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十六阿哥根本就不信,“你們馬上也是要用膳的,再多做些也就是了。”
“十六爺,”云錦看著十六阿哥搖著頭笑,“其實云錦也是真佩服您的鼻子,這邊剛要做點好吃的,您馬上就跑過來了。”
“那是當然的,我是誰啊?”十六阿哥得意的說道,“就是有這個好命。”
“只可惜,”云錦依舊對他笑得很燦爛,“今兒個這東西得提前準備,現有的量是按福晉、云錦和元壽三個人備的,就算是我們都不吃,怕也不夠您一個人用的。”
“你少糟賤人了,”十六阿哥恨恨的沖云錦翻了個白眼,“我哪里有這么能吃?再者說了,你這話說的也就不對,你怎么可能只準備你們三個人的份,就算你不知道三哥和我們要來,沒準備我們的,難道連四哥的也沒準備嗎?”
“還真叫您說著了,十六爺,”云.錦笑意那叫一個盈盈,“今兒個這頓云錦就是沒準備我們爺的份兒,要知道我們爺成天價兒差事繁忙,可不象某些人那般閑在,這些日子他基本上都是天放黑了以后才回府呢,所以在這大白天的當口,云錦自然就不會給他準備什么飯了。”
“十六弟,”烏喇那拉氏對十六阿哥.笑著說道,“云錦說的沒錯,我們爺最近回府都很晚,一般都是在外面吃的,回來最多也就是吃個宵夜。今兒個他能這么早就回來了,想來也是托你們幾個的福。”
“就算是之前準備的不夠,叫人.再去弄些來就是了。”十六阿哥雖然現在還沒辦什么正經差事,但也不是完全不了解情況,想想四阿哥近些日子好象都是很忙的,這次還是十三阿哥帶著自己和十七阿哥,才把他找回府來的,看來云錦也不是在騙他。
“喲,十六爺,”雖然十六阿哥已經長大了,云錦也不好.再“小十六小十六”的叫他,可是該損他的時候也還是從來都不客氣,“您好大的口氣啊,再去弄些來,您當不用花銀子的嗎?”
“云錦,你不是吧,”十七阿哥在一邊插上了嘴,“你現在.可是堂堂雍親王的側福晉了,還至于這么節省嗎?”
“十七爺,話可不是這么說的,”云錦笑著瞅了瞅十.七阿哥,“我們爺的俸祿雖略高些,但也是他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賺回來的,可容不得云錦去白糟蹋,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啊?”
“不是說你自己.也有許多體已銀子嗎?”十六阿哥不經為然的說道,“四哥掙的你不舍得花,那就花你自己的吧。”
“讓云錦請您二位也不難,”云錦轉了轉眼珠,看著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還是一臉的微笑,“只是得先把咱們的前帳清了。”
“前帳?”十六阿哥不明白的問題,“咱們哪里有什么前帳?”
