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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398 八 大
更新時間:2014-08-27  作者: 馬口鐵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馬口鐵 | 天兵在1917 
正文如下:
3月1日(歷史上3月18日)召開的俄共(布)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對李曉峰來說,可能僅僅意味著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進入了布爾什維克的權力核心機構。但是對于俄共而言,這次代表大會意義非同一般,用歷史上慣用的說法,這是一次具有轉折意義的大會。

歷史上的轉折意義在哪里?在八大召開的前兩天,斯維爾德洛夫因為西班牙流感突然逝世,在大會召開的當天,列寧沉痛的在為了紀念小斯而召開的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緊急會議上說道:

“斯維爾德洛夫同志是革命者忠于自己事業的永恒象征,是冷靜而熟練的處理實際工作,緊密聯系群眾,善于領導群眾的典范!是愈來愈多的無產階級群眾效仿這種范例、不斷前進、達到世界共產主義革命徹底勝利的保證!”

在紀念會議結束之后,列寧親自帶領送殯行列來到紅場,并在斯維爾德洛夫墓前再次發表了簡短的演說。再次強調斯維爾德洛夫是一位為組織工人階級、為工人階級做了很多貢獻的無產階級領袖。

“斯維爾德洛夫同志永垂不朽,我們在他的墓前莊嚴宣誓,要更加堅定的為推翻資本、為解放勞動者而奮斗!”

列寧當時之所以給斯維爾德洛夫如此高的評價,主要是他死得太突然,太不是時候,1919年的三月相當的艱難,不光是戰局糜爛。幾個月前導師大人才遇刺中彈。緊接著小斯又掛了。隨著德國革命的爆發,托洛茨基的影響力與日俱增,可以說當時的導師大人形勢是十分艱難。

在那個艱難的時刻,他與其說是在紀念斯維爾德洛夫,還不如說是在自我鼓勵和自我激勵。在八大上,托洛茨基影響力增長迅速,那是老托跟導師大人實力最接近的時候。在方方面面頂得列寧相當的難受,直到一年之后。匈牙利革命和德國革命基本歇菜,托洛茨基慘遭滑鐵盧,導師大人才重新恢復元氣。

轉折不光是因為斯維爾德洛夫,更主要的是在這次大會上,基本確定了托洛茨基的不斷革命論為基礎的斗爭路線。那就是努力的輸出革命,掀起世界大革命。

連列寧都不得不說:“隨著革命的國際意義增大,全世界的帝國主義者愈發緊密的勾結在一起……由于我們的事業不斷發展和成功,各國帝國主義者的反抗和仇恨愈加厲害……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是全世界社會主義革命真正實在的策源地,因此我國革命成就越大,敵人也就越多……我國處境相當的嚴峻。所有的同志必須要認清現實,認清所面臨的危險。再接再厲。牢記我們不是為俄國革命,而是為國際社會主義革命進行最后的決戰!”

這一番話相當的有意思,也相當的不好解讀,列寧表面上是為了世界大革命給全黨同志鼓勵打氣,但實際上說來說去圍繞的焦點還是俄國。因為俄國革命的成功導致敵人嫉恨,因為敵人嫉恨從而形勢嚴峻,因為形勢嚴峻,從而必須繼續努力,努力地爭取到俄國革命的徹底勝利,就是打贏了國際社會主義革命的最后決戰。

看出了這番表態和托洛茨基的差別嗎?在托洛茨基那里革命的焦點不在俄國,而是德國,只有爭取德國革命的勝利,才是國際社會主義革命的最后勝利。

而在列寧這里,俄國就已經是決戰了。說白了,導師大人還是在跟托洛茨基唱反調,只不過因為形勢所迫,他才不能不說說得更加隱晦一些罷了。

當然,總體而言,大會通過托洛茨基的路線,確定了一定要搞革命輸出,不過是在輸出的方式和力度上被列寧捏了閘。

這是對外,對內其實也還有轉折,那就是如何對待富農問題。在戰時共產主義政策實施之前,布爾什維克跟富農的關系還是不錯的,雙方算是和平共處。但是隨著余糧征集制度的全面推廣,被這項政策搞得最慘的就是富農。

貧農、雇農神馬壓根就沒有什么“余糧”,是破罐破摔,對余糧征集制度沒什么感覺,而中農和富農就不一樣,算是有點兒結余。結果好容易積攢下來的這點兒口糧自己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就被布爾什維克的征糧隊連倉庫一起搬走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余糧征集制度就是對中農和富農的搶劫,用布爾什維克的行話來說,就是剝削。雖然在李曉峰的強烈建議下,黨給被搶了糧食的中農和富農打了白條。但白條這玩意兒,不能吃不能喝,還不能當錢花,管毛用?

