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出了任何問題,我負全責。”洛凡知道鐵成鋼是在顧忌,馬如龍他們既不是調查組的人,也不屬于警務系統,當著他們談論案情,不合規矩。
洛凡這么一說,也是在提醒馬如龍他們幾人,不能把聽到的說出去。
鐵成鋼在洛凡到來之前,就從許青云口中得知,上面在許青云到達海角縣之后,改變了主意,派了洛凡來處理天門中學的事件,現在得到了洛凡的親口保證,他也就不再避著馬如龍他們。
“經過初步調查,涉及的學生有46人……”鐵成鋼在說的時候,留意著洛凡的神色,有這么多的女生涉及到強迫賣銀案中來,他生怕洛凡聽到而動怒。殊不知,這個數字洛凡在見過謝信天之后,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鐵成鋼見洛凡只是表情嚴肅了些,并未發火,才稍稍放心,接著說道:“不過,據我們分析,肯定不止這個數字,難免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或者有的學生遭到了強迫,卻不愿說出來的。”
洛凡點點頭,別說是那些才十多歲的女孩,就是很多的成年女人,發生了違背自己意愿的事,也不愿承認。各種潛規則各種辦公室激情,真要說起來,很多都是弓雖女干的范疇,但真正入案的,卻寥寥無幾。
“就已知的這46名女生中,承認受到侵犯的,只有8人,其余的都只承認陪酒陪唱歌……”
洛凡突然說道:“這些學生的名單,你手里應該有吧,給我看看。”
鐵成鋼看向了許青云,許青云打開公文包,取出一份材料,交給了洛凡。
洛凡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列了幾十個女生的姓名、年齡、所讀班級和家庭住址,但洛凡并沒有細看,只是快速瀏覽了下學生姓名那一欄,果然沒有發現謝小雨的名字,便將材料還給了許青云。
許青云愣了一下,洛凡不是要全權處理的么,那這些材料就該由他保管,怎么還要還給她?但她也沒問,接了過來,放進了包里。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出面跟這些學生接觸的,是一個叫凌姐的女人,而實際的操作者,則是九州娛樂城的老板魯冠希,但真正幕后導演強迫女生賣銀的,卻是一個神秘的女人,這個女人叫輝姐……”
洛凡揚了揚眉毛,打斷了鐵成鋼的話:“海角縣道上的老大不是魯冠希么,聽說輝姐就是他的情人,怎么聽你說來,好像輝姐這個賤13才是老大?”
“魯冠希只是明面上的人物,雖說他在海角縣也有點勢力,但事實上,他還上不了臺面,他背后的輝姐,才是個厲害人物……”
“是誰在給輝姐撐腰?”洛凡眼里寒芒一閃,魯冠希也好,輝姐也罷,若只是純粹的道上的人,鐵成鋼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將他們碾成粉碎,但鐵成鋼對魯冠希根本看不上眼,提起輝姐時卻頗為忌憚,要說輝姐背后沒個大人物,洛凡不信!
鐵成鋼面現愧色,搖頭道:“我們一直試圖搜集輝姐的資料,但這個女人極少露面,我們只知道輝姐的存在,但直到今天,我都還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洛凡盯著鐵成鋼,頗為不滿地道:“難道說,你們現在都還沒把這個輝姐控制起來?”
鐵成鋼苦笑道:“洛先生,說實話,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輝姐在哪里,自從強迫學生事件批露出來之后,就沒有輝姐的消息了……”
“那個魯冠希呢?還有你說的那個凌姐呢?”洛凡的不滿之意,越來越盛。
鐵成鋼有點尷尬,卻又不得不答:“魯冠希和凌姐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不過,因為還沒有找到輝姐的下落,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暫時還沒動魯冠希和凌姐……”
“靠!驚個鳥的蛇!你不把蛇驚出來,你知道蛇在哪里?趕緊去把魯冠希和凌姐抓了,一加拷問,輝姐在哪里不就知道了?”洛凡瞪著鐵成鋼,極不客氣地說道。
鐵成鋼臉色很難看,說不出話來。
“洛先生,我覺得鐵局的顧慮沒錯,強迫女生賣銀這件事,輝姐才是罪魁禍首,如果貿然抓了魯冠希和凌姐,要是她想逃逸那還好,就怕她一直窩著不出來,我們就很難辦了。至于拷問魯冠希和凌姐,恕我直言,以輝姐的小心謹慎,魯冠希和凌姐未必知道她在哪里。”許青云見鐵成鋼難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心地說道。
洛凡扭頭看向許青云,臉上怒氣漸漸消去,點頭說道:“嗯,許組長說的,也不無一定的道理。”
洛凡居然會認同自己的觀點,許青云竟有些難以置信,其余的人卻面面相覷,也是醉了。
而鐵成鋼則是瞪大了眼,一臉的疑惑。特么的,許青云說的,跟他說的不就是一個意思么?為毛他說出來就遭到洛凡的斥責,而許青云說出來卻得到認可了?