十七阿哥倒是想起了什么,一個勸兒沖十六阿哥使眼色,奈何那小子心里沒有長著一根叫做“靈犀”的東西,根本就沒注意到十七阿哥的舉動。
“十六爺,您真當云錦不知道嗎?”云錦暼了一眼十七阿哥,然后又笑著對十六阿哥說道,“京城里開的那些個棋牌居之類的店面,就是您和十七爺的生意。”
“那又怎么樣?”十六阿哥還是不明白。
“怎么樣?”云錦樂呵呵的看著十六阿哥,“那里面玩的東西可都是云錦想出來的,您二位爺用云錦的點子掙銀子,可是沒先征得云錦的同意啊。”
“我們開這些店的時候,以為你已經遇害了呢,上哪兒征得你的同意去。”十六阿哥不服氣的說道。
“云錦,”十三阿哥本來是摟著元壽坐在一邊,看這三人閑著斗嘴皮子也覺得挺有意思的,聽說到這兒了,知道有些話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不好意思說,就幫他們解釋了一下,“當時他二人開這些店,其實也是為了替你抱不平,想讓人不要輕易的忘了你。”
云錦看向十三阿哥,見他沖自己使個眼色,又瞄了瞄四阿哥,心里一琢磨,也明白過來了,記得以前就聽說過,自己“遇害”之后,這小哥倆對太子可都是勁勁兒的,一廢太子之時,他二人就想要四阿哥借看守之便報復太子,可四阿哥不但沒這么做,反而對被圈禁的太子時常加以照顧,弄得他二人是大為不滿,想來開這些個店沖的就是四阿哥吧。
想明白這一層,云錦心里對這小哥倆的好感可是又提高了不老少,本來她就把他們當成弟弟一般,這下子更是覺得親近了許多。
“原來如此,”云錦意味深長的看向四阿哥,結果收到他回過來的白眼一枚,她笑了笑,轉頭對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誠懇的說道,“那云錦可真是要好好的謝謝十六爺和十七爺了,多謝您二位在那個時候還能想著云錦這個人。”
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聽了云錦這話,表情就很有些不自在,這主要是因為云錦與他們隨便慣了,開玩笑也慣了,從云錦正式露面以來,他們來四阿哥府里的次數也不算少了,象今天這樣沒事一起逗悶子也是常有的事兒,就象云錦說的,活躍活躍氣氛嘛。可是本來嘴皮子耍得好好的,云錦卻突然這么著一本正經的說上感謝話了,弄得他們一時很不適應。
“不過,”云錦當然也不會玩煽情玩太久的,馬上就轉了口風,“親歸親,財歸財,一碼是一碼,您二位開這些店也有幾年了,紅利是不是也應該和云錦算一算了?”
“哪有你這樣的?”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聽了云錦這話,表情立馬就恢復了正常,也迅的進入了斗嘴的狀態,“店是我們出銀子開的,你憑什么要分紅啊?”
“要沒云錦的點子,您二位也掙不來這些銀子,”云錦瞇著眼笑,“怎么樣,給不給?”
“你就會欺負我們。”十六阿哥還有些不服氣。
“十六爺,”云錦沖十六阿哥笑著說道,“云錦這可稱不上是什么欺負,您問問十三爺,他開的那些店是不是一樣得給云錦分紅。”
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一起看向十三阿哥,十三阿哥笑著點點頭。
“既然十三哥也是如此,”十七阿哥對十六阿哥說道,“那我們也這樣吧。”
“行吧,就這樣吧。”十六阿哥有些個無精打采。
“十六爺,”云錦笑著對十六阿哥說道,“您別把眼光放在眼前這點兒銀子上,想想看,經過了這些年,您店里的那些個東西已經不算新鮮了吧,如果這時候補充些新玩意兒進去,想來掙的要比給云錦的多得多吧。”
“就知道你藏著私呢,”十七阿哥眼前一亮,“快點說,你還有什么好東西?”
“十七爺,您著的什么急啊?”云錦笑著搖搖頭,“咱這帳還沒算清楚呢?”
“有什么好算的,”十六阿哥著急的說道,“趕明兒個我就把銀子帶過來,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瞧瞧這十六弟,”烏喇那拉氏這時候也不禁笑了出來,“這一腦門子都是銀子了。”
“四嫂,您不知道,”十六阿哥笑著對烏喇那拉氏說道,“小弟現在也是拖家帶口的了,用銀子的地方多著呢?”
