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驟停,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就似全身血液被凍結一般的僵直。
曾經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巨大的沖爆力會震的人有那么一瞬的心臟驟停,所以秦芳不止一次的體會到這種令人難受的一瞬。
而今天,只是一句話,她卻再次感受到了這令人難受的一瞬,這叫她立時整個人都臉色有了一絲慘白。
“你沒事吧?”姬流云立刻上前抓了她的胳膊:“你別激動,事情變成這樣,定然是師兄那邊出了什么事,你可千萬別動氣,別……”
“幫我!”秦芳反手抓了姬流云的胳膊:“我要知道怎么回事?”
“好!”姬流云立刻點頭:“我現在就叫人立刻去查,但是,我不保證能窺探到全貌,要知道,劍盟無處不在,西梁的探子也可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沒關系,不管好的,壞的,真的,假的,只要是相關的消息,我都要!”
她不怕收到虛假的信息,她怕的是沒有信息,因為消息的閉塞,你會連一個推演內情的依據點都沒有。
“好。”姬流云當下轉身兩步走出去,就在殿外一統招呼的各種安排,而秦芳則拿著那張竹簡看著上面蒼蘊兩個字,唇緊咬。
“好了,我都安排了,快則三五天,慢則十天必能給一些消息。”姬流云說著走到秦芳身邊安慰她:“別太擔心了,師兄他本是極高,雖然遇上師父,恐難是敵手,但他聰慧過人,一定有辦法可以周全的。”
秦芳點了下頭,沒說什么。
“那個……”姬流云盯著秦芳為難似的開了口:“你,接下來是怎么個打算?”
秦芳聞言深吸了兩口氣,把竹簡丟去了一旁,甩了下腦袋,讓自己先不去想蒼蘊這件事:“你先說說你吧,你現在還打算當西梁的皇嗎?”
姬流云當即搖頭:“我根本不在乎這些,我喜歡的日子,就是藥王谷里那樣,閑淡無爭的。”
“所以,如果我說一起走,你就會走?”
“當然!”姬流云興奮的點頭,但隨即眉一蹙:“不過,我們還要等師兄那邊的消息吧?”
秦芳沖他感激的一個淡笑:“謝謝你總想著他,可是,你師姐怎么辦呢?”
姬流云的眉立時擰成了一個疙瘩:“我不知道,我的命是她救的,我又搶了她的一切,把她害成了這個樣子,我還……我還負了她,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秦芳聞言嘆了一口氣:“都說喜歡是占有,只想著如何如何的得到,而愛,就是放手,就是成全,會只想他幸福就好。你師姐是太喜歡你了,喜歡的,已不懂愛了。”
姬流云當下抿了唇:“這不怪她,到底是我傷了她的心……其實我也知道,我和她之間最好做個了斷,可是,我欠她太多了,也許,逃離會是我和她之間了斷的最好方式。”
秦芳當即苦笑了一下,沒再出聲。
了斷,談何容易,只有兩個被糾纏在其中的人,一起放手才能彼此的放過,而曼羅怎么可能放開了姬流云呢?于是,這逃離,聽起來像懦夫一般,卻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而秦芳此時也不由的想到了自己所要面對的。
蒼蘊要娶邢思思,那十有就是邢思思無事又或者是他師父刑天太強勢,執意要他娶。
而他心中要這偌大的江山,一時又不能一字落錯成了滿盤輸,所以也只怕在走一步是一步。
那么若局勢就是如此,她該如何?
放手?還是等待?
一時間,她連自己的路都是迷茫的。
一個惆悵,一個迷茫,兩個人立在一處,就跟難兄難弟似的。
但再難,也不能停滯不前,所以很快秦芳和姬流云還是商量出了一個大概的應對策略。
因為考慮到現在的局勢不明,姬流云需要依托西梁的力量來查找,自然西梁皇的地位是必須保證的,而后,考慮到曼羅正在帶人圍剿舊王,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而急速趕回,秦芳提議以“秦芳”此名來承擔這次的見面。
這樣,姬流云就可以因為是遇到一個用毒高手秦芳,而有所挑戰自己才有了這一面的懇談,更給了她一個日后在西梁皇宮出現的理由,而后嘛,等到他們一摸清了蒼蘊的消息,兩人就趕緊撤退。
至于西梁皇權,姬流云走的時候直接把西梁玉璽帶走,城池江山的他們兩個又不是軍隊還能把西梁如何?自然丟那里一個空殼子給曼羅頭疼去,而之后的事,自然是等到和蒼蘊匯合了再做計較。
“那就這樣了?”秦芳和蒼蘊確認。
“嗯,就這樣。”
“那你師姐回不回追來?”
