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宗地處花洲郡腹地,宗派坐落在清河城。
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之上,縱橫交錯,構成一個巨大的宮殿式建筑群。
這些宮殿座落在青河邊,青河流淌,一年四季都升騰起飄渺的云霧,而這些宮殿就隱匿在這重重飄渺的霧氣之中,似隱似現,蔚為壯觀。
這就是青河宗。
進入青河宗的范圍,就能感受到一股飄渺的仙氣,讓人贊嘆此宗的龐大布局,還有極其久遠的傳承。
青河宗建宗已經幾十萬年,傳承極其的悠久,底蘊非常的深厚。
其先祖乃楚仙國的一名將軍,當年七國大戰的時候為楚仙國立過大功,青河乃他的封地,青河宗就是他的開山祖師。
然而在數萬年之前,青河宗內訌,分裂為河東宗和河西宗,簡稱東宗和西宗。
東西兩宗實力都很強,彼此斗得你死我活。
在之前都是西宗實力強大,一直壓東宗一頭,居住在青河宮。
可是在近千年以來,東宗突然崛起,在十次百年宗派大比之中都占據優勢,因而奪回了青河宮,宗主之位也一直是東宗的宗主來坐。
因為青河宗百年大比,決定的是一五品宗派的掌控權利,還有關于青河碑的所屬權利,所以這樣的大比是極其隆重的。
不僅東西兩宗高度重視,而且還從外界請了很多名宿強者前來充當公證人。
而南山仙翁就是其中公證人之一。
說起來,關于公證人的事情,很有些滑稽。
因為南楚的規矩,各大宗派,同級勢力之間禁制彼此勾結拉幫結派,干涉其他宗內事務。
在邊陲三郡,那是天高皇帝遠,西門雙稱王稱霸,南楚王難以顧及得到。
但是在靠近南楚郡的幾郡。規矩卻是極其嚴格。
所以,青河宗大比的事情,其他宗派基本是不參與,所以公證人名義上是仙界名宿強者。實際上卻是東拼西湊,并不見得這些公證人是多么的有名望。
往往這些所謂的嘉賓都是東西兩宗各自邀請,更多的時候是充當吶喊助威的角色。
南山仙翁這一次就是被東宗宗主張震山邀請,所以他肯定是站在東宗這一邊。
南山仙翁率領百人浩浩湯湯駕臨青河城,東宗派弟子熱情的款待。
而這一次前來的公證人還有很多,南山仙翁自然免不了要一一去拜見寒暄。
朱魚初略估計,這公證人的隊伍就有十幾人之多,每個人帶著大幫弟子,約莫就有上千人之多。
加上西宗那邊肯定也不少,這一次大比。所謂的公證人隊伍就有數千人。
還有花洲很多勢力派來吶喊助威、觀禮的一些六品,七品勢力的宗主和精英弟子,單單清河宮聚集的修士就有萬人之多。
這些修士,最低都是入虛一級,未入虛境。根本沒資格參加觀摩這樣的大比。
朱魚也不得不感嘆,相比花洲來說,邊陲三郡還真就是不毛之地。
看看人家一個五品宗派的能量,匯聚的入虛修士上萬人,整個邊陲三郡所有的入虛修士加起來估計也不到這些人的一半。
看著青河宗如此浩大的聲勢,朱魚還真有點鄉巴佬進城的感覺。
朱魚手上晶石多,人生得又其貌不揚。不具備多少威脅。
朱魚從南楚開始,就有意和這南山仙翁靠近,開頭有孝敬,一路來孝敬更是源源不斷。
南山仙翁自然也有回報,走到哪里他都將朱魚帶在身邊,雖然只是給他充面子。鋪排場,但是不知不覺,朱魚也已經成為了老頭看得最順眼的人。
這樣的盛會熱鬧,但是也嚴肅緊張。
大比就在朱魚等人抵達青河宗的第二天。
在青河宮內的廣場之上,一個巨大的廣場從地面升騰而起。廣場一直升騰到千丈高空,這就是今天大比的斗法臺。
而貴賓臺則只有數百席而已。
東宗的宗主張震山率領門下的長老弟子,還有嘉賓坐在東側。
而西宗的宗主赫然是個女流之輩,生得樣貌普通,嘴唇薄薄的,眼神銳利陰翳。此人名叫木辛彩,和張震山一樣,赫然是萬壽后期的強者。
因為貴賓臺位置有限,所以雙方的公證人只能帶幾名弟子出席。
南山仙翁一共就帶了四人,除了朱魚以外,還有一對兄弟,年齡估摸也不小了,生得敦實沉穩,修為在入虛巔峰,這兩人沉默寡言,總是板著臉,一副拒人一千里之外的樣子,朱魚和他們交流不多,并不知道他們的來歷。
另外卻還有個女孩,女孩生得小巧玲瓏,從南楚過來其一直乘坐一幢獨立的符舟,巨大的符舟之上仆從如云,一看就是某土豪勢力的大家小姐,過來是見世面的。
這丫頭估計和朱魚一樣,也是晶石開路,才獲得這一次寶貴機會。
