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聽到葉帆殺氣十足的話語,想到這些日子對潘玨銘所用的手段,孫健心頭一震,嚇得沒敢吭聲。
相比孫健而言,吳處長因為就站在葉帆身旁,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葉帆身上那股恐怖的殺意,嚇得整個人僵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孫健的沉默,讓葉帆更加確定潘玨銘被用刑逼供了,當下掛斷電話,冷冷道:“帶我去見玨銘!”
“是……是!”
吳處長連連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一般,同時覺得腳下像是有千斤重似的,無法邁出第一步。
葉帆見狀,臉色一寒,率先走出辦公室,朝著樓梯口走去——根據氣息感應,他判斷出潘玨銘被關押在六樓。
眼看葉帆離開,吳處長才猛然回過神,朝著葉帆追了出去。
兩分鐘后,吳處長心驚膽戰地帶著葉帆來到六樓。
六樓一整層樓全部都是審訊室,潘玨銘被關押在最東邊的那間審訊室。
審訊室門口,兩名刑警身子筆直地站在那里,見到吳處長帶著葉帆走來,臉色微微一變,有些驚慌地敬禮問好:“吳……吳處長。”
“把門打開。”吳處長聲音發顫地說道:“你們兩個退下。”
“咔——”
沉重的鐵門打開,兩名刑警欲要按照吳處長所說退下,邁起腳步朝外走。
“慢著!”
葉帆冷不丟地開口,他很清楚。如果潘玨銘被用刑的話,孫健不可能親自出手,多半是眼前兩名刑警出手的。
兩名刑警嚇得停下腳步,驚恐不安地看向吳處長。
“按……按照葉帆同志說的做。”
眼看葉帆要留下兩名刑警,吳所長基本可以確定葉帆會為潘玨銘出頭,聲音更加顫抖了。
沒有理會吳所長和兩名驚慌不安的刑警,葉帆身子一閃,進入審訊室。
下一刻。
他像是被人施用了定身術一般,停下了腳步,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潘玨銘。
映入他眼簾的潘玨銘。頭發凌亂,宛如一堆雜草,臉龐腫起,上面留有清晰的手指印。嘴唇干裂。染著血跡。血跡已經干涸、凝固。
目光下移,葉帆清晰地看到,潘玨銘胸前的衣服上同樣殘留著血跡。有的血跡已經干涸了,有的尚未凝固。
這表明那些血并非他一次吐的。
除此之外,潘玨銘的衣服上可以看到電警棍抽打的痕跡,手腳被銬在老虎凳上,手腕、腳腕紅腫,就算打開手銬、腳銬都摘不掉了。
看到慘不忍睹的潘玨銘,葉帆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猛然一痛,痛得讓他無法呼吸!
旋即,他一下閃到潘玨銘身前,雙手搭在潘玨銘的肩頭,輕聲呼喚道:“玨……玨銘。”
沒有反應,潘玨銘一動不動。
“玨銘!”
葉帆提高聲音,同時輕輕搖了一下潘玨銘的肩膀。
“有……有種你們就殺了我…冇…”
潘玨銘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卻是沒有抬頭,而是低著頭,虛弱地說道。
“玨銘,是我!”
葉帆聞言,心中再次一痛,說話間,心神一動,一股夾雜著純陽之氣的勁力從掌心涌出,流入潘玨銘的體內。
勁力入體,那一道純陽之氣四散而開,涌向潘玨銘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治愈著潘玨銘體內的傷勢。
潘玨銘只覺得體內有一股暖流流過,身上的疼痛減輕,意識也恢復了幾分。
他從昏迷中醒來,愕然抬起頭。
嗯?!
當看到葉帆近在咫尺的面龐時,潘玨銘那布滿血絲的雙眼瞪得滾圓,原本灰暗無光的眸子里爆發出了震驚的光芒!
旋即。
他閉上眼,用力地搖了搖頭,然后再次睜開眼。
燈光下,他努力地……努力地把眼睛睜到最大。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一次。
他看清了。
此時,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折磨他的警察,而是那個讓他賭上未來、誓死追隨的人!
“葉……葉先生……”
他張開干裂的嘴唇,渾身哆嗦地開口,聲音干癟,卻無法掩飾其中的激動。
那份激動,讓他喊出‘葉先生,三個字后,腦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么。
“對不起,玨銘,我來晚了。”
耳畔響起潘玨銘的呼喚,想到潘玨銘剛才死氣沉沉的模樣,葉帆心中的疼痛愈加猛烈,他滿是自責地說道。
潘玨銘激動地搖頭,再搖頭……
他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回答著葉帆——只要葉帆沒事,他受再大的苦都無所謂!
“等我給你療完傷,你再告訴我具體發生了什么。”
說話間,葉帆的掌心再次涌出一股勁力,涌入潘玨銘體內,利用勁力之中的純陽之氣為潘玨銘療傷。
潘玨銘的內傷并不算太嚴重,在純陽之氣的滋補下,很快便恢復了,甚至連手腳的紅腫也漸漸消了下去。
“咻!”
眼看潘玨銘的傷勢大致恢復,葉帆收回手,心神一動,玄葉飛刀飛出。
“鏗!”
“鏗!”
“鏗!”
“鏗!”
四聲脆響,幾乎同一時間響起,潘玨銘的手銬、腳銬被玄葉飛刀輕松斬斷。
“能站起來嗎?”
