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說這些做什么?這和他有何關系?”刑天怒吼著,邢思思聞言卻是綴淚而言:“我不能看著他死,看著他死,就如同看著我娘為爹您所付出的一切……”
“思思!”
“爹,算了吧!別殺他了,也別去找蒼蘊哥哥了,他不愛我,我跟著他也不會幸福的。”
邢思思說著吸了下鼻子:“明日,就讓我出嫁給流云哥哥吧,他雖然不愛我,但到底是個癡情人,總會待女兒好的,而且明日大家都到了,與其出丑,倒不如……”
邢思思說著看了一眼姬流云:“就讓我們兩個成親吧!”
邢天聞言是手張開攥緊,攥緊張開,似在掙扎,而整個過程中,姬流云倒是看淡了生死,只是瞧望著邢思思,似不明白,終身大事,寧可不嫁才對,怎么就敢這么亂來?
“流云!”刑天掙扎了片刻后,扭頭看向了姬流云:“你可否愿意娶我的女兒?可否在日后愛她疼她?”
姬流云抿了下唇:“我不想騙人,能娶思思那的確是我的福分,但是我可以疼她卻無法愛她,因為我心里有人……”姬流云說著轉頭沖著邢思思言到:“我謝謝你護著我,但女兒家的終身大事不能這么亂來的,你這么好,將來一定可以找到一個疼你也愛你的癡心人。”
姬流云說完這話便扭轉頭過來沖著刑天閉上了眼:“師父,動手吧,我愿意替師兄贖了這錯。”
刑天的牙咬了咬,終究松垮了雙肩:“你若說假話,我必當此時立斃了你,可你說了真話……罷了!”
一句罷了,便是不殺,這讓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姬流云很是錯愕,而邢思思則是盯著姬流云:“你寧死也不娶我?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嫌棄我?”
“不,我沒有嫌棄。”姬流云聞言迅速表態:“我只是不想作假,不想騙你,不想褻瀆了你對愛情的期許,畢竟它應該是美好的,不應該是傷人的。”
“可是我覺得你值得我去嘗試。”邢思思看著姬流云一臉認真:“你和我,都是心里裝著別人的人,所以我們更懂得珍惜這份情感,我相信,如果我們在一起,一定可以相敬如賓,也一定可以彼此珍惜……”
“你,你真的這么想?”
“嗯,而且,明天所有的賓客都會到來,我是個不孝的女兒已經讓我爹煞費苦心,你又是個不敬的徒弟,辜負了他對你的期許。所以……我們明天成親吧,就當一起還了我爹的債,好嗎?”
這是真誠的言語,這是發自內心的乞求,姬流云看著邢思思,此刻他很清楚,對方說了這么多,其實,就是想救下他。
人,不可以不領情,何況是已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他和邢思思成了親,就能緩了蒼蘊的錯,就能讓師父不會去破壞師兄和她的幸福的話,他還是很樂意成全的。
“好,只要師父允許,那,我明日就與你成親。”姬流云同意了,刑天此刻看著這兩人是內心氣結卻又無力。
他恨,恨自己以為一切都握在掌中,可是卻被蒼蘊鉆了空;他恨,很自己信了姬流云對他從不擔心,卻沒想到他把功力全部給了陸婠兒!
而現在,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自己的女兒竟然要和姬流云成親,且還是兩人心知肚明各自不喜!
“思思,爹就你這么一個女兒,爹不需要你委屈自己!不喜歡的,就不嫁,不就是明日的喜筵嗎?爹這張老臉可以丟,但你,絕不能委屈!”刑天當即放了話,邢思思聞言卻是搖頭:“爹,我不委屈,我真的愿意嫁給流云哥哥。”
刑天當即驚愕:“你,我不殺他行了吧?你犯不著為他辜負了自己的青春年華。”
邢思思卻是一笑:“這世間最易得的就是甜言蜜語,而最難守的就是真情癡心,他是個情至心純的人,嫁給他,才是女兒最明智的選擇。”
“你,當真?”刑天遲疑,而姬流云沉默不語。
“當真。”邢思思肯定的點頭。
于是刑天愣了半分鐘后,一把抓了姬流云的衣領:“你聽到了?她一心要嫁你,你,你得對她好!”
姬流云咬了咬唇,點了頭:“我聽到了,若,我真娶了她,必,待她于妻禮。”
“好!”刑天吼了一聲丟開了姬流云,連點數穴解了他的自由后,就大步就出了屋,留下邢思思和姬流云相對片刻后,邢思思才趕緊的去給姬流云松綁。
而屋外,刑天行走如風,他直沖到一處角落后擊掌做鳴,立時有一人出現跪下向他行禮:“盟主!”
“帶人,去西梁,把曼羅給我抓回來,切記,不要大張旗鼓,不要讓人發現!”刑天寒著聲吩咐。
“是,盟主。”
“還有,叫所有的眼睛都放亮點,若有蒼蘊的消息,立刻給我報來!”
