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回蕩,在空氣中掀起氣波和漣漪。<
雪妃、法天道君、大自在國眾道官們……包括被邀請來的勢力之主們,全都暗暗吃驚。
玉簫帝君使用激將法,欲逼暗中殺人者現身。
也就是說,不單單是他們,強大如玉簫帝君也都無法發現那人的藏身之處。
玉簫帝君的笑聲,此時落在眾人耳中,卻有幾分色厲內荏。
賓客席上,幾名來自大自在國周邊的勢力代表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
“幾位道友,你們覺得那人會是誰?”青闃宗的長老低聲問道。
“誰知道,聽玉簫大人的口氣,他應當認識那人,并且有過過節。只是沒想到,這人竟會來到大自在國,當眾行兇,世上竟會有如此大膽之人。真是難以想象。”發出感慨的是法度宗的內宗首座。
“是啊,光是一個法天道君,他的分量便堪比我們的宗門勢力。再加上玉家這么個龐然大物……行兇之人若沒有更大依仗,那他便是個瘋子!”
“依仗?呵呵,我們混海深淵的滄海,魔道教宮,外面評出的十大宗門,包括據說在天辰部洲興風作浪的北極大帝……就算是他們也不敢無緣無故得罪天都玉家,外加一名前途無量的天門修士啊!”
無論青闃宗法度宗,還是參與交談的其余幾名宗門代表,他們能來參加大自在國的午宴,他們所在的勢力放眼混海,也絕對算不上是小勢力。
混海深淵兩大霸主勢力。滄海和魔道教宮,之后便屬大自在國、天蛟洞之流的一流勢力,當然,這是在大自在國國主風華“重病”的前提下。而接下來,便是青闃宗這樣的混海二流勢力。
因此在場的幾名勢力代表。也都算是見識過人之輩,可就連他們也想象不出來,天地間,有誰會同時得罪一名天門修士和天都玉家。
“莫非……是他……”大王子華天風突然想到什么,臉色微變。
“你是說……”三王子華天云也是一怔,臉色泛白。
“不可能……他已經死了……那般動靜他都死不掉……這怎么可能……”臉色最難看的。還屬雪妃。
漸漸的,不少大自在國的道官眼神也變得不對起來,卻是都想到了同樣一個人。
那個曾經擊退過玉簫帝君一戰揚名,也曾在不久前大鬧大自在國,和法天道君鬧得很不愉快的那位年輕的勢力之主。
該不會……就是他吧?可是……他怎么也該死了才對啊。
金鑾殿的氣氛有些詭異。
勢力代表們注視著欲言又止、神色復雜的大自在國道官們。心中愈發好奇。
玉簫帝君深吸口氣,右手猛然一拍席案。
“羅川小兒!你當真不敢現身嗎!”
卻是法天道君手中的玉竹筷,被他握成兩截。
“呵呵,有何不敢。玉簫,我只不怕你不敢見我。”
一聲飄忽不定的輕笑,回蕩在金鑾殿中,時左時右,時上時下。令人難以捕捉。
玉簫帝君眸中閃過一抹暗喜。
另外一邊,羅敷臉色微變,忍不住叫道:“川兒!你千萬別中他的激將法!你快走!他們設宴就是想要對付你!”
“是啊羅首座!你可千萬不要上當。”王絕也大聲喊道。
羅川如今最大的優勢。便是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大自在國金鑾殿,并且連帝君級強者都發現不了他。
可一旦他現出身形,暴露在金鑾殿中,那他的優勢便會瞬間化為烏有,同樣成為落網之魚,直接面對玉簫帝君和法天道君的怒火。
“我不敢見你?羅川。你說本君不敢見你?哈哈哈,你這小兒哪來的膽子。竟敢說出這等大話?”
“你不過一諸天境的小輩,上次是本君大意。讓你得逞。可你千萬不要以為,你就那幾下子,真能擊退本君。”
“羅川,你就別再縮頭縮腦了!你若再這樣躲藏下去,本君可要親自出手,對付那位羅夫人了。”
玉簫帝君放聲大笑,卻暗中捏動印法,蓄勢待發,只等羅川出現,便痛下殺手。
羅川的聲音沉默了下來。
“是嗎?”半晌,羅川的聲音再度響起:“玉簫,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若如實回答我,我便出來。”
玉簫帝君面無表情,心中卻按耐不住狂喜,冷冷道:“你說。”
“玉簫啊,你可有什么其它的名字?玉簫帝君,便是你全部的名號了?”不知躲藏在哪的羅川問道。
玉簫帝君一怔,旋即火冒三丈,冷笑道:“本君封號玉簫帝君,當然是本君的唯一名號。修行之人,姓名乃是浮云,只有名號才能通傳天地,流傳千古……羅川,你問這個做什么!你可是想作弄本君!”
