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家在邊陵縣烏河鄉,距離天海市區兩百多公里,開車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洛凡和肖涵并沒有瞬移過去。
瞬移的確是很方便,但也會錯過許多沿途的風景。
雖然是在比較發達的南方,也有很偏僻欠發達的所在,邊陵縣在天海的九縣六區中,就是一個欠發達的縣,而烏河鄉正是邊陵縣最偏僻的一個鄉鎮,在洛凡看來,也就跟繞云鎮差不多。
只不過,繞云多山,烏河多水,跟繞云鎮一樣,幾乎沒受到什么污染,看慣了繞云的山,來到相對平坦的烏河鄉,洛凡又是另一番感覺。
“難怪我家小涵涵皮膚白里透紅,眼睛水靈靈,原來是在這樣山青水秀人杰地靈的地方長大的!”洛凡駕著X6,看似夸風景,實則在夸肖涵。
得到洛凡的夸贊,肖涵心里美得開了花,滿含情意地瞟了洛凡一眼,卻又不敢多看,馬上將目光移開。
肖涵的父母,住在烏河邊上的風巖村,洛凡仔細打量,覺得烏河還是要比繞云更發達,繞云鎮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家是住瓦房草房,而烏河鄉沿公路兩旁,修了不少兩三層高的樓房。
經過一片松樹林,肖涵指著一棟一層樓的平房道:“我家就在那里。”
洛凡將車停在路邊,透過車窗往那平房看去,只見房子已有點年頭了,不過還沒有裝修,紅磚都在露在外面。
“十年前就修的了,本來我爸是打算再往上修一層的,不過后來我去縣里念高中,后來又去市里讀大學,就一直拖著了。”肖涵低聲說道。
洛凡回頭沖肖涵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些歉意。肖涵早就是他的女人了,他卻一直都不知道,肖涵父母的居住條件,還如此惡劣……慚愧啊!
“我們下去吧。”肖涵看到了洛凡眼中的歉疚,推開車門下來,指著大約兩百米之外正在修建中的一棟房子道:“不過現在好了,曼婷姐讓我當了制藥廠的總監,我也有了不菲的收入,我把錢給了我爸,讓他那邊另外修棟樓房起來。”
肖涵一邊說著,走到洛凡身邊,輕笑一聲問道:“你不會怪我存私房錢,還沒跟你說一聲就把錢給了家里吧?”
洛凡在肖涵豐滿渾圓的翹臀上輕輕打了一下,佯怒道:“說的什么話呢?你還真把自己當外人了?你自己說,該不該打?”
“該……”肖涵臉上紅了,跟著弱弱地道:“不過……可不可以別在這里打?被我爸媽他們看到了不好……”
肖涵越是這樣,洛凡心里越是歉疚,麻痹的,以前對肖涵真是忽略了,連自己的岳父岳母修房子,都要肖涵從她自己的薪水里拿錢……真夠混賬的!
“肖涵,是我不好。”洛凡心里有些發酸,一把摟住了肖涵。
肖涵愣了一下,馬上就知道洛凡指的是什么,握住了洛凡的手,微微一笑:“在我眼里,沒有比你更好的男人。”
“說的是。”洛凡一本正經地同意了肖涵的話,“走,我們上去。”
肖涵乖巧地點點頭,跟洛凡手拉著手往家走去。
剛走幾步,只見屋子里出來了一個中年婦女,淡紅色毛衣,深色棉褲,梳著一個很保守的發型,手里端著個盆子,盆里裝著兩棵白菜,走向門口的水龍頭。
“媽!”一看到中年婦女,肖涵叫了一聲,松開洛凡的手,奔了過去。
肖涵的母親回過頭來,驚喜馬上就出現在她的眼中:“涵涵,你回來了!”
跟著,肖母發現了正走過來的洛凡,不待肖涵介紹,她就招呼上了:“你就是洛凡……洛先生吧,我在涵涵的手機里見過你!”
肖涵的手機里有自己的照片?她是什么時候拍的,哥怎么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詢問的時候,洛凡緊走兩步,來到肖母面前,微一彎腰:“媽,你好,我就是洛凡,你就叫我洛凡好了,什么洛先生那是忽悠外人的,要是你也這么叫我,那不是太見外了么?”
洛凡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在牛13人物面前,他更牛13,跟普通人打交道,他也能夠讓對方消除隔閡,就這么一句話,肖涵母親的拘謹就沒有了。
肖母樂呵呵地打量著洛凡,眼中露出滿意之色,忽然放下菜盆,埋怨起肖涵來:“你這孩子,上次媽不是跟你說了么,洛凡跟你來我們家,要你提前給我打電話的!”
肖母邊說邊往屋旁邊的院子里走,肖涵忙追了上去,問道:“媽,你這是要干嘛去?”
