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不對……印牌是真的,只不過已經失效。x.印牌表面仍有一絲用來偽裝的靈氣,可印牌核心部位的本源早已泄光,藏于其中的傳送法陣也隨之干涸。總而言之,這塊代表太上古魂宗宗主的印牌,已經廢了。
羅川和瑤羽帝君相視一眼。
瑤羽帝君好奇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促狹。
那元老生分明是個騙子,這一點早從周圍修士的反應,便可看出。這塊令牌早已失效,即便在太上古魂宗掛上名號,也不可能靠著太上古魂宗進入混海。
“羅川,枉你號稱這一代最頂尖的天才人物,竟然載在一個真道境的小人物手中。你千辛萬苦來南部灣找他,結果卻只找到了一塊破銅爛鐵。羅川啊,你若真有什么難處,和本君說一聲,說不定本君心情好,隨手替你解決了。”
瑤羽帝君傳音道,她一路跟隨,打探羅川的秘密,元老生師徒的出現讓她心頭一動,卻不想到最后遇上兩個騙子。
想到這一路上羅川的冷言冷語,瑤羽帝君愈發幸災樂禍。
“這一點小事,羅某自會解決,就不勞瑤羽帝君出手了。”羅川傳音道。
瑤羽帝君臉上笑容一滯,也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望向酒樓外,似有些意興闌珊。
“道友,你看好了沒?對了,幾位道友還沒說你們的姓名呢。”
元老生并不知道他的騙局剛剛開始就被識破,一臉熱情地問道。
羅川將印牌遞還給元老生。上下打量片刻,似笑非笑。
正當羅川要開口時,冷笑聲傳來。
“這位道友,你當真是蠢得要緊,混海一帶誰不知元老生師徒倆的臭名,你來之前竟也不打聽打聽?三十萬就這樣白白打水漂咯。”
一名修士實在忍不住,開口說破。
他一帶頭,其余修士也都不再顧忌,你一言我一語,笑聲中透著嘲弄和譏諷。然而絕大多修士的注意力都不在羅川身上。一道道目光飄向玉星仙子和瑤羽帝君。一邊高談闊論,妄圖吸引二女的注意力。
玉星仙子面色如常,安靜地喝著茶,瑤羽帝君則好奇地托著下巴。眨閃著大眼睛。目不轉睛地望向嗓門最大的那幾名修士。不時抿嘴一笑,刺激著修士們的表現欲。
元老生師徒已經變了臉色,元老生更是捂緊儲物指環。緊張卻又慌亂地看向羅川:“你別聽他們瞎說。我太上古魂宗有名有姓……本道已為你們在外門弟子中掛了名號,本道可是不會退錢的。”
“當然。元宗主放心,羅某相信你。”羅川笑道。
“原來你姓羅。”元老生勉強一笑,心中卻有些好奇。
被酒樓里這些修士一起哄揭破老底,正常人都會心存疑惑,可對面的修士竟然絲毫不為所動,他是真傻呢,還是非常傻呢。
“呵呵,這位后生還真是要面子。就和書院的那些呆子一樣,寧死不肯認錯。”
先前一直在夸耀天蛟洞如何如何了得的修士轉過身,貪婪地望了眼瑤羽帝君,抹了一把已被酒水浸濕的虬髯,仗著酒意,一步一搖走向羅川這一桌。
“美人,你和這呆子什么關系……呵呵,與其跟著這呆子,不如跟著胡爺我。我胡老三,靠山是天蛟洞,別說這一條街,整個南部灣鎮都知道我胡老三的名號。”
胡老三仿佛真的喝高了,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在瑤羽帝君對面,打了個飽嗝,傻傻盯著瑤羽帝君。
“呵呵,好厲害的名號,難怪大家之前都圍著你坐呢。”
瑤羽帝君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的真道境修士,臉上浮起動人嫵媚的笑容。
頓時間,酒樓中仿佛春風拂面,桃花盛開,幾乎每一名男修心頭都是一蕩。瑤羽帝君看起來不過十六七八,這一笑含情脈脈,不少修士心中暗道胡老三今日定是出門前燒了高香,竟能有這般艷福。
玉星仙子和仇風心頭微微一寒,瑤羽帝君這樣的舉動,他們一路上沒少見到。但凡如此,那必然有一個人會倒霉……再不濟也會惹上麻煩,那人就是羅川。
果然,瑤羽帝君瞥了眼羅川,幽幽道:“可惜,你的名氣卻比這個呆子要稍微小那么一點點。本道跟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或者天蛟洞,能將這個呆子打敗。最好能讓他聲名掃地。”
玉星仙子和仇風頭皮一陣發麻,對方不過是個真道境的眼線角色,瑤羽卻是活了上千年的圣門帝君,這等話從她嘴里說出來,讓二人深感無力。
“哦?”胡老三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仿佛突然酒醒了,一拍腦袋,尷尬一笑:“哎呀,你看我,又喝高,盡說胡話。幾位慢喝,得罪得罪。”
