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凌當然知道怎么回事,很久沒喝水了當然會渴,覺得自己喝夠水了自然是因為被水溺怕了,楚之凌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低下頭,吻住辛越的唇。
突如其來的唇齒碰觸讓辛越睜大了眼,臉也開始出現不正常的紅暈,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清涼甘甜的液體流到了她的口中,她猛的想噴出來,可是男子卻堵住了她的嘴,他的手滑過她的腰間,像帶著魔力一般引得她一顫,嘴里面的水就那么滑進了喉管。
楚之凌松開了她。
辛越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小臉染上了紅暈,耳畔傳來瓷器碰撞的清脆響聲,辛越轉過頭,惱怒地瞪著楚之凌。
楚之凌悠悠地倒了杯茶,食指上的翡翠扳指盈盈發亮,他眸波流轉,笑著說道:“其實你沒醒過來的時候我都是這么喂的。”
“你……”辛越剛說了一個“你”字,就緊緊地捂住胸口,她像是舊傷復發一樣,尖尖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怎么?又痛了嗎?”楚之凌扔下茶杯,輕輕抓住辛越細瘦的胳膊,不無焦急地問。
“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女孩子聲音聽起來很是痛苦。
“別慌,我去叫大夫。”
楚之凌就要邁步而出,而一直低著頭的女子突然間抬起了頭,抓住胸口衣服的手緩緩垂下,她望著著急的男子,尖尖的臉上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她輕笑著,露出漂亮的小白牙:“磨蹭干什么?快去叫大夫啊。”
“好啊,你騙我。”
“誰叫你占了我便宜還賣乖,禮尚往來。”辛越再次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道。
楚之凌笑了。
辛越似乎很快就沒什么力氣了,醒了一下子就進入了夢鄉,她睡著睡著就朝左側睡了,楚之凌郁悶地將她身子擺正過來,不讓她再壓著自己受傷的心臟,但是沒過三秒,某人又……
楚之凌都快懷疑辛越是不是故意的了。
“我這可不是在占你便宜啊。”楚之凌低聲地說了一句,隨后也不管辛越聽沒有聽見,就攬過辛越溫軟的身子,將她禁錮在他的懷里。
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甜軟身子,灼熱的噴在他胸口上的呼吸,柔軟的后背,水流般的發絲,她安靜地靠在他的懷里,像是淡淡的清風一樣,卻不知怎的讓他突然地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某人開始碎碎念起來。
可是辛越偏偏在他懷中蹭了幾下,屈起的膝蓋落到了他的腿上,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慢慢移上來,緩緩接近男人的某處……
楚之凌感覺有點出汗了,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辛越的腿,不讓她繼續靠近他的小腹下,辛越倒是很乖,沒有再亂動了。
可是任憑楚之凌怎么念心經,也無法讓自己靜下來了。
辛越似乎睡得很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夢中哭過,纖長的睫毛上沾了細小的水珠,屋內沒有熄燈,睫毛投下的陰影讓她的五官顯得更加漂亮,就像一個精致的娃娃一般,她睡得并不安穩,巴掌大的小臉上眉頭時不時皺起,嘴也緊緊閉著,好像又陷入了某種不安的夢中。
楚之凌伸出手,想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到最后卻改成輕輕一吻,冰冷的唇落到了她的眉心上,然后,以一種更溫柔也更有安全感的方式環住她的肩膀,試圖讓她不再那么害怕。
而此時此刻,辛越睫毛顫了顫,又醒了。
“你回來了?”辛越揉了揉惺忪的眼,懶懶地說道。
“什么?”
“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辛越水眸迷離,卻沖著男人輕輕地笑了。
男人愣了一下,手輕輕地順了順她的頭發,笑道:“當然。”
“你當時丟下我一個人走的時候我好難受,你什么也不跟我說就走了,我都差點哭了。”辛越將臉埋在楚之凌半裸的胸膛前,悶悶地吐出字來。
楚之凌怔楞住,恍然明白沒有溝通的他們隔閡太深,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想解釋:“我以為……”
“要不是晏湛,我可能就死了。”
楚之凌躺在床上,想要說的話被辛越打斷,待到氣氛沉默下來的時候,他突然忘了自己應該說的話。
“可是,你為什么要回來呢?”辛越抬起頭,尖尖的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歪著腦袋問道。
“你殺了皇帝,很多人都會殺了你的,晏湛也已經找你很久了,他不會放過你的,不止是他,還有銘朝所有的人。”
“喂!”楚之凌終于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他輕輕拍打著辛越的臉頰,試圖讓她清醒過來。
毫無疑問,她精神出現了異常,不知道是因為做夢,還是生病了。
辛越一把握住楚之凌的手,她坐起來,緊皺著眉頭說道:“你快離開這里吧,我沒事的,不要擔心我,你一定要離開,否則他們會殺了你的。”
女子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卻如星辰般閃亮,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澄澈的眼里寫滿了擔憂。
楚之凌薄唇緊抿,也坐起來,他伸出手,將女子帶進了懷里,緊緊擁住。
“對不起,對不起……”
楚之凌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說,關于當初他為什么會獨自一人離開,關于他為什么將她丟在那里,關于所有傷害的原因,可是話到嘴邊,就只成了最深沉的感動和歉意,對不起。
他并不知道她有這么愛他。
就算他拋下了她,就算他讓她一個人承受風風雨雨,就算她埋怨他,可是只要他有危險,她所有的驕傲都可以卸下,乞求著他能離開,乞求著他能平安。
楚之凌感覺心口酸澀,而溫暖。
外面下起了細細的雨,隨風,柔軟飄搖。
“嗯……”懷中的女子輕輕地哼了一聲。
楚之凌以為她哪里不舒服了,松開了她,卻見女孩子抬起略微困惑的眸子,問道:“我什么時候醒來的?怎么跑到你懷里去了?”
楚之凌一愣,知道她剛才應該是在夢游,現在醒過來了。
忽然間就有些悵然若失,果然只有在夢境里,她才能放下羈絆,展現她最柔軟脆弱的一面。
“呀,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楚之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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