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峰心里不爽,說出來的話自然是不好聽,反正剛才他說的這一攤就等于直接扇雅科夫的臉。要知道雅科夫怎么說也是個大老爺么,又是混黑道的,臉面上的事兒不計較也得計較。從認識某仙人的那一晚開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臉,饒是他再忌憚某仙人的戰斗力,也憋不住了。
“是,你膽子大,你能,你牛逼!既然你這么牛逼,還跟我們這些小混混合作什么!不就是想知道運糧食的時間嗎?你自個查去,爺不伺候了!”
這下,李曉峰傻眼了,他要是能查得到,也就不會在安妮公主出事后急得跟沒頭的蟑螂一樣了。不過現在讓他將拂袖而去的雅科夫叫回來,某人又覺得丟面子,真以為沒了你張屠戶,哥么就得吃帶毛的豬。不伺候就不伺候,老子還不帶你這種膽小如鼠的孬種玩呢!
于是乎,兩個一肚子火氣的男人,頓時一拍兩散。對此,某仙人也不太在意,只當是生活中的意外事件,誰能一帆風順,誰又沒有煩心事兒。
遺憾的是,大概是昨晚的打屁股事件把節操敗光了,剛準備回去開展工作,惡心的事兒又來了。季諾維也夫的機要秘書找到了他,告訴他,季諾維也夫已經準備向黨委提案,要他提供一百臺scr300型調頻步話機支持黨的工作,要求他盡快的做好準備,等提案通過之后立刻就準備交付使用。
靠!有沒有搞錯。李曉峰頓時就被惹毛了。你季諾維也夫算什么東西,敢跟哥開口亂要東西,還獅子大張口一次就要一百臺,尼瑪列寧那里哥前前后后也只支援了五臺,你丫一口氣翻二十倍,你丫就算大餅臉臉皮厚,也不能厚到這個程度吧?
看著那小秘書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李曉峰心里冷笑一聲,天底下的人你隨便欺負,不過。招惹到我,就算你點兒背了。
心里主意打定,李曉峰反倒是沒什么怒氣了,下一刻。一個恰到好處地疑惑的表情,浮現在他的臉上,極其自然的那種。
“為什么要這么多電臺?”
“這個,我也不知道,”小秘書的臉繃了起來,“不過,領導這么安排,肯定有領導的用意,個人意志總是要服從組織決定地吧?領導讓你給多少,你就得給多少!”
一絲冷笑。悄悄地爬上了小秘書的嘴角,或者,還夾雜了些許的暢快和得意?
“你這是什么話?什么時候格里高利同志能代表黨做出決議了!”李曉峰的臉皮登時翻轉,人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指年輕的小秘書,“你知道不知道,說這種話,會顯得你很膚淺。”
膚淺?聽到這話,小秘書只是冷冷地笑了笑,卻也沒有反駁什么。他自覺已經把對方逼得方寸大亂,當然也就不屑跟此人再一般見識了。膚淺就膚淺了,你有深度,還不是得聽我這膚淺的人的話?
事實上,這個小秘書對傳說中的桀驁不馴牛氣沖天的安德烈同志。還是頗有些忌憚的,可如今聞名不如見面。李曉峰地進退失據,他全看在了眼里,這足以讓他覺得某仙人不過如此。
“立刻做好準備,季諾維也夫同志急著用,耽誤了工作,唯你是問!”小秘書牛逼哄哄的丟下這句話,鳥都不鳥某仙人轉頭揚長而去。
實際上,小秘書不鳥某仙人,李曉峰還懶得鳥他,按照他以往的脾氣,直接就讓這孫子滾蛋,想要電臺,門也沒有。但是今天,李曉峰多留了個心眼,這個事兒太蹊蹺,幾天之前他才當街讓季諾維也夫下不來臺,怎么一轉眼,這孫子竟然膽大包天的敢跟哥白要東西,數量還如此驚人,怎么看里面都像有陰謀。
李曉峰雖然脾氣操蛋,但絕不是魯莽之輩,所以才任由那小秘書詐唬,首先他得弄清楚季諾維也夫怎么會玩這一手,然后再見招拆招。
當然,某仙人心中的郁悶勁也是不言自明的,被這通邪火憋著,他想也不想就去找列寧。可惜,列寧同志出去開會了,跟秘書打聽清楚了列寧的行蹤,某仙人就準備去找人。誰知道路過捷爾任斯基辦公室的時候,好死不死看見了大餅臉季諾維也夫正跟鐵面人扯談,登時,某仙人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這孫子找捷爾任斯基干什么?該不是又憋著壞水吧?