說完,胡老三嘻嘻哈哈返回原位,再也不多看瑤羽半眼。
瑤羽帝君嫣然一笑,也不介意,只是望向胡老三的眼神中,不時閃爍精芒。
沒過多久,破風聲從酒樓外響起。
三名身著墨色道袍,袍袂處紋著一個“蛟”字的修士出現在酒樓中,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胡老三飛快站起身,走到三名黑袍修士身旁,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三位監察使,你們來了。”
為首是一名諸天一階的修士,他若無其事地掃了眼酒樓,淡淡道:“胡老三,人在哪。”
“就在那。”
胡老三伸手指向羅川一桌,笑著道:“巡查使大人,那幾個人老三留意許久,更已試探過。他們今日剛到南部灣,就急不可耐地想要下海,他們之中沒一個臉熟的,依屬下之見,很有可能是書院派來的臥底。前不久,書院可是有人放出話來,說是絕不讓洞主的壽宴順利舉行。”
天蛟洞巡查使望向羅川一桌,目光在玉星仙子和瑤羽帝君之間逡巡片刻,最后落到羅川身上,微微一凝。
空氣中泛起一道浪濤,巡查使的身法穿梭在浪濤中,轉眼間便出現在羅川身前。
“幾位,還請隨本道走一遭吧。有些事情,本道想核實一番。”巡查使望了眼羅川,淡淡道。
“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好了。”羅川道。
“也好。”天蛟洞巡查修士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卻笑了笑:“不知道友可否明示幾位的身份來歷,以及來混海的目的。我天蛟洞這幾日將要舉辦壽宴,上面的意思是,在這段期間內,但凡無名無姓來歷不清的修士都不準入海。”
修士的態度并不算差,一來他始終沒能看透羅川幾人的修為氣息,二來,混海一帶的修士雖然囂張霸道、個性十足,可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越是遇上陌生修士,混海修士愈是謹慎,很少會輕易得罪。
胡老三也是如,他假裝醉酒,試探羅川一行,同時暗中向南部灣的監察使們傳信。
“本道和他們幾個已經加入太上古魂宗,這元宗主可以作證。”羅川瞥了眼元老生,淡淡道。
早在三名監察使出現時,元老生便已和他徒弟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后正準備悄悄離開酒樓,聽到羅川的話,元老生神色一僵,轉過頭苦笑一聲。
“太上古魂宗?”
為首的監察使嘴角彎曲,冷笑道:“這位道友,太上古魂宗早已覆滅,宗被滅了,已不在混海萬宗之列。換而言之,你們被此人騙了。”
“這個,其實是一場誤會,事情是這樣的……”
元老生干笑兩聲,沒等他開口解釋,酒樓外響起陣陣馬蹄聲。
修士們紛紛望去,就見近百匹蛟馬由遠及近,目的地正是酒樓。
蛟馬來自兩個方向,一東一西,東面那數十匹蛟馬來得更快一些,轉眼間,數十名氣息高深的彪形大漢,在三名公子哥模樣的修士帶領下,進了酒樓。
“讓開。”
公子哥一甩鞭,驅散了臨窗的幾桌修士,率領眾人大馬金刀般坐下,三名公子死死瞅著羅川一行,最后目光落向羅川,眼神冰寒。
胡老三和天蛟洞的監察使都是一怔,他們如何看不出這伙人是跟著白袍修士來的,看為首三名公子哥的神色,像是對白袍修士恨之入骨。
“天都玉家……”
胡老三瞅了半晌,終于認出了那三名公子,這三人是玉家分之一脈的三名公子,在玉家中地位不上不下,可出了玉家,放在這小小的南部灣鎮上,足可算是大人物,只因為他們來自天都玉家。
“玉公子,人在哪里?”
笑聲從酒樓外響起。
西面的蛟馬也到了,三十幾名書生模樣的修士走了上來,為首一名面如冠玉、羽扇薄衫的書生朝向玉家三名公子拱了拱手,笑著道:“聽到公子傳信,陳末便帶著師弟們馬不停蹄趕來。那個人在哪呢?”
書生問歸問,可目光卻早已落向羅川。
胡老三、監察使包括元老生師徒紛紛望向羅川,心中愈發好奇。
此人究竟是誰,不僅惹來了天都玉家的公子,就連書院的人也被引動。在正邪兩立,卻又讓正道鞭長莫及的混海深淵,書院可是唯一能夠抗衡魔道教宮的存在。
“在那!就是他!”一名玉家公子站了起來,大手一拍桌案,死死盯著羅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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