更可氣的是,白條上只寫了借走糧食,壓根就沒說什么時候還。這種借法誰受得了?別說是嗜酒如命鬧將起來跟北極熊一樣兇悍的毛子農夫,換做各位看官,也得爆發。

這么說吧,從1918年冬季開始,隨著余糧征集制度的推廣,越來越多的中農和富農開始爆發了,不管是造反也好,還是起義也罷,那個叫轟轟烈烈。

面對富農的不合作態度,導師大人和托洛茨基都沒有想過去安撫,因為沒辦法安撫,不推廣余糧征集制度就沒有糧食供給前線,前線吃不飽肚子,怎么剿匪?

對比一下白匪軍和拿著木棍長矛和糞叉的農夫,導師大人們一致認為白匪軍比較可怕,揪住這個主要矛盾解決了再說。余糧征集制度必須堅持,至于造反的農夫,將他們跟資產階級的走狗們一起消滅吧!

于是乎在八大上特別就富農問題作了一個決議,布爾什維克和無產階級要依靠貧農,并同中農保持鞏固的聯盟。全力地鎮壓富農的反革命“暴行”!

可以說八大一開。俄國富農的命運也就被確定了。要么忍受“剝削”變得跟貧農一樣,要么就在造反中完蛋,兩條路只能選擇其一,而且一經選定,就基本上沒有后悔的機會。

除了關于世界革命問題和富農問題的轉折之外,八大也就沒有太多值得一提的東西了。新的中央委員會由20名正牌中委和10名候補中委組成,前面說過了某仙人很幸運的吊上了車尾,在候補中央委員名單的最后一位。赫然是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值得注意的是,在某仙人前面一位的是他小伙伴魯祖塔克。

這位自學成才的工人領袖比歷史上提前一年進入了中央委員會,導師大人為此付出的代價是讓克列斯廷斯基保住了正牌中委的席位。不得不說,克列斯廷斯基是一步走錯差點灰飛煙滅,不光政治局沒指望,還差連被趕出中央委員會。

在中央委員的名單中,還需要注意兩個人,一個人是老好人加里寧,另一個就是剛剛才從高爾察克魔掌中被釋放的加米涅夫。之前被邊緣化相當厲害的石頭同志神乎其技的返回了中央核心,讓無數人大跌眼鏡。

先說加里寧吧。老好人同志之前因為被克列斯廷斯基搶了彼得格勒黨委書記的位置,為此托洛茨基不得不答應支持他成為中央委員。按照老托的意思。老好人成為中央委員沒啥害處,反正就是一個人形圖章或者人型投票器,不值得一提。說不定這貨也就是中央委員會一年游,到了明年的九大,這貨說不定就滾蛋養老去了。

但是,老托萬萬沒有想到,加里寧是老好人不假,但老好人不代表是老傻瓜。加里寧一點兒都不傻,或者說比一般的老革命要清醒得多。他對自身的定位相當的準確,肯定不可能去爭神馬核心領導權,那屬于自不量力和作死。

加里寧對自己的定位就是潮流的追隨者。他相當看好列寧,看穿了托派絕對不是列寧派的對手。所以表面上不偏不倚,但實際上向著導師大人。在托洛茨基向他提出交易的請求之后,他立刻就向導師大人匯報請示。

當時,列寧對他的答復是:“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同志,你已經積累了足夠多的地方工作經驗,為什么不到中央來發揮更大的作用呢?”

別說聰明人加里寧,就是傻瓜也能聽出列寧是什么意思了。所以他滿口答應了托洛茨基的條件,高高興興的準備在八大當中央委員了。但是加里寧萬萬沒有想到,列寧要給他的不僅僅是個中委而已,在八大新選舉產生的政治局上,除了雷打不動的五位大長老,加里寧成為了三名二長老之一,也就是候補局委。

這尼瑪簡直就是三級跳,要知道在七大上,加里寧連候補中委都不是,一躍成為二長老,簡直是火箭一般的崛起。結果出來的時候,老好人自己都驚呆了,完全不相信這是真的。

而另一個被驚呆的就是托洛茨基了,之前說過了,他覺得加里寧是中央委員會一年游,覺得老好人屁股底下的那個位子不過是暫時寄存,一年之后,他就能收回來。誰想到列寧會忽然推一把,讓老好人變成了局委,哪怕只是個候補但也是最高領導核心了。

這樣的地位,除非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原則性錯誤,否則加里寧至少可以穩坐中委寶座,甚至是穩坐候補局委寶座。這尼瑪叫什么事兒啊!

托洛茨基的全盤安排都被打亂了,哪怕在他支持下加米涅夫重返中委也沒能蓋過加里寧的風頭。老托為什么要支持加米涅夫重返中委呢?

