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冷眼旁觀,心里也十分不解,不明白為什么,方元才出道兩年而已,怎么就結下了這么多的人脈關系?
不管怎么說,在張道心的介紹下,方元也認識了許多人。這些人有熱情的,也有冷淡的,多數是江湖上有名望的風水師。
在方元逐一問候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走來,引起一番騷動。
“孔張,快過來……”
就在這時,孔周一招手,臉上也露出燦爛笑容:“給你介紹一些江湖前輩。”
一時之間,孔周就重復了張道心剛才所作的事情。而且本來就有些分散的人群,更是慢慢地形成了兩大圈子,暗中較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
當然,至少在和諧的大環境下,只是恩怨而已,并不是仇怨。反正大家都是聰明人,在眼下這個地方,誰也不敢放肆造次。
在暗潮涌動之間,座談會也開始了。一群身穿制服,相貌端莊的服務員冒了出來,微笑友好的引領眾人朝一個巨大的會議廳走去。
會議廳很大,可以容納數百人。在服務員的協調安排下,眾人依次坐了下來,一切井然有序,沒有什么亂子。
才坐好,就有人斟茶倒水,擺上筆紙之類,與正規會議沒什么區別。
大家的反應,也和平時開會差不多。或是竊竊私語,或是舉杯喝茶,還有人覺得無聊,拿筆在紙上亂寫亂畫涂鴉。
諾大的會議廳。就好像盤聚的許多蒼蠅,在嗡嗡嗡的鳴響。但是很快,有幾分熱鬧的會議廳,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
因為這個時候,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一個人走了進來。
看到這人,方元懵了一下。而且不僅是他而已,其他人的反應也差不多,眼睛睜得很大,驚喜交集,誠惶誠恐。心情十分復雜。
幾乎是同一時刻,眾人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注目相迎。
方元有些失神,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看到電視上熟悉的面容。不過仔細一想。這也不稀奇。畢竟這里就是人家的地盤,開展工作的地方。在,很正常。不在,那就是下基層走訪視察,或者到外國訪問去了。
只是方元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出席這個座談會……
這樣說來,大家算不算是受到招安了?
不過貌似,張孔兩家。早就接受收編了吧。人家一直是吃皇糧的,兩家子弟也有不少人在相關部門供職。
此時,方元也有幾分明悟。恐怕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屬于專業的“藝術工作者”,那是有公職的,掛著學術研究的頭銜,可以光明正大表明身份。
至于那種不肯接受招安,或者說又沒本事受到招安的人。估計就是嚴打的對象了。
方元在胡思亂想,神思有些恍惚。等他回神,才發現大家在熱烈的鼓掌。不是在歡迎,而是在歡送。
望著在一群人簇擁下,慢慢離開的身影,方元有些迷糊:“怎么才來就走……”
“能來就不錯了。”劉川也很興奮,低聲道:“畢竟人家日理萬機,能夠抽空過來說上幾句話,穩一穩人心,表示重視的態度,也十分的難得可貴。”
“這倒也是……”方元釋然,環視四周,發現大家臉上都是紅光繚繞,興高采烈的樣子,顯然心頭一片火熱,各種歡欣鼓舞。
會場氣氛熾烈,自然有人懂得趁熱打鐵。此時此刻,幾個老人從側邊走上講臺,為首的正是華豐的老爹,華老爺子。
在京城的幾天,方元真的上華家作客去了。也沒做什么事情,就是吃了餐飯,天南地北的海聊一番,然后就告辭而去。
有些事情,也不用多說,更不必開口。華老爺子邀請他上門作客,本身就是一種態度。如果不明白,硬要試探套口風什么的,恐怕適得其反。
方元更清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華老爺子一人拍板就能決定下來的。
據華豐私下透露,相關部門負責人的內部還有存疑,覺得將重擔擱在他與孔張這樣的年輕人身上,實在是太冒險了。應該挑選一些老成持重的人來執行,才更加可靠。
如果不是張道心與孔周一幫老前輩力排眾議,堅持己見,采取非暴力不合作運動,表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擔當不了重任,逼著那些人妥協退讓,恐怕他們也沒有奪取垣牌的機會。
這事的復雜曲折,各種紛紛擾擾,也不是三言兩語就有結果的。其中也經過了漫長時間的討論,磋商了好幾年才有了決定。