“是。”
人輕功撤離,消失在刑天的眼前,此刻他的臉上是陰郁的怒色。
女兒可以原諒這一切,并不代表他就能原諒!更何況,女兒若要無事,就必須依靠陰陽真經前去奪丹,那么他就必須要把擁有陰陽真經的兩個人抓在手中。
晚霞紅艷映著合江城里最大的喜事。
紅綢鋪地,紅妝十里。
歡天喜地的嗩吶聲里,眾位賓客都齊聚了合江城。
紅色的喜服穿戴在了姬流云的身上,他執著紅綢牽著蓋頭下的邢思思在眾人的注目下走上高臺。
“咦?不是說是蒼蘊的嗎?”
“就是啊,怎么是個不認得的?”
“你不認得,我認得,他可是藥王,藥王谷的藥王,叫,哦,姬流云!”
“怎么新郎倌換了人?”
七嘴八舌的聲音在嗩吶聲里夾雜著,刑天當聽不見,姬流云也當聽不見,好似一切本來就是這樣,沒有問題一般。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一對紅燦燦的人兒,就此結為了夫妻,到底是一對有情人的開始,還是覆滅沒人知道。
而此刻在東碩皇宮里的秦芳則是看著面前的燭火目光迷離。
“咳咳咳。”一串劇烈的咳嗽讓她眼神清明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精神懨懨地軒轅云峰秦芳只得趕緊為他再度續命而運功。
而此刻山道上,黑衣的蒼蘊頂著國師的那張假臉是飛奔不休。
翌日,軒轅云峰精神抖擻的醒來,他看著大殿頂上的盤龍藻井,卻是內心煩憂。
沒有兄長的消息,也沒見兄長回來,他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皇上,您醒了?”此時王太監端了一個匣子到了他的床邊:“昨個夜里,西梁那邊傳來消息,咱們的人馬和北武的交手了。”
“什么?”軒轅云峰聞言立刻坐起:“去速速請空妃來!”
這些日子,對付西梁的一切,幾乎都是秦芳在拿主意,畢竟病情困擾著他,他很難有精神精力清醒的做出對的判斷。
“空妃娘娘離宮了。”王太監輕聲言語,立時驚的軒轅云峰直接站起:“什么?”
軒轅云峰此刻是六神無主的,更是內心突突不安的。
她走了嗎?
她當真等不到兄長就走了嗎?
那日后,我東碩豈不是……
“皇上,昨夜您昏迷不醒,娘娘她為您治療后,便留了這個東西給您。”王太監一臉蒼白,他自從跟著皇上起,身子就每況愈下,他已知道,自己的大限也是將近了。
軒轅云峰聞言伸手一把抓過匣子便是瞧看,但見內里放著一封信還有一把裝著藍色藥水的針管。
他認得針管,他見過秦芳用這個東西給她注射過,他不明白她留著這個東西是做什么,更不明白,為什么里面是藍色的藥水。
不明白有很多,但此刻他只能把問題壓下,打開那封信去迅速瞧看。
“云峰,我走了,不是離你們而去,而是西梁那邊需要我。你哥沒能回來,且我也沒他的消息,但我不能困在這里一復一日的等。
因為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也許他心中的藍圖所剩無幾,又或者,我根本等不到他而不管是哪一種,我相信對于我們兩個人來說,都不是完美,也都不是雙方會滿意的,
所以,我走了,我去西梁幫他奪下他想要的,不管他能不能回來與我再續情緣,這都是一份我對我和他之前情感的交代。
這里,是一支針劑,我遲遲沒有拿出來,是因為我知道這針劑一旦使用會是怎樣的結果:十日,你用了它,就會好的跟沒事人一樣,但這是把你體內所有的機能全部透支的結果,你就只能活十日,而十日后你會全身衰竭而死,除非,你能等到你哥回來給你續命。
但愿他能趕上吧,我會在路途上為你祈禱,那時不管結果如何,我相信東碩都不是一個潰敗的國家。
而如果,你不幸的沒能等到,也請安息,因為至少我會把西梁奪下來,插上你東碩的大旗,然后,東碩誰能做繼承者,那就誰來做,我會盡力去找到你哥,把王權交給他的。
所以你如果等不到他,就記得死前把你的玉璽毀掉。
就這樣吧,但愿還能再見。
針劑的使用是,請將針尖直刺心口,然后推進去所有的藥水。
保重。”
看完整個書信,軒轅云峰深吸了一口氣:“她走的時候,帶走了什么?”
“虎符,還有一個玉璽的贗品。”王太監說著臉上是匪夷所思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怎么弄出了一個和玉璽一模一樣的贗品出來,反正她把那個贗品帶走了。”
軒轅云峰愣了片刻后,忽然笑了起來。
哥啊哥,你喜歡上的女人,就是如此的讓人心生畏懼嗎?若我死了,你又負了她,東碩的王權到底是會回到你手?還是,落于她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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