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予了米彩自我們認識以來一番最殘忍的質疑,她怔住了,表情充滿了不知所措看著我,也許在她的潛意識里,我應該帶著歡喜來和她簽這份合同,可是我卻爆發了,因為我不能忍受這個被自己曾經當作那個城池里的女人,與蔚然這樣的人渣做著仗勢欺人的事情,我的那座城已經碎了,可我仍固執的希望能在她身上存有一絲念想,但破滅了,破滅成了虛無,于是我憤怒了
米彩閉上眼睛,仰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眼淚從她的臉上落了下來,但卻沒有個只言片語.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她的助理手中拿著一份合同走了進來,她有些驚愕的看著正在哭泣的米彩,趕忙說道:“對不起米總,我敲門了我以為您是默認我進來的”
米彩將辦公椅轉動了半圈,讓我們看不到她的面容之后,說道:“將合同留下,你可以走了,”
助理趕忙將合同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了我一眼,匆匆退了出去,于是辦公室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安靜中,過了許久米彩才面對著我,說道:“很多事情呈現出來的都是表象”
我依舊帶著怒意打斷,道:“你嫁給蔚然是表象嗎,你打壓米瀾也是表象嗎,我覺得你真的沒有必要為自己開脫什么,你想控制住卓美,這本身沒有錯,但是你卻把路走錯了,米彩,你已經走火入魔了,”
米彩滿臉疲倦,她已經不打算再和我解釋什么,這種不解釋讓我在相對的氣氛中感覺到了壓抑,又在壓抑中想起了曾經的她,我感到痛心,為什么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些過去的品質,此時又被她放置在了哪里,
我終于對沉默的她說道:“一直以來你都執著的將自己捆綁在卓美這艘沉重的戰艦上,然后將舵交給蔚然去執掌,炮火卻對準了你身邊的人,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這份合同,我已經不打算簽了,謝謝你的好意,雖然這會給我們公司造成不小的損失,但人活著的氣節更重要,所以再見”
我說著便邁著步子向辦公室外走去,可我并沒有得到那解脫的快感,相反我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我卻不能代替她改變什么,也已經不去幻想,她還是那座城池里的女人,她變了,真的變了,變的愈發的陌生,愈發的遙遠,她就一只掙脫后的鳥,飛離我所想象的世界,卻把這個世界的荒涼全部扔給了我,弄得我活下去的意義,只是在這片荒涼中摸索著那遙不可及的未來,
離開卓美后,我回到了公司,然后將所有的注意力沉浸在工作之中,直到夜幕再次籠罩這座城市,我才回過了神,然后想找一個人喝酒、聊天,
我打電話給了方圓,我想約他喝上一些酒,似乎此時,在這個城市,除了他,我已經沒有什么能說話的朋友,盡管我們之間已經不像從前那么密切聯系,但我們仍然是兄弟,這點我從來不曾懷疑過,只是現在有了各自的生活罷了,
我和方圓約在了一個飯館里,我在他之前到了,先點了菜,又獨自喝了一瓶啤酒,方圓這才趕來,他將外套掛在了椅背上,環視這間小飯館說道:“你還真會挑地方,這樣的飯館喝酒,總是讓我想起來咱們兄弟大學聚在一起的時候,”
我點頭,用牙咬開一瓶啤酒遞給了方圓,隨即與他碰了一個瓶,示意先干了這一瓶,
我們用意念維持著大學時的豪氣,勉強著將一整瓶啤酒喝進了肚里,然后那已經老了些的軀體,卻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于是兩人都點上一支煙緩解著,卻不像從前那樣,再來上一瓶,
方圓吐出口中的煙霧向我問道:“昭陽,你今天下午和米總是不是說什么了,.她反常的很,開會的時候,幾次講到一半,記不得自己前面講的內容,”
我又咬開一瓶啤酒喝了一口,說道:“我是說了,”
“很難聽的話吧,”
我回憶著,確實很難聽,我甚至用了惡心和虛偽這樣的字眼,心中一陣煩悶,也覺得自己不夠克制,把話說的太重,于是向方圓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方圓滿臉苦惱之色,說道:“我今天下午和你說這些,真不是要你去質問米總,我只是當作發泄、發泄,就算你真要和米總說什么,也別挑難聽的說啊,你勸勸她不是更好嗎,你這人脾氣就是太沖,太直了,”
我一陣沉默后才說道:“我是有點太沖動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在也彌補不了什么了,”
“也不全賴你,其實是我不該多嘴但是昭陽,現在就咱們兄弟兩個,沒有外人,咱們掏心窩子聊聊,你說米總她嫁給你,然后好好帶著米瀾,經營好卓美,難道不好嗎,她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太迷信蔚然這個人,而蔚然這個人心機又實在太重,我覺得他也不是真的喜歡米總,這樣的富二代喜歡的只是那種得不到的感覺,一旦結婚后,他和米總之間會變成什么狀態,誰都說不準,所以米總這是在玩火啊,”
方圓的話讓我心中涌起一陣翻江倒海的感覺,我不愿意看到米彩有那么一天,如果蔚然喜歡的真是那種得不到的感覺,婚后,米彩一定會很不幸福,從小缺少家庭溫暖的她,一定無法承受這些,
我拿起啤酒瓶又喝了一口對方圓說道:“你和我說這些有什么用,我充其量也就不過是她的一個前男友,”
方圓拍了拍我的肩,勸慰道:“昭陽,你就別犯傻了,米總她一定還惦記著你,要不然會給你那份合同嗎,會因為你沖她發火,自己連開會的狀態都找不到嗎,這個時候,你真的不應該對她落井下石,畢竟人都不是圣賢,誰都會犯錯,她也不例外,既然她忘不掉你,作為男人你就應該爭取,她如果真的嫁給蔚然,等于下了地獄,”
我自嘲的笑了笑:“她,我真不覺得她哪兒惦記著我,”
方圓嘆息:“昭陽,你在感情中最大的悲劇,就是源于你弄不懂女人,她們需要安慰的時候,你往往給的是傷害,可能你和簡薇的悲劇就是源于此,所以和米彩真的不要再重蹈覆轍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真的還在乎你,嫁給蔚然只是出于戰略利益,如果你是個爺們,就不要讓米總走在一條錯的路上,越陷越深,”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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