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古城墻,蘇敗望著黛眉微蹙的林瑾萱,輕笑道:“或許再過不久我們就能夠在瑯琊宗中重新見面,瑾萱師姐沒有必要如此傷感……”
林瑾萱貝齒輕咬著玉唇,旋即展顏微笑道:“說的也是,師弟保重!”
“諸位保重,待到他日瑯琊宗時再相見。”蘇敗向著其后的林逸晨和林永拱手道,話音未落的剎那,鯤鵬風翼便已在蘇敗的身后舒展而現,蘇敗身形頓時化作一道流光向著西北方向暴射而去,而這方向自然是西荒城所在的位置。
望著蘇敗那遠去的背影,林瑾萱卻是驀然一嘆。
“有一種生來就是讓人仰望的存在,以他的天賦和實力終究成為強者的存在,而荒琊州注定不是他的舞臺,甚至連末劍域都不是他的舞臺,他的舞臺注定是大荒……”林逸晨看著神情黯然的林瑾萱,也是輕嘆口氣,他看的出林瑾萱對蘇敗有著異樣的情愫,但他同樣也知道像蘇敗這樣的天才并非是林瑾萱所能駕馭的。
“我知道,我和他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向往的是那片星空,而我更向往是那種細水長流的生活。”林瑾萱聲音顯得有些無力,直至散在這晚風殘陽中。
西荒城,坐落在晚歌郡西北方位的位置,距林家所在的城池約莫有百余里的距離,在晚歌郡中處于比較邊緣的地帶,就算蘇敗全力施展鯤鵬風翼,待到他出現在這片區域時。夜空中已是繁星點點。
蘇敗站在一座高聳的山峰上,望著眼中這座古老荒蕪的城池。在夜色的渲染下,這座古城如同來自遠古的兇獸般,散發著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
這股氣息透著無盡的鋒芒,使得整座城池看起來更加的死寂。
“好可怕的氣息,這道氣息應該是來自那座皇道劍墓……”蘇敗面色凝重,他的目光眺望著巨大城市的正中央,在那里,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在天地間瘋狂的肆虐著。整座西荒城應該也只有那座皇道劍墓才擁有如此可怕的威勢:“看樣子,西陀爛柯殿那些人已經開啟劍墓了……只希望他們還未得到其中的傳承,否則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微閉著雙眼,蘇敗并沒有直接動身,而是感應著這片天地間的變化。
半響后他方才緩緩睜開雙眼,眼里泛著些許無奈,“差點讓岳麓那混蛋給陰了。盯上這座皇道境強者劍墓的人可不止西陀爛柯殿,居然還有秋道武宗的人修行者。”
“幸好謹慎些,否則這傻傻的沖上去絕對有去無回。”蘇敗語氣帶著些許不甘,在這座古城的正中央處,有著數道極為強悍的氣息涌動著,其中赫然有秋道武宗修行者的氣息。
“西陀爛柯殿的修行者加上秋道武宗的修行者。這已經超出我所能應付的范圍……這次的皇道劍墓只能放棄,可惜了,晚歌郡離瑯琊宗相去甚遠,否則的話還能通知宗門強者。”蘇敗眼中浮現出一抹無奈的神色,對于這皇者劍墓他可是極為感興趣。特別是其中的傳承,只要能夠占據些許。那對他而言就不亞于一場造化。
雖然有些不甘,但蘇敗也并非那種被利益沖昏頭腦的人,再三衡量后就決定撤退,然就在他打算施展鯤鵬風翼的剎那,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徒然在古城中掀起,伴隨著一道憤怒無比的咆哮聲:“秦梵,你找死。”
蘇敗眼神微變,整個身形如同鬼魅般朝后退去,卷縮在亂石間,目光隱晦的掃過安靜得沒有絲毫雜音的天穹,緊接著蘇敗便是見到一道身影至古城上空閃現而出,這道身影的速度奇快無比,瞬息間便是橫跨出十余丈,“這人莫非就是西秦三皇子秦梵……”
尖銳的破風聲在天地間驀然響起,一道背負長劍的黑袍青年在蘇敗的視野中漸漸清晰起來,一股凌厲無比的氣息自體內彌漫而開,令人無法將其忽視。
然而讓蘇敗在意的并非是這位黑袍青年,而是黑袍青年左手處,一顆如烈陽般璀璨耀眼的珠子,驅散這夜色的朦朧,將整片天地照耀的如同白晝般。
相隔甚遠,蘇敗卻能在那珠子上察覺到一股頭皮發麻的氣息。
這名黑袍青年風馳電掣而過,在距蘇敗尚有百丈距離的時候,他的目光卻驀然的朝山峰掃掠而過,眼中涌現出些許古怪,“難道是我出現幻覺,先前明明有一道陌生的氣息,罷了,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在說,秋道武宗那些蠢貨還如此天真的以為我秦梵要將皇道金丹拿出來與他們共享,若非需要他們破開劍墓封印,我豈會故意將皇者劍墓泄露給這些蠢貨”
“皇道境強者的金丹,嘖嘖,只要我能明悟其內的劍意和劍勢,終有一日便能問鼎皇道……”黑袍青年,既秦梵眼中涌現著狂熱的神色,左手緊緊握住這顆皇道金丹。
唰!唰!
