,除了這幾樁事情,其他事情都不用再來打擾我。”
東方惟我冷然說道,身外魔氣漸起,很快就再次將他的身影吞沒。
另外一邊。葉白依舊在向著海風星的地方趕去,尚未知道東方惟我這個老梟雄已經開始盯上他了。若非他算好了魔獄門通風報信的時間。對方說不定尾隨著他到了海風星了。
此時此刻,葉白身外,光線暗淡,星空里到處是漂浮的碎石沙礫,還有一顆顆灰色星辰,見不到半點生機。
這里就是他當年告別南烈翁后。朝火星域來的那片荒涼星域,當初葉白用了近百年的時間,如今乘著黃金船,速度是當年的十倍,快上了極多。
再加上一路過來。幾乎沒有遇到任何修士和其他麻煩的原因,更是順利,葉白心中,也是相當暢快,已經期待著和妻女重逢的景象。
這一日,葉白正在飛行途中,一片煙花綻放般的景象,從遙遠的黑暗深處亮起,隱隱伴隨著轟隆之聲,似乎有修士在交手。
葉白提著酒壺,在船頭痛飲,看的目光一閃,眉頭皺了皺。
微一沉吟之后,搖了搖頭,黃金劍船悄無聲息的微微偏離方向,葉白還是不打算去參合進別人的混水里,除了回家之外,他是真的不打算再節節外生枝。這一次,甚至連神魂之力,都沒有放出去。
黃金船幽幽飛去,在幽暗的星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閃電。
天邊遠處的煙花,越發絢爛起來,炸響也更加激烈。
咕嚕咕嚕!
葉白又痛飲了大半壺酒下肚,頭顱終是再轉,看著打斗的方向,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個沒出息的性子,還是忍不住想去探一探,希望不是從我們海風星上出來的修士。”
這段路途上,除了從火星域去木星域的有限幾個修士,幾乎沒有其他修士,更不要提打斗了,葉白想起連夜雨等人提過,慕婉貞和衛紅顏似乎離踏足星空不遠,希望不是她們與人打了起來,否則以她們才踏足星空的水準,幾乎沒有勝算。
想到這里,葉白再無法袖手旁觀,面色正經起來,黃金船的速度,直達極限。
同一時間,葉白的神魂之力,也蔓延出去,他如今的神魂之力,可以到達的極限,已經是四五千里之外,不過即使這樣,依舊沒有看到打斗的修士,究竟是誰。
古怪的感覺,漸漸浮上葉白的心頭。
自從向里的方向出發之后,葉白的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對勁!”
葉白目光一閃,先是運轉天魔百變,骨骼一陣劈啪作響,成了一個身材中等,肌膚蠟黃,高顴骨,深眼窩的青年大漢,隨后掠出了黃金船,收了黃金船后,立刻展開撕空術,向著打斗的方向逃了出去。
星母已經和葉白講過,他命名為撕空步法的手段,在星空中通用的名字,實際上叫做撕空術,是只有擁有神魂之力的修士,才能施展出來的手段。
無論黃金船的速度有多快,都必須是移動過空間,中間有一個過程,而撕空術卻是直接跨越空間,速度的高低,取決于施展撕空術的修士的神魂強弱,和法力強弱。
神魂強弱關系到種在空間接點上的兩點神魂烙印的距離,而法力的強弱則是關系到你能不能撕裂這么遠的距離。
葉白現在的神魂之力,可以在四五千丈的前后距離的空間里,種下兩點神魂烙印,但他的法力,一撕之下,卻只能撕開千里左右的距離。比起他的法力,他的神魂強大了太多。
嗤啦!
嗤啦!
七八撕之下,葉白終于達到了大戰的不遠處。
第八撕結束之后,葉白定住身體,凝目看去,只見打斗的雙方,是三個男子,均是離塵初期的境界。
其中兩人,似乎是孿生兄弟,作道人打扮,身材高高瘦瘦,三四十歲模樣,生的倒是好面皮,頗為俊朗,肌膚瑩白到近乎透明,只是兩只眼睛里的目光,凌厲而又兇狠,泛著貪婪之色。
二人穿著藏青色的道袍,頭戴高冠,一持拂塵,一持青鋒寶劍,均是靈寶,二人均以法寶展開攻擊,威力尚算不俗。
二人氣息,已經接近離塵中期,顯然是修煉了許久的離塵初期修士。
而第三人,則是一個一身金色長袍,英俊到了極點的男人,三十出頭模樣,身材高大筆挺,額頭飽滿,劍眉長直,鼻梁挺直豐隆,氣質斯文儒雅,與郭白云有幾分相像。
原本該是個瀟灑之極的男子,此刻卻是一副狼狽之像,金色長袍上染滿了鮮血,兩只眼睛里,滿是焦急之色。
“黃金師兄!”
葉白驚訝到雙目一睜,那個血染金袍的俊偉男子,正是久違的黃金雷帥,黃金雷帥此刻的情況,已經相當不妙,丹田被打穿,鮮血汩汩涌出的同時,元氣飛速外泄,氣息急速低落。手臂,胸膛,也被二人打傷。
這兩千多年來,也不知道有什么機遇,法力修為已經不是一般新晉的離塵初期修士,可說頗為雄厚,手中施展的意境神通,也不再是最拿手的仁者無疆和殺身成仁,而是一門雷霆劍指神通,威力不弱,可惜面對兩個法力氣息比他更強橫的對手,又已經重傷,直落下風。
若非對方二人,似乎貪圖什么,沒有立刻取黃金雷帥性命的意思,恐怕他早就已經隕落了。
而葉白的陡然出現,顯然立刻就被激戰中的三人發現了。
三人眼角余光掃過葉白,神色各有不同。
那對道人兄弟,見葉白是個陌生修士,又有著離塵中期的修為,而且詭異的從空間裂縫里鉆了出來,駭的臉色劇變,不知對方將會是敵是友。
“前輩,請救我一命,晚輩愿奉上所有身家,日后愿做牛做馬服侍您!”
黃金雷帥仿佛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不管來者是什么人,心性如何,連忙求救,聲音里帶著乞求之色,仿佛最茍且的修士一般,只求能茍活下去。
這不是傲骨錚錚的黃金雷帥!
這也不是黃金雷帥會說的出來的話!
但葉白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大牽掛,若非心中有牽掛,若非還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黃金雷帥絕不可能如此低頭。
葉白目光漸冷,眼中殺機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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