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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求生記-第二百五十二章 只對了一半
更新時間:2010-08-31  作者: 云之錦   本書關鍵詞: 云之錦 | 清朝求生記 
正文如下:
“爺,”云錦看完信之后,“這個戴鐸怎么會寫出這種東西來,他就不怕為您招禍嗎?”

“說說你是怎么看的。”四阿哥這時已經坐在了炕上。

“爺,”云錦走過去,一邊給他按著肩膀一邊說道,“您這些年就怕招了皇上的忌,處處都加著小心,只做自己份內之事,余下就是一心向佛、與世無爭,再有就是陪著妾身種個菜啊果啊的,前幾天,爺不是還說自己是‘天下第一閑人’嗎?如果這時候,戴鐸的話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把爺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想歪了嗎?”

“是想歪了嗎?”四阿哥淡淡的說道,“你剛才不也說,爺是有希望坐上那個位子的嗎?”

“是啊,云錦現在還是這么認為,”云錦點點頭,“這也并不沖突啊,爺是信佛之人,不搞那些個污七八糟的,只管做好自己的差事兒,剩下的時間,就是自己樂自己的,至于說皇上要選誰,那是皇上的事兒,他老人家自有明斷,誰說他就不會選爺這種與世無爭之人呢?剛才云錦說了八個字,現在還要再說八個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爺現在的做法就是這樣。能坐上那個位子,固然是好,可以為大清的江山和百姓的福祇盡自己的一份心力,云錦敢說,到了那時候,以爺的為人,必然是一個最勤奮的皇帝,可是如果坐不上那個位子,也無所謂啊,當個太平王爺也沒什么不好,其實照云錦的心里,還真希望爺只當個王爺呢,這樣爺就不會太累了,也有時間陪云錦種菜收果了。”

“什么都叫你說了,”四阿哥拉住云錦給他按摩的手,拽了她一把,讓他躺在自己懷里,“你真的希望爺只當個王爺就行了?每天就跟著你當個農夫?”

“爺,”云錦伸手摸著四阿哥的.臉,“云錦知道您的志向高遠,可是云錦真的怕。”

“怕?”四阿哥按住了云錦的手,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怕什么?”

“怕您坐上了那個位子,就只顧.著朝政,不顧身體啊,”云錦也看著四阿哥的眼睛回答,“您一辦起差來是什么樣子,您自己也知道,現在只是幾件差事,您就累得幾次病倒,要是您執掌了一片江山,那得累成什么樣啊,云錦想想就覺得可怕。”

“你就沒想過,”四阿哥摸著云錦的頭,“也許我坐上.了那個位子,就會安于享樂了呢。”

“您不會的,爺,”云錦搖搖頭,“以您的性子,凡做一件事,.就必要把它做好,辦差是如此,當皇帝也必然是如此,如果大清是兵強馬壯、國庫充足也就罷了,您還能少操點心,可是現在卻是表面上繁榮,內里卻是危機重重啊。爺,云錦真的很擔心您,要是您坐上了那個位子,以您寧折不彎的性子,怕是要受好多委屈,好多苦呢。”

“人人都說當皇帝好,你卻把它說成是個苦差事。”.四阿哥臉上露出了笑容。

“奔著吃喝玩樂.去的,當然是好了,”云錦撇撇嘴,“可是您卻不是這樣的,您是想把一個國家治理好,那就必然是個苦差事。”

“好了,說的我好象一定就能當上似的。”四阿哥用手撫了撫云錦的嘴唇。

“其實,以皇上的精明,必然早就知道大清的現狀,”云錦抓住了四阿哥的手,把玩著,“也應該會想到在爺這些兄弟中,誰是最適合接他位子的人。所以,爺,您的希望還是很大的,只是,云錦想請爺答應一件事。”

“什么事啊?”四阿哥看著云錦問道。

“就是,等您坐了上位之后,一定要記著勞逸結合,”云錦認真的看著四阿哥,“有了好身體,才能做更多的事兒,請您時刻都要記著,云錦和元壽還等著您照顧呢。”

“這還沒影兒的事兒呢,你倒當起真來了,”四哥失笑道,“本來是說著戴鐸呢,怎么轉這兒來了。”

“爺,您先答應云錦。”云錦執著的盯著四阿哥的眼睛。

“好,我答應你。”四阿哥看了云錦一會兒,才點頭鄭重的說道。

“爺,”云錦探頭在四阿哥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后說道,“要說這個戴鐸嘛,最好不要把他留在京城,他信上不是說要去湖廣嗎,最好就讓他在外面呆著,別回來給您惹麻煩了。”云錦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她猶豫的看了看四阿哥,“那戴鐸不會是因為您派他去湖廣,才寫得這封信吧?”

