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都是飯桶!蠢豬!兩百皇軍勇士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們竟然連指證兇手的一點兒證據都找不到,皇國要你們有什么用?”
土肥原賢二的臉色相當的不好看,作為關東軍奉天特務機關長,近期關東軍同東北抗日同盟軍以及蒙古國之間的沖突自然是關注的焦點。ww.23wx.c◇om作為老牌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全權負責搜集東北抗日同盟軍和外蒙古軍隊的情報工作。
這一次邊境摩擦爆發以來,土肥原賢二的特務機關表現實在不怎么樣,除了收買了部分東北抗日同盟軍和蒙軍的叛徒獲得了一丁點價值不大的情報之外,關鍵性的能指證蘇聯紅軍是東北抗日同盟軍資助者的證據是完全沒有。
而這讓一心想要擴大事端,為“皇軍”北進找借口的關東軍司令官南次郎大將來說,這種表現太拙劣太無能,尤其是j21和j22兩個哨所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拔除死傷兩百多人之后,這種不滿達到了頂峰。
對此,土肥原賢二只能解釋道:“特高課的間諜在蒙古和蘇聯活動十分困難,尤其是在蘇聯,因為人種和體貌特征的關系,特高課想要順利的開展情報活動實在太難了,這是不可抗拒的劣勢!”
土肥原賢二的話有道理嗎?有一定道理,黃種人和白人確實差別太大,這對于間諜活動來說真心是大問題,不管土肥原賢二的特務走到蘇聯哪里,都像明燈一樣,你說怎么開展間諜活動。
但是土肥原賢二間諜工作開展不順利的關鍵原因卻不在這里。而在于蘇聯內務部和kgb高強度的管控。不要說日本人。哪怕是英國人、法國人和美國人在蘇聯活動也面臨極大的困難。
南次郎暴跳如雷地訓斥道:“我早就告訴過你,可以利用流亡東北的白俄分子,他們比你的那些特務更適合在蘇聯活動!可是你從來就不聽,從來就不聽!!”
對此土肥原賢二只能喃喃地回答道:“司令官閣下,那些白俄鬼畜一點兒都可靠,而且赤俄鬼畜對他們的這些同胞抱有高度警惕性,幾乎所有的流亡分子都被視為叛徒,一旦發現就立刻送往西伯利亞的勞改營!”
“那也比你什么都不做強!”南次郎怒喝了一聲。
土肥原賢二不能說話了。因為他很清楚,讓南次郎暴跳如雷的原因肯定不是特務機關工作效率低下,而是特務機關沒能按照他的要求搞出所謂蘇聯政府是東北抗日同盟軍幕后支持者的所謂“證據”。關東軍司令部一直想要獲得這樣的“證據”,這樣他們就能說服大本營同意他們同蘇聯開戰全力北進的提議。
土肥原賢二自然也不反對開疆拓土,作為一個狂熱的軍國主義份子,他跟關東軍司令部的其他人想法并無二致。只不過現在他背負的壓力比較大。從九一八事變開始,一直到《塘沽協定》為止,關東軍幾乎都是背著大本營在中國問題上上下其手,每每讓國內十分尷尬和被動。尤其是被國聯開除之后,日本的國際聲望和國際形象已經跌落到了極點。這時候大本營自然無法容忍關東軍繼續放肆了。而且對于剛剛吞下來的東北及熱河察哈爾,他們也需要消化消化。
所以。此時日本國內是反對關東軍繼續搞風搞雨的,要求關東軍老實一段時間再說。
作為奉天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無疑是受到了大本營的嚴詞警告,警告他不得繼續配合關東軍胡來。如果沒有直接的可靠的證據,不得擅自同蘇聯開戰。
而現在土肥原賢二有直接可靠的證據嗎?沒有,至少直接的證據是沒有的。李曉峰給東北抗日同盟軍的支援太隱蔽了,大部分武器彈藥都是德國和日本生產的,沒有一點兒蘇聯紅軍的制式裝備,而且武器彈藥和其他物資都是走外蒙古渠道交給馮玉祥和馬占山的,蘇聯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凈凈。
至于軍事顧問,這就更隱蔽了,首先任輔臣他們本來就是中國人,混在老鄉當中誰知道他們的來路?而且他們還是掛著eo公司雇員的牌子,eo公司是在芬蘭維堡特別行政區注冊的安保公司,和蘇聯沒有直接關系,難不成讓日本政府去抗議一家芬蘭安保公司?那真心是讓日本政府成為國際笑話。
反正土肥原賢二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卻沒辦法找到有價值的證據,而這在關東軍看來,就是土肥原賢二不“配合”了。在關東軍方面看來傻子都知道蘇聯人是幕后黑手,還要什么證據?