“怎么,小十六手頭不方便了?”十三阿哥看著他說道,“缺銀子就說話,四哥和我總能幫你一些。”
“不是,十三哥,”十七阿哥忙解釋道,“十六哥和我只是想多存些銀子,以備不時之需。”
“能未雨綢繆,”四阿哥點點頭,“不錯,你二人也算有長進了。”
“四哥夸獎了。”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想是第一次得到四阿哥的贊揚,有些個不知所措的樣子。
“行了,”四阿哥看了看云錦,“你也消停兒會吧,開玩笑也得適可而止。”
“就是,”烏喇那拉氏也笑著說道,“小十六小十七能到咱這兒來用膳,本來是個高興的事兒,云錦你就別再嚇唬他們了。”
“爺、福晉,”云錦笑了笑,“不說不笑不熱鬧嘛。”
“你們今兒個到底是要做什么吃的?”四阿哥問烏喇那拉氏和云錦,“材料很不好找嗎?”
“爺,云錦今兒是要弄燒烤。”烏喇那拉氏笑著說道。
“其實東西倒不是什么金貴的東西,說買也就買回來了,”云錦也趕緊說明白,“陳風已經出去了,想必一會就能帶回來,只是有些東西需要用醬汁泡一陣子才能入味,所以還得勞各位爺等上些時候。”
“我就知道云錦是開玩笑的,”十六阿哥趕緊捧云錦,“你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其實心里軟著呢,燒烤好,我很喜歡吃,等等也無妨。”
“就是說嘛,”十七阿哥也順桿爬,想把剛才的損失彌補回去,“云錦心最好了,知道十六哥和我的俸祿不高,又怎么會忍心跟我們要紅利呢?”
“是啊,”十六阿哥這回反應的也不慢,“不只是不要紅利,那些個新玩意兒肯定也是會白送給我們的。”
“罷了啊,”云錦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兩個阿哥,“看在我們的交情份上,這事兒就這么著吧。”
“那是,”十七阿哥趕緊笑著說道,“我們之間誰跟誰啊,那可是一起包過餛飩、一起唱過戲的。”
“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云錦笑睨著他們,“都什么時候的事兒了,還拿出來說。”
“云錦,”十三阿哥笑著搖搖頭,“其實小十六和小十七對你的事兒可是上心的緊,這次你讓四哥為元壽出行準備的東西,有一些就是他們找到的。這不,今天就給送來了。”
“是嗎?”云錦看向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沖他們好生的行了個禮,“那云錦可要再謝謝二位爺。”
“你跟我們還客氣什么。”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笑著擺擺手。
“元壽,”云錦沖偎在十三阿哥懷里的元壽說道,“這些東西是為你準備的,你也應該好好的謝謝你十六叔和十七叔的。”
“元壽謝過十六叔和十七叔。”元壽從十三阿哥懷里下了地,規規矩矩的給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行了個禮。
“好了,快起來吧,”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云錦,“云錦,你這是干什么,不過是點小事兒,用的著這么謝來謝去的嗎?我們承你的情時可沒這樣過。”
“這不一樣,”云錦笑笑說道,“咱們是大人,有些事兒嘴上不說可心里明白,但元壽還小,自然要做在當面,這樣他才能知道感恩,不會覺得給他的一切都是應當應份的。”
“好,云錦教子還真有一套,”十三阿哥點頭說道,“剛進來那會兒也聽著四嫂和云錦在教元壽,怪不得元壽這么招人喜歡呢,有兩個額娘這么全心的為你,想不成材都難呢?元壽,你可得記著,以后要好好的孝敬你額娘和親額娘啊。”
“元壽知道,”元壽狠命的點著頭,“元壽會孝敬額娘和親額娘的,還有阿瑪。”
“好孩子,”十三阿哥笑著對他張開手,“這謝已經謝過了,就回來吧。”
“十三哥,”還沒等元壽邁步,十七阿哥就上前一把把元壽抱住了,“你都抱他好久了,也該讓我抱會兒了。”
“看,就說元壽招人喜歡吧,”十三阿哥笑了笑,“好,就讓你抱著。”
“說到這個孝敬,”十七阿哥抱著元壽坐回了位子上,想了想,開口問道,“我聽說噶禮的母親叩閽了,說噶禮要殺她,有這回事兒嗎?”
