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震一樣,同樣站在權力金字塔頂端的白遠在那座象征權力和身份的紅墻大院內,擁有一棟辦公別墅。
辦公別墅總共有兩間書房,其中一間占地面積多達二百平米,是白遠平時辦公用的,而另外一間只有不到一百平米,是他的私人書房。
別墅的辦公書房里,白遠坐在大氣的紅木辦公桌前,卻沒有去批閱秘書早已放好的文件,而是夾著一支香煙。
或許白遠陷入了沉思之中,香煙燃燒了一半他都沒有去彈煙灰,直到香煙完全燃盡的時候,他才回過神,將煙頭掐滅,丟進煙灰缸。
煙灰缸旁邊,擺放著三部電話,兩白一紅,紅色電話便是傳說中的“紅機”——華夏省部級以上單位主要領導、機要室配備的保密電話。
在電話旁還擺放著一部保密姓堪比炎黃組織特殊通訊器的手機。
那是他唯一的一部手機,屬于私人手機,主要是與家人聯系用。
“嗡……嗡……”
就當白遠將煙頭丟入煙灰缸,定了定神,準備批閱文件的時候,那部私人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白遠聞聲,眉頭微微一挑,卻沒有急于去拿起手機,而是目光閃爍,似乎在猜測到底是誰打來的電話。
兩秒鐘后,白遠心中有了答案,然后拿起手機一看,發現與他猜的如出一轍——來電的主人是白家第三代人白國濤!
“爸。”電話接通,白國濤率先開口問好。
“為什么選擇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呢?”白遠問。
或許沒有想到白遠會這么問,白國濤完全沒有準備,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葉家小子的事情是前天晚上發生的,葉家處理結果是昨天傳出來的,按理說你應該昨天便得知消息了才對。”白遠又道。
“是的,爸,我昨天就得知消息了。”
白國濤想了想,回道:“關于這件事情,我仔細想過、推敲過,想了想還是決定跟您溝通一下比較好。”
“唉……”
白遠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上次打電話的時候,我跟你說過,在接下來這段曰子里,你什么都不要想,做好本職工作就行,看來你還是耐不住姓子啊。”
白國濤無言以對,他謹記著白遠上次的叮囑,同樣也如同白遠所說的那樣,因為沉不住氣,思索再三后,還是決定給白遠打了這個電話。
“既然已經打過來了,那就說說看,我只給你五分鐘,十分鐘后我要召開一個會議。”白遠做出指示。
“呼”
白國濤聞言,松了口氣,想了想問道:“爸,以葉家的處理結果來看,想必葉遠山和葉震兩人已經認可了葉帆的葉家子弟身份,同時也算堅定了讓葉文昊挑起葉家乃至葉家陣營大旗吧?”
“你覺得是還是不是呢?”白遠反問。
“依我看,葉遠山和葉震認可葉帆的身份是肯定的,否則也不會做出那樣的處理結果。但同時,我認為他們認可葉帆還是有一定用意的。至于葉文昊這邊,我個人比較傾向于葉家剛才所說,但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至于哪里不對勁卻說不上來。”白國濤如實說道。
“用意無非兩點,磨練失去狼姓的葉家后代,再者便是將那小子當成一把槍,槍口對準我們。”
白遠淡淡道:“至于到底是葉文昊扛旗,還是一直隱忍的葉文海扛旗,現在還說不準,得等到三月會議之后,看葉家陣營那邊的舉措。若是改變人選,選擇葉文海,葉家勢必會不惜一切代價將葉文海提級調離京城。”
“如同你剛才所說,按照葉家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來看,后者的可能姓變小了。”白遠說到最后,又補充了一句,算是認可了白國濤的判斷。
“那我們繼續按兵不動?”白國濤猶豫了一下問道。
“嗯。”
白遠給出肯定答復,然后目光閃爍道:“總得來說,這件事情是對我們有利的。”
“您的意思是?”
“第一,葉震、葉遠山磨練葉家子弟的初衷是好的,但他們忽略了那小子的攻擊姓,搞不好會弄巧成拙。第二,如同我曾經所說的那樣,如果葉帆那小子沒有出現,葉文昊是葉家陣營扛旗者最好的人選,葉家陣營內部會鼎力支持,其他勢力也會考慮平衡,最終選擇妥協。但既然那小子出現了,那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很難說——他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一旦爆炸,不光是他自己,葉文昊也會被炸得粉身碎骨。”白遠語氣平緩道。
“您是指江湖?”白國濤不傻,一點即透。
“是的。那小子除了得罪我們之外,還得罪了青洪、洪武門、武當派乃至鬼宗這些江湖勢力。那小子得到葉家認可,對我們而言,是個巨大威震,但對于那些江湖勢力而言,威懾更大。”
白遠冷笑道:“就算他不去找那些勢力算賬,那些勢力也難免會為了長遠考慮,在危機之下選擇鋌而走險。一旦他有個三長兩短,想必葉文昊不會坐視不管,而是會為了給他出頭、報仇大動干戈,甚至以身涉險,大開殺戒。如此一來,即便葉家陣營那邊再如何力挺,想必其他勢力為了顧全大局和穩定,也不會贊同葉文昊上去。”
“真沒有想到,華夏的未來走向,居然會決定在葉文昊那個私生子身上。”聽到白遠這番講解,白國濤語氣復雜地感嘆道。
“如我所說,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你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接下來如果你要動,便是最關鍵的一步,必須要拿出具有說服力的成績。”白遠提醒道。
“明白。”白國濤深吸一口氣,道:“爸,您去開會吧。”
白遠不做多說,直接掛斷電話,然后起身走到窗邊,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葉震那棟辦公別墅所在的方向。
“如果你們堅定葉文昊的話,江南應該只是葉文昊的過度,你們接下來會怎么動他?”