肖母腳下不停,責怪地看了肖涵一眼:“你們這么突然襲擊,我什么準備都沒有,我去抓只雞……對了,你給你爸打電話,讓他回來殺雞!”
肖涵一把拉住了她母親:“媽,就是洛凡怕你們麻煩,才不讓我打電話回來的,你什么都別管了,我們先進屋去吧!”
肖母還要去抓雞,可肖涵如今的仙塵訣已是第六重,放在華夏古武界也是無敵的存在,肖母哪里拗得過他?
肖家屋里極為簡樸,甚至可以說是簡陋,除了靠窗的一個長沙發和掛在墻上的37寸液晶電視,幾乎就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了。
拉著母親坐下之后,肖涵問道:“爸去哪里了?還有,今天不是周末么,小楓怎么也不在家?”
“你爸跟小楓,去你大伯家了。”肖母說著,臉上神色黯了下來。
“媽,出什么事了?”肖涵看出了她母親的神色有異。
肖母輕嘆了一聲,把事情說了出來,肖涵和洛凡都怒了。
肖涵的父親有三兄弟,老大肖天明,老二肖天仲,肖涵的父親肖天揚。
肖天明有一兒兩女,均已成家,兩個女兒都嫁去了外省,兒子早年在工地上出了事故,媳婦改嫁了,留下了一個不到六歲的孫子跟著肖天明老夫妻倆。
肖天明老兩口都是將近六十歲的人了,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喂些在整個邊陵縣都挺有名氣的風巖烏骨雞,拿雞和雞蛋去場鎮上換錢。
前兩天,鄉信用社的主任龐仕君,交代了肖天明,帶三只烏骨雞去,好像是要招待縣聯社下來檢查工作的一個副主任,還特意讓肖天明把雞殺了打理干凈拿過去。
可昨天肖天明把雞帶過去時,龐仕君卻不要了,據說是縣聯社的那個副主任,臨時有事不來了。
肖天明可不依了,雞都殺死了,龐仕君不要,還賣給誰去?帶回家自己吃,老兩口吃不了三只雞不說,關鍵是舍不得吃啊,三只烏骨雞,那可是三百多塊錢!
肖天明跟龐仕君理論起來,龐仕君反誣肖天明帶著死雞去信用社,讓他沖了晦氣,后來雙方火氣越來越大,龐仕君還把話扯到了肖天明死去的兒子身上。
肖天明白發人送黑發人,兒子英年早逝,一直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痛,龐仕君言語中辱及已經長眠地下的兒子,肖天明怒不可遏,跟龐仕君動起了手。
別看肖天明年事已高,但他經常從事體力勞動,龐仕君雖然比肖天明年輕了二十來歲,但論武力值他還真跟肖天明不在一個層次。
當然,肖天明憤怒歸憤怒,也沒對龐仕君下重手,在肖天明看來,龐仕君終究是國家工作人員,是官。
可龐仕君忍不了這口氣啊,堂堂信用社主任,在烏河鄉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叫一個泥腿子給打了,這叫他顏面何存?
跟肖天明在近身肉搏戰中略吃了點虧的龐仕君,一個電話打到了派出所,不到三分鐘,派出所一位姓駱的民警就趕到了信用社。
有事情找警察叔叔,這沒什么不對,但這位警察叔叔什么情況都不問,掄起警棍就對肖天明下狠手,這就說不過去了。
肖天明未必就單挑不過姓駱的民警,但他不敢還手啊,人家代表的是國家機構,肖天明讀書不多,但他也知道,跟警察動手就是襲警,這個罪名扣下來,無權無勢的他,絕逼就是進獄子的節奏。
肖天明以為,只要自己不還手,老老實實挨幾下就行了,但他顯然低估了他在信用社的惡劣表現,讓姓駱的民警有多憤怒。
肖天明被打倒在地,失去還手之力后,警棍仍是不斷往他身上招呼,雖然避開了他的致命部位,但要打斷他的手腳,簡直就是小兒科的事。
被扔出信用社之后,都是肖天明妻子的一個堂弟,租了輛面包車送他回來的。
被抬上床之后,肖天明就下不來地了,連大小便都得用他父親去世前留下的那個臭罐子。
肖家在風巖村也是一個大姓,聽說肖天明被打,昨天下午就趕去肖天明家,有人主張告到縣里去,有人主張民不與官斗,忍了算了。
直到半夜都沒討論出個結果來,這不,今天一大早,肖天揚和肖楓爺兒倆,連早飯都沒吃就趕過去了。
“嘿,”洛凡冷笑一聲,眼中寒光閃動,“本應除暴安良的地方民警,竟然淪為了私人的打手,真是有本事啊!”
“洛凡,你這次一定要為大伯討回這個公道!”肖涵眼中的憤怒宛若實質,忽又垂下頭來,低聲道:“其實,大伯這次挨打,都是因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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