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是卑鄙無恥下流的結合體,這個觀點不是李曉峰下的,而是希特勒下的,原因很簡單,一向只有他陰別人,不可能被別人陰的元首這回上了日本人的惡當!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按照之前的三國軸心條約,德國、意大利和日本將同時從西線、東線以及黑海方向夾擊蘇聯,將同時向蘇聯宣戰。∈↗,而到了6月10日,德國和意大利一本正經的對蘇宣戰,并發動了全面的攻勢,可是日本人卻在東方掉了鏈子。
直到在6月15日那一天,日本關東軍才向東北抗日同盟軍控制的興安省以及張鼓峰和哈巴羅夫斯克方向發動了攻擊,但并沒有向蘇聯宣戰!
可能有同志要犯糊涂了,日本人都發動攻擊了,怎么會沒有宣戰呢?別犯暈,這還真是可能的,或者說,這是鬼子跟國民政府學壞了。從1931年鬼子占領東北,到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國府向日本宣戰了嗎?答案是沒有,直到1942年,鬼子偷襲了珍珠港,美國干爹向日本宣戰之后,國府才勃然大怒:“竟敢打老子的干爹,這必須宣戰!”
可見“愛民如子”的蔣委員長愛民是假,心疼干爹才是真的。也就是說,從1937年七七事變到1942年12月這段漫長的時間里,和鬼子處于一種奇怪的狀態,既不宣戰也不和平,天知道這究竟算什么。
當然有智慧的人都能看出國府這是給自己留后路,這就是打著蛇鼠兩端的主意。
而鬼子這回依葫蘆畫瓢,其實未嘗不是和蔣委員長同樣的心態。首先。鬼子內部對北上還是南下素來有爭議。兩派各持一詞,誰也不服誰,哪怕是被德意盟友在歐洲的豐功偉績激勵了,鬼子也不敢輕言開戰;其次,之前跟蘇聯的幾次交手,確實打疼了鬼子,他們領教到了蘇聯紅軍的厲害,知道對方不是軟柿子。不好隨便拿捏;最后,鬼子其實有一種坐看的心里,如果德國人能像收拾波蘭和法國一樣砍瓜切菜的就解決蘇聯,那他們自然要趕緊跟進搶地皮,反之,如果德國人進展不太順利,那不如維持現狀保持克制。
不過三國軸心還是要維持的,不然對德國和意大利沒辦法交代,思來想去,鬼子就學了國府的招數。開戰歸開戰,但是先不忙著宣戰。萬一進展不順利,大不了學之前哈拉哈河和張鼓峰的解決辦法抽身退出來,就當是一次局部的武裝沖突去打。
不得不說,鬼子的這一招還挺靈的,他們不首先宣戰,蘇聯因為西線的壓力,沒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甚至托洛茨基和斯維爾德洛夫都樂意看到像之前的哈拉哈河和張鼓峰沖突一樣,被紅軍教訓完了的鬼子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灰溜溜的滾回去。這樣蘇聯可以避免兩線作戰,一心一意的收拾德國佬。
甚至希特勒都沒辦法跟日本人較真,雖說鬼子沒有宣戰,但人家也確實開打了,多少算是將紅軍遠東地區的軍隊吸引住了,雖然這種壓力有點小,但總比沒有強吧?
基于這種情況,德國人也只能不斷通過外交領域喊話,督促日本盡快向蘇聯宣戰,甚至德國人還暗示只要日本愿意立刻向蘇聯宣戰,他們可以幫著做國民政府的工作,避免日本陷入兩線作戰的泥潭。
日本人對后一條建議倒是相當有興趣,他們早就厭煩了在中國戰場上投入重兵,討厭中國人始終不肯認輸投降。如果德國能幫忙解套,他們自然很高興。至于對蘇宣戰,鬼子表示不著急。
不光是鬼子覺得可以待價而沽,連帶著國民政府也覺得自己身價倍漲,他們覺得現在蘇聯的壓力很大,恐怕非常希望他們能繼續拖住鬼子,這就是說他們可以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了!
充當駐華大使的崔可夫立刻就察覺到了重慶方面的心態變化,而這種變化讓他覺得萬分的惡心,明明同心協力共同對付日本人符合中蘇雙方的利益,是合則兩利的好事。可國民政府卻借此作為要挾,似乎是吃定了蘇聯一樣。
這讓崔可夫萬分惱火,在國民政府最艱難的時候,蘇聯可是很痛快的伸出了援助之手,而此時,蘇聯遇到了麻煩,曾經被救濟的對象反而還借此敲竹杠,真心是不可忍受。
最近幾天,西線上進展不順利,基輔和敖德薩壓力又非常的大,托洛茨基幾乎就沒合過眼,此時他兩眼通紅,臉頰上更是胡子拉碴,只聽得他很是焦慮地問道:“國民政府是什么意思?”
李維諾夫回答道:“根據崔可夫同志的反映,國民政府希望我們成倍的加強援助他們,同時斷絕給土共的援助。甚至希望我們通過共產國際直接解散土共……”
“真是混帳!”托洛茨基不禁怒罵了一聲,在他看來這種要求太過于無恥了,“這是覺得我們蘇聯好欺負是吧!”
