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求生記
阿哥的算盤又打錯了,他雖然也想到了康熙要復立為自己在朝臣中支持者太多,但是這也正是自己的優所在,自然是不能放棄的,他以為只要把太子的名聲搞臭,康熙就不能違背民意再行復立之舉,而其他阿哥則再無能與自己抗衡之人,在群臣的支持下,儲位早晚還是自己的。
可是他沒想到康熙對他防范之心居然是如此之重,在民間宣揚太子之惡行的事情才進行了沒多久,效果還沒有顯現出來呢,康熙那邊就有了動靜,還沒出正月呢,康熙就召集滿漢大臣,開始查問他們到底為什么會步調一致的推薦八阿哥為儲君,就康熙來看,八阿哥當時是被鎖拿之人,且其母良妃衛氏出身微賤,這些人卻堅持要保奏他為皇太子,再加上之前大阿哥也有請立八阿哥為太子一事,可見得他們結黨潛謀已經多時了,在平日里就定下來要讓八阿哥當皇太子了,真是可恨之極。
追查下來之后,卻原來是馬齊打的頭,康熙就斥責了他好大一通,而且把馬齊祖父的一些不大光彩的事兒也拿出來說,沒想到馬齊也是個倔的,居然還敢抗辯,這下康熙可是氣怒至極,跑下去拽著馬齊對他大打出手,那馬齊面無懼色,被眾人拉開之后,居然拂袖而去。氣得康熙革了他的大學士,說是交由八阿哥嚴加管束。
云錦聽十三阿哥說這個事的時候,真是象聽天方夜譚一般,瞠目結舌,真是難以想象,康熙會做出這種事來,他都多大歲數的人了,居然當著大臣們的面,如市井之人一般打起架來,這也太有失一國之君的風范了。
“那個馬齊,有多大歲數了?”云錦還是沒從驚詫中緩過勁兒來。
“他比皇阿瑪大歲。”十三阿哥也有些想笑地意思,只是在強忍著。
云錦真是無語了,這兩個是快六十歲的老頭子了,居然玩起了意氣之爭,真是不服他們都不行。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馬齊如果不是平日里備受寵信,估計也不敢這么做。
“能讓皇上親打一場,”云錦笑了笑說道,“這個馬齊也算是有造化了,想來皇上對他愛之深,責之切了。”
“馬齊也就罷了,”十三阿也不好再對這事兒加以評論,轉換了話題,“今兒個八哥可是鬧了好大一個沒臉,良妃娘娘肯定也是不能安生了。”
“這也自己種的因果,”四阿哥淡淡的說道,“如果他們都能安分些,皇阿瑪也不會說那種話。”
云錦一旁聽著他們說話。才知道原來是康熙在今天說出了那句著名地為后世所謗詬地話。“系辛者庫賤婦所生”。
因為康熙說出了這句話。后世地好多人都認為他是一個涼薄地人。怎么能這么說自己地女人呢。尤其還是以這個事來打擊自己地兒子。也太不厚道了。當初云錦對這個事兒也是很不以為然地。對老康也很是鄙視。可是等她真地到了清朝。知道了事情地起末。對康熙地做法也能有所理解了。
就云錦在宮中地經歷來看。康熙對良妃其實并沒有太多什么歧視地。反倒因為八阿哥地關系。對她多有照顧。只是在延禧宮時。云錦聽到康熙說過良妃“心大”之語。看來這個良妃并不是象清穿小說中描寫地那么溫柔善良。與世無爭地。康熙對她這樣也有不滿之意。還讓貴妃娘娘注意多敲打敲打她。
可是很明顯。良妃娘并沒有把貴妃娘娘地話聽進去。在大阿哥和八阿哥出事之后。她與惠妃娘娘地做法就截然不同。去找康熙求情也就罷了。居然還口出怨言。與康熙理論。那康熙還有個不惱地。所以康熙對惠妃并沒有責怪什么。而對良妃則是一口一個“且母家亦甚微賤”。一口一個“其母又系賤族”。這也是對八阿哥母子警告之意。可惜他二人終不知悔改。最后才導致康熙說出“系辛者庫賤婦所生”這種嚴厲地話來。
想想看。之前八阿哥受封貝勒之時。受康熙器重之時。受優差之時。何曾因為出身低賤受過阻礙了。現在康熙說出此話來。與其說是良妃地出身連累了。倒不如說是八阿哥連累了良妃。康熙所厭者絕對不是良妃出身地微賤。而是八阿哥地覬覦權力。他用八阿哥生母地身份說事兒。是康熙為了說明其沒有資格繼承大位而刻意拋出來地理由。如果八阿哥心志淡泊。無心大位。那康熙是根本不會辱及其生母地。
當然了。身為母親地良妃對兒子有幻想是正常地還有身為皇子地八阿哥。自己有想當皇帝地夢想也是正常地。對這些從現代而來地云錦是可以理解地。可是那也得分在什么時候啊。現在康熙還活著呢。你就是有幻想。也不能明著暴露出來啊。這不是找不自在呢嗎?這任皇帝還活得七旺八旺地呢。你就跳出來要搶班奪權了。不收拾你收拾誰。不罵你罵誰?
