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第七百四十五章倒不如索性公開了
第七百四十五章
倒不如索性公開了
“咦?”安之拿過元壽手中的荷包來翻看著。“皇額娘,四哥這個荷包上面為什么沒有詩?”
“什么詩?”正在這時雍正邁步走了進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云錦忙起身給雍正行禮,孩子們也趕緊放下手中的荷包跟著行禮請安。
“皇上來怎么也不叫人報一聲?”雍正叫起之后,云錦關心的看了看雍正,照她想,這一天從早上到現在,先是康熙神位配享之禮,又到太和殿接受朝賀行禮,再頒詔天下,這一系列的儀式折騰下來,連孩子們剛才過來都有些面有疲色了,雍正肯定也是累得不輕,可是現在看看他倒是沒什么疲累之態,想想也難怪,畢竟這是他的大日子,心情自然是興奮之極的,一點點身體上的疲憊自己是不在話下了,只是自己身為皇后,必然的關切還是要表示的,“今兒個怕是累壞了吧。趕緊坐到炕上歇歇吧。”
因為要送孩子們禮物,所以云錦與孩子們現在都是在里屋呆著呢,也因為如此云錦才能請雍正到炕上去坐。只是雍正雖然依言到炕上坐了,但為了保持著在孩子們面前的威嚴,他只是在炕邊正襟危坐著,對云錦親手奉上來的茶點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皇上,”云錦自然也不會為雍正故意作出的姿態而在意,笑吟吟的坐在炕桌的另一邊問著他,“剛聽孩子們說,今兒個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皇上的威嚴讓大家都很是臣服,臣妾聽著也覺得與有榮焉呢。”
“嗯。”雍正雖然狀似隨意的點了點頭,但云錦卻還是注意到了他眼中閃過的一絲得意之情,不過當他看到被孩子們或放在桌上或放到炕上的荷包,卻是馬上就轉移了話題,“你們剛才在說什么詩?那是什么?”
“這是皇額娘給我們做的九九消寒荷包呢。”安之雖然不象小時候那樣一見雍正就上前抱了,但對自己的阿瑪卻還是一向很親近,再加上他又是個急性子,自然就頭一個拿起自己的荷包遞到雍正那兒,“您看,這上面還繡了皇瑪法的詩呢。”
“九九消寒荷包?”雍正接過去看了看,“哦,是這些羽毛吧?也就是說要每天繡一羽了?”
“是啊,”安之笑著點頭說道,“皇額娘說讓我們晚上來請安的時候留下,由她給繡好,第二天早上來請安的時候。再拿走。”
“你是說要在晚上繡這些東西?”雍正馬上瞪了云錦一眼,“你的眼睛不要了?”
“沒事兒,”云錦聽到雍正的關心,心里也不禁一暖,笑看著他說道,“一天就那么一點兒,幾下子就繡好了,再說現在有了玻璃燈,屋子里也亮的很,不會傷眼睛的。況且,也不是每個荷包我都要繡,樂之的就由她自己去弄了。”
“是啊,皇阿瑪,”樂之也邊將自己的荷包遞到雍正手里,一邊笑著用軟軟的聲音對他說道,“皇額娘說樂之現在也開始學著做女紅了,應該多練習練習,樂之本覺得自己繡的不好,不過給樂之準備繡的是字,樂之倒覺得很有趣呢。”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雍正看著樂之的荷包。念著上面的詩。
“皇額娘說這詩是她從別人那里聽來的呢,”默之不甘寂寞的擠到了雍正的身邊,舉著自己的荷包送到他的面前,“皇阿瑪,您看看默之的這個荷包,上面也有詩,只是默之看不懂,皇額娘說是什么……對了,是打油詩來著,您看,這上面的小狗多象造化啊,”
“是,是挺象的。”雍正接過那個荷包,看到上面的字,轉頭瞪了云錦一眼,又隨意的安撫默之兩句,然后問弘晝和元壽說道,“你們的呢?”