原因非常簡單,經過前一段的幾次交鋒,老托深感勢單力薄,跟列寧的斗爭中往往處于被動,而想要改變這一局面,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可以合作的伙伴。

不過在1919年,能跟托洛茨基開展合作的小伙伴可不多,斯維爾德洛夫和斯大林這種是想都不用想,沒戲。剩下的也就是布哈林、加米涅夫、季諾維也夫之流。

跟布哈林的合作倒是沒啥問題,雙方本來觀點就十分接近,如果不是鬧布列斯特合約的那檔子事兒。托—布聯盟早就形成一體了。這一次布哈林重返中央。不光取得了中委的位置。還拿下了一個二長老的席位,算是托派中的二號人物了。

于是乎可以合作的人選就剩下了季諾維也夫和加米涅夫,季諾維也夫就別提了,一個月之前克列斯廷斯基還在報紙上大罵大餅臉,算是得罪死了。而且在列寧的支持下,大餅臉也拿下了一個二長老的位置,如今是“死心塌地”的為導師大人賣命,怎么可能鳥老托。

算來算去。也就剩一個雞肋般的石頭同志了,老托想了又想,接下來的斗爭會相當的激烈,有一分力量算一分力量。于是乎加米涅夫也算是咸魚翻身重新像個人樣了。

當三月中旬八大閉幕的時候,新一屆中央格局就基本形成了,政治局沒啥變化,暫時沒人能動搖五位大長老的地位,列寧依然占有絕對優勢。而中央委員會形勢就比較復雜了,雖然也依然是列寧占優勢,但托洛茨基的革命路線基本被接受。無形中削弱了導師大人的控制力。

至于中央的幾大部門也進行了一番調整,最重要的中央組織局人員發生了變動。或者說成了導師大人和托洛茨基直接交鋒的第一線,五位組織局委員別洛鮑羅多夫、克列斯廷斯基、謝列布利雅科夫、斯大林和斯塔索娃雙方一半對一半,算是半斤八兩。導師大人只在名義上占一點點優勢,那就是斯塔索娃擔任中央責任書記(也就是后來的第一書記和總書記)。

之前斯塔索娃已經擔任過一次責任書記了,從1917年4月開始,她就是“總書記”,直到1918年被斯維爾德洛夫接班。這一次小斯繼續擔任蘇維埃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而重新將“總書記”讓給了斯塔索娃。

當然,這年月的“總書記”意義不大,誰都知道黨的老大只有一個,那就是列寧。作為人民委員會主席,他老人家才是黨的最高領導人,至于托洛茨基雖然上升趨勢很猛烈,但想取代導師大人暫時還不可能。

除此之外,在托洛茨基的強烈“建議”下,盧那察爾斯基被塞進了中紀委,成為紀委副書記。倒不是老托對鐵面人不放心,而是中紀委這個大殺器太強大了,如果里面沒人,真心不好混。

進行全面調整的不光是黨組織,在八大閉幕之后,人民委員會也進行了權力再分配。部分機構進行了調整,比如說契卡。

原本作為特設機構,契卡的權力實在太大,幾乎可以說不受監管。這一年多下來,問題是一大堆。為了更好的進行肅反工作,契卡也進行了調整。從單獨的部門被調整到了內務人民委員會,作為內務人民委員會的一個部門繼續存在。

與此同時,捷爾任斯基卸任內務人民委員的職務,由李可夫接替他的工作。鐵面人得以專心一致領導紀委工作,全面發揮紀委的職能。

對此,李曉峰自然是不太開心,平白的誰愿意降一級,誰愿意頭上多兩個婆婆管著。而且李可夫這個家伙跟布哈林關系不錯,而布哈林又是托洛茨基的死黨,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不過更加讓李曉峰納悶的是,他連契卡的職務都沒有保住,一連竄的眼花繚亂的調整之后,烏利茨基接替了他彼得格勒契卡主席的職務。

“稍安勿躁,不要著急!”小斯微笑著安慰他,“列寧同志有安排!”

李曉峰倒是很想知道有什么安排,不過小斯神神秘秘地不肯告訴他,估計導師大人不會讓他太吃虧。

果不其然,當契卡被托洛茨基收編之后,在三月底,人民委員會主席列寧同志忽然公開宣布:“為了維護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安全,為了全面的在國內和國外打擊反革命份子、匪幫和間諜活動,非常有必要成立一個直屬于人民委員會的強力安全機構!”

很快,全俄蘇維埃中央執行委員會在主席斯維爾德洛夫的強烈要求下,認真討論了列寧的要求,并作出決定——成立直接對人民委員會負責的國家政治保衛局(格別烏)!

托洛茨基傻眼了,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將李可夫塞進內務人民委員會,才將契卡納入掌控。誰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列寧就搗鼓出了一個神馬國家政治保衛局。而且這一機構還不受內務人民委員會節制,直接對人民委員會主席負責。

托洛茨基不禁怒吼一聲:“我艸你個叉叉的,列寧你這是在玩我吧!”

如果導師大人聽到了老托的吼聲,恐怕只會輕蔑地一笑:“跟我玩這一手,你還太嫩了!”

國家政治保衛局因為和內務人民委員會平級,所以這是一個正部級的職務,為了掩人耳目,才稱之為局。這也是導師大人為了能讓李曉峰順利接手這一部分而特別安排的。

于是乎,剛剛失去契卡職務,失去了新成立的中央保衛局(中央特科升級版)職務的李曉峰,帶著幾個心腹高高興興地前往國家政治保衛局走馬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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