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謙負手而立,目光重又回到林熙棠身上,如驚電掠過,道:“你真要我上去?若失手砸了你的寶貝青鳥,我可不會賠。(給力文學網最穩定)”
見張伯謙如此咄咄逼人,林熙棠微露驚不動聲色,只道:“伯謙兄,不管你我有什么過節,現在都不是解決的時機吧?”
“不是現在,難道還等到血戰之后?”張伯謙淡然道,“這次鐵幕出現,帝國想要插一腿也就罷了,怎么還要變成血戰?,就算要血戰,那四個老家伙卻誰都不出來,你覺得憑你一個人就能鎮住場面,搶得到鐵幕下的東西?”
林熙棠眉心微微蹙起,緩緩地道:“帝室這次的真實打算,是準備放棄那件東西,換一場血戰的機會。”
張伯謙目光陡然變得銳利,道:“就這么放棄了?這是誰的主意?”
林熙棠略一沉吟,道:“這次鐵幕中央,是天鬼。”
目前此事仍是最高機密軍情,軍部動員兵力用的全是皇帝手令,也就是說,即使各大元帥,此際也要有麾下軍隊被征調時才能得知一二。至于給各大門閥世家的密令,還要數日后才發出。
張伯謙也感到意外,臉上掠過一片陰云,道:“怎么是它?”
目前此事仍是最高機密軍情,軍部動員兵力用的全是皇帝手令,也就是說,即使各大元帥,此際也要有麾下軍隊被征調時才能得知一二。至于給各大門閥世家的密令,還要數日后才發出。
在虛空盡頭,棲息著數頭最神秘而可怖的異獸,天鬼就是其中之一。這個名字源于黑暗種族記載,早在千年戰爭之前,黑暗種族就和它打過交道。然而至今沒有人知道它的真實面目,天鬼每一次出現,除了相同的原力氣息外,外在形態各異,甚至同一時刻在多地出現,堪稱化身無數。
正是由于這種能力,天鬼能夠在任何環境下充分發揮戰力。也即是說,沒有任何針對性的克制手段,只能硬碰硬的死戰。
而且天鬼這種虛空生物不同于生長于各個大陸上的兇獸王者,它看中的事物或許珍稀無比價值連城,但也有很大可能只對它自己有意義,人類或黑暗種族得來全然無用。
林熙棠繼續說:“這次的鐵幕有個特殊規則,我們這邊十三級戰將以下,黑暗種族那邊三等伯爵以下,都能夠在其中能夠不受影響地自由活動,但等級超出后,就會遭到天鬼化身的攻擊。既然不準備搶那東西,如無意外,我這次也只是掠陣牽制,并不打算進場。”
張伯謙冷笑道:“永夜那些老家伙恐怕不會這樣想吧?他們能坐視你在旁邊撿便宜?”
“就算有危險,跑總是跑得掉的。”林熙棠從容道。若論保命本事,他的大衍天機訣毫無疑問是諸帥第一。
張伯謙略一思索,已然明白,冷道:“你是說,血戰?”
林熙棠緩緩道:“就是血戰!不過這次是帝國和永夜之間的血戰。此次十大精英軍團的三個將會參戰,另外將設高額軍功封賞,讓各門閥世家派出精銳子弟參戰。我大秦帝國與永夜議會新生一代孰強孰弱,就在這鐵幕之下見個分曉!”
張伯謙聽后,反而冷笑一聲,“一群綿羊,再怎么磨礪廝殺,也出不了獅子。”
林熙棠淡淡一笑,兩人理念不同也不是一天兩天,爭辯這個沒什么意義。
張伯謙卻盯了他一眼,“如此大手筆,還要把各家新銳子弟拖進去,恐怕不是你能夠弄得出來的吧?”
