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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
春心是背對著步飛的,所以她不知道",當聽到“明月宮”三個字的時候,步飛臉上露出的是驚異的神情。(鳳舞文學網)
“順道,順道而已。”嘉禾不在意的笑道,“回來"的路上碰巧遇上他,看他受了點傷,我偶然間善意大發,就把他給救了。畢竟,若是將來你嫁給了我,怎么"說我也是他的長輩不是?”
長輩……春心無語,這點便宜也得占,你也不看看人家肯不肯認你這長輩。
步飛三兩下穿好衣裳,沒事人一樣的走到一旁坐下,兩眼微微合起,并沒有開口,也沒有繼續動手。
畢竟是受了那么重的傷,然后又強行和嘉禾動手,緊接著一點麻藥都不上的被她在傷口上蹂躪啊,再怎么"鐵打的身子也該累了才對。春心活動活動筋骨,繞過桌子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也不說話",就趴在桌上這么看著嘉禾。
好像屋里放了一個嘉禾后,突然就顯得不那么空了。
隨手摸了摸頸間掛著的那枚吊墜,昨天夜里看不清楚,早上她才終于看清,這是一枚式樣古樸的圓形墜子,墜子下方有一個小小的機括,只要按動三下,就可以取出那幾枚號稱解百毒的藥丸了。
而那幾枚藥丸,她也取出來仔細觀察過,可竟然連她這比狗還靈的鼻子都沒能聞出來到底是什么"成分,真是無語的失敗啊。要不是藥丸太稀少,而作用又得不到驗證,她真想以身試藥。把墻邊的耗子藥吃上兩口了。
“怎么"。小春心看哥哥看得這么入迷。不會是太想念哥哥了吧?無錯"不少字”嘉禾迎著春心的目光丟了個媚眼過去",“放心,等送走步飛后,哥哥就在這里好好地陪著你。”
對于嘉禾自戀的言辭,春心已經學會了選擇性無視,直接切入正題:"送他走,送去哪里?”
“自然是他該去的地方,來利州不過是順道給他上點藥。免得還沒到地方就先死了而已。”嘉禾伏在柜臺上,一手懶洋洋的撐著下巴,笑問步飛,“步小弟,你說呢?”
步飛睜開眼睛,冷然的目光與嘉禾撞上,而后,輕輕點了下頭。
見步飛沒有拒絕,春心才真的信了,搖搖頭道:"真要走?你現在的傷可撐不住長途跋涉。最好還是先養養,讓傷口稍微愈合起來再走。”她確信嘉禾路上絕壁不會仔細給步飛換藥包扎的。而他們十有是不會找醫館去換藥,所以步飛這小子的傷只會是拖啊拖的拖到不知猴年馬月再愈合。
留下幾天么?步飛垂下了眼簾,視線落到腳下的青色磚石上。
小春變了許多,他總覺得這次再見到小春,卻有種越來越遠的感覺,而小春和嘉禾卻像是越走越進。
為什么"會這樣,是因為嘉禾在小春身邊的時間"比較多嗎?不由自主的,他抬起頭看向了嘉禾,卻看到對方正滿是笑意的看著春心。
那笑容與他平日所熟悉的笑容完全不同,既沒有諷刺,也沒有冷厲,更沒有幸災樂禍,只帶著一種莫名的驕傲和滿足。
真是刺眼。不知為何,步飛向來平淡無波的心里忽然出現了這幾個字。
察覺步飛的注視,嘉禾大大方方的沖步飛一笑:"我家小春心就是這么善良又貼心,不過,我想步小弟你應該沒有那么柔弱,對不對?”他狹長的眼睛輕輕瞇起,要令步飛明白,今后的春心名前都要加上兩個字——我家。
“喂,這不是柔弱不柔弱的問題好么?”春心沒好氣的反駁,“再強大的人受了傷也要養傷,誰能不藥而愈?”她知道"嘉禾這家伙是在沖步飛示威,她也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么"讓步飛放手才是最好的方式。
對于步飛,她自始至終都是抱著欣賞美的態度,但并沒有將這種美據為己有的打算,更多時候,她總覺得這就是個偏執又孤僻的弟弟。
啊啊啊啊煩躁啊,穿越大神搞毛啊,竟然還給了她妖孽禍水的設定,話說你沒給我配套的身份和金手指啊。
這丫頭又在自己"琢磨些什么"?見春心一會兒沮喪一會兒氣惱的模樣,嘉禾不禁好笑的搖搖頭,真是可以看到八十歲都不膩煩了。
“吶,先說點正事兒吧,步飛這次到底怎么"回事,有多少能告訴我的,麻煩都告訴我,免得我一個人胡思亂想。”拋開那一腦子的混亂念頭,春心決定還是先討論下別的問題。
“沒什么",橫豎過幾天消息也就傳回國了。”嘉禾懶懶的說道,“我朝使團被昇國驅逐并追殺,終究無一生還,包括榮郡王寵妃之弟步飛,禮部侍郎及兵部尚書之子在內。”
“兵部尚書?”春心撓撓頭,她對這個職位有印象。“那不是那位李芷秋李大小姐"的爹么?”
