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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錦不禁一愣,好久都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她又出什么事兒了?
這可真是的。太后和貴妃娘娘讓自己在宮中呆了足足有兩個多月,本來就是想看看府中會有什么人跳出來的,結果卻是什么都沒有,這段時間基本上雍親王府可以說是風平浪靜的,從上到下,象說好了似的,全都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的,連李氏被耿氏生生壓過一頭去,都啞忍了下來。啥事兒沒惹。可是等自己一回來呢?連個喘氣的兒時間都不帶給的,就一出接一出的,連被關多時的人都鬧起來了。
云錦叫翠屏先在那兒招呼葉大夫開方子,自己則將李貴叫到外面去詢問情況。卻原來年氏被關之后一直鬧著要見四阿哥,見達不到目的就開始說要見云錦,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年氏逐漸覺得累了,到也消停了下來,誰知道今兒個不知為什么發了瘋。又開始鬧了起來,一直吵著讓云錦去見她。有個粗使丫環隨口說了她兩句。結果她居然在盛怒之下,將那個丫環殺死了。
“死了?。云錦又愣了,那個嬌嬌弱弱的年氏。居然也會殺人了?
“是。”李貴點頭說道。“據說是年氏拔下頭上的暮子。將那個下人刺死了
暮子?居然也是窖子,想當初云錦為了保命就是用誓子刺死了一個。人,而今年氏也用答子殺了一個,人,看來以后這菩子也應該被歸入到危險品的行列中去才是。
“那個丫環有家人嗎?”云錦想了想問李貴道。
“有”。李貴回話道,“她是個,家生子的奴才。老子娘都在咱們的莊子上呢。”
“先好生安撫著”云錦吩咐李貴,“不要讓他們鬧事兒。”
“扭祜祿側福晉請放心”李貴忙說道,“借他們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不管怎么說,人家的閏女死了”云錦嘆了口氣說道,“多給些銀子吧。”
云錦也沒別的好說,雖然她現在代管府務,但對年氏應該怎么處罰,還不是她能拿主意的,這只能等四阿哥回來再處理。至于那個丫環。她除了同情之外,也是做不了太多的。畢竟她不能讓年氏以命抵命,年氏雖然不是側福晉了,但她的身份仍然不是一個奴婢所能比的。
“扭祜祿側福晉心善,奴才替那丫頭的爹娘謝過您了李貴向云錦行了一個禮。
“銀子再多能買回人家一個活生生的女兒嗎?。云錦搖了搖頭說道,“年氏真是造孽啊。”
“年氏那邊還在鬧呢”。李貴小心的向云錦請示道,“您看看要怎么解決?”
之前年氏也提出過要見云錦。那時她不管事。自然有的是理由可以推托,哪怕就直接說就是不想見她,也沒人會說有什么不對的,可是現在不同了,如果年氏只是吵吵鬧鬧的,還可以置之不理,可是現在出了人命了,要是云錦還不過去,那她這個代管府務的事兒也就別做了。
“一會兒我過去看看吧。”云錦想了想對李貴說道。
云錦在往關著年氏的院子去之前,先差人將開好方子的葉大夫送出府去。又將方子交給李氏,并囑咐她要好生照顧弘時,相信經過葉大夫那一嚇,她一定不敢再拿弘時的身子健康來搞三搞四了。”,
年氏被關的院子,是處于府中最隱秘的角落,說是最隱秘,其實就是最偏僻、最陰暗的、最冷清的,云錦雖然進入雍親王府好幾年了,卻也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
“李管家,這位是?。把守大門的兩個下并不認識云錦,但見她的穿著打扮也不敢造次。
“這是扭祜祿側福晉”。李貴趕緊對他們說道,“還不趕緊請安。”
“奴才給鈕祜祿側福晉請安。”那兩個下人趕等請安。
“起來吧”。云錦看了看周圍凋落的景象,又看了看門上栓著的大鎖,面無表情的淡淡吩咐道。“開門
“瞧那兩個人答應一聲。趕緊去開門。
云錦一走進院子,就見到院子里站著男男女女好幾個下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正神色不定的往自己這邊看過來呢。難怪年氏這么有精神呢,原來即使她現在沒了名份,也還是有不少人在侍候她的。
“都沒規矩了嗎?”李貴喝斥他們道。“扭祜祿側福晉到了。還不過來請安
“奴才奴婢給鈕祜祿側福晉請安。”
那些下人們這才上前來行禮請安。