做完這一切,葉帆扶著潘玨銘問道。
潘玨銘點了點頭,在葉帆的幫助下站起身,但因多日未進食。甚至很少喝水的緣故,整個人顯得有些虛弱,站立不穩。
葉帆見狀,心如明鏡,心神一動,一道意念力涌出眉心,作用在審訊桌上的礦泉水瓶上。
“呼!”
礦泉水瓶猛地飛起,飛到葉帆身前。
葉帆一把抓住礦泉水瓶,擰開蓋子,遞給潘玨銘。
“咕咚——咕咚——”
潘玨銘接過礦泉水瓶。仰頭便往肚子里灌。結果連血帶水一起喝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葉帆心中更加難受。
同時,一股無法壓制的怒意、殺意從他的身上涌現!
他扶著潘玨銘緩緩走向門口,見吳處長三人像是幼兒園的乖寶寶一樣站在那里。冷冷道:“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十分鐘之內必須找來水和食物。否則我擰掉你們的腦袋!”
咯噔!
吳處長三人嚇得渾身一顫,二話不說,轉身便去尋找水和食物。
而葉帆則是扶著潘玨銘走到洗臉間。讓潘玨銘將臉上的血跡清洗了一番。
當潘玨銘清洗完畢后,兩名刑警便拿著食堂早餐剩下的饅頭、稀飯和小菜回到了審訊室門口,速度可謂是快到了極點。
“葉先生……”
雖然又餓又渴,但潘玨銘卻沒有去拿那些食物和水,而是開口要給葉帆敘說。
“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只要他們還在這個星球上,我就會讓他們付出代價!”葉帆打斷潘玨銘的話,道:“現在不急,你先吃飽肚子再說。”
愕然聽到葉帆冰冷的話語,兩名刑警嚇得臉色狂變,身子一顫,差點將手中的食物丟了出去。
而……潘玨銘則是覺得喉嚨有些發干,心中充斥著感動。
感動中的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后默默地從兩名刑警手中接過食物和水,走進審訊室,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慢點吃。”
葉帆見狀,有些不忍。
他實在無法想象,潘玨銘需要餓多久,才會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把早餐剩下的饅頭當成山珍海冇味一般狼吞虎咽!
潘玨銘聞言,鼓著腮幫子,傻笑了一下,然后按照葉帆所說,放慢了速度。
足足吃了八個饅頭、四份小菜、六個雞蛋、兩份稀飯后,潘玨銘才停了下來,肚子撐得圓鼓鼓的。
“葉先生……”
吃了東西、喝完水后,潘玨銘那張慘白的臉上漸漸恢復了幾分血色,氣色好了很多,他開始向葉帆訴說事情的經過。
“嘎嘣!”
在潘玨銘敘述的過程中,葉帆沒有開口打斷,但臉上的怒意越來越濃,雙拳握得直響,嚇得門口兩名刑警腿肚子發軟,冷汗直流。
“是他們動的手嗎?”
當潘玨銘說完之后,葉帆扭頭看向兩名刑警,聲冷如冰。
“噗通!”
“噗通!”
不等潘玨銘回答,兩名刑警便嚇得癱軟在地上,滿是恐懼地看著葉帆,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不……不是我們!我……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葉帆猛地起身,一下閃到兩名刑警面前,嚇得兩人停止了辯解。
“哪只手?”葉帆冷聲問。
“呃……”
兩名刑警完全被嚇住了,張大嘴,卻沒說出一個字,只是恐懼地看著葉帆。
“唰!”
“唰!”
葉帆不再廢話,心神一動,玄葉飛刀飛出,像是切豆腐一般,直接斬下了兩只手掌!
“啊……啊!”
兩名刑警饒是經過一定的訓練,此時在恐懼的襲擊和疼痛的刺激下,痛苦地大叫一聲,伸手去捂傷口,卻根本無法阻止血液的流逝,鮮血瞬間將地板染紅。
“除了你們動手,還有誰?”葉帆再次開口問道。
“吳……吳處長……”
葉帆的話像是帶著某種魔力一般,讓兩人停止了哀嚎,其中一人一邊哆嗦,一邊顫聲回道:“我們都是逼不得已,執行他的命令……求你放過我們!”
“你勉強算被逼無奈,但……他不是!”
潘玨銘突然開口了,說話間,他邁步走向了其中那名胖刑警。
聽到潘玨銘的話,葉帆明白,潘玨銘剛才對自己敘說的時候省去了一些細節。
而……那名胖刑警猛地想到了當日用電警棍虐待潘玨銘的情形——當時,他用電警棍毆打潘玨銘后,覺得不過癮,將電警棍放在了潘玨銘的兩腿間,差點讓潘玨銘變成了太監!
“我……”
腦海中浮現出當日的畫面,那名胖刑警驚恐萬分地張開嘴,欲要求饒。
潘玨銘冷聲打斷:“你說你最喜歡硬漢,是吧?”
“呼……呼……”
沒有回答,那名胖刑警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氣,臉上寫滿了恐懼,恐懼之中還夾雜著幾分懊悔,懊悔當日的所作所為!
“我曾說過,我會記住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還說過,等葉先生來接我出去那天,我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們!!”
潘玨銘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名胖刑警,緩緩道:“但是,你們都不信。”
“嗷!!”
話音落下,慘叫響起。
那名胖刑警的命根被潘玨銘一腳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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