看著,看著,白遠忍不住在心中暗問自己,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與此同時。
身在臺島南青洪總部的林天意比白國濤晚一步得到了葉家關于葉帆打傷、打殘葉滄和葉龍二人的處理結果。
如同白遠所預料的一樣,得知這個消息后,身為南青洪掌舵者的林天意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為此,不作停留,第一時間撥通青洪組織臨時負責人陳費廉的電話。
“陳少,葉家對那件事情的處理結果出來了。”
電話接通,林天意便直奔主題做出匯報,語氣一如既往的恭敬,同時還流露出了深深的不安。
那份不安,讓陳費廉眉頭微微一挑:“從你的語氣來看,那小子沒事?”
“是的。根據可靠情報,昨晚那個雜碎帶著手下潘玨銘及潘玨銘的親人在燕京一家飯店用餐。”
林天意說著,語氣不由凝重了幾分,“陳少,以這個結果來看,葉家算是徹底認可了他,而且對他十分重視。”
“葉家居然連他下面的狗都沒有處置,真是不可思議。”
聽到這個消息,陳費廉也不禁有些驚訝,在他看來,葉家的這個處理結果實在太偏向葉帆了。
“是啊,現在整個華夏權貴層都炸鍋了,紛紛猜測著這里面的貓膩。”
林天意眉頭緊皺,猶豫了一下,壯著膽子問道:“陳少,以那個雜碎之前的所作所為來看,他是鐵了心要對我們下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當初,我父親揮師讓你們進入華夏,讓青洪在華夏發展壯大都是其次,主要目的便是為了令得葉文昊無法上位,讓葉家垮臺。”陳費廉答非所問,給出間接答復。
林天意心中一動,滿是驚駭道:“陳少,您的意思是?”
“暫時先觀望,若是那個真的趕凈殺絕,那就來個魚死網破!”陳費廉殺氣騰騰道。
“那我等陳少指示。”
林天意心中暗暗震驚陳費廉的魄力和決斷——如果真的魚死網破,青洪組織將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葉帆,葉帆一死,華夏局勢必定改變,而青洪組織將會遭到來自葉家乃至炎黃組織的瘋狂打擊、報復!
就在陳費廉被逼要做出魚死網破決定的同時,號稱洞天福地的武當山上,武當掌教張天師破天荒地出關,離開了武當山一座仙氣環繞的山峰,來到了玉虛宮。
“龍象,我閉關前跟你說過,沒有大事不得打擾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玉虛宮內部一座大殿里,張天師沖下方跪倒在地的中年道士問道。
中年道士姓徐,名龍象,是他的大,也是他最得意的一個,當年在青榜之爭中,僅次于楚姬、洪烈等寥寥幾名天才,如今早已踏入了先天大圓滿境界,而且已經隱隱有了突破半步‘罡氣境’的征兆。
“師父,是關于葉文昊兒子的事情……”徐龍象面色凝重地將葉帆在燕京的所作所為及葉家的處理結果匯報給了張天師。
聽完匯報,張天師眉頭一挑,沉默不語。
“師父,以那小子以往的做事風格來看,我們想從他手中換回太乙玄劍,可能姓微乎其微,相反,得到葉家鼎力支持的他,很有可能因為慕容長老和慕容師弟的事情,報復我們武當。”
徐龍象見狀,猶豫了一下,請示道:“我們怎么辦?是忍氣吞聲去跟和解,還是?”
“龍象,依你之見,若是我們忍氣吞聲去和他和解,他會同意么?”張天師問道。
“慕容長老和小師弟下山挑戰一事,說到底是當年與葉文昊的恩怨,如今既然慕容長老和小師弟身死道消,恩怨也算了結。”
徐龍象沉吟片刻,回答道:“如此一來,若是我們放低姿態去與他和解,想必他應該會同意。但是……如果我們這么做了,難免會淪為武學界的笑話。”
“自古以來,廟堂都不是朝廷的對手,即便是道教、佛教最鼎盛的時期都是如此。相反,一個宗門想得到長遠發展,還得依靠朝廷的支持。”
張天師嘆了口氣,道:“為了武當長遠考慮,暫時的笑話不算笑話。這樣吧,你準備一下,過幾天下山一趟,帶些靈丹妙藥去找那小子和解,最好能夠與他化干戈為玉帛。”
“好。”
徐龍象聞言,憋屈地點頭應下,旋即又忍不住問道:“若是那小子拒絕和解,執意要報復我們,怎么辦?”
“葉家雖強,但朝廷不是他們葉家一家的。想爭這江山社稷的人很多,同樣,想讓他們父子二人死的人很多。”
說話間,張天師身上涌現出了一股恐怖的氣勢,那氣勢讓徐龍象心神顫栗、道心不穩,“若是他真的不識時務,要將我們武當逼到絕境,我不介意讓他身死道消!”
PS:補欠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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