難道是因為,許青云是上面派下來的組長?可是,洛凡剛來的時候,毫不客氣的將許青云帶來的警衛給轟了起來,也沒給許青云面子啊!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對比分析,鐵成鋼得出的結論是,許青云是個女的,而且還是個美女!再看看坐著的周玉鑫劉媛和童彤,而馬如龍和坤哥卻是站著,鐵成鋼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結論!
許青云似乎也想能了這個道理,臉居然紅了紅,但很快就恢復了清冷,看向洛凡:“洛先生,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許組長你覺得呢?”洛凡反問道。剛才許青云的神色變化,并沒有逃過洛凡的眼睛。
洛凡居然會征求她的意見,許青云又怔了一下,看向了鐵成鋼:“這個案子一直是鐵局在跟進,我想,我們還是聽聽鐵局的想法。”
鐵成鋼總算找到了點存在感,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洛凡卻沖他擺了擺手:“你不用說了,你要說什么,我也猜得到,無非就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等大魚出現之后一網成擒什么的……”
鐵成鋼話已到嘴邊,卻被洛凡給生生堵了回去,既難受又難堪,不過,洛凡說的,也正是他想說的。當然,由他來闡述的話,肯定會比洛凡說的要詳細具體得多。
“你的這種做法,被我否決了!”洛凡的臉色,突然變得冷酷而嚴肅。
看了許青云和鐵成鋼一眼,洛凡又開了口,聲音中透著絲絲寒意:“我的決定是,馬上抓捕魯冠希和那個凌姐,還有,把魯冠希的ktv娛樂場夜總會什么的,全部查封,他手下的小弟,全部抓起來!另外,他那些娛樂場里,應該都有監控設備,全給我帶回來。是什么害了那些女學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話一出,鐵成鋼和許青云都怔住。尤其是許青云,更是詫異疑惑,洛凡不是剛剛才肯定了她說的話么,怎么一轉眼又改變主意了?
鐵成鋼覺得洛凡的決定不妥,但他連著被洛凡斥責了好幾次,這時卻不敢開口了。
許青云看了一眼鐵成鋼,小心地道:“洛先生,我們的目標,不只是魯冠希和凌姐,更重要的是輝姐,甚至是……輝姐背后的人!可是洛先生,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做,很可能讓輝姐更加警惕……”
洛凡淡淡的打斷了許青云的話:“許組長,這么多天都沒有輝姐的消息,你覺得她會沒有警覺?即便我們按兵不動,輝姐也未必會出來。另外,強迫學生賣銀這件事,雖然讓我很憤怒,但在我眼中,抓捕相關人員只是小事一件,我沒這么多時間耗在這里。”
洛凡說著,伸出兩個手指:“兩天,最多兩天,我就要讓該受懲罰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看著一臉驚詫的許青云和鐵成鋼,洛凡又加了一句:“包括今天。”
許青云和鐵成鋼的眼中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許青云試探著道:“洛先生,你的意思是,只抓魯冠希和相關的人,暫時放過輝姐?”
“天門中學發生的這種令人發指的事,罪魁禍首就是輝姐那個賤13,我怎么可能會放過她?”洛凡一指馬如龍,“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帶著他來?這家伙聽說了天門中學的事,知道這件事是輝姐搞出來的,他說他要給輝姐這里來上兩拳,把她給打爆了!”
鐵成鋼和調查組的人看洛凡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都是無語。
“洛先生,可是……”鐵成鋼看著洛凡,欲言又止。
洛凡這次倒沒再斥責他,淡淡地道:“放心,輝姐跑不了。有沒有輝姐的照片,還有,輝姐最近一次出現,是在什么地方?”
鐵成鋼不假思索的答道:“據我們收到的情報,一周之前的午夜時分,輝姐曾在魯冠希的九州娛樂場出現過,之后就沒有消息了。照片也有,在許組長那里。”
許青云正要翻找輝姐的照片,洛凡卻止住了她,看著鐵成鋼:“我要的是電子照片,有沒有?”
鐵成鋼忙不迭的點頭,掏出了手機,翻了幾下,把手機遞向了洛凡:“這是我的線人拍到的,清晰度還不錯。”
洛凡卻沒有伸手接,吩咐道:“用藍牙傳到我手機上來。”
很快,輝姐的照片就到了洛凡的手機上。這是一張半身照,照片上的輝姐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衣,面容冷峻,卻掩不住她那姣好的五官,胸口的鼓脹程度,跟劉媛比起來也不遑多讓,這令洛凡有些羨慕起馬如龍來,馬如龍的拳頭,打在這上面手感應該不錯……
“只要有了她的照片,知道她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出現過,她就別想遁形!”洛凡眼中掠過一抹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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