其實這個時候,要想在老康面前得好,最好的辦法就是象四阿哥這樣,本本分分的,埋頭苦干,堅決不拉黨結派。可是你看看八阿哥做的那些事,暗蓄異心,鉆營結黨,陷害兄長,忤逆其父,不單覬覦儲位不安守本份,更結黨結派行非常之事,全沒半點父子手足之情,仗著朝臣的支持有恃無恐,也是太過囂張了。
康熙說這個話,看似冷血無情,可是現在八阿哥是在行爭上位之事呢,成王敗寇,任何黨爭政變爭位的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非康熙精于斗爭,非常有可能被八阿哥逼宮退位甚至暴亡也說不定。從這個角度來看,康熙對八阿哥母子也算是仁慈了,畢竟他只是口出惡言而已,既沒有降了的名分,也復了八阿哥的貝勒。
“云錦,你在想什么呢?”十三阿哥看云錦一直在發愣,有些小心的問道,“是不是皇阿瑪這么說良妃娘娘,你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皇上說地是良妃娘娘,又不是說云錦,云錦有什么可不高興的呢?”云錦笑著看十三阿哥,“再說皇上話雖說的重了些,但卻是意不在此,只希望八爺能夠體察圣意,莫要誤了娘娘為好。”
“四哥,云錦到底是個聰明的。”十三阿哥笑著對四阿哥說道,“只是不知八哥能不能想明白。”
“只怕他即使是明白了,也會裝不明白的,”四阿哥淡淡的說道,“經營了這么多年,哪是這么容易放下地。”
“是好是歹,也只能看他自己的了,我們也是沒法管地,”十三阿哥搖了搖頭,又問云錦,“云錦,過幾天皇上就要帶我們去巡畿甸了,你打算做什么好吃的給我們送行啊?”
“這次四爺也要去嗎?”云錦有些納悶,好象四阿哥很少跟著康熙到處跑哇。
“是,四哥這回也去,”還是十三阿哥在回答,“所以你會弄什么
來給我們送行?”
“送行的餃子接風的面,”錦笑了笑,“那今兒個就包餃子吧。”
“你可饒了我吧,”十三阿哥先就不干了,“這年里面凈吃餃子了,再吃我非吐了不可。”
“那十三爺想吃什么呢?”云錦看著十三阿哥,很誠懇地問著,“只要您說出來,云錦一定盡力滿足就是了。”
“就是不知道想吃什么啊,”十三阿哥搖搖頭,“這些天沒什么胃口,才鬧著四哥到你這兒來的,你還讓我想,這事兒我可不管,你拿主意就是了,只要能讓四哥和我有胃口就行。”
瞧瞧,說地可有聽,我拿主意就是了,那我剛才說吃餃子,你怎么一口否決了啊。讓我想辦法讓你們有胃口,這大年下的,油水都吃足了,做什么才讓他們有胃口呢,難道能給他們喝棒子面粥吃咸菜嗎?
不過,等等,要再想想,也不不可以啊,就弄一頓農家飯也不錯的。
大餅子燉魚,醬菜,小雞燉蘑菇,地三鮮,豬肉酸菜燉粉條,一系列的農家菜,吃得兩位阿哥津津有味的,還有蘿卜條咸菜拌上些許香油上鍋蒸熟,配著棒子面粥吃,十三阿哥這下可真是胃口大開了,吃了一個飽。
“啊,終于覺得吃飯香了,”三阿哥拍著肚子說道,“四哥,你可真是有口福,云錦的花樣就是多。”
“你吃:還少了?”四阿哥白了他一眼。
“現在然是可以了,”十三阿哥笑著看四阿哥,“只是不知道以后方不方便了?”
