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副廠長029迪爾公司的橄欖枝
十七歲的副廠長029迪爾公司的橄欖枝
數控技術,不管是在美國,還是在德國,甚至是歐洲的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是小小的一個中國民營企業能夠比肩的。
所以,在稍微參觀了一番慶豐機械的數控車間之后,考察團的首領史密斯·懷特就要求云非帶著他們參觀慶豐機械的普通機加車間。
懷特的態度,讓卯足了力氣想要讓老外們認可自己的數控車間的王慶豐以及卡馬特公司的任志國泄氣不已。
這段時間的高精度零件加工,讓卡馬特公司以及慶豐機械都賺的不少。所以,他們都想從老外手里拿到更多高精度零件加工的訂單,賺取更多的美元,卻沒想到,懷特一行人的目的,并不是高精度的零件加工,而是低精度的粗加工環節。
云非對于這個,倒是有著清醒的認識。老外們,如果不是不得已,利潤高的活,肯定不會放到中國這個他們尚且還沒有深刻認識的市場來生產的。
云非一邊向著考察團的成員介紹著普通機加車間的情況,一邊帶著他們向著機加車間走去。
“我們工廠,目前有著五十四臺各種型號高精度普通臥式車床以及兩臺立式車床,能夠加工0.5mm5000mm直徑的各類回轉類零件,最大加工長度十米。二十二臺升降臺萬能銑床,三臺高精度炮塔銑床;搖臂鉆八臺,高精度內外圓磨床十臺,平面磨床八臺。我們即將成立機械加工第二車間,各種設備已經跟生產廠家定好合同,在今年六月份的時候這些設備會安裝在我們新成立的第二機加車間里面……”
云非的話,讓卡馬特公司的任志國不由愣了。這幾個月天天跟王慶豐打交道,一直都沒有聽他說過有這樣的計劃呀。王慶豐這個人,任志國太了解了,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太強的目的姓,他的加工工廠能夠發展到如此大,從很大程度來說,還是在這半年來靠眼前這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呢。
王慶豐更加愕然了,云非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這個計劃,從今天以前,他連這個意思都沒有。不過當著老外的面,也沒有露餡,把一切都埋藏在心里,等待著這些老外離開之后云非給自己解釋。
“云先生,對于貴公司的規模,在來之前我們已經詳細地了解過。現在能否請你介紹一下貴公司的技術水平,以及貴公司的加工成本?”馬克西姆終于問出了自己心中憋著的問題。德國人的技術,在整個世界都屬于頂級的。不過,他們的加工成本,在整個世界同樣是頂級的。
“是這樣的,由于我們的普通設備在加工機械零件的過程中分成了許多道的工序,如果是大批量中低等難度的零件加工,我們的總成本僅為國際平均水平的五分之三甚至更少。其中,人工成本僅為歐洲以及美國的三分之一。高難度、高精度的零件加工,由于我們的設備資源,成本僅僅比國際水平低百分之二十左右,有的甚至高于國際水平……”
對于這些老外,云非肯定不能把自己的底線告訴他們,否則,跟這些老外砍價的時候就得費老鼻子的力氣,到時候累死累活,也掙不了老外的什么錢。
“云先生,你這就不太誠實了。據我們所知,貴公司的高難度高精度零件加工,其成本也不到國際水平的三分之一……”卡洛斯聽到云非直接把生產成本報高,急忙打斷了云非的話。談判,德國人不行,還得美國人出頭。
“卡洛斯先生,你了解的情況確實有過。在八個月之前,我們的成本的確是那樣。不過現在,我們的成本已經上升了很多。因為工廠規模的擴大,我們的管理隊伍是以前的數倍,其他的相關部門都已經建立起來。說實話,人工成本上升的幅度并不是太大,主要是由于工廠規模的擴大,管理成本增加太多。不知道我這樣解釋,您能否理解?”
對于卡洛斯的心思,兩世為人的云非或許比他自己都清楚。貌似現在對方已經有了合作的意向,自己這方對于對方卻沒有絲毫的了解。而管理成本,在自己原來那個時空的任何國家,任何區域,都是一個回避不了的問題。
在這個沒有擺渡大嬸的年代,這就是一大劣勢。很難確定自己對手的底線。
任志國向著王慶豐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得到的同樣是迷茫。
云非心中默默地思索著這個混雜著德國人跟美國人的考察團的身份。對于普通機加車間的介紹,也有點心不在焉起來。按理來說,九十年代初期,很難遇到一個代表團有著幾個國家的人員。
見到慶豐機械把整個車間的絕大部分的產品都分成了無數詳細的工序,甚至連工步也分得詳細無比。一群老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要知道,即使是流水線生產,工步也不至于分得這么詳細。有了大量數控機床之后,大多數的工序都開始集中起來。
中國大陸機械加工的落后,由此可見!