于是乎雙方的關系是越來越緊張,尤其是這次哨所被襲擊的事件發生了之后,關東軍的火氣是爆發了,因為根據他們“調查”的結果,參與襲擊哨所的就是蘇聯紅軍,而且兵力高達近千人,動用了包括飛機、坦克和重炮等重型武器。他們認為這就是赤果果的入侵,就是對“皇軍”的挑釁,而“皇軍”必須迎擊這種挑釁,而迎擊的最好辦法就是發動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作戰,將蘇聯人趕出外蒙古!
“你的特務機關必須盡快得出結論,皇軍的鮮血不能白流!”南次郎給土肥原賢二下達了一個最后通牒似的警告之后,就將后者趕出了辦公室,真心是一點兒情面都不講。
不過在土肥原賢二面如死灰一樣離開之后,南次郎的憤怒和暴躁卻突然消失了,他很平靜地向參謀長西尾寺造中將問道:“他會按我們的要求辦嗎?”
西尾寺造不光是關東軍的參謀長而且還兼任了特務部長的職務,可以說他跟土肥原賢二還算是同行,他微微搖了搖頭道:“土肥原君如今的壓力很大,他不會完全按照我們的要求辦的。不過我能想象。他能得出一個進退皆宜的結論。”
什么叫進退皆宜的結論呢?很簡單。就是土肥原賢二能向大本營交代得過去,但也不會得罪關東軍司令部,反正就是一個和稀泥的玩意兒。
事實跟西尾寺造描述得差不多,在土肥原賢二給國內的報告中稱:“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蘇聯在支持東北的抗日武裝,但大量間接的證據以及合乎邏輯的推測,可以得出蘇聯確實在支持東北抗日武裝的事實。”
有點扯淡不是嗎?可是在那個年月,這種扯淡的東西還就有用,純粹就看日本政治勢力之間的斗爭結果了。不過從第一回合的交鋒來看。關東軍處于下風,原因很簡單,這幾年關東軍制造了太多的意外,大本營實在無法相信也不能容許他們繼續放肆了。
所以關東軍司令部收到的指示是——只能進行有限度的小規模自衛還擊作戰,切忌妄開戰端!
“怎么辦?”南次郎問道。
“按照原定計劃行動就是了,”西尾寺造滿不在乎地回答道,“繼續‘自衛還擊’并積極準備,一旦爆發了大規模事件,再第一時間介入!”