何嘗不是呢?反正國民政府想要投降想要同鬼子和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對老蔣來說,盡全力同鬼子死磕非他所愿也,他更希望借著抗日削弱地方上的雜牌部隊,最好是鬼子將這些討厭的家伙全部消滅干凈才好。反正他抱定了一點,不管是英美還是蘇聯都不會容許日本人過于猖獗的,笑到最后的絕對不是鬼子,而他只需要跟最后的勝利者站在一條戰壕里,隨便做做樣子然后迎接勝利。到時候他是既有面子又保住了里子,多美好啊!
問題是,老蔣忘記了一點,這個天下就沒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更沒有不干活吃白飯的可能。不付出努力就想收獲勝利,沒有這種美事!
“必須警告重慶,必須讓他們明白一點。日本人占據了他們的半壁江山。該著急的是他們。而不是蘇聯!”烏利茨基氣咻咻地說道。
不過托洛茨基卻不認為事情有這么簡單,他問道:“那怎么警告才能達成這一目的呢?直接中斷援助?”
烏利茨基倒向直接點頭稱是,但是托洛茨基、斯維爾德洛夫卻道:“這么做不妥,可能真的會將國民政府推向日本那一邊。萬一他們真的妥協了,日本人可以從抽調大量的兵力前往東北,那時候遠東方面的壓力就大了!”
“那你們的意思是,答應他們的條件?”烏利茨基火了。
托洛茨基和斯維爾德洛夫對視了苦笑道:“當然不能……”
當然不能的后面就再也沒有下文了,因為“當然不能”卻沒有太好的辦法。就算老托和小斯表示不接受老蔣的訛詐,但是卻不知道該怎么辦,看得出他們更傾向于和稀泥。
而李曉峰卻是對此膩味無比,為了大局對土耳其忍氣吞聲,現在又要對惡心人不償命的老蔣忍氣吞聲,這么下去,蘇聯還算個什么戰斗民族?對于這些敲竹杠的混蛋,就不能過于的懷柔,得讓他們知道蘇聯不好惹,惹火了蘇聯直接就會掀桌子。
所以他斷然說道:“我看中斷對國民政府的援助就是非常必要的。從1939年以來,他們拿了我們援助的軍火和資金。卻一味避戰,一門心思的排除異己。這樣一伙人就是純粹的流氓,對流氓客氣,就是縱容他們更加流氓。我認為必須針鋒相對的打掉他們的氣焰,嫌援助少,那就別要。他們不要,有的是愿意抗日的中國人要……我認為蘇聯的援助應該更多的傾向于那些樂于也一貫積極抗日的勢力,比如說土共。這些年他們在敵后進行的游擊戰打得有聲有色,給鬼子造成了極大的麻煩。援助他們,更有意義!”
李曉峰算是把不少人想說又不敢說的話講了出來,比如說伏龍芝,比如說捷爾任斯基,比如說古比雪夫。捷爾任斯基第一個表示贊同,從布柳赫爾和崔可夫那里了解了中國的真實情況,以及刮民黨的之后,鐵面人是強烈地反對將蘇聯寶貴的財富送給一群敲骨吸髓的食人魔。
“這是對蘇聯人民和渴望自由的中國人民的犯罪,蘇聯政府正在援助一個極端的軍閥頭子,這是恥辱!”
托洛茨基和斯維爾德洛夫又對視了一眼,其實他們也對老蔣和刮民黨沒有任何好感,只不過他們覺得應該先顧全大局,這個時候需要忍耐!
可是古比雪夫和伏龍芝都表示已經無法忍耐了,古比雪夫說道:“安德烈同志說得很對,我們的忍耐只能助長刮民黨的囂張氣焰,只會讓他們以為可以予取予求。這是極端錯誤的,蘇聯應該清楚的告訴他們,什么是可以忍受的,什么是堅決不可接受的,應當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伏龍芝也補充道:“根據我從布柳赫爾和崔可夫同志那里獲得的情報看,刮民黨軍隊戰斗力十分堪憂,在國難當頭的時刻,相當一部分軍官想的不是保家衛國,而是大發國難財,甚至還搞出了所謂曲線救國的鬧劇。這樣的軍隊能為蘇聯紅軍分擔多少壓力是值得懷疑的,政治局確實應該考慮挑選更合適的伙伴,至少不能將所有的雞蛋全都放在一個籃子里了!”
這下托洛茨基和斯維爾德洛夫就有壓力,因為絕大多數政治局委員都表示很難繼續信任刮民黨,也堅決拒絕他們的訛詐,哪怕是他們也得考慮集體的意志。
很快他們只能表示讓步:“那就讓崔可夫同志去向重慶方面表明蘇聯政府的態度,敦促他們真正的履行責任和義務吧!”
不過李曉峰依然不喜歡這個表態,他立刻說道:“這還不夠,我們應該立刻派遣要員前往延安,同土共進行接觸,一方面為未來的合作打下基礎,另一方面也可以讓土共在抗日問題上給重慶方面施加壓力!”