云錦用眼在院子里掃了一圈,只見一個蓋著白布的人躺在地上,地上的血跡雖然收拾過了,但還是能看出來的。
“都起來吧。”云錦淡淡的說道。
“謝鎖祜祿側福晉。”那些下人站起身來。
“年氏呢?”云錦冉道。
那些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一個老婆子出面回話。
“在屋里呢,可心在里面侍候呢。”
一“:,。一硼蘭”云錦沒再往尸體的方向看去,只是淡淡的吩咐道,、也別就這么放這兒,先好生盛斂起來,等她的老子娘來再商量后事
“瞧。”李貴答應一聲,“一會兒奴才就差人去辦
“嗯。”云錦點了點頭,又對這院子里的下人們說道,“你們也別站這兒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回鈕祜祿側福晉,奴才們現在沒什么事兒可做”又是剛才回話的那個婆子出面說道,然后突然跪了下來,“求紅祜祿側福晉了,放奴才們出去吧。卑怕是做粗使的活計,也比被關在這里強啊。”
“求扭祜祿側福晉開恩啊其余的下人們也跪了下來。
“你們這是?”云錦讓他們嚇了一跳。
“扭祜祿側福晉”那個婆子說道,“奴才們是原來侍候年側,年氏的人,年氏犯了事,累得我們也一起被關在這里,求扭祜祿側福晉開恩。放奴才們出去吧,年氏的事兒,我們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啊,我們只是下人,只知道服侍主子的。”
“關你們在這里,是爺的意思,我可沒權利放你們出去。”云錦也想起來了。當時元壽險些中毒之時,四阿哥曾讓烏喇那拉氏把年氏及其他的下人還有年家送來的那個大夫一并關起來的,沒想到這些人到現在還在這里。
“罷了”。看著那些人瞬間失去神采的眼神,云錦也有些心軟了,“等我找時候問問爺再說吧
“謝鈕祜祿側福晉的恩典那些下人們一齊給云錦磕著頭。
“真好!”
年氏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云錦循聲望去,只見年氏已經走出了屋子。正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呢,有日子沒見了,她比原來又瘦了些,眼神中帶著幾分狂亂,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可是卻并不難看,不但不難看,還別有一種凄絕之美。
“真好,好極了,扭祜祿側福晉真是有善心啊,這慈悲都發到我的奴才這兒來了年氏嘲諷的看著云錦,然后又用凌厲的眼神看向那些下人們,“只是你們,有現在求她的,當初為什么要爭看到我這兒來呢?走了,當時我受寵啊,府中什么好的都先盡著我來,你們當然是搶看來巴結了。現在說到這兒,年氏用手一指云錦,“她得了勢了,你們又去巴結她了,你們這些勢利小人。我倒要看看,等她落泊的那一天,你們又當如何?”
“你們要是沒什么事兒做的話”云錦沒理年氏,只管對那些下人們說道,“就先回你們的屋中去吧
“是那些下人們答應一聲,紛紛起身退下了,沒一個人去搭理年氏的。
“你們年氏氣結。盯著云錦恨恨的說道。“鎖祜祿側福晉。你好大的威風啊,他們是我的奴才,且輪不到你來發落呢。”
“你何必與他們為難呢”。云錦看著年氏漆淡的說道,“難道你真想讓他們陪你關一輩子不成?。
“那又如何?。年氏仰著頭說道,“誰讓他們當初瞎了眼,選了我這個主子呢,只能自認到霉了
“他們倒霉不倒霉的。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還得由爺來發落。我們多說也是無宜”云錦冷冷的看著年氏問道,“說吧,你用一條人命來做代價找我來,有什么事兒?”
“我要見爺!”年氏干脆的說道。
“這事兒我說了也不算云錦沖著年氏搖了搖頭,“爺不想見你。我總不能把他綁來吧?”
“你撒謊!”年氏大聲說道,“爺不可能不想見我的,一定是你從中作梗。你好狠毒啊。見我受到爺的寵愛。就想方設法的來害我,害得我被關在這里,害得我失去了孩子,現在又攔著爺不讓他與我相見
“這可真是做賊的喊抓賊”云錦冷笑一聲說道,“你被關在這里。是因為你要對元壽下毒手,我不說你也就罷了,你居然到振振有詞起來了。你失去孩子跟我又有什么相關,那會兒我可是遠在熱河呢,你居然也知道失去孩子的苦楚嗎?那你為什么還要來害我的孩子,還要殺了別人的孩子,難道只你孩子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都不是命了嗎?”