南次郎點了點頭,西尾寺造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在積極備戰的同時繼續制造摩擦,一旦事件被搞大了。或者時機差不多了,制造擦槍走火的事件發動戰爭。
數日之后,關東軍突然出動兩個中隊的兵力襲擊了一對巡邏的蒙古隊,激烈地交火后,擊斃擊傷了蒙古人三十余人,在蒙古國增援部隊趕到戰場之前,關東軍飛快地撤退了。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三天后,關東軍又一次故技重施,再次襲擊了一對蒙古國士兵,再次擊斃擊傷二十余人。
“日本人是不會消停了,”布柳赫爾放下報告,面色嚴峻地說道:“看來他們是準備繼續制造摩擦,甚至不排除他們有故意將事情搞大的趨勢……當然,不管他們想做什么,我們都要狠狠地教訓一下他們了。”
布柳赫爾立刻親自布置了一個計劃,抽掉了一部分第一騎兵軍和機械化步兵第一軍的精銳力量,將他們悄悄地派駐到了哈拉哈河附近,為了防止被日軍察覺,所有的增援行動都是在夜晚進行。
一個星期之后,第一騎兵師的偵察連以及第一坦克師的十幾輛bt2和t26坦克開始了一次聯合行動。化妝成為蒙軍的第一騎兵師偵察連騎著馬兒溜溜達達的開始了巡邏行動,看上去就像完全沒有吸取之前的經驗教訓,一連在關東軍偵察兵的眼皮子底下活動了三天之后,鬼子終于忍不住了。
第四天下午,就在“蒙軍巡邏隊”準備結束行動返回駐地時,關東軍的四個中隊,包括兩個騎兵中隊突然殺了出來,就在鬼子以為這又是一次割草行動時,他們卻撞上了鐵板。
第一騎兵師的偵察連可是出了名的硬骨頭部隊,別說面對四個中隊的敵人,就是換成四個大隊,他們也不會害怕。他們一面就地構筑陣地抵御日軍的進攻,另一面及時的將消息傳遞了回去。
親自指揮這次行動的布柳赫爾立刻將坦克派了出去,同時派出去的還有空軍的支援,與此同時,隱蔽起來的加榴炮群也按照第一騎兵師偵察連的指示開始猛烈地轟擊沖鋒中的日軍。甚至連格魯烏也立刻出動了直升機,用更加直接的支援火力打擊日軍。
可憐的鬼子這回是被虐的暈頭轉向,沖鋒中的騎兵不斷地被第一騎兵師偵察兵用pk機槍和sks20半自動步槍撂倒(sks41),紅軍的班組火力完全超出了日軍的想象,當92式重機槍副射手忙著涂油的時候pk機槍的連續火力已經將他們的步兵壓得抬不起頭來。在射速、火力持續性上92是被爆翔的存在。僅僅交戰十來分鐘,日軍就不得不暫停沖鋒,開始重新編組隊形,以及呼叫擲彈筒掉對方的機槍。
不過讓日本人目瞪口呆的是,pk機槍的機動性太好了,打完一條彈帶,射手提著機槍副射手收起三腳架,輕輕松松的就轉移陣地了。而他們的擲彈筒手才剛剛從機槍的壓制中抬起頭。而當擲彈筒手向紅軍原來的機槍陣位發射榴彈時。自然是什么也打不著。甚至馬上他們就被紅軍狙擊手敲掉了。
不光是機槍火力日本人被完爆,步槍火力上雙方也是天上地下,當鬼子的三八大蓋碰上了半自動的sks,這么說吧,一個sks射手就頂五個鬼子步槍手。這導致鬼子的兵力優勢根本就變不成火力優勢,當萬歲沖鋒中的鬼子兵被成片撂倒,當“露西亞鬼畜”乒乒乓乓的火力基本不會斷絕時,這場精心策劃的襲擊更像是排隊自殺。
尤其是紅軍的炮兵開始射擊之后。鬼子真心只剩哭爹喊娘了。二十分鐘后,鬼子指揮官考慮的就不是能擊斃多少露西亞鬼畜的問題了,而是考慮該怎么從敵人的火力封鎖下逃跑的問題。
而就在這時,轟隆隆的發動機聲從遠方傳來過來,十幾分鐘之后,十幾輛bt2坦克抵達了戰場,并在第一時間向鬼子發起了沖鋒,37毫米火炮和機槍如秋風掃落葉一樣撕碎了鬼子的陣線。目瞪口呆的鬼子兵面對坦克時幾乎毫無辦法,不止一次有鬼子兵試圖用刺刀和手榴彈去攻擊坦克,效果嘛?要么被機槍打死。要么被履帶碾成了肉泥。
戰斗的最在直升機趕到戰場的時候出現了,懸停中的直升機按照地面偵察兵的曳光彈指示。挨個的用火箭彈給92式重機槍點名,前后不超過十分鐘,鬼子所有的重機槍和輕機槍就被摧毀得干干凈凈。
面對這種極其不利的局面,鬼子的指揮官知道再也無法堅持,他命令所有的步兵留下來阻擊敵人,而騎兵則立刻上馬轉進。
“小林君,你們一定要沖出去!”
