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了個午飯之后,我和簡薇便離開了那座縣城,實際上我的心中已經有了想法,無論簡薇和楊從容有多大的商業企圖,我都不會參與,我只打算做好那條“文藝之路”,我知道,無論我是否參與,他們都能很好的完成這些遠大的商業目標,
回到蘇州時,簡薇直接將我送到了卓美,然后自己獨自驅車離去,我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這種低落隱含著一種爭扎和無力的追尋,于是我盯著將黑的天空看了很久,越看越空乏,越看越有一種等不到結尾的感覺,直到街燈忽然全部亮起,直到城市的霓虹又一次迷人的閃爍著,才回過了神,
下了班的米彩,終于來到了我的身邊,她在往來不息的人群中挽住了我的胳膊,對我微笑著,問道:“晚上想吃什么,”
“還不餓,陪我走一會兒吧,”
“你有煩心的事情嗎,”
我沒有言語,只是拉住了她的手,在路燈的光影下,隨著人潮向對面的街區走去,
這一路我走的很沉默,米彩倒也沒有打破這種沉默,似乎這一天的工作也讓她挺疲倦的,這個時候,能兩個人拉著手,沒有目的的在街上走走,也是一種難得的放松,
走過了兩條街區,我們來到了一條小吃街,站在巷口放眼望去,里面盡是坐在露天餐桌旁,喝著啤酒、吃著小吃,又談笑風生的人群,人聲的鼎沸中,好似看不到一點世俗的煩惱,于是我也被感染,終于開口向米彩,問道:“你多久沒有吃過小吃了,”
“有很久了吧,怎么,你要吃嗎,”
我點了點頭,道:“陪我吧,”
“好啊,但是別喝多,剛剛就看到你對著那些啤酒瓶兩眼放光了,”
我笑了笑,道:“有你在旁邊監督著,怎么可能喝多呢,”說完便拉著米彩向巷子里走去,
兩人不知擠開了多少人群,才好不容易尋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我一邊把玩著打火機,一邊對如釋重負的米彩說道:“在這兒,你可別指望有服務員來招呼你點單,”
米彩四處看了看,問道:“那我們應該怎么點東西吃呢,”
我指著那擠在一起的人群說道:“去和他們扛,誰先扛到小吃車的前面,誰就先點單”
“那我們誰去扛,”
我回道:“當然是你啊,畢竟,我一個男人不合適在那邊扛來扛去的,”
“你大男人主義,我那么柔弱,你就不怕我被那些爭著搶著的人給扛沒了啊,”
看著她自愛自憐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說的是,還是我去和他們扛吧,你就負責在這里占座,”我說著便起身向那擁擠的人群走去,實際上我本來就沒打算讓她做這個事情,只是想開個玩笑,其實類似這種生活中的瑣碎,我更愿意為她去做,而她愿意陪伴著我來體驗這種平民生活,我便覺得很充實了,
起身時,才想起昨天自己身上的錢全部給了樂瑤,今天也沒什么消費,一直沒記起來要取錢,便又對米彩說道:“你的錢包給我,我這兒沒閑錢了,”
米彩從自己手提包里,將那只純白色的錢包取出來遞給了我,我背過身第一件事情便是打開了錢包,雖然我們在戀愛,但是關于一些的東西,知道的真的不多,但這不代表我不好奇,
她的錢包里現金很少,不過各種類型的卡倒是很多,但這都不是我關注的地方,我最在意的是她錢包里放照片的那個夾層,打開看了看,里面果然是她與米仲信的合照,照片中的米仲信雖然一點也看不出年紀,卻很有商界強人的氣質,但笑容又很和善,而米彩則穿著畢業禮服,手中捧著一束鮮花,帶著一些撒嬌的笑容,依偎在米仲信的懷抱里,那個時候的她一點也不像現在這么冷淡,甚至很陽光.我不禁回頭看了看她,想起,這些年她一個女人,承受著喪父之痛卻要漂流異國他鄉,心中不免一陣難過,也許她渡過的那些孤獨且無助的夜,要比我多的多,可我還能借酒消愁,而她只能越來越冷淡,用冷淡保護著自己孤獨且無助的心,
現在這一切都慢慢過去了,她也做了我的女朋友,我不會再讓她這么冷漠下去,我想再次看到她那帶著些撒嬌的笑容,雖然這很有難度,但我愿意試試,
我深得在這個地方吃飯的要領,側著身子,一發力,便在成團的人群中擠出了一條出路,高效的完成了點單這件事情,然后邁著霸王步向米彩走去,滿臉得意之色的對她說道:“看到我剛剛的颯爽英姿沒有,簡直是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你今天晚上有口福了,真羨慕你,有個我這樣的男朋友,”
米彩不知是被我的樣子還是言語逗笑,然后又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我,示意我擦掉臉上的汗水,實際上剛剛點單的過程,看似沒費什么力氣,但也真的擠得我夠嗆,這不臉上都出汗了么,
我將臉往米彩的面前湊了湊,道:“你幫我擦,”
米彩很仔細的幫我擦掉了臉上的汗漬,然后四處看了看,也沒有看到垃圾桶,便將擦過汗的紙巾放進了自己的手提包里,看來她還是不太能適應吃路邊攤的隨意,其實我們的腳下,到處都是沒有被處理掉的紙巾,我便有點不明白:這么試圖同化她,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至少不會有人相信,卓美的董事長會來這個充滿市井氣息的地方吃東西,
可是,即便她是一杯名貴的紅酒,終究還是要嫁給我這個油條似的男人,只有彼此兼容,才不會讓生活過于單調,
于是,我對她說道:“你做杯豆漿好不好,別做紅酒了,”
她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我,說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呢,”
我搬起那張破舊的快沒了顏色的椅子,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能不能和我撒個嬌先,”
“啊,”
米彩不明所以的反應正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為我這個要求實在是有點無厘頭,尤其還是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提出來的,但我可不管這些,依然執著的望著她,大有她不撒嬌,我就不罷休的架勢,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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