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烈,小帆說的都是真的?”
炎不知何時來到了褚玄機的身旁,皺眉看著洪烈。
咯噔!
愕然聽到炎對葉帆的稱呼,洪烈心頭沒來由一震——理智告訴他,既然炎如此親切地稱呼葉帆,那么足以表明要放過葉帆!
“是的,師父!”
想通這一點后,洪烈的表情顯得有些驚慌,爾后想到葉帆的所作所為,又咬了咬牙道。
雖然炎覺得葉帆不會當著自己和褚玄機的面撒謊,但是聽到洪烈親口承認,炎的表情還是有些難看。
“師……師父,當時,我和邢長老趕往洪武門山門,見他在洪武門山門口瘋狂屠殺洪武門弟子,我才出聲阻攔的。”
看到炎臉色不善,洪烈情急地解釋道:“當時,我并不知道他給洪武門下了生死戰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得知我給洪武門下了生死戰約之后,還是想對我動手,但是被邢長老阻攔了,你迫不得已,才撂下狠話。”
眼看洪烈避重就輕,葉帆冷聲道:“若不是如此,我會與你立下賭約?”
“我……”
洪烈欲要開口辯解。
“跪下!”
炎冷冷地打斷了洪烈的話,語氣毋庸置疑。
“師……師父……”
洪烈只覺得耳畔炸響了一道悶雷,驚得他渾身一顫,爾后瞪大眼睛,滿是驚恐地看著炎。
似乎……他不相信,炎會讓他當著葉帆、褚玄機兩人的面下跪。
“跪下。”
炎再次開口,聲音提高了幾分。
“砰——”
似是看出炎動怒了,洪烈嚇得跪倒在地,但沒有對著葉帆跪,而是跪在了炎的面前。
“你身為執法隊隊長,卻欲公報私仇,該當何罪?”炎冷聲問。
“師父。我承認我當時的確想出手教訓他,但并非想公報私仇。”
洪烈嚇得直打哆嗦,但看到炎身旁的褚玄機,下意識地認為炎要看在褚玄機的面子上饒過葉帆。又倔強地抬起頭,道:“在那之前,他已在東南亞暗殺三人,之后又血洗了青洪山莊,更是殺死了燕壘、方寒兩人!因為他犯下滔天罪行,非但沒有悔改之心,反而無視我們炎黃組織的規則,我才想出手教訓他!”
“他是否犯下滔天罪行,立案審查后會有結果,而不是憑你主觀臆測!”
炎冷冷道:“在審查結果出來之前。他還不是罪犯,何況就算是罪犯,也未必就是由你出手執法,你憑什么動手?”
洪烈無言以對。
“若不是小邢阻攔你,你便做出了知法犯法的事情!”炎皺眉道:“鑒于此。免去你執法隊隊長一職,面壁三年,認真悔過。”
“師……師父!”洪烈急了。
“難道你想違背我的命令不成?”炎的語氣轉冷。
“弟子不敢!”
洪烈飛快地搖了搖頭,爾后滿是恨意地盯著葉帆,道:“但是……弟子不服!”
“老炎本想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不會因此事留下心結,影響今后修行。但你卻不懂得珍惜。”
這一次,不等炎開口,褚玄機便冷笑道:“既然你不服,那你就愿賭服輸,跪在我徒兒面前,喊他一聲爺爺!”
“褚大師。我承認您在華夏修煉界是泰山北斗,我也承認您有救世功勞,但……這些并不能成為您徒弟的保命符,否則國法何在?炎黃組織的公平何在??”
話音落下,洪烈像是徹底豁出去了似的。毫不畏懼地看著褚玄機。
“啪——”
回應洪烈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炎右手一抬,一道罡氣化作的巴掌抽在了洪烈的臉上,直接抽得洪烈嘴角破裂,側身飛出。
“云廷,把他給我押到地牢關起來!”
不等洪烈落地,炎便面色冰冷地做出指示。
“是!”
賀云廷立即領命,縱身掠向洪烈落地之處。
“啪——”
洪烈腰部發勁,身子猛地停下,雙腳重重地踩在地面上,滿是憋屈地看著炎,“師父,弟子可以接受您的懲罰,但他憑什么可以免受制裁?難道就憑他是褚玄機的徒弟嗎?我就是不服!!”
“閉嘴!洪烈,褚大師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聽到洪烈的話,賀云廷嚇了一跳,看似怒斥洪烈,實則是在變向地保護洪烈,免得褚玄機動怒。
顯然……他很清楚,以現在的情況,若是褚玄機動怒,炎絕對不會阻攔!
“不服?洪烈,如果六年前你能像小帆一樣研制出抵抗destroy病毒的藥物,幫助人類抵擋那場浩劫,不要說你只是殺一些地下世界的人,就算你要滅了少林、武當,我也給你撐腰!”
褚玄機沒有出手,但炎卻怒不可止,語氣森冷如冰,“問題是,你能嗎??”
能嗎?
賀云廷猛地停下了腳步!