“沒錯",就是那位大人,唉,真是可憐吶,這大過年的就要辦喪事了。”嘉禾嘴里說得可憐,可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打算去人家喪棚前敲鑼打鼓歡送一番的。
不過,連步飛都死在那邊了,這意思是步飛要借著假死丟開京城里的身份么?春心眉頭微挑,問起另外一個問題:"我哥他們跟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什么"聯系?”
嘉禾一臉“你糊涂了吧”的表情看著春心:"當然有聯系,你忘了藏鏡老人是我們樓主的親生父親么?你哥哥還是我們樓主的妹夫呢。”
“你明知道"我問的是什么"意思!”春心氣的跺腳,只是從嘉禾轉移話題的態度上來看,老哥恐怕跟他們是脫不了關系的。
妹的,這到底是怎么"個走向啊,為什么"有種越來越危險的感覺?春心終于坐不住了,從桌子后邊繞出來,飛快的走到嘉禾面前,仰起小臉看著他,認真的說道:"雖然你們都不肯告訴我,我也相信"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擔心,會多想,所以,讓我知道"你們安不安全,行不行?”
他從來不曾將她視作一個孩子,因為她從來都不是個孩子。輕撫了下那張寫滿了執拗的小臉,嘉禾輕松的笑道:"放心,不會有事。”
你說不會有事我就信啊?春心撇嘴,揪住嘉禾胸前的衣裳惡狠狠地質問:"那你告訴我,你們到底要干嘛?是不是要……造反?”
饒是知道"這附近只有自己"和身邊這兩只,外面的鋪子基本上都出于無人狀態,她還是小心"的壓低了聲音。
“造反?小春心可真是聰明,怎么",想不想做皇后試試?”胸口傳來一陣悶痛,但這只是讓嘉禾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可惜做了皇后就不能賣藥看病了呢。”
“喂,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春心氣哼哼的瞪眼,她本是想去抓嘉禾的衣領子的,那樣也顯得稍微有氣勢點,可礙于身高與臂長問題只能抓住胸口的衣襟……喵的,你給我等著,我還會長個兒的!
“好啦好啦,什么"事情都沒有,哥哥才懶得去做那個費心費力的皇帝呢,也沒誰要盯著那位子急著往上爬。”嘉禾輕拍著春心的頭頂,安撫抓狂的小貓一樣的安撫道,“衣裳都給抓皺了,怎么"比以前兇了那么多,被誰教壞了?”
春心死死的盯住嘉禾的臉看了一陣子,確信嘉禾不是騙自己",這才松了手,沒好氣的哼道:"誰教壞?自然是你,對你就是不能太客氣。”先前她被這變態吃的死死的,那叫一個大氣不敢出,生怕一個扭身消失在這世界上,如今終于回過神來,敢情在她心驚肉跳的時候,人家正自得其樂的欣賞她那怕死的囧樣呢。
步飛靜坐在旁邊,動也不動,連神色都沒有變換,只是心里卻已經掀起了波瀾。
她喜歡嘉禾?是這樣么?不然的話,她為什么"會去碰嘉禾,為什么"會掛念嘉禾,為什么"會不反駁嘉禾那些曖昧的話語?可是,她應該是他的才對。
從五年前開始,她就該是他的。
“總之,先讓步飛在這里養幾天傷,好歹讓傷口長一長,大過年的也不能安穩兩天,真不知道"你們要折騰到什么"時候才算完。”春心一邊抱怨一邊開始配藥,這正是她最擔心的事情,若是將來跟嘉禾走到了一起,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她真能習慣么?雖然老哥也時常出去,但極少會帶著一身傷回來",饒是這樣,她也能察覺到蘭悠蘿滿心的緊張。
“放心,會有結束的那一天。”嘉禾輕輕揉捏著春心的臉頰,雙眼和對面投過來"的目光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扶住墻壁起身,步飛冷冷的看著嘉禾道:"她是我的。”
嘉禾直接懶洋洋的丟給他一個白眼:"別說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是,你沒看我家小春心已經鐵了心要跟我過日子么?”
鐵了心跟他過日子?!春心無語,他到底是怎么"腦補出來她鐵了心的,她只是初步考慮好嗎。
向前一步,步飛指間已露出了寒芒:"你死了,就可以。”
“可我覺得你現在似乎殺不了我。”嘉禾為難的撓撓頭,“唔,步小弟你這么惦記著我未來娘子,我要不要趁你受傷先要了你的小命以絕后患呢?”他的手中也亮出了一片極細的刀刃。
這才剛安穩了一會兒,怎么"又要開打了,她穿來的不是種田為主的世界么,這是種的哪門子田?沒好氣的拍了嘉禾一巴掌,春心抱怨道:"能不能消停會兒,沒見步飛都傷成那樣兒……”
話音未落,她就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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