就在這名黑袍青年收回目光的剎那,一道道可怕無比的劍氣如同流星雨般掠過天地,帶起驚天動地般的聲勢,鋪天蓋地的向著秦梵暴射而來。
秦梵眉頭微皺,他的右手立即握住其后的長劍,撕裂出一道道沖天的劍芒,璀璨奪目,擊潰這些劍氣的同時,便是向著后方暴射而去。
在那里,無盡的劍氣如同瀚海般倒卷著,而其內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而現,這道修長的身影,一襲青衫,他披著一頭血色長發,舞動的長發下竟是有一雙重瞳,顯得妖異無比。
這道身影靜靜的站在這劍氣洪流之中,如同劍中主宰似地,這肆虐于天地間的劍氣蕩漾在他四周,任由他隨意的掌控。
這名青年重瞳靜靜的望向黑袍青年,其內閃現過一抹輕蔑,而后手掌輕輕抬起,向著虛無的天地一握,頓時間,一股凌厲無比的劍意撕裂天地而現。
嗡!嗡!
那暴掠而來的劍芒竟是直接崩潰開來,好似無法承受住這股劍意的沖擊。
“劍意。”注視著一幕,蘇敗眼角微挑,無論是秦梵還是眼前這名青年都給他帶來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特別是后者,那種充滿著威嚴以及強大的氣息讓他十分忌憚,“秦梵若是先天四重的修為,那眼前這名青年的修為至少也是先天四重,嘖嘖,看其架勢,這秋道武宗和西陀爛柯殿像是撕破了臉面。”
“你到底是誰?秋道武宗普通的核心弟子絕對沒有資格領悟這般劍意……”秦梵凜冽的眸子盯著這名青年,波瀾不驚的面容上終于有了一點波動。
“我嗎?不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蠢貨,看在西陀爛柯殿和秋道武宗的交情上,這顆皇道金丹留下來,我可以讓你安然離去。”青年淡淡道。
“安然離去?你我之間的修為不夠相差一重而言,你這么有把握攔住我。”秦梵嘴角閃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其身形卻是緊繃起來,如同蘇敗,他同樣在這名青年身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
聞言,青年卻是輕微一嘆,“西陀爛柯殿和秋道武宗數百年以來都是同氣連枝,若萬不得已我是不想破壞兩宗之間的交情,你若是在冥頑不化的話,那也休怪我軒琊不講情面了。”
軒琊!
這兩個字眼仿佛有著莫名的震懾力,秦梵眼瞳劇縮,臉色變化不定,特別是想起對方的戰績時,一股寒意至秦梵心頭彌漫而出,“傳聞此人已經領悟兩道劍意,同時還是血脈修行者,半年前便曾斬殺過先天七重的存在,我雖然也是血脈修行者,但無論是劍意還是修為與他都有著明顯的差距……可惡,難道真要的放棄這皇道金丹。”
邪異的重瞳中古井無波,青年平靜的望著秦梵,但就是這種平靜的目光給秦梵帶來莫大的壓力。
“原來是軒琊閣下,沒想到秋道武宗會舍得讓軒琊閣下來荒琊州……這皇道金丹畢竟是我先祖所留,我若是將皇道金丹交給你就顯得我這個后輩未免太不孝了,不妨你我各自退讓一步……”秦梵話語還未說到這一步,其臉上再次泛起譏諷的笑意,徒然冷喝道:“秦天機,給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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