在國外,由于有著數控機床代替高級艸作工,所以,流水線生產更加流行。在北美洲跟歐洲這兩個工業發達的地區,雖然現在已經開始追求人姓化的管理。不過有著大量的數控機床代替高素質技術工人,流水線的生產反而更加完美。
工人,不是機器人,尤其是技術工人。如果讓他們每天重復同樣的動作,很容易就會造成精神上的疲憊,從而造成精度等級的降低以及批量報廢。也正是因為這樣,整個歐洲跟美洲這兩個工業發達地區,機械制造行業的工資成本都已經上升到了股東即將忍受不了的地步。
整個歐洲由于經濟發展放緩,無數的企業把目光投到了活力越來越大的中國大陸。這不僅因為中國有著廣闊無比的市場,同時,中國有著成本低廉的熟練技術工人。當然,這個時候的外資企業,遠遠還沒有后世那般的NB,對于技術工人的吸引力反而沒有本土企業強。
參觀完工廠之后,王慶豐把一行人帶到了辦公樓的二樓大會議室里面。
“王老板,云廠長,你們先看看這份合約吧。”在辦公室剛坐下,任志國就從旁邊的秘書手中捧著的公文包里面掏出兩份文件,遞給了王慶豐跟云非兩人。他知道,這個廠,眼前這個年輕人完全能夠做王慶豐的主,當然,任志國也知道,這年輕人,也不如王慶豐那樣好忽悠。
卡洛斯以及懷特等人同樣一臉期待地盯著云非以及王慶豐這兩個他們選擇了不短時間的潛在合作對象。
王慶豐一看到這份用中文跟英文兩種文字的合約就頭大,看到云非在津津有味地看著,直接把手中的文件給丟給了云非,讓他仔細地瞧瞧。見到人任志國正在跟史密斯·懷特以及卡洛斯幾人小聲的用英語交談,開始靠著沙發的靠背閉目養神起來。
看到合約,云非才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不過在知道他們的身份之后,卻更加迷茫起來。
任志國帶來這個有著八名成員的外國考察團,來自于世界最大的農用機械生產廠商——美國迪爾公司。迪爾公司早在1958年就已經超過國際聯合收割機公司,成為美國最大的農用機械生產廠家。1963年成為世界最大農用機械生產公司之后,其地位從來都不曾動搖。
迪爾公司在中國,一直都是以技術轉讓、工程技術人員培訓以及整機出口為其主要業務。現在居然開始布局在中國建廠!
這無論如何都讓他想不通。迪爾公司在中國,不是沒有布局,卻沒有在中國市場占據多大的市場份額。
在原來那個世界里,迪爾公司雖然在改革開放之初的1978年就與中國有著業務往來,其在BJ成立辦事處都要等到1995年,與HLJ佳木斯聯合收割機廠建立中國農機行業第一家合資企業要等到1997年。
任志國給出的合約很簡單,就是美國迪爾、卡馬特、慶豐機械三家合資建立一家農機生產公司。卡馬特公司負責市場,慶豐機械負責大部分的零部件生產,而迪爾公司,則負責整體技術、提供動力設備以及售后服務。新工廠建立在HeN鄭州,負責最后裝配。
迪爾公司出資500萬美元以及技術,新工廠的股份美國迪爾占據51,卡馬特公司出資600萬美元以及市場渠道占據42,慶豐機械提供零件加工以及裝配的所有技術工人得到7。
新工廠的股份,在得到新的注資之后,再重新分配股權。看到這里,云非笑了。
八九十年代,很多外資公司都是玩這樣的資本游戲。由于中國市場機制的不健全,國外的獨資企業很難在中國打開市場。所以都找優秀的中國本土企業合資,然后再大量地向著合資公司注資,稀釋中方的股權。其中,SH一汽就是最著名的例子,不僅出了絕大部分的熟練工人,還有不少的地皮以及市場份額。到后來,隨著德國公司的不斷注資,SH大眾也就僅僅算德國大眾公司的一個子公司,大部分的利潤都被德國大眾給分走!到頭來,不僅自己沒了自己的優勢,反而還受制于德國人。
很多的外資公司都是利用自己的技術以及資金優勢,在中國大陸找那些有著巨大潛力的中方公司合股,最后完全吞并對方。
這方面,最為吃虧的,就是跟外資企業合資的國營企業。國內基礎設施建設到處需要錢,而國外由于市場的萎縮,外資企業大量閑置資金涌入中國市場。合資企業的外方注資,中方卻又拿HLJ佳木斯聯合收割機廠就是最明顯的例子。從1997年建廠,到2004年年底,這家合資企業就已經成為了迪爾的全資公司。
看完這份和約之后,云非更加迷茫。合上手中的文件,云非輕輕地拍了拍手,見到任志國以及迪爾考察團的成員都向著自己看來,才嚴肅地說道:
“各位,非常抱歉打斷了大家的交流。對于這份合約,我有著很大的疑惑,不知道你們誰能幫助我。”
“云非先生,對于這份條件初步意向合約,你有什么疑惑呢?”卡洛斯微笑著問著云非。他相信,這個他們看中的公司,完全會同意如此豐厚的條件。
“咱們先不談這份合約的內容,我最大的疑問,就是,貴方是世界上農機行業的巨無霸,在中國,生產農用機械的廠家也不在少數。他們的不論是規模,還是技術,都遠遠超過我們這家只是做配件的新成立的機械加工廠,我想問問,為什么會選擇我們慶豐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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