斟酌了一番之后,托洛茨基和斯維爾德洛夫勉強同意了李曉峰的建議,在散會之后,以政治局的名義給崔可夫發電。讓他正面同重慶交涉。另一方面也請他去通知土共駐重慶辦事處的周公。做好兩黨高級首腦接觸的前期準備工作。
那么老蔣對此是個什么態度呢?實話實說,態度是相當的惡劣,你還別說蔣委員長對日本人狠不起來,對自己的盟友那真心是“氣壯山河”,歷史上對于敢直言國民黨問題的史迪威,老蔣是沒好臉子的,一再地要求將其撤換。換句話說,老蔣是吃硬不吃軟。
這一次。當崔可夫表達了蘇聯政府的高度不滿之后,老蔣反而憤怒了,同崔可夫發生了激烈的爭論,最后的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而崔可夫在會談結束之后,也直言不諱地告訴莫斯科:“蔣某人不會是蘇聯的戰友!”
在崔可夫下了這個結論之后,李曉峰再次提出,應該增強對土共的援助,和不靠譜的刮民黨相比,土共畢竟是自己人。不過托洛茨基和斯維爾德洛夫依然沒有完全下定決心,認為在中國問題上不能過于草率。必須要給刮民黨足夠的耐心,在他們的建議下。外交人民委員李維諾夫緊急訪問華夏,試圖最后一次做刮民黨的工作。
多年以后李維諾夫回憶起這次出訪的經歷時說道:“那不是一次愉快的履行,抵達重慶之初,我就能察覺盤踞在重慶的這個政權暮氣沉沉,親自接觸過刮民黨的大員之后,我愈發地對這個政權沒有信心,直到同蔣會面之后,我的所有信心都不復存在了……”
李維諾夫在重慶逗留了五天,期間這位外交家按照托洛茨基的吩咐,盡一切可能讓國民政府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要求并切實履行抗戰義務,但很可惜,他的努力是足籃打水。重慶方面對于抗戰興趣不大,他們更想要的是軍火和經濟援助,以及打擊土共。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刮民黨并不是我們要找的戰友和伙伴,”李曉峰在政治局會議上說道,“從本質上說這個政權只是想不勞而獲,只想要好處而不想履行義務,同他們合作的效率十分低下,是時候選擇真正可靠的伙伴了!”
這一次連托洛茨基和斯維爾德洛夫都不談什么大局了,誰讓刮民黨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大局呢?在這次會議上,討論的焦點從該不該繼續深入的滿足刮民黨的需求,轉變為,怎么樣才能讓土共的抗日武裝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有很多,”伏龍芝首先發言,他說道:“我們同延安方面并不直接接壤,不太可能從陸地上直接給予軍事援助。而空運的消耗和運力又相當有限,而且延安方面也沒有大型機場。我們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如何援助延安的問題。”
頓了頓,伏龍芝繼續介紹道:“軍委和總參謀部經過討論,暫時得出了兩個方案,一個是通過新疆的盛世才取道甘肅、寧夏進入陜西,另一個是直接打通內蒙通道,修筑一條戰時公路通往陜西。這兩個方案中,第一個容易實現,但是潛在的風險很大,盛世才并不可靠,而且甘肅、寧夏又是西北三馬的地盤,甚至可以預見刮民黨的中央軍也會想方設法的給我們制造麻煩。至于第二個方案,需要向內蒙方向發動進攻,而伊爾庫茨克地區我軍兵力有限,哪怕有蒙古軍隊配合,也顯得過于薄弱。尤其要考慮到日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援助土共,很有可能會引起規模大持續性很強的戰斗……”
伏龍芝的意思很清楚,援助土共并不簡單,不管哪一種方案都有大問題。尤其是第二種方案,在蘇聯兵力本來就吃緊的伊爾庫茨克軍區,這么搞風險很大。尤其是外蒙古在這一片黃沙漫漫,要想穿越沙漠修建和維護一條公路難度很大。
經過一番討論,政治局還是通過了第二個方案,不過同時也決定,修路不可能一蹴而就,這需要時間。而因為刮民黨的不可靠,為了給中國戰場上的日軍施加壓力,就必須要八路軍和新四軍承擔更多的責任,比如再多搞幾次類似百團大戰那樣的戰役。不過從1940年發動百團大戰之后,土共一度相當的艱難,這簡直是強人所難了。
“加強空運,盡可能多運送一些武器和物資。”這就是政治局的決定,當然,這僅僅是聯共(布)的決定,具體能不能開展,還要看土共的意思。不過在這一點上,土共確實比刮民黨積極,雖然表示困難相當大,但是愿意配合蘇聯老大哥。
這樣的表態讓托洛茨基非常高興,他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果然還是只有自己的同志,只有無產階級的革命同志才能靠得住!”
當然,老托也是個厚道人,土共給面子,他也不會坑兄弟,從7月份開始,利用空運向延安輸送了大批武器和彈藥,其中相當一部分都是專門用于打碉堡的“重武器”,因為根據百團大戰的經驗,八路軍的攻堅能力有限,迫切地需要能夠摧毀碉堡的輕型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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