“我們要去的地方可是我師父那里,師姐去了,是會被師父殺了的,所以她肯定不會去的。”姬流云肯定的言語,這讓秦芳放了心:“那好!那從現在開始,你要記住,我是秦芳了。”
“好,不過,你得易容才行,西梁肯定有人認得出你。”
秦芳笑了笑:“這不難。”
當即她轉了身,做著一副帶假臉的樣子,其實則是叫小米為她取下了幻化的面容,于是等到秦芳轉過頭來,長發依舊,可面容已是她的真顏。
姬流云的身子一顫,隨即有些激動,秦芳瞧他那樣子舉得不大對:“你怎么,那么激動?”
姬流云咬了下唇:“這才是真實的你吧?”
秦芳當即愣住,隨后一擺手:“說什么呢,這是假臉!”
姬流云眨眨眼:“我讀過你的記憶,在南昭,你第一中毒的時候。”
秦芳徹底的呆滯在了那里。
然而姬流云此時卻是淡淡一笑:“你放心,對誰我都不會說的。”他說著轉身走去了王座上一坐,便扯著嗓門大聲說到:“秦姑娘,孤等著你三日后再來,不過,那時就怕你活著進來,躺著出去了!”
秦芳看著姬流云眼神復雜的將兜帽帶上,咬著牙大聲說到:“三日后較量了再說!”
她說完轉身大步出了帳篷,那些在外聞聽到內里言語的人,誰還會攔著秦芳,而達姆將軍看到走出的秦芳時,立時就傻了眼:“你怎么……”
“不帶一張假臉,你們的新王會和我比毒嗎?”秦芳擺出一副狂傲的姿態,當即邁步就走,那達姆自是追著她一路連問帶怨的,就這么出了皇宮。
而殿內,姬流云的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他閉著雙眼,腦海里全然是那一日他看到的屬于秦芳的那堅韌狠辣的一面。
“你是誰,我不在乎……”他的口中輕聲喃著:“我只希望,你好!”
三日后,秦芳手里抓著一瓶子兌了水的紫藥水直接去了皇宮。
那紫瓦瓦的藥水,看起來劇毒無比,所以她一路不但暢行無阻,更被很多人投去了崇敬的目光。
以毒為尊的國家,還真是另類的一種信仰崇拜。
秦芳想著這些進了殿。
看到她到來,姬流云自然屏退了所有的人,而后秦芳把紫藥水隨便往地上一倒,又扔了兩片散發惡臭的硫化氫壓縮片,讓圍繞著的那些人相信這里面兩人是在比毒,便給姬流云和自己,一人帶了一個防毒口罩,便開始交流信息。
姬流云把初步挖到的信息清清楚楚的給秦芳講了一下,總歸來說,就三條。
邢思思沒有蒼蘊預計的那樣昏迷不醒。
蒼蘊現在忙著和邢思思籌備婚禮,劍盟的事,并未怎么過問,最近一直都是刑天在下令。
東碩沒有動作起來,是因為東碩的皇上,病了。
“看來是蒼蘊被控制住,他無法回宮里給云峰過血。”面對知情的姬流云,秦芳直接說出了想法:“所以云峰病了,東碩大軍便不能按照預計的那樣出手?”
姬流云聞言撓頭“那怎么辦?這三日,其他國家都在和西梁交戰,西梁毒強,他們一時雖未得手,可是西梁現在也因為從年歲開始的內戰而至內里糧草不濟,可能再撐個十天半個月的,就撐不住了。”
秦芳當即沉默,而姬流云看著她:“對了,他弟弟的病,你也無法醫治嗎?”
“是的,他是被輻射了,我,無能為力。”連小米靠近都會被擾到死機,她還能如何?
姬流云聽不懂秦芳的詞匯,但最后四個字卻是明白的,當下嘆了一口氣:“若真是你想的那樣,只有希冀著他能撐到師兄這邊有個轉機才行啊!”
秦芳立時站直了身子:“這樣吧,我們兩個現在就走,但分頭行動,我去找云峰,你去找蒼蘊,看看能不能幫他們做點什么?”
“你要去東碩?”姬流云瞪直了眼:“你不去阻止婚禮嗎?”
秦芳咬了一下唇:“我相信他的安排,也相信他有苦衷,我去,只會帶來麻煩,我,不去。”
“可是,西梁皇城到東碩乃是千里之距,縱使快馬加鞭不休憩,一個月也未必趕得到啊,而且,現在西梁往東碩的官道都因為戰事已經封堵,你怎么走?”
秦芳捏了捏拳頭:“我自有辦法。”rs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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