“皇阿瑪,”弘晝領會精神的馬上將自己的荷包雙手遞了過去,“這上面的字一樣也是皇額娘從別處聽來的。”
“皇阿瑪,”默之又把話搶了回來,從元壽手中拿過他的荷包來遞給雍正,“您看看,只有四哥的荷包上沒有字呢。”
“可能是這個圖案配了字,就不太好看了吧。”雍正看了看元壽的荷包,上面繡的是兩條鯉魚圍成了太極的模樣,淡淡的看了云錦一眼。
“也是,”安之雖然愛與默之吵嘴,倒不會為自己的發現被默之說了這點事而不高興。只是對雍正的說法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一個圓圈上面是不大好配字的。”
“阿瑪既然這么說,那就一定是的。”默之對雍正的審美也還是很信服的。
只是另外幾個孩子卻只是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好了,既得了荷包,這第一天的你們皇額娘也已經給你們繡上了,”雍正看了看那些荷包,對孩子們說道,“你們就都各自拿著自己的回去吧,雖然現在是孝期,冬至宴并不會大辦,只做家宴,但你們也還是要好生準備準備的。”
云錦本來是想著跟孩子們一起到寧壽宮參加冬至宴的,現在雍正既然已經這么說了,她自然也不會去違背,只是趕緊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來,打開取出了一個用牡丹花圍成的“壽”字圖案的荷包給雍正看過之后,讓樂之先給母后皇太后帶過去了,并不是她自己不能送,但樂之已然帶著荷包回去了,皇太后的倒要過會兒再給就不好了,雖說她未見得會介意。但做為晚輩這些規矩禮數還是要注意的。
“拿來吧。”等孩子們走后,雍正在云錦的服侍下脫了鞋伸直了腿在炕上舒服的坐好之后,就對云錦淡淡的說道。
“什么?”云錦一臉疑惑的看著雍正。
“少跟朕裝糊涂,”雍正橫了云錦一眼,“還不趕緊把朕的荷包拿過來。”
“臣妾的心思真是讓皇上看透了,”云錦笑著搖了搖頭,一邊去取荷包一邊無奈的說道,“這以后臣妾想給皇上些驚喜怕就是難了。”
“你只要給朕喜就行了,”雍正淡淡的說道,“驚就免了吧。”
“那皇上看看這個荷包上的樣子,”云錦笑著打開了手中的盒子放到雍正面前。“算是驚啊還是喜啊?”
給雍正的荷包上,云錦并沒有多做裝飾,只是用一條巨龍盤旋在云間組成了一個龍飛鳳舞的繁體的“龍”字。
“朕這個與弘歷的倒是一樣,都沒有詩在上面。”雍正看了看手中繡好了一片龍鱗的荷包,淡淡的說道。
“是啊,”云錦點了點頭,“皇上這上面本來就是一個字,邊上要是再繡字,豈不是很多余嗎?您看皇額娘那個,臣妾也沒有再繡什么詩在上面。”
“弘歷那個上面并沒有字,”雍正看了看云錦說道,“你為什么也不繡上詩呢?”
“皇上不是說過了嗎?”云錦笑著說道,“那么個圓,邊上再繡詩就不好看了。”
“那個話也就安之這個直心眼和默之那個小孩子才會信,”雍正橫了云錦一眼,“才說了你的心思瞞不過朕,你馬上就要在朕面前弄鬼了嗎?”
“臣妾怎么敢呢?”云錦笑著搖了搖頭,“說實話,臣妾是找不到合適的詩,總不能繡什么‘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吧?”
“所以你就此時無聲勝有聲了?”雍正撫了撫荷包上面那條龍,淡淡的吟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你心里想繡在弘歷那個荷包上的,是不是這句話。”
“臣妾說過了,臣妾的心思皇上已經看透了。”云錦看了看雍正,有些驚奇的笑著說道,“只是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了,這句話皇上居然還記得呢。”
這話還是在一廢太子的時候,云錦在別院里給雍正和十三阿哥青梅煮酒時說出來的呢,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這話的頭一句其實是從一本星相書借用的。
“你啊,”雍正看著云錦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問道,“就算是別人沒聽過你說這個話,‘鯉魚跳龍門’一說也夠讓人家說了,前些日子你還為了朕派弘歷差事而來猜疑朕。現在你自己怎么又做出讓大家注意到弘歷的事了呢?”
“臣妾經過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云錦坐到雍正的身邊,倚著他悠悠的說道,“皇上就是不派元壽差事,臣妾就是不給他的荷包繡這個樣式,元壽也還是一樣會受到別人的注意的,他現在可說是您的嫡長子了,雖然咱們大清不看重這個,但那些個漢人的臣子們對正統之說卻還是很看重的,更何況元壽還有被皇阿瑪親自養育過的資歷在那了,所以不管臣妾愿意不愿意,喜歡不喜歡,元壽都已經注定了要處于眾人的注視之下,在這種情形下,如果還要遮遮掩掩的,那就是自欺欺人了,倒不如索性公開了,也省得那些人再在私下里說三道四了。”
“你倒是和朕想到一起去了,”雍正將腰上本來的那個荷包摘了下來,云錦新繡的這個換了上去,“朕前些日子已經把寫著弘歷名字的旨意放到乾清宮‘正大光明’匾后面了。”
“皇上,您這是做什么?”云錦聽到雍正這話,卻是很吃了一驚,雍正這才剛剛登基啊,連雍正元年都還沒過呢,他怎么就開始想著傳位的事兒了?難不成,云錦想到一種可能性,急忙問道,“皇上,可是有人要對您不利嗎?是誰?是老八老九他們?還是老十四又犯了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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