沖得出去嗎?肯定不行,坦克和直升機在那盯著,而且紅軍的戰斗機也趕到了戰場,二十多架伊15開始來回盤旋俯沖,用機槍火力成片的掃蕩日本騎兵,而且很快后方的炮兵又一次開始了炮擊,在升騰的煙霧和爆炸火光中,鬼子的騎兵瞬間就被蒸發了。
戰斗根本就是一邊倒,對于參戰的紅軍將士來說,唯一的問題是能抓到多少活口。因為鬼子的抵抗太激烈了,哪怕明知道必死無疑,他們也會頑抗到底,甚至不惜跟敵人同歸于盡。可以說整場戰斗紅軍唯一的傷亡就是在這時候付出的。
“一共抓到了二十一個活口,其中重傷17人,輕傷4人……輕傷的那四個是炮擊中被震暈的……”
當布柳赫爾得到這個結果時,也不由得嘖了一聲,他知道日本兵的抵抗意志相當頑強,但是頑強到這個份上還是讓他感到驚訝,五百多人就剩了21個,其中還有幾個也就是剩了口氣。如果日本人每一次戰斗都能保持這個水準,那五月份他可就要面臨一場惡戰了。
布柳赫爾揉了揉太陽穴,吩咐道:“將結果通報給外交人民委員會,接下來就是他們的事了!”
從1934年11月開始,蘇聯和日本就不斷地在外交上打嘴仗,你說我是入侵者,我說你撒謊,反正唇槍舌劍好不熱鬧。李維諾夫這幾個月是玩得相當的開心,充分地向蘇共領導層展現了什么叫外交強人的風采。
李維諾夫表現得很強勢很有壓迫力,每每的能將日本大使擠兌得說不出話來。而這一次,布柳赫爾抓住了活口,能坐實日本人侵略的事實,這讓李維諾夫是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
不過讓李維諾夫沒有想到的是,日本人的節操,好吧,日本人就沒有什么節操可言,因為那位前一段時間被他訓得很狼狽的日本大使竟然惡人先告狀,他強烈地抗議蘇聯紅軍伙同蒙古隊一起入侵日本友邦,并打死打傷數百“皇軍”。
對于這種沒節操的貨,李維諾夫也是相當無語,好在他反應得很快,立刻拿出了充足的證據拍在了日本大使臉上:“貴國竟然有臉說這是侵略?不管是空中照片還是地圖統統顯示這次沖突爆發的地點是蒙古國境內,而且是貴隊首先發動了攻擊。請問蘇聯紅軍和蒙古隊有必要‘侵略’自己的領土嗎?而且貴國的軍隊一向是跑到別國的領土上去‘抵抗’侵略的?”
換做一般人面對這種嘲諷和打臉的證據那都是無地自容了,但是日本人不一樣,這個民族一向是不要臉的,而且一向擅長無視證據,這位日本大使也是如此,根本就不理會種種證據,反而堅持要求李維諾夫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交代。
“你要我向你解釋?”李維諾夫都被氣笑了,他狠狠地拍了那一堆證據一下,怒道:“大使先生,如果繼續玩這種無理取鬧的把戲,而且繼續忽視蘇聯人民和蒙古人民的憤怒情緒,不道歉、不賠償,那么我只能說,這意味著戰爭!我代表蘇聯人民委員嚴正地警告你,不要再挑戰蘇聯政府和人民的耐心,不要將我們的克制當成是軟弱可欺,我們的忍耐是相當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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