有了這一層考量,李曉峰也不急著去找列寧,一轉身就走進了捷爾任斯基的辦公室。看到他來了,捷爾任斯基也沒說什么,只是很淡然地點點頭,下巴向沙發那里一抬:你先坐著,我這里有事呢。
倒是季諾維也夫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他,臉上的笑容登時化做了不屑,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才轉過頭繼續說話,不過,聲音卻是陡然提高了幾分,“費利克斯同志,我的意思是說,一定要盡快審核參加這次全國代表大會同志的代表資格。”
“這個意見很對,”捷爾任斯基點點頭,“全國黨員代表大會是大事,關系到黨后一段的全盤工作。必須要盡快落實名單,然后盡早審查,嗯,絕不能讓1912年敵特混入我黨成為中央委員的事重演了……”
“是的,”季諾維也夫頻頻點頭,臉上笑出的皺紋,能夾住落下的蒼蠅,“這是很嚴肅的政治問題,全國黨員代表大會關系到我黨的發展和穩定,我強烈的要求對每一個代表一定要慎重的審查……”
一邊說著,他又回頭看李曉峰一眼,聲音愈發地大了一絲,“對那些混入我黨的別有的居心的人,我們一定要將他揪出來……”
媽逼的你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啊?
李曉峰的火氣被撩撥得越發地大了點,他知道自己的職位低資歷淺,原本也沒有指望當上全國黨員代表,可季諾維也夫卻當面潑他臟水,說他是別有用心的人。雖然某仙人確實別有用心,但是這份用心對布爾什維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李曉峰心中愈發的不忿起來。
另一邊,捷爾任斯基當然知道李曉峰同季諾維也夫不對眼,事實上,那一晚的搶車事件,對于耳聰目明的他來說不是什么秘密。對于季諾維也夫的搞法,他也不是太滿意,剛才也隱晦的向季諾維也夫提出了勸告。
可惜,很顯然,捷爾任斯基剛才是白費嘴皮子了,季諾維也夫話語中的潛臺詞他聽得清清楚楚,說實話,這種小手段很齷蹉,很上不得臺面,如果不是李曉峰在這兒,他一定要當面訓斥季諾維也夫。
是的,捷爾任斯基雖然也不太喜歡李曉峰激進的主張,但是卻不認為某仙人是混入黨內的什么別有用心的人。恰恰相反,對于某仙人對黨做出的貢獻捷爾任斯基相當的欣賞,認為某人是黨內少有的有能力、有思想、有革命激情的年輕人。
當然,捷爾任斯基欣賞李曉峰歸欣賞,但是季諾維也夫畢竟是黨內的老同志,多少要留點面子,批評的話只能私下里說,至少不能當著李曉峰的面說。
所以捷爾任斯基只當沒聽見季諾維也夫最后一句話,“好的,格里高利同志,您的意見我已經明白了,我會快速嚴謹的審核這份名單的……您還有別的事兒嗎?”
季諾維也夫真心是不想走,他很想就名單的事兒再給捷爾任斯基吹吹風,最關鍵的是,他想聽聽李曉峰找捷爾任斯基有什么事兒。因為按照他的估計,這會兒他的機要秘書已經找過了某人,某人不應該這么平靜,更不應該第一時間就來找捷爾任斯基啊。
可惜的是,他不想走,捷爾任斯基卻不想留,看著鐵面人那副公事公辦沒什么事兒你就滾蛋的操蛋面容,他就是二皮臉也不好意思賴著不走。
目送著季諾維也夫離開自己的辦公室,捷爾任斯基臉上多了一份凝重,“安德烈同志,你突然來找我有什么事?”
李曉峰真心是沒事兒,他就是想看看季諾維也夫找捷爾任斯基干什么,聽倆人剛才的對話,似乎大餅臉有心在全國代表大會的政治審查問題上做文章?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誰都知道這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的意義,經過這次大會將選出新一屆的中央委員和候補中央委員。從很大程度上說,這些委員的意志就將決定布爾什維克未來的革命路線。
李曉峰沒有回答捷爾任斯基的問題,反而問道:“格里高利同志對全國代表大會的政治審查問題很擔憂?”
捷爾任斯基的眉頭皺了起來,說實話他也沒想到季諾維也夫會忽然關心起政治審查問題,這里面的說道實在是太多了。不過他眼下更關心的是:難道列寧同志也聽到了這方面的風聲,派眼前這個臭小子來打探消息?
捷爾任斯基很不喜歡這種秘密政治,他加重的語氣問道:“是列寧同志讓你來的?”
聽出了捷爾任斯基的語氣不妙,李曉峰可不想讓鐵面人對列寧產生什么誤會,趕緊解釋道:“是這樣的,剛才格里高利同志的機要秘書跑到我那里,說格里高利向黨委做了提案,開口就要一百臺scr300型電臺……我覺得奇怪啊,這個事兒我跟列寧同志是有協議的,我本想找列寧同志問個清楚,結果他不在,然后就看見格里高利同志在您的辦公室,就想當面問個清楚,可是他二話不說就走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