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兄弟一出手,王山就意識到不妙。
他身為烈虎軍中的悍將,戰力自然不俗,但是他的修為畢竟只是萬壽初期之境,如何能是左氏兄弟之敵?
他飛劍祭出,一劍刺向左前。
左前神色不變,身影一晃,便徑直沖到了王山的面前,左后幾乎同時殺到,兩人一左一右強大的神識威壓施展出來讓王山動彈不得。
王山神色一變數變,眼睛死死的盯著朱魚,道:“朱魚小兒,你有種咱們在十三香廣場一決高下,靠將軍府豢養的高手門客,算什么本事?”
王山是從血戰中成長起來的虎烈軍干將,非一般的紈绔世子公子可比。
他雖然被左氏兄弟控制住了,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依舊言語犀利,鏗鏘有力。
他可不是一員莽將,其心機相當不俗,這幾句話一說,更顯出他虎烈悍將的英姿,惹得圍觀之人對他更是心生敬意。
王山說得對啊,朱魚根本就沒什么本事,之所以能在西楚橫行霸道,不過就是靠一幫狗腿子而已。
西楚崇尚強者,可是朱魚是強者么?
王山心機用得恰到好處,此情此景,他的高大上的形象比之朱魚的霸道囂張,營造出的氣氛能讓人忽略朱魚也有過十三香廣場戰勝項飚,在閔家馬場大勝厲老三的強大戰力。
所有人只覺得現在的朱魚其實沒什么本事,王山也許一個手指頭都能弄死他,朱魚拿下王山不過是靠手下有兩個得力的狗腿子而已。
“哈哈!”朱魚哈哈大笑,他表面紈绔,說到心機又哪里比王山差?
王山的用心朱魚心里跟明鏡似的,如果朱魚是一般紈绔子弟,興許今天還真被王山給拿住了。
可是朱魚是一般紈绔子弟嗎?
他現在目標是滾紅塵,王山越是用心機,朱魚紅塵滾得越成功。他巴不得整個西楚仙界都把朱魚當成十惡不赦,無惡不作的紈绔绔呢!
朱魚大笑,笑容忽然一斂,手一揚,抬手甩出幾個巴掌,“啪!”“啪!”。
幾聲清脆而響亮的耳光,扇在王山英俊不失英氣的臉上。只打得王山腦袋發懵,鼻血橫流,顏面掃地:
“他媽的,落到老子手上了,還他媽神氣活現,老子甩你幾個嘴巴子。”
“啊……”
周圍的人群驚呼。王山拼命的掙扎,雙目暴掙,卻哪里能掙脫左氏兄弟的手掌心?
掙扎無力,他便破口大罵,他是鐵定了新要做一個英雄,朱魚自然也成全他,擺出紈绔架勢。上去一通拳打腳踢,打得一襲白衣的王山狼狽不堪,渾身血跡斑斑。
一時周圍開始群情激昂,有幾個有血性的修士欲要沖出來為王山討回公道,可是念頭一動就被旁邊的人拉住。
朱魚才不管周圍群情激昂,王山不是用心機想充英雄嗎?
英雄哪里那么好當?英雄遇到紈绔,那就該被踩在腳下,然后任由紈绔在腦袋上拉屎撒尿。更何況王山不過是個偽英雄而已。
這小子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氣概,不過是騎虎難下,他如果服軟,先前的那般鐵骨錚錚的表演豈不前功盡棄?
更何況他還帶著女人出門,在女人面前,再扛不住也要死扛啊?
面對王山如此“鐵骨錚錚”的一漢子,朱魚自然要配合。就他媽來一出當街羞辱英雄豪杰的好戲。
“來人啊!給我打,往死里打!”
朱魚沖著王山一通拳打腳踢,尤未過癮,一捋袖子。召集一幫惡奴齊齊圍攏過來。
這幫惡奴跟隨朱魚也有了時日,朱魚一聲令下,個個拿著棍棒也不管地方,當頭就指著王山一通狂揍,可憐王山堂堂的萬壽級修士,烈虎軍游擊將軍,在西楚當街被人揍得像狗。
“哈哈……”朱魚越打興致越高,抄起袖子沖著人群喝道:“他媽的,王山劫持我師姐圖謀不軌,老子就他媽揍了,誰他娘的不服,有不服的給老子站出來?”
鴉雀無聲!
人群親眼目睹朱魚的跋扈囂張,誰他媽敢上來送死?
倒是有幾個熱血的漢子先前還躍躍欲試,可是眼看著王山被揍得鼻青臉腫,本來鐵骨錚錚的破口大罵也罵不出聲了,那形象離烈虎軍游擊將軍,翩翩英雄越拉越遠,他們的一腔熱血也漸漸的冷卻。
這虎狼之地的西楚,弱肉強食,哪里會有英雄這稀有動物?
