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許妙然不解地看唐劫。[超多好]
唐劫卻不回答,只是拉了一下許妙然說:“走,離開這兒,莫惹那馬兒。”
說著已急急飛開。
許妙然從未見過唐劫如此慎重的表情,心知此馬定然非同凡響,忙跟著唐劫飛走。
直飛了好一段路,唐劫方才停下,拍拍胸口道:“好險,沒想到竟然回碰上一只返虛境的上古異獸。”
“返虛境?”許妙然聽得也嚇了一跳,那不就是說,這是一只相當于仙臺期的大妖?
怪不得唐劫剛才要急急逃離了。
“若非如此,又怎可能如此輕易的擊殺兩名紫府。”唐劫說著,也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這萬界王庭中果然是處處兇險,隨隨便便就遇到一只返虛大妖。
古老在修仙界本就是強大的代名詞。
這刻躲過那天馬后,二人繼續向前,一路飛行,路上雖又遇到不少麻煩,但大多有驚無險的避開。
這到也罷了,真正讓人需要小心的卻還是其他修者。
唐劫和許妙然就先后碰到數次有修者見他們落單,想要殺人奪寶的事。其中一次被唐劫反殺,還有兩次則對方實在勢大,唐劫也不愿硬拼,便及時飛走退避。
復雜的環境,叵測的人心,兇惡的妖獸還有詭秘的陣法陷阱,這些東西結合在一起,構成了萬界王庭的兇險可怕。
這刻在又穿過一片火海后,突見遠方云潮涌動,靈氣沖天,分明是有人在交手。
唐劫與許妙然對看了一眼,已一起向前方飛去。
待到飛得近了,才發現那是一群修者正在與一只妖物交手。
這些修者的境界并不算高,大多都是育嬰化神,為首的是一名出竅期,應當是個散修小聯盟。因為是在王庭外圍,這類小聯盟是最多的。有實力的早深入到更里面去了。
至于那妖物看起來則象個畸形的巨人,頭大如斗,還有個奇大無比的肚子,全身皆綠,盤坐在地上,正不停的吃著什么,身旁堆積著的赫然是一片白骨小山,手里還拿著一根奇大無比的骨頭,也不知是何妖物的。
那一群修者在它四周繞飛,一道又一道法術神通落下,打在那妖物身上,那妖物卻恍若不覺,只是自顧自的吃著。
待到吃得差不多了,便伸一下手,也不見有什么動作,就這么伸出來,卻是一下就抓住一名修者,丟進口中,接著便是大口的咀嚼。
那修者在它口中瘋狂嘶嚎著,全力反撲,大片的靈潮從口中涌出,但那妖物卻毫不在意的只是繼續咀嚼,就象是在吃什么人間美食般,甚至發出享受的呻吟聲。[txt]
修者的生命力強大,輕易不會死,然也正因此,在那妖物口中承受的痛苦也更多。這刻那修者在妖物口中不斷掙扎,身體別咬碎了又再生,剛生出來就又被咬碎。那妖物一口一口的吞咽著,似是非常享受這種食物源源不斷的感覺,竟不主動將這修者吃凈,而是等著他生長。只是那修者再強,這秘法重生也不是無極限的,待到那修者被再一次咬掉腦袋后,顫抖了幾下,終于再沒動靜。
那妖物便嘆了口氣,伸長脖子咕咚一聲咽下腹去,然后又抓向一名修者,如法炮制。
眼看這妖物怎么打也不死,被它選中的修者卻是必死無疑,眾修終于膽寒,一起向后退去。
那妖物卻是哇的叫了一聲,叫聲如嬰兒,然后張口一吸,竟在口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漩渦生成恐怖吸力,拉扯著眾人向妖物腹中落去,眾修大急,一起力抗,卻只勉強維持住了不被拉扯過去,想要逃走卻再是不能。
那妖物已一手一個的抓將過來。
只是這一次它不再是抓來吃了,而是抓了后直接丟到地上,跳起來用腳一頓狂踩,直將人踩得血肉模糊,無法動彈為止。
許妙然何曾見過如此簡單粗暴的戰斗方式。
修者作戰,素來是以各種華麗術法為主,輔以各種聲光色,若不考慮內中殺機,表現起來到是各種絕佳畫面,超越想像。
唯有這王庭兇獸,卻是一個更比一個簡單粗暴。那返虛天馬固然是直接用撞的,這妖物也是直接用啃的和踩的,偏偏還極是有效,竟讓眾修都無法抵擋。
“難道這也是返虛之妖?”許妙然問唐劫。
唐劫搖搖頭:“不,那不是。”
“呼。”許妙然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返虛就好。
以唐劫現在的實力,返虛之下,已沒有什么可畏懼的。
唐劫淡淡道:“卻是只入道的異獸,孳嬰。”
異獸者,天地奇獸也,受天地之精華,蒙命運之庇佑。
簡單的說法,就是一些具備獨特性質的,往往是獨一無二存在的妖獸,才被稱為異獸。
比如四圣獸,其實就屬于異獸之列,只不過它們在異獸之中也屬于強大的,因此冠以圣字,但其本質還是異獸成妖。
異獸成妖,比起一般的兇獸成妖,要明顯更加強大許多,在同階之中就堪稱無敵,偶爾越階也不稀奇。
至于說異獸入道,那便更加不得了了。
人可入道,妖獸亦可。
從化形開始,妖獸即可如人般悟天地,參大道,有修煉時間長的,智慧淵深,不在人類之下,悟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異獸成妖本就強悍,入道異獸,那就更加恐怖了。
“這只孳嬰天賦異種,因其聲如嬰啼而得名。它在還是化形期的時候就已悟道生命,因天性貪食,可以從食物中獲得巨大的力量,源源不斷的補充生命。正因此,只要有食物在,可以說就沒什么人能殺死它。”這刻唐劫緩緩解釋道:“它當年本是橫行一時的妖物,依仗法力,屠戮生靈無數。后被萬界王庭中的天官瀚海神君拿下,關入王庭大牢。現在看來,王庭破碎后,那些關在王庭大牢中的妖物也獲得了自由。萬載修煉,它雖然未入返虛,卻也已是分神巔峰了,再加上它入道生命的不死特性,其恐怖程度也不啻于一般的返虛妖物了。”
許妙然聽得驚悸:“那我們還不快走?”