在這之前,他并不知道這個內幕,而是認為炎害怕燕壘、方寒兩人勾結青洪的丑聞傳出去,外加礙于褚玄機的面子和救世功勞,最終決定放過葉帆一馬。
這一刻,他的臉上瞬間被震驚的情緒所占據,宛如雕塑一般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能嗎?
洪烈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目瞪口呆地看著葉帆,那感覺仿佛在問:六年前,拯救世界的人是他?!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短暫的震驚過后,洪烈瘋狂地搖著頭,低吼了起來,“他絕不可能是六年前的救世主!這一定是他師父為了救他,故意將功勞給了他!!”
“砰——”
洪烈的話音剛落,一道罡氣便擊中了他的胸口,恐怖的力道直接震斷了他的肋骨。
“噗嗤——”
洪烈張口噴出一口血霧,倒飛而出,一下將大廳的門撞開。倒在了門外。
“云廷,將他關在地牢里,五年之內不準離開地牢半步!”炎再次開口,語氣毋庸置疑。“若是他五年之后還不悔改,廢掉功夫,驅出組織!”
“是!”
賀云廷如夢驚醒,恭敬領命,閃身出了大廳。
與此同時,炎察覺到褚玄機身上的殺意收斂,暗自松了口氣。
之前,在那座象征權力、身份的大院里,在那么一瞬間,他也曾懷疑褚玄機將救世功勞讓給了葉帆。結果褚玄機都差點跟他撕破臉皮。
剛才,若是他再晚出手哪怕一秒鐘,洪烈絕對會被褚玄機打殘!
畢竟,洪烈的話等于在侮辱褚玄機的人格,踐踏那份屬于強者獨有的驕傲!
“怎么會這樣??”
大廳門口。洪烈并不知炎的良苦用心,只見他透過門縫,滿是呆澀地看著炎,像是被強暴的小媳婦,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洪烈,當年destroy病毒爆發,首領前去請褚大師下山。結果一開始吃了閉門羹——像褚大師這樣一身傲骨的絕世強者,若是真的想救他徒弟,絕不會做出這種有損強者驕傲的事情,而是會強勢保下他的徒弟!”
賀云廷剛才也曾懷疑是褚玄機將功勞讓給了葉帆,但見炎發火后,才恍然大悟。此時見洪烈依然不甘心,嘆氣解釋道。
洪烈啞口無言,理智告訴他,賀云廷說得在理,但他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臉上寫滿了屈辱,還有無法掩飾的懊悔!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看到這一幕,賀云廷心中不禁涌現出了這句話,卻是沒再多說什么。
畢竟,一切都是洪烈自找的!
“玄機,我教導無方,還望海涵。”
與此同時,大廳里,炎自知自己的小心思瞞不過褚玄機,主動致歉。
“哼,你倒是會演苦肉計!”
褚玄機冷哼道:“我可以不跟他這個小輩一般見識,但是他跟我徒兒的賭約怎么說?”
“這……”
炎一臉為難,他很清楚,若是讓洪烈真的跪在葉帆身前,喊葉帆爺爺的話,那洪烈絕對會留有心結,這輩子休想邁入罡氣境不說,還有可能誤入歧途,成為華夏修煉界的禍害。
“別看我,賭約是我徒兒和他立下的,只要我徒兒點頭,我自然無話可說。”
褚玄機說著向葉帆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暗中給葉帆提醒:沒必要跟洪烈那種貨色一般見識,讓炎理虧,好爭取最大的利益!
“小帆,你看在我面子上,與我那孽徒的賭約就此作罷,可好?”
看到褚玄機的小動作,炎雖然知道褚玄機在給自己挖坑,但也只能閉著眼睛往下跳了。
“既然炎大師開口了,小帆自然不會繼續追究。”葉帆心領神會道。
眼看葉帆同意,炎暗自松了口氣,然后斟酌了一番,開始談正事:“小帆,雖然你所殺之人都是地下世界的惡棍,但……”
“別扯那些沒用的,難不成你還想再來一次先兵后禮?”褚玄機沒好氣地打斷了炎的話。
炎一臉尷尬道:“小帆,你師父之前告訴我,你雖然六年前研制出了抵抗destroy病毒的藥物,但還有隱情。隱情是什么?”
“當時因為情況緊急,我研制的藥物只能治標,不能治本——那藥物最多只能壓制destroy病毒十年。”
葉帆揭開謎底,“而您應該知道,一旦藥物對病毒失去抵抗效果,那就表明病毒已經適應了,必須研制新的藥物才行。”
“什……什么??”
愕然聽到葉帆的話,饒是炎身為龍榜、神榜雙榜第一,也被驚得臉色大變——如果抵抗destroy病毒的藥物失效,destroy病毒再次肆虐的話,那人類又將遭遇新的浩劫!
“你能研制出新的藥物抵抗destroy病毒?”
驚駭過后,炎不禁想到之前褚玄機在那座象征權力、身份大院內對他說的話,心中一動,滿是期待地看著葉帆。
“不是抵抗,而是消除!”
葉帆緩緩開口,聲音不大,但落入炎耳中,宛如仙音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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