當然,過程是什么,并不重要,關鍵是結果。
華老爺子坐在主席臺上,目光在眾人身上緩慢掃過,先在方元身上停了一停,又在孔張身上頓了一頓。等到大家從激動的情緒中冷靜下來,才笑著說道:“座談會開始了,大家先坐下來吧,我們聊些事情……”
在華老爺子的安撫下,其他人才相繼落坐,交頭接耳,意猶未盡。
華老爺子也不急,只是靜靜地望著大家,等到一些人醒悟過來,紛紛閉嘴,使得會議廳重新安靜下來之后,他才繼續開口道:“關于座談會的目的,想必大家也有些了解,那么我也不廢話了,直接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說話之間,華老爺子揮手示意,就有一個捧著空托盤的青年,輕快走了下去,首先來到孔張旁邊,他低聲說了一句,就見孔張摸出了六塊牌子,輕手放在盤中。
見此情形,方元也率先做好了準備,等到青年過來,也把六塊牌子擱在盤上。
十二塊垣牌聚集起來,立即出現了一些奇妙的變化。一道道金黃燦爛的光芒,忽然在垣片中映照出來,交輝相映,瑰麗無比。
“咦……”
霎時,人群之間,也有幾分動亂嘩然,許多人驚奇的觀望。不過也有人無動于衷,不動聲色的靜坐。
就在這時,盤中的十二塊坦牌,也有些不安分的晃動不安。搖搖晃晃,就好像有人故意抖動托盤,使之顫動起來。
青年刷一下,臉色就變了,驚得額頭出了一層白毛汗,惶恐道:“不是我……”
“當然不是你,把東西拿上來吧。”華老爺子平靜道,好像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
青年聞聲,腳步匆匆,快步回到主席臺上,急忙把托盤放下來。
“這是什么東西,估計大家心里也有數了。”
此時,華老爺子也不理會垣牌的異狀,直接伸手整理十二塊牌子,使得十二塊垣牌正面向上,再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列。
這一瞬間,本來晃蕩不安的垣牌,竟然平靜了下來,但是燦爛的光芒卻爆漲。垣牌正面上的點點星光,立刻化作漫天的星輝,清晰的投映在半空中,仿佛一幅星圖。
星光璀璨如波,閃爍不定。有些星光如恒星,巋然不動。有些星光,卻好像螢火蟲,在繞著恒星盤旋飛舞。
奇妙的星圖,或是閃爍奇光,或是明暗幻滅,循環往復,瑰麗得難以形容。
“這是……”
乍看之下,許多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包括方元也是這樣,他根本沒有想到,居然垣牌之間,竟然還隱藏了這樣的奧秘。
“紫微垣!”
不過在場之中,可謂是高手云集,很快有人清醒過來,仔細觀察之后,直接道破了玄機:“這是紫微垣局,位于北天中央位置,以北極為中樞,有十五星,分為左垣與右垣兩列。”
“紫微垣在北斗北,左右環列,翊衛之象也。”
在那人的提醒下,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來,立即表示贊同。
畢竟大家都是有實力的風水師,對于星相學說肯定不陌生。剛才只是一時大意失神,才沒有看出其中的奧秘。可是清醒之后,區區星相圖玄機,怎么可能瞞得了他們的眼睛。
“沒錯,就是紫微垣局。”
華老爺子眼中充滿了笑意:“眾所周知,天下有三垣,分別是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其中我們現在所在的京城,就是天市垣局,而南京古金陵,就是太微垣局。”
“至于紫微垣局,那是在長安、洛陽。不過可惜的是,由于受到兵災戰亂的影響,早在一千多年前,長安、洛陽的紫微垣局,已經被破壞殆盡,不復存在了。”
華老爺子痛惜感嘆,搖頭不已。
對此,有人眼神迷茫,顯然是頭一回聽說這種事情。當然,也有人輕輕點頭,一副悲嘆惋惜,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模樣。
“但是慶幸的是……”
忽然,華老爺子話峰一轉,語氣激昂道:“垣局千年一聚,在天成象,在地化形。有人根據這個規律,經過精心測算之后,得出了一個結論。”
“沉寂千年的紫微垣局,很有可能已經開始復蘇了。”華老爺子十分興奮:“那可是風水大龍脈的正結大地,福運渾厚綿長,可以承澤至少千年的國運……”
眾人不由得點頭,知道華老爺子說得沒錯。
三垣之間,以紫微為貴。紫微垣局的氣運,那是公認最悠久綿長的,想想長安、洛陽就知道了,那是歷經了許多個朝代的覆滅,才耗盡了紫微垣局的氣運,使之破滅沉寂。
在場許多人立刻反應過來,既然國家已經有遷都的意向,那么紫微垣局毫無疑問就是首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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