“你反應倒是快,”四阿哥瞅著云錦,然后又伸手掐了她的臉一下,聽她呼痛,才滿意的開口說道,“他本是不想出去的,寫這封信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讓我覺得他是個有用之才,早點把他招回來,或者是干脆就不讓他去了吧。”

“爺,”云錦摸摸臉,不知道四阿哥為什么來掐自己,難道是自己說錯話了,可是看他的樣子也不象啊,“您之前為什么派他出去啊,是不是因為您早就覺得這個人留在京中雖然容易誤事,但又尚有些小聰明,放在外面還是能用的。”

“就透著你機靈。”四阿哥白了云錦一眼,“去磨墨吧,我給他寫個批語。”

“爺,您就在這上面寫啊?”云錦磨好墨之后,看四阿哥展開戴鐸的信,準備在原文上批注。

“當然了,”四阿哥說道,“是給這封信批注,不在這上面寫在哪寫?”

“爺,您這又不是批折子,用不著這樣吧。”云錦搖搖頭,“這封信上面的話如果流了出去,您清清白白的一個人,說不得就讓人看成是虛偽做假了。這種可能會帶來后患的東西還是毀了它吧,何苦來讓云錦為了它提心吊膽的呢。”

“好吧,”四阿哥看了看云錦,“那就毀了吧。”

云錦聽到他同意了,趕緊著把信拿到玻璃燈前,先把燈罩拿下來,將信紙放在里面的蠟燭上點燃,一直看著它完全燒成灰燼。

“好了,你這下放心了,”四阿哥瞅著云錦,“還不再拿張紙過來。”

“爺,”云錦趕緊另拿出紙來鋪好,“來,您請寫吧。”

四阿哥想了想,提筆寫道:“語言雖則金石,與我分中無用。我若有此心,斷不如此行履也。況亦大苦之事,避之不能,尚有希圖之舉乎?至于君臣利害之關,終身榮辱之際,全不在此,無禍無福,至終保任。汝但為我放心,凡此等居心語言,切不可動,慎之,慎之。”

“行了,”四阿哥將筆放下,“收起來吧。”

云錦將信折起放好,又將筆墨收起,結果一轉身就撞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的四阿哥身上。

“爺,”云錦吃他一撞,差點仰過去,還是四阿哥摟住她的腰才穩住了,“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爺不去哪兒,”四阿哥白了云錦一眼,“爺要睡了,給爺更衣。”

“爺還請先稍待片刻,等云錦先去把床鋪好,再來給您更衣。”云錦暗暗翻個白眼,這么大個人了,居然到現在還讓人給脫衣服。

云錦鋪好床之后,又下地來,動作熟練的給四阿哥解扣,這份工作她已經駕輕就熟了,只可惜是沒有跳槽的機會和可能性了。

“想什么呢?”四阿哥的聲音在云錦的頭上響起,這也是云錦對自己不滿意的地方之一,在現代她的個頭兒就不高,到了清朝后,居然也沒長進。

“云錦是在想,”云錦仰頭看著四阿哥,“如果爺坐上了那個位子,給您更衣的人就更多了。”

“我不過問一句,你也想太多了,”四阿哥搖著頭說道,“不早了,睡吧。”

“是。”云錦答應一聲,趕緊給自己更衣。

等她換好睡衣之后,四阿哥已經在床上躺好了,云錦掀開被子,躺進四阿哥的懷里。

“你真的是希望我做個太平王爺嗎?”四阿哥摟著云錦問道。

“爺是知道云錦的,本就沒什么大志向,能太太平平的過一生,就覺得是很大的福氣了,”云錦柔聲說道,“只是云錦也知道,爺的心胸要寬廣的多,要遠大的多,爺的心里可是裝著家國天下呢,云錦不想阻了爺的雄心。”