“是,”十三點點頭說道,“噶禮之母叩閽,說她的親生兒子噶禮、色爾奇以及噶禮的兒子干都合謀,讓廚房的人下毒藥,要將她藥死。還說噶禮把昌泰之子干太認為自己的兒子,讓他的妻子私自撫養,她丈夫普善在世的時候,將噶禮的妻子以及干太逐出府去,現在昌泰聚集親戚,拆毀她的房屋,對她幾至毆打。另外,她還提到噶禮家巨富,將妻子及親密人等俱住河西務,不知何意?并說噶禮奸詐兇惡已極,請正典刑。”
“這個噶禮也太過分了,”十六阿哥氣憤的說道,“就算是之前在江南科場案時,他母親曾經在皇阿瑪面前說過他一些不是,但他為人之子的,又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兒來呢?”
“噶禮這次的事兒肯定是做的不對,”十七阿哥沉思著說道,“但有一點兒我卻是沒想明白,他的母親之前為什么要這么對待自己的兒子呢?害得他兒子的前程都沒有了,也難怪噶禮心中有氣。”
“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他的親生母親,”十三阿哥沉聲說道,“他怎么也不該做出這種事兒來。”
“那是當然的,”十七阿哥連忙點頭,“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而已。”
“有什么可想不明白的,”十六阿哥不以為然的說道,“叫我說,噶禮的母親本來也沒想那么多,皇阿瑪問起了,就實話實說了唄。”
“不然,”十七阿哥搖著頭,“噶禮的母親是什么人,那是皇阿瑪的乳娘,在宮中多年,經歷的事情多了,一言一行想必都是十分注意的,這次問她的是皇阿瑪,涉及的又是她兒子的前程,她怎么可能不想清楚就回話呢。”
“誰知道呢?”十六阿哥聽后也覺得有點問題,但也沒放在心上,“說不定之前噶禮就對她有忤逆之舉,所以她才想借著皇阿瑪教訓教訓他。看這次的事兒,就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噶禮要殺她,她就說噶禮奸詐兇惡已極,請正典刑,看誰狠得過誰。”
“可是這樣下來,噶禮固然是沒有好下場,他母親以后的生活想必也不會很好過的,”十七阿哥搖搖頭,“這事兒我總覺得有點說不通。”
正如十七阿哥所說,這個案子后來審明之后,刑部上報給康熙的意見是“噶禮身為大臣,任意貪婪;又謀殺親母:不忠不孝已極!應凌遲處死。妻論絞。弟色爾奇、子干都立斬。昌泰之子干太黑龍江當苦差。家產并入官。”康熙改為,“噶禮著自盡。其妻亦令從死。色爾奇、干都俱改應斬監候,秋后處決。余依議。”
噶禮的母親在噶禮被處死后,家貧如洗,據說是以織布為生,而且其族人也罵她是“為禍之祖”。另外,也有一些風言風語傳出來,說當時噶禮是詐死,不過這事兒到底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現在這個案子還沒審結呢,而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聽了十七阿哥對這件事表示懷疑的話之后,互相看了看,眼前均是一亮,心里對這個弟弟都有了另一番看法。
“行了,管她是為了什么要跟皇阿瑪那么說?”十三阿哥盯著十七阿哥說道,“總之噶禮行這種忤逆之舉,就是不孝之極,如果不是把他母親逼到一定份兒上,她也不會去叩閽的。”
“是啊,”十七阿哥聽到十三阿哥說到“皇阿瑪”時加重的語氣,心里有了領悟,也不再糾結這個事兒了,“管他怎么樣呢,反正噶禮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解答下“小魚漫步雨中”的問題,“弘明”這個名字可不是之錦杜撰的,這確實是康熙老爺子起的,那個時候雖然有文字獄,但也不是凡“明”字都不許用的,乾清宮里也還掛著“正大光明”的匾呢。
再有,之錦這個月有將近一萬的積分可以獎勵給讀者,想要的就來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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