“還不是一樣,。”四阿哥又白三阿哥一眼,“只要你想吃,什么時候都可以的”
云錦左右看了看他們兩個阿哥,覺得自己好象是被人給賣了,問題是那賣身地錢自己卻是一點兒也沒有看見啊。算了吧,看在他們兄弟倆兒對自己一直不錯的份兒上,看在十三阿哥最近不太好過地份兒上,看在四阿哥對十三阿哥誠摯的兄弟之情地份兒上,賣就賣了吧,不過是做點兒飯,累不死人的,更何況現在用自己親自上手的時候也不多。
康熙這次到畿甸去,帶著二、四、七、八、十三、十四、十五、十六阿哥一起,這也是四阿哥為數不多跟著康熙出巡中的一次,雖然是離京不遠,他也是很慎重的,做了好些個準備工作,讓康熙很是滿意,這次出巡的時間雖不長,但卻是很有意義的,回京之后,康熙也不等朝臣們推薦了,直接下旨,授冊寶,復立為太子,正位東宮,并告祭天地、宗廟、社稷。
而與太子復立的同月,康熙也大封了皇子,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都被封了親王了,三阿哥為誠親王,四阿哥為雍親王,五阿哥為恒親王,而七阿哥和十阿哥則是被封為了郡王,七阿哥是淳郡王,十阿哥是敦郡王,而九阿哥、十二阿哥和十四阿哥則俱都是貝勒。
這次封皇子,四阿哥算是升的最多的,一下子升了兩級,他還為此向康熙奏請推辭,但因為康熙的堅持也就做罷了。另外還有一些沒有被封的,大阿哥被圈禁了自不用說,八阿哥是因為爭儲一事有罪,復了貝勒位就不錯了,自然也不會封的,唯有十三阿哥,卻是徹底的被康熙無視掉了,看到比他小的十四阿哥都受了封,十三阿哥的心里就別提有多難受了,可是強顏歡笑的,四阿哥看了心里自然也不好受,找一天空閑的時候,拽著他來到了云錦這兒。
“云錦給四爺請安,給十三爺請安。”云錦聽說他們過來了,趕緊到院子里迎接。
“去拿酒來。”四阿哥只撂下這么一句話,就拉著十三阿哥進屋去了。
云錦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轉頭看向跟著四阿哥過來的蘇培盛,蘇培盛也是個機靈的,小聲的跟云錦說了始末。
云錦心里有了數,趕緊到廚房去吩咐準備酒菜,不求最好,只求最快,酒也是選最烈的。
酒菜送上去之后,十三阿哥拿過酒壺,連著就干了三杯。
“十三爺,”云錦看他空腹喝酒,既怕他傷身,又怕他不能發泄出來,郁結于胸,一樣也是傷身,只好用話岔開,讓他喝的慢一點兒,“上次云錦說過了,一定找機會讓十三爺盡情一醉,這回就當云錦還愿了吧。”
“好哇。”十三阿哥點點頭,又端著一杯酒對四阿哥說道,“四哥,老十三恭喜你,你是親王了,只是怕以后我幫不上你了。”
“老十三,這說的是什么話?”四阿哥一皺眉。
“是我說錯了,我自己罰自己一杯。”十三阿哥一笑,又把手中的酒干了。
四阿哥看他這個樣子,眉頭又是皺著緊緊的。
“十三爺,還記得云錦上次唱過的對酒當歌嗎?”云錦看著十三阿哥問道。
“那個歌啊,不錯,”十三阿哥點點頭,“你可是還唱一遍嗎?”
“不是,”搖搖頭,“云錦想再唱另外一首對酒當歌。”
“還有另外一首嗎?”十三阿哥沒象以前那么感興趣了,他現在的注意力好似都放在酒上面了。
“自然是還有的,”云錦淺笑著說道,“十三爺,云錦斗膽求你幫個忙,把琴幫云錦搬過來,云錦馬上唱給您聽如何?”
“好吧,”十三阿哥猶豫了下,還是放下了酒杯,跟著云錦去搬琴了。
琴擺好之后,云錦坐在琴后,看著十三阿哥又回到位子上喝上了酒,心里暗嘆一聲,抬手撫上了琴弦。
斟一杯酒,問一聲君是誰,
你可否隨我入杯中回?
一生幾何,濃濃淡淡的盡在杯,
誰能品得這般的滋味?
葡萄美酒,古人用夜光杯,
我用豪爽釀一生忘情水。
酒不醉人,古人說人能自醉,
邀來明月與夢曲同歸。
對酒當歌,狂一曲驚動天上人,
敢問一聲,嫦娥妹是否無悔?
對酒當歌,狂一曲隨我一同飛,
酩酊之中看我將真情攬回,
對酒當歌,對酒當歌,對酒當歌,難得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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