背著朱魚,這幫熱血兒郎倒是拍胸脯,砸桌子,慷慨激昂得像個英雄。
真正到了這個場合,有幾個不怕死的種?
也不是沒有,比如閔柔就似乎不怕死,瘋狂的撲向朱魚,雙目赤紅,竟然也不說話,擺出的架勢就是要找朱魚拼命。
朱魚的修為比閔柔已經高出了不少,可是欺男霸女的事兒,他動個屁手,將軍山令一揮,品簫敢不上?
品簫的修為比之左氏兄弟更厲害,閔柔雖然號稱是萬玄門天才,可是在品簫面前,她就如同三歲小孩一般虛弱。
品簫隨手破掉閔柔看上去兇猛凌厲的攻勢,一手鎖住她的脖子,靈力運轉,閔柔丹田一麻,幾十年苦修所成就的修為便展露不了絲毫了。
“不想死就不要動,老實點!”品簫淡淡的道,內心對閔柔倒是同情得很,可是面上的神色卻是冷漠嚴肅。
她拿住閔柔那是保護閔柔,真如果動作慢了,被朱魚拿住了,這嬌滴滴的黃花仙子前途就難料了。
拿下了閔柔,朱魚抬腳踢了踢早嚇得半死的兩個青袍修士,臉上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哎,你們說說今日之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王山那家伙擄了我師姐,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兩青袍修士早就被嚇丟了魂,也不管朱魚這話是如何的顛倒黑白,兩人雙雙跪地,連連點頭道:
“二十七公子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實乃我西楚大英雄。”
“哈哈!”朱魚再次大笑,用手指著周圍圍觀眾人道:“他媽的,你們都聽到了嗎?今日之事有這兩小子作證,是王山當街劫我師姐在先,老子是救我師姐才路見不平,制服王山這道貌岸然的淫賊的。
你們大多數人都親眼目睹了,對這件事的是非曲直,你們可有異議?”
人群再次鴉雀無聲,一個個噤若寒蟬,膽子小的已經嚇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西楚紈绔不少,見過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世家公子世子的人也不少,可是有幾個人見過朱魚這般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王八蛋?
一時內心覺得荒謬絕倫,卻偏偏嚇得手腳冰涼,誰他媽敢伸張正義?
朱魚哼了哼,倏然沖到閔柔面前,臉上露出“和藹”的微笑,道:“閔柔師姐,你受驚了,今日幸虧我及時趕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這王山是王家子弟,身后勢力強大,你一個人離去我可不放心,索性你回我府上盤桓幾日,回頭我親自送你回家,這樣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閔柔雙目赤紅,面容扭曲,倏然一張口,喝道:“朱魚……”
她剛剛說朱魚兩個字,朱魚輕輕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一股冷風從她嘴中灌進去,閔柔被嗆得鼻涕眼淚之流,卻發不出絲毫聲音了。
朱魚呵呵一笑,溫和的道:“師姐,你別太激動,你我師姐弟是有些時日沒見了,所謂江湖兒女,有淚不輕彈,萬萬不要失態啊……”
朱魚語氣極其的溫和,真如師姐弟久別重逢,萬分感慨的模樣,閔柔內心憋一肚子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唯有那赤紅的雙目,顯示她此時的憤怒和殺意。
朱魚輕輕的湊過去,臉上依舊掛著笑,淡淡的道:“閔柔師姐,你不是一心要殺我而后快嗎?去我府上,我讓你殺個夠,一直讓你殺到閔家馬場來尋你回去,你看如何?”
“你對我恨之入骨,要除我后快。可我這人最顧同門之情誼的,向來喜歡以怨報德,呵呵,你可不辜負我一番心意嘍!”
閔柔一聽這話,她哪里能不明白今天朱魚就沖著她來的,她氣得渾身發抖,可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能怎么辦?
朱魚說完這席話,內心只覺得分外的爽快。
閔柔這個女人,其心狠毒,多次欲置他于死地,今日自己心中的一口惡氣終于出了。
朱魚忽然覺得,自己當個紈绔也沒什么不可以,不就欺負人嗎?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年頭能欺負人總比被人欺負強,老子今天就來個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氣死王山和閔柔這一對野鴛鴦,看他們以后還囂張?
“走起嘍,回府!”朱魚霸氣的大喝一聲,一掀開轎簾,一頭鉆進去。
孫曉彤清麗的聲音響起:“起轎,回府!”
“鐺,鐺,鐺!”鑼鼓聲響,惡奴開路,二十七公子起轎了,被揍得面目全非的王山被隨手丟入的人群,嬌滴滴的閔柔被朱魚瀟灑的帶走,前面的惡奴開路,朱魚儀仗所過之處,如潮的人群紛紛的像兩邊躲避。
誰他媽還敢躲在人群之中說三道四?除非他媽的是有人嫌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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