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捷爾任斯基知道了加米涅夫的心聲,估計是很郁悶很受傷,就政治傾向而言,他是向著加米涅夫的,對某無良仙人搞出的幺蛾子是十分反感和頭疼。但是一碼歸一碼,事情已經發生,而且正向著不可收拾的局面發展,這時候他哪怕再向著加米涅夫,也不得不想辦法滅火。
所以他必須穩住某人,更何況剛才加米涅夫的話也確實不合適,沒氣度不說也容易激化矛盾,批評一下也無可厚非。說到底捷爾任斯基的行為準則是對事不對人,支持加米涅夫不是因為他的地位,老革命又如何,論資格他可是比加米涅夫更老!
可惜的是加米涅夫既沒有捷爾任斯基的胸襟,又被某人氣得暴跳如雷,對這個屢屢跟自己唱反調的混蛋,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怎么可能配合捷爾任斯基去滅火?
恰恰相反,被氣昏了頭的加米涅夫反而調轉槍頭對準了捷爾任斯基:“費利克斯.埃德蒙多維奇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在縱容某些人為所欲為,你這是在犯罪!對于當前的局勢,同志們早就有了統一的認識,那就是堅定不移的維護新生的俄國和反對帝國主義的侵略!”
捷爾任斯基苦笑不已,只能解釋道:“但是眼下基層的同志們不太理解,我們必須考慮基層同志的情緒,細致耐心的做好說服工作,畢竟未來的革命道路需要黨內團結一心。”
捷爾任斯基的潛臺詞已經很清楚了,他無非是維護黨的團結防止潛在的分裂勢力威脅,但不知道今天加米涅夫是氣暈了頭,還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無視了捷爾任斯基的良苦用心,言辭愈發的激烈起來:“黨的宗旨一貫是明確的,而我們現在正是沿著既定的道路前進,這條道路是被全國上下一致認可的,沒有任何修正的必要。凡是不同意這條革命道路的就不能稱為真正的革命者,對于一小撮膽小鬼士兵和消極怠工份子的抱怨,我們完全不必理會!”
好大一頂帽子,李曉峰冷笑不已,俄國十月革命前后諸如此類的毀謗數不勝數,將厭惡戰爭的士兵和被高強度勞動折磨得身心疲憊的工人污蔑為為膽小鬼和消極怠工份子,這不過是養尊處優,生活在安逸、舒適大后方的貴族資本家慣用的手段。當這幫孫子想方設法的逃避兵役,不折手段的榨取剩余價值,囤積居奇大發國難財的時候,有什么資格去譴責那些真正為俄國流汗流血的工人和士兵?
唯一讓李曉峰感到驚奇的是,未來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列寧同志的親密助手,加米涅夫竟然和那些吸血鬼一模一樣,甚至更加惡劣,至少如今的臨時政府只敢私下里潑臟水。這不能不懷疑某人的屁股到底是坐在哪一邊的。
對于這樣的言辭哪怕是作為革命投機分子的李曉峰都感到憤怒,但是捷爾任斯基卻搶先一步猛烈的批評加米涅夫:“列甫.波里索維奇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對革命同志的污蔑和毀謗,沒有你說的這些膽小鬼和消極怠工份子,二月革命就不可能取得成功,而你也不可能從流放地回到彼得格勒。你必須立刻道歉!”
捷爾任斯基刀削斧劈一般的臉給了加米涅夫極大的壓力,那是一種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威勢,任何人都不敢直視,這時候他才想起捷爾任斯基是個什么樣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在鐵面費利克斯面前耍花樣,這么做唯一的后果就是碰得頭破血流。
而且,加米涅夫也知道他確實說錯了話,雖然這也確實是他的心里話,但這些話實在是很不合時宜。當然,若是換成其他人如此無情的批評他,估計他是不認賬的,比如某仙人。但是捷爾任斯基不一樣,在黨內他具有相當的威信,而這種威信是加米涅夫必須顧忌的。
“我確實說錯了話,現在想起來我也感到后悔。”加米涅夫立刻低頭了,但是他還是耍了個花招,“我剛才的口不擇言傷害了同志們的感情,對此我深表歉意。”
好一個口不擇言和深表歉意,不知道別人信不信,反正李曉峰是不相信的。和加米涅夫交鋒了兩次,他能看出這是一個頂頂驕傲的人,他的自負使他有相當的優越感,對于基層的意見雖然不至于不屑一顧,但多半是愛理不理。他的革命觀就是一種自我想象,完全活在象牙塔里。所以,與其說他是對被潑了臟水的工人和士兵道歉,不如說是對和他一樣有著同樣權威的捷爾任斯基的憤怒而道歉。
“你的道歉毫無誠意!”李曉峰一針見血的指出,“你必須真正的向工人群眾道歉!”
加米涅夫那個氣阿,你小子算個什么東西,敢對我指手畫腳,什么時候我輪到你們這些小字輩來批評了。他正想反擊,但是沒想到捷爾任斯基卻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安德烈同志說得很對,列甫.波里索維奇同志,你確實應當親自向外面的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