“你又來誣賴我”年氏瞪著云錦問道,“我殺了誰的孩子了?。
“她云錦用手一指躺在地上的丫環的尸體。
“我當你說誰呢?原來是她”年氏嘲諷的看著云錦,“怎么?光憑太后的寵愛震不住人了嗎?現在你要靠討好這些奴才來在府中站住腳了嗎?不過是個奴才。死也就死了,誰讓她頂撞我來著。”
“奴才怎么了?奴才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云錦冷冷的說道,“除開你的家世,你比他們又強到哪里去了?而你那個好的家世,現在也已經敗了,你現在的地位比起他們來又能好多少?你居然也敢草管人命
“你少跟我說這些廢話”。年氏歷聲說道,“要不是你總不來見我。我也犯不著做這種事兒,所以她的死你也有份兒。再說了,你不是也殺過人嗎?要是我沒記錯兒的話,用的也一“:,。八口,對吧?你與我有什么區別?。
“區別大了”云錦不屑的看著年氏說道,“我那是為了保命而不得以而為之,是正當的防衛,而你,則是為了要見我而挑起事端,是蓄意的殺人害命。”
“我沒有”。年氏一口否認,“我是因為她對我不恭敬,才一時氣憤錯手殺了她的
“算了吧,留著你的辯解去跟別人說吧,我不感興趣云錦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到底有沒有話要跟我說,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弈里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我去處理呢。”
“我跟你之間無話可說。”年氏大聲嚷著。
“那太好了云錦一刻也沒有猶豫,直接轉身往外就走。
“你站住!”年氏沒想到云錦動作會這么快,愣了一下之后,見云錦都快走到大門其了,趕緊矢叫一聲。
只可惜她的聲音再大,云錦也充耳不聞,腳步連停也沒停接著向
“我有話說年氏開口承認道。
“你到底有準兒沒準兒?”云錦滿臉不高興的回身看著年氏,“連自己有沒有話說都拿不準嗎??。
“我有話說”年氏沒理云錦話中的嘲諷之意,只是睜大了眼睛瞪著云錦說道。“但不是跟你,你讓爺來看我。”
“你說什么?你不是要跟我說話?”云錦怒了,“那你總一而再再而三的鬧著要找我做什么?甚至不惜為此害了一條人命。”
“你別總提她,說我的事兒呢,你提她做什么?。年氏不耐煩的搖搖頭說道,“你想辦法讓爺來見我。”
“憑什么?”云錦靜靜的看著年氏,覺得她的腦神經已經紊亂了,“我憑什么要幫你?你是要害我兒子的人,你真的以為我會以德報怨嗎?連圣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憑什么以為我能做到?”
“我沒害你兒子”。年氏使勁的搖頭,“那個事兒跟我沒關系,跟我哥也沒關系,你冤枉了我們,害得我哥被流放。害得我被關在這里。害得我失去了孩子。這是你欠我的,所以你要幫我把爺找來。”
“我不幫”云錦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也不欠你的,你現在的腦子已經不清楚了,還是讓那個,也被關在這里的大夫給您好生的治一治吧。”
云錦說完這番話,也不再看年氏的反應,更不想再聽她的胡言亂語,再一次的轉過身向外走去。
“爺要是不來看我,我就懸梁自盡。”年氏在云錦背后大聲嚷著。
“請便”。云錦頭也沒回,腳步也沒停,只淡淡的留下再個字”
云錦只覺得自己來看年氏真的是一個大大的不智之舉,這種拿著不是當理論的人,跟她說話都是純屬多余。
所以當晚上四阿哥回來的時候,云錦告訴了他弘時阿哥生病的消息,也告訴了她年氏殺了一個人只為見自己一面,而見自己那一面也只為了見四阿哥一面的事兒,甚至說了年氏的奴才哀求放他們出來的事兒,卻并沒有提及年氏威脅說要自殺的話。
云錦才不相信年氏會自殺呢,雖然說他的家敗了,她的家人被流放了。她的孩子沒有了,她被關在這個院子里守活寡,這些拎起來一種,都可能讓人喪失斗志,可是年氏卻還有心思打扮自己,今兒個她雖然穿的素凈,但卻在小地方見真章,明明應該是憔悴不潛的,偏又有一份凄涼的美。
試問一個要死的人,如何還會在意這些呢?她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這話來。只能說明一件事兒。那就是她在虛張聲勢。就象用一條人命引自己前來一樣,她是想用自己的命來引四阿哥到來,只可惜她的這種如何算盤怕是打不起來了,四阿哥可不是對誰都憐香惜玉的。
四阿哥聽說弘時生病,臉就已經沉了下來,但看云錦還沒說完的樣子,網動一動的身子就又坐穩了。等云錦全部講究請他拿主意的時候。四阿哥想了想說道。說和年氏關在一處的奴才們他自會解決,云錦就不用為這事兒煩心了。
而對于年氏殺人的事兒,因為不能去報宮那樣只會更加的有損雍親王府的尊嚴,所以四阿哥最終雖然也同意了云錦多給點安撫銀子的建議。但卻讓人對年氏那個院子里的奴才傳話說,以后再遇到這種情況。可以自行采取保護措施,真要到了緊急關頭兒,允許他們防衛,至于說讓四阿哥去見她的話,告訴年氏現在沒那閑工夫兒。
處理完這些事后。天色已經不早了,四阿哥本想在稻香村用膳的。但云錦知道他心里還是很惦記弘時的,就催他趕緊過去探望了,而自己則是食不知味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把飯吃完,逗弄安之和樂之去了。
正當云錦被性情一正一反的兩個小家伙逗的開懷暢笑的時候,李貴又來稟報了。
“扭祜祿側福”李貴恭敬說道,“那今年氏,艦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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