“也罷,爺就先陪你過段太平翁的日子,”四阿哥摸著云錦的臉說道,“就象你以前說過的那句話,福晉孩子熱炕頭。至于以后的事兒嘛,以后再說。”

“爺,謝謝您。”云錦又親了親四阿哥的臉。

“你又親錯地方了,”四阿哥堵上了云錦的嘴,翻身壓了上來。

到了五月份,康熙又要去熱河避暑了,隨同的有八阿哥和十四阿哥等人,雷打不動的十三阿哥當然也在其列,至于四阿哥,還是和往常一樣和三阿哥、九阿哥等人留守京城。自那天和云錦談過話之后,四阿哥真的是除了辦差以外,就在府內和僧侶論佛,再來就是陪著烏喇那拉氏和云錦一起種菜種水果,當然這是指白天而言,晚上四阿哥還是要給其他女人們維持著一種公平的環境的。

另外,在康熙用公款旅游的期間,四阿哥還在雍親王府內舉行了一場會,與章嘉活佛、嘉陵性音高士等論說佛法,并且得章嘉國師指點,得蹈三關,四阿哥自然是心中高興無緣,而章嘉大師對四阿哥的儀容、風度和深厚的佛性,也是由衷的欽佩,稱贊他“得大自在矣”。這大自在是菩薩之名,是大千界之主,能得如此評價,可見得四阿哥這陣子的佛法沒有白修。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的,感覺沒過多長時間,炎熱的夏天就過去了,康熙也回鑾了,他剛回宮不久,就差人來宣云錦進宮,特別說明要帶著元壽。

“云錦給太后請安,給皇上請安!”云錦帶著元壽到寧壽宮里來見太后和康熙。

“元壽給老祖宗請安,給皇瑪法請安。”元壽小小的人兒,行起請安禮來也似模似樣的,說起請安詞來也是溜的很了。

“元壽,快過來。”太后看著元壽,就樂得眼都瞇了。

元壽樂顛顛的跑過去,先是親了親康熙,然后又去親親太后,并順勢窩在她的懷里。

“元壽啊,”康熙笑著問他,“想沒想皇瑪法?”

“想了,”元壽奶聲奶氣的回答著,“元壽本來想去找皇瑪法的,可是親額娘不讓。”

“哦,”康熙看看云錦,接著問元壽,“那你親額娘說沒說為什么不讓你去啊?”

“親額娘說等元壽把路上要花銷的銀子掙出來了才能去。”元壽眼睛里充滿疑問的看著康熙,“皇瑪法,要怎么樣才能掙到銀子啊。”

“你親額娘騙你的,”康熙瞪了云錦一眼,“等你再長大一些,皇瑪法就帶你一起去。”

“謝皇瑪法恩典。”元壽小大人似的向康熙行禮謝恩。

“云錦你也是的,”太后有些責怪的看著云錦,“元壽還用的著去掙銀子嗎?”

云錦的真實想法當然是不太好說出來的,難道她要告訴太后,自己就是想讓元壽知道掙銀子的辛苦,好讓他以后不會養成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要是這樣的話,康熙不以為自己在影射他才怪,雖然自己也確實是有那么點意思。

“是元壽每天只想著玩,”云錦笑著對太后說道,“所以云錦才想要借此讓他有些上進之心。”

“你也太性急了,”太后搖著頭對云錦說道,“元壽還小呢。”

“元壽不小了,”元壽聽到在說他,出聲抗議著,“元壽會背詩了。”

“哦,”康熙來了興趣,“那元壽背來給皇瑪法聽聽。”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元壽大聲的背道。

“不錯,不錯,”太后笑著摟著元壽,“背的真好。”

“云錦現在對農活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康熙笑看著云錦說道。

“老祖宗,”元壽得了夸獎,更加得意,“元壽還會背呢。”

“哦,你還會背什么?”太后笑著問道。

“床前明月光,李白睡的香。蚍蜉撼大樹,一動也不動。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妻妾成群。君子之美,小人奪人所愛。我勸天公重抖擻,天公對我吼三吼。天生我才必有用,老鼠兒子會打洞。天若有情天亦老,人不枉少年。”元壽大聲的背了出來。