“哦……沒什么,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
“確認什么?你這個膽小鬼……”玉簫帝君罵道。
他還未說完,就聽羅川一笑道:“那好,我出來了。”
金鑾殿上,空氣一陣波動,一頭透明的巨大海蝶出現金鑾殿中央,海蝶背上,羅川立著,望向玉簫帝君,笑盈盈道:“玉簫帝君?”
“哈哈哈,你終于出來了!可惜……”
玉簫帝君心中大喜,身形一閃,躍上金鑾殿上空,氣機鎖定住羅川,滿眼殺機:“可惜,你太傻了!”
法天道君、雪妃、大王子、三王子……大自在國眾人看向出現在古怪水影巨蝶背上的羅川,眼神復雜,可都暗暗松了口氣。
羅川非但沒有死,并且還駕馭著古怪的坐騎。避開大自在國的天門玄神法陣,出現在金鑾殿中,這一切雖讓眾人心中震驚,可隨著羅川現身,這一絲震驚也淪為了可笑。
原本的大好局面。全因為羅川經不住玉簫帝君的激將法,而毀于一旦。此時羅川暴露在金鑾殿上,他的結局,也已注定……這個年輕修士,畢竟還是太嫩。
“羅川!我玉簫今日便要……要……要……你怎么……”
從天而降撲殺向羅川的玉簫帝君忽然間打了個寒戰,在距離羅川頭頂不到兩個身位的地方停頓住。仿佛中了某種魔咒,身形竟然一點點地縮小,最終化作蚊蟲大小的光點,飛向羅川從背后拿出的紫色大葫蘆。
玉簫帝君被羅川收入南海仙葫。
“我問你名字,都這么明顯了。你怎么老是這么傻。”
羅川搖晃著葫蘆,瞅了兩眼,莞爾一笑,抬頭望向法天道君:“法天道君,好久不見了。”
法天道君剛想說什么,臉色突然一變,盯著羅川手中的南海仙葫,死死閉住嘴巴。表情又驚又憚。
“華天風,大王子啊,我們也有一陣子沒見了。”
“華天云。你不舒服嗎?怎么臉色這么不好?”
“雪妃,幾天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羅川搖晃著葫蘆,滿臉笑容,熱情地打著招呼。
可任他望向誰,見到的都是一張如臨大敵、緊閉嘴巴的臉孔。
堂堂帝君級強者。就這么被吸入葫蘆里,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半點回音都沒有……羅川手中的那只葫蘆,分明就是已達天品的應聲系頂尖至寶!也只有天品的法寶。才能對付帝君!而玉簫帝君面對那葫蘆,連反抗之力都無,那葫蘆的品級,高得嚇人!
“華天川?川兒?太子殿下……你還記得我嗎?”
羅川搖著葫蘆,望向正躲在一名女道懷中喝奶的華天川,笑瞇瞇問道。
華天川臉一板,從女道懷中跳出來,仰著下巴,睥睨地打量著羅川,滿臉不屑,正要開口就被飛過來的雪妃死死捂住嘴巴。
“唔……唔……”華天川在雪妃懷里張牙舞爪,滿臉不服。
一旁的道官們嚇得滿頭大汗,復雜地望向仍然分不清楚情況的太子。
應聲系法寶,只要持寶人叫出你的姓名或是名號,不管你說什么,只要你回應了,都算是應了。一旦應了,下場便是被收入寶物里,便如之前的玉簫帝君。
面對應聲系法寶,雖說只要不應便可避開寶力,可又有幾人能保住做到在激戰時始終閉著嘴,任憑對方怎么笑諷調戲都閉口不言?這應聲系法寶,若用得好,絕對是最為狡詐、防不勝防的殺人利器。
此時的金鑾殿內外,鴉雀無聲,已經沒有一個人再敢開口。
“有趣,有趣。”
羅川笑了起來,他掃過殿內眾人,目光落向雪妃,陡然一凝:“這宴,是你的意思?雪妃?”
雪妃張口剛要說話,猛地回過神,閉著嘴連連搖頭。
“那是你?法天道君?”羅川望向法天道君。
法天道君握緊拳頭,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哦?那就是你了,華天風?”
“還是你,華天云?”
羅川目光所至,沒有一個人敢正視,更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數十名來自大自在國周邊宗門勢力的代表們,將這么一幕從頭到尾看在眼里,心中震撼。
連殺兩名次帝君,收了一名帝君的,竟會是他!
法寶收帝君,威風鎮朝堂!
這個剛來混海沒多久的年輕勢力之主,前一刻還是眾人議論、譏笑的對象,下一刻,他已經站在大自在國的金鑾殿上,鎮壓群強,威風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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