唐劫搖搖頭:“這只卻是不用跑的。孳嬰雖強,但強不在速度。只要不在它大嘴吸力的范圍內,它是追不上我們的。如果能找到它的弱點,說不定還能殺了它呢。”
“能干掉它?”許妙然一驚:“不是說它殺不死的嗎?”。
“天下哪有真正的不死,就象天下沒有真正的無敵之法一般。”唐劫嘿道:“只要找到它的弱點,自然就能干掉它。比如食物就是它的弱點。”
“可惜它現在有足夠的食物。”許妙然嘆息道。
遠方那些修者還在被孳嬰攻擊中,每一名修者都是千百年修煉得來的能力,對于孳嬰而言,可謂大補。一次性得了這許多食物,就好比修者一下子得了大批的千年靈藥。
孳嬰一生唯吃,有吃就有提升。一萬年來它之所以沒能突破到返虛,就是因為王庭中可以讓它吃的太少。好在修者的進入,才讓它進入分神巔峰,也許這一次,就能讓它突破到返虛也說不定。因此這刻興奮的連連大吼,明明是開心的吼叫,聽起來卻凄厲異常。
“所以就得想法救人了。”唐劫回答。
這孳嬰與別的妖物不同,人越多它越強,非得要人少才能對付它,以往沒人知道這點,所以弄得來多少死多少。唐劫知道這點,因此首先要做的就是救人。
這刻說過后,唐劫便向那孳嬰沖去。
眾修此刻正被那孳嬰控制,眼看性命將要不保,卻看到唐劫飛來,心中同時生起一線希望,喊道:“道兄救我!”
待到飛得近了,看到只是一個化神修者,一起絕望。
想這里這么多紫府,甚至還有出竅期的修者都不是這妖物對手,一個化神期就更別提能做到什么了。
那孳嬰看到又有一名修者過來,卻是興奮的再次發出啼哭般的呼叫,對著唐劫就是一把抓去。
它這一抓看似簡單,卻蘊含了一股天地至妙的味道,仿佛這一抓就是天,這一抓就是地,無論你逃到哪里,都逃不脫這一抓,就如你逃不出這天與地般。
面對這樣的一抓,難怪那些修者無處可逃,因為這一抓同樣充斥著無盡道念。
那是一種有別于生命的道念。
唐劫不知道是什么,因為在他的記憶里,沒有關于孳嬰關于這部分的記憶。
也就是說,要么是記憶遺漏,要么是此妖在這萬年中重新得來的能力。
唐劫不知道哪個是答案,他也不在乎。
就在孳嬰揮爪的那刻,他也對著孳嬰遙遙一指。
一指破空,點出一股久遠恢弘的氣息,就象是從上古而來的力量,竟刺激的那妖物也微微怔了一下。
然后它發現,自己的世界變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突然間快了起來。
那飛來的修者,那嘴邊的魚肉,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再不一樣。
剎那芳華!
這正是唐劫入道時間后掌握的控制時間流速的道法,他為其取名剎那芳華,一剎那便是一華年。
剎那的是孳嬰,久遠的是諸修。
“還不快走,我撐不了多久!”在點出這一指后,唐劫大呼。
眾修就看到隨著唐劫這一指,那原本強悍的妖物竟如傻了般一動不動。
不對,不是不動,只是動起來便若蝸牛一般,所有的動作竟瞬間放慢了千百倍,天空中向著唐劫遙遙伸出的一爪依然在施展,最詭異的是,這一抓沒有因此中斷,而是繼續存在著,卻就是變得那么的慢,令人無法理解它是怎么能夠以那樣一種形態在天地間長期存在的。
直到唐劫的一聲吼叫,才讓眾人清醒過來,連忙慌不迭的飛開。
這次沒再有那妖物的阻擋,眾修終于逃脫開來。
回頭再看唐劫,只見他依舊面對孳嬰,竟沒打算逃走。眾人不知,只以為他在以一己之力對抗孳嬰好掩護大家,一起感動。心想多半是此人使了什么秘法,才能拖住此獠。只可惜此獠太過強悍,拖住它的同時,這人多半也抽身不能。
在這個人與人都是相互算計,不坑害你就算仁義的背/景下,有這么一個人舍身取義,為酒眾人不惜己身,那簡直就是正義的化身,光明的代表。
大家心中感激,一起對唐劫施了一禮道:“恩公在上,今日受恩公救命之恩,將來恩公若能得還性命,定粉身以抱。”
反正這人多半是沒什么機會活著回來了,空頭承諾盡管許,大家也不客氣,一個個都放盡豪言,以顯豪邁,順便也證一個本心無礙。
賭個咒發過誓,這便一起離去。
王庭大得很,趕快尋寶方為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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