云錦在旁邊聽得那個汗啊,本是想著沒事兒逗兒子玩的,沒想到他給抖這兒來了。雖然自己也知道小孩子好顯擺,也想著找一天讓他來個一鳴驚人的,可本來的打算是要在一個人多熱鬧的場合,由自己問,元壽回答,博得大家一笑,活躍活躍氣氛的,也讓一些有心人四阿哥連兒子都不好好教,肯定是沒什么大志,這樣他們也就不會對他加以戒備了。

“皇帝,這個話聽起來怎么這么怪啊,”太后對漢人的詩詞不是很熟悉,“聽著倒是有些耳熟,但又好象有點兒不對勁兒。”

“云錦,”康熙現在臉上的神情很是復雜,又是生氣,又是無奈,也有些好笑,“這個是您教給元壽的?”

“回皇上話,是云錦教的。”云錦老老實實的承認道。

“你怎么能這么教他呢,這不是胡鬧嗎?”康熙瞪著云錦,“今兒個你要是說不出個道理來,以后元壽就不能讓你養著了,朕的皇孫,可不能讓你這么糟蹋。”

“皇上,”云錦一聽要把自己和兒子分開,也有些急了,趕緊解釋,“云錦是怕元壽日子過得太順了,沒受過什么挫折,將來成不了大器。”

“這跟你教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有什么關系?”康熙沒聽明白。

“云錦是想著,”云錦小聲的說道,“元壽這么背出來之后,大家肯定會笑他,這樣不就受了挫折了嘛。”

“你荒唐!”康熙又好氣又好笑,“哪有你這樣的額娘,沒事給自己的兒子找挫折的。”

“不是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嘛。”云錦嘟嚷著。

“那你是不是還想讓他空乏其身啊?”康熙瞪著云錦。

“哪能呢,”云錦諂媚的對康熙笑著,“元壽可是云錦好不容易才生出來的呢,云錦哪舍得啊。”

“你還知道他是你生的啊,就算是要磨礪他,也沒有這么做的,”康熙白了云錦一眼,“回去之后,趕緊把這些給元壽糾正過來,如果讓他說順了,以后改不過來,就麻煩了。”

“是,謹遵皇上旨意。”云錦趕緊接旨。

“這事兒,老四知道嗎?”康熙問云錦。

“沒有,爺還不知道,”云錦恭敬的回答,“云錦本是想著在他生日之時,讓元壽背給他聽呢?”

“難不成你還要把這個當成禮物送給老四嗎?怕是老四聽了,不氣個好歹的,也得打你一頓。”康熙搖著頭,“還有,那個‘我勸天公重抖擻’是出自哪里的?原來是什么樣子的?”

“這個,”云錦當時光顧著教了好玩,忘了這句是現在還沒出生的龔自珍寫的了,在宮里與十格格聯句時,還用過他那句“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呢,“回皇上話,云錦記不清是聽誰說過的了,也許是無名,也或許是十公主。它原來的后半句是‘不拘一格降人才。’至于云錦卻是記不得了。”

“你們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呢,”太后在一邊一直都沒太聽明白,“元壽剛才背的詩可是不對嗎?”

“只對了一半,”康熙又瞪了云錦一眼,才對太后說道,“云錦把下句全都改了。”

康熙把元壽背的那些詩的原文和云錦竄改的內容細細的說給太后聽了。

“皇帝,”太后聽康熙說完之后,倒是笑了笑說道,“云錦這么教元壽固然是不對,不過,我卻是覺得她改的東西還挺順溜的,倒比原來的話更有趣一些呢。”

云錦感動于太后對自己維護的同時,不禁又是一汗,這個話可不是自己的明創造,而是出自于現代學生們的考試答卷,人家那思維跳脫和天馬行空的程度,可是讓云錦望塵莫及的。其實還有更出彩兒的,因為有些不太適合,云錦還沒教給元壽呢,那就是,“結之夫不上床,糟糠之妻不下堂。”這句話當時可是讓云錦噴了一屏幕的奶茶呢。上拿Q幣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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