這女孩朱魚以前也沒交流過,但是登上這貴賓臺之后,她卻顯得甚為活潑,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而且和朱魚搭訕特勤,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朱魚一邊和這小丫頭片子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
偶爾看一眼斗法臺,上面雙方弟子搏殺得極其兇悍,法器漫天飛舞,卻是禁止用法寶,目的自然是需要用真修為獲勝。
雖然他們都只是入虛弟子,但修為著實不俗,都是入虛巔峰之境,朱魚卻也看得津津有味。
斗法開始以后。
第一場斗法是東西宗大弟子之間的斗法。
東宗這邊的大弟子叫王岳,是一尊體修,體胖如牛,打起來全憑力量,呼呼哈哈很是熱鬧。
而西宗那邊的大弟子叫路婷,卻是一嬌小女修,一柄薄薄的飛劍使得出神入化。
兩人一個蠻,一個巧,一個斗力,一個斗變,打得極其精彩,卻又驚險萬分。
“嗤!”小女孩突然失態一笑,道:“真是乏味,原以為這花洲有什么好看的,等了一天一夜,卻只看到蠻牛打架。那對手也是,弱不禁風,風吹都能倒,嘿嘿,花洲仙界,也實在是搞笑。
看這個還真不如看我家猴子爭王呢!”
小女孩冷不丁來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此時眾人都在屏息凝神盯著斗法臺,東西宗的強者們都緊張到了極點。
她一說話,自然大家都能聽到。
大家齊齊色變,場上王岳略微占據上風,張震山本看得眉飛色舞。
突然出現這么一個不和諧的聲音,他不由得扭頭,臉上陰翳之色一閃而過。
西宗的強者也是沖女孩怒目而視。
朱魚站在女孩旁邊,只覺得十分尷尬,小女孩卻似乎并沒看到那些人,沖朱魚又道:“你看,你看,那蠻牛要輸了!”
所有人齊齊看向斗法場。
只見王岳一個不留神,被路婷的劍芒擊中右臂,右臂瞬間血流如注。
“啊……”
有人忍不住驚呼一聲,然而就在此時,王岳身子突然猛然往上一竄。
本來高大的身軀瞬間暴增數倍,他凌空一拳擊出,拳芒瞬間將對手罩住。
剛才一擊得手的路婷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席卷而來,她死命的用劍芒擋住對方的拳頭,可是硬碰硬,她哪里能占優勢?
“砰,砰,砰!”
數聲爆裂聲響,強大的靈力風暴卷積,路婷嬌小的身軀如狂風中的落葉一般倒飛出去,一直飛出斗法臺。
斗法臺外面一尊西宗長老將其接住,路婷口噴鮮血,卻是噴了對方一脖子。
又是“啊……”一聲,緊接著東宗陣營發出震天的喝彩之聲。
東宗勝。
張震山的氣色好了一些,對對面的東宗宗主木辛彩道:“木師妹,時隔一百年,你們西宗還是沒有起色啊。路婷這孩子壞在天才二字上了,可惜可惜。還是東宗張岳成長更扎實一些,我東宗從來就不造天才。
東宗弟子都靠扎實的功力取勝,那些花里胡哨,我們不擅長啊!”
張震山一戰得優,氣勢就不一樣了。
而對方木辛彩臉色則難得很多。
路婷是西宗培養的天才,也是西宗未來最大的希望,木辛彩準備將其當成自己衣缽傳人。
可是今天第一戰就失利,姜還是老的辣,在斗法經驗之上,王岳明顯要豐富很多。
被張震山一通譏諷,木辛彩也是極其好強的人,便道:“才一戰而已,師兄是否太樂觀了?王岳也就是一尊蠻牛,假以時日,我路婷必然超越他!”
一提到“蠻牛”二字,張震山臉色就變了,臉色極其難看,扭頭就看向南山仙翁背后的小女孩,道:“這位仙子,我青河宗的弟子是蠻牛,久聞南山仙翁門下弟子杰出,想必你修為不俗。
今天第一戰戰罷了,我們正好可以來一場斗法助助興,讓仙子指點我這蠻牛弟子幾招,想必沒問題吧?”
張震山語氣不善,表面上是沖著女孩去的。
實際上言辭之間對南山仙翁已然是很不滿了。
南山仙翁臉露驚惶之色,今天他帶的幾人哪里有他的弟子,都是幾個金主還有關系戶,尤其是小女孩,更是一尊大金主,可是這丫頭片子怎么就不分場合胡言亂語呢?
小丫頭又是“嗤”一笑,看到張震山就像是看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道:“我才不和蠻牛斗法呢!還不如跟我家猴子玩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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