林熙棠垂目道:“這個計劃不僅動用軍方精銳,還涉及勛貴世爵,自然是陛下英明決策。”
張伯謙臉上卻閃過一絲陰沉,淡淡道:“可誰不知道陛下對你言聽計從。”
林熙棠抬起眼睛,深邃清澈的目光如一泓無底幽潭,“堂堂青陽王殿下,總不至于會信這種坊間戲言。”
帝室日前剛剛冊封張伯謙為青陽王,雖然自武帝后異姓王不世襲,但也是帝室認可他天王實力的明證,至此張閥已重現了昔日開國如日中天般的榮耀。
張伯謙哼了一聲,道:“林熙棠,這究竟是你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
林熙棠輕聲說:“有什么區別,我惟忠誠于陛下,忠誠于帝國。”
張伯謙身上殺氣一動,隨即收起,淡淡道:“我接下來要在永夜待一段時間,看看那鐵幕里究竟有什么東西,也看看黑暗種族那一方都來了些什么人。你盡可以總領你的大局,做壁上觀。惟一只怕,你和你的陛下,不要聰明得過了頭。”
林熙棠另有深意地道:“這就要看這場血戰打得如何了。”
永夜之域一座無名高峰上,正站著一個奇異的老人。他一頭亂糟糟的長發,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過,都開始打結了。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爛爛,和拾荒者差不多。
他枯瘦如柴,雙眼昏黃,看上去無論在哪里,都屬于茍活在最底層的人群。然而若有洞察類技能的強者在場,會發現他身周黑暗原力翻翻滾滾,濃郁得如有實質。
老人站在峰頂,仰頭望向天空。鐵幕恰好延伸到山峰前,一道灰黑色的界線格外清晰。
山峰上還有十余身影,大多是一身華麗暗黑盔甲的魔裔戰士,另有數名血族,其中實力最弱的赫然也是伯爵。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絲毫不敢靠近邋遢老人身邊,連一絲一縷散溢出來的黑暗原力也要避開。山峰并不大,所以他們幾乎都站到了懸崖邊緣。
老人看著面前無邊無際的鐵幕,默然不語,不知在想什么,又或在等待著什么。
就在這時,遠方突然出現一個黑點,激射而來,眨眼間就劃過天際,飛到了山峰前。這是一顆金屬球,包裹在濃濃黑暗原力中,如同被黑霧纏繞。
金屬球忽然展開,化為人形。這是一個中年魔裔男子,金屬球外壁原本就是他身上的盔甲。他直接落到老人面前,身周的黑暗原力和老人那翻涌黑云一觸,立刻如被火灼般迅速縮回,緊貼體表,變成薄薄的一層,如是方才將翻滾黑云擋在外面。
盡管如此,中年魔裔也是惟一敢于靠近老人的,在場眾人望向他的目光中全是敬畏。
“有什么消息?”老人問。
中年魔裔等他發問后,才敢說話,“剛剛從內線那里得到消息,帝國元帥林熙棠剛到永夜,應該就是為了鐵幕而來。另外帝國各精銳軍團開始分級調動,最后目的地指向據分析大半可能是永夜。”
“另外,還有兩個未經驗證的消息,一是說,軍方集合結束后,帝室將詔諭各門閥世家子弟一同出征,還開出了高額軍功賞單,這個消息放在此時,適合的戰場只有這次鐵幕。二是有傳言,人族新晉天王張伯謙突然離開本土,有人看到他往永夜來了。”
“你的看法呢?”
簡簡單單的問題,卻讓魔裔十分緊張,他仔細考慮一遍,斟酌字句后道:“我以為,帝國那邊有心打一場血戰。鐵幕下的東西,說不定倒在其次。”
此言一出,峰頂上一眾魔裔血族都若有所思。
老人淡淡地追問:“你真是如此想的?”
中年魔裔一陣緊張,咬牙道:“是的。”
老人抬首望天,頭也不回地問:“你們呢,也都這么認為?”
一眾隨眾猶豫著,終是道:“是。”
老人一聲冷笑,道:“終究就是這點眼界罷了!鐵幕下那東西不管是什么,一旦有用,就能夠影響陣營大格局。血戰輸贏又能如何,贏了是慘勝,輸了不過小虧。還要打上多少場,才能夠改變當前態勢?這一點眼前的小小得失就讓你們失去了主見,還能有什么出息?”
中年魔裔額頭見汗,默然片刻,方道:“您教訓得是。”
老人向他睨了一眼,淡道:“諒你也是不服的,不過沒關系,只要你沒有違反我的命令,我也不好意思殺你。總得給那個老不死的一點面子。”
頓了一頓,老人又問:“張伯謙往永夜來了?倒是有點意思。他那天王一戰究竟結果如何?如果是他打贏了,那光是我在這里,還有些不夠。還得再叫幾個老家伙過來。”
中年魔裔道:“聽說是打過了,但是結果還無從得知。”
老人沒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這次卻是連廢物兩字都懶得說了。
片刻之后,老人結束了沉思,道:“鐵幕里的東西自然最重要,但血戰也要打的。難得大秦帝國擺出了這么一盤棋,當然要和他們好好下一下。哼,帝國中興?我倒要看看,究竟拿什么來中興。”
說罷,他抬手揮了揮,說:“都去安排吧,既然確定要打這場血戰,那怎么也得籌備上幾一兩個月,才能打得象個樣子。那件東西自然有我們幾個老家伙負責,可如果血戰輸了,你們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眾人默然躬身行禮,轉眼間就從峰頂消失。
黑流城外,千夜站在一座高地,舉目四望。在他腳邊,倒著數頭猛獸尸體。這些普通猛獸原本嗅到千夜有意放出的血族氣息,應該避之惟恐不及。可是現在卻仿佛全然沒有了生命本能對死亡的畏懼,悍然向千夜前赴后繼地撲擊,讓他不得不一一擊殺。
殺這些猛獸不過是一刀的事,可是數量多了,也是不勝其煩。
天空依然是鉛灰色的,鐵幕早已覆蓋了整個三河郡。遠征軍這次的反應比正常與黑暗種族開戰要快得多,命令昨天就下到了三河郡的各師,要求收縮戰線嚴守防區,不得有失,軍部和帝國支援不日即到。
給暗火的軍令抬頭上,倒不再是第七師,雖然沿用同一個番號,但寫明了暗火獨立師,看來遠征軍已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
另外隨著給暗火新任師長趙雨櫻的委任狀而來的,還有一份指名給她的特密級軍情,里面有關于這次鐵幕的主人和規則的一些情報,還強調了原地堅守,其它事宜自有上面下來的大人物們處理。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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