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被狗咬了小弟弟的小插曲,革命形勢發展得之快,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12日早晨,發現一夜之間彼得格勒換了主人的杜馬議長羅將柯匆忙的打電報給尼古拉二世,報告這位陛下形勢已經萬分緊急。而尼古拉二世卻完全沒有將羅將柯的話聽進去,反而譏笑道:“這個胖子又來對我胡說八道,我甚至無需回答他!”
尼古拉二世確實無須回復,因為三天之后這位才能平平又好大喜功的沙皇就不得不黯然退位,被徹底的扔進了歷史的垃圾箱,而他所代表的羅曼諾夫家族也徹底的從政壇主流世界中消失,再也翻不起一點浪花。
隨著沙皇政權的崩盤,俄國的歷史走到十字路口,立憲民主黨、社會革命黨、十月黨、進步黨、孟什維克、布爾什維克紛紛走上前臺開始爭奪俄國的主導權。當然在其中最不起眼的恐怕就是布爾什維克。
兩天以來,追隨著捷爾任斯基四處演講的很驚奇的發現,自己的歷史觀似乎被顛覆了。名為多數派的布爾什維克卻真正的是少數派,不管是立憲民主黨、社會革命黨還是名為少數派的孟什維克,似乎不管是人數上還是民眾支持率上布爾什維克都有任何優勢,和前面的幾個龐然大物比起來布爾什維克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小不點。
不管是在哪里,布爾什維克都沒有后世描寫的那種一呼百應的場景出現。更讓覺得驚奇的是,革命的布爾什維克似乎沒有表現出多少革命性,對于這場革命,哪怕就是捷爾任斯基這樣的最堅定的marx主義者也沒有想過要發動新的進一步的革命,絕對大部分布爾什維上層對于革命的現狀十分滿意,甚至不少人跟孟什維克暗通款曲。
沒有多少知音,除了布爾什維克俄國中央局的幾個人比較認同他的意見,再沒有任何人欣賞他激進的革命論調。這其中就包括后來大名鼎鼎的莫洛托夫,可此時的外交部長先生雖然認同的意見,卻又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發起新的革命,反而讓彼得格勒委員會強制修正了意見。
這種遭遇讓滿心疑惑,甚至認為是自己到來帶來了蝴蝶效應,讓歷史偏離了軌道。其實某人大可不必喪氣,他所遇上的才是真正的歷史,社會民主工黨的兩個派別(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雖然在1912年分裂了,但現在對于未來革命的認知是比較趨于一致的,那就是新的革命將是一場資產階級領導的革命,落后的俄國遠沒有達到可以進行社會主義革命的時候。而且二月革命的成功也很符合列寧在1905年對革命的推斷,孟什維克當然歡迎這種“保守”的結果,而對于布爾什維克來說這個符合“理論”結果也并沒有什么不可接受,甚至是十分歡迎的。
真正從根本上扭轉這一局面還是流亡在外的列寧回國以后,在這之前,缺乏領頭人的布爾什維克壓根就不比孟什維克強多少,甚至從流放地歸來的米加涅夫還差點滑向了護國主義的深淵。所以大可不必失望,他并沒有站錯隊,如今他不過是有點潛龍勿用罷了。
當然某2b青年也不是真的失望,而是有些不忿,在他看來自己是天然正確的,而且他才剛剛“領導”了一次成功的起義,轉眼間就被群體鄙視,他認為這是遭人嫉妒迫害。所以哪怕是捷爾任斯基一再挽留他,并準備介紹他入黨。但某2b青年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甚至丟下了一句:“不革命毋寧死!”之后就揚長而去。
其實某人對入黨還是很有興趣的,入黨的時間越早當然越好,到時候論資排輩也能唬人不是。但是信心暴增的某人認為捷爾任斯基對他是打一棒給一個甜棗——老子大小也是個仙人,怎么可能被這點小恩小惠所收買。
只能說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又不明白布爾什維克的內部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會錯誤理解捷爾任斯基的意圖。捷爾任斯基可不是那種會做人情的油滑份子,他打算介紹入黨,完全是認為某人心向革命,雖然性格過于強硬和激烈了一點,但確實是值得發展的好同志好青年,可以說完全是一心為公。
不過此時的拒絕也不是什么壞事,更不會讓捷爾任斯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反而由于的強硬態度,讓捷爾任斯基更是欣賞,認為能一如既往的堅持原則,十分難能可貴。
其實,此時要走還有一個更深刻的原因,在俄羅斯中央局的這兩天,他是在煩透了,不是沒完沒了的開會和爭吵,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演講和辯論。對于他這樣一個不太明白革命理論、上政治課就等于和周公幽會的家伙來說,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一種摧殘。
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自己耳邊有幾千幾萬只蒼蠅在不斷的嗡嗡叫,能堅持兩天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捷爾任斯基還想讓他繼續呆下去,你說他怎么受得了?再說,此時此刻某人的心思完全就不在革命上了,他十分渴望見識見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