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謐的能聽見呼吸聲,河面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凝結出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于是為這夜色增添了一些神秘感,米彩將手放進水里蕩了蕩,然后將停留在指尖的水滴灑在我的臉上,又面帶微笑看著我,我自然很清醒的將這樣的行為,定義為打情罵俏,于是也將自己的手伸進河水里,帶著潮濕,將手放在了她的臉上。
我以為她會將這樣的打情罵俏繼續升級時,她卻將手放在了我的手上,輕聲對我說道:“昭陽,等我從美國回來后,無論上市成功與否,你都娶我,好嗎?”
我看著她,卻好似在她的臉龐上看到了自己“砰砰”跳動的心臟和雀躍著的靈魂,以至于許久才知道要開口說些什么,趕忙說道:“好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浪漫的?輕松的?還是旅游式的?”
米彩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你告訴我,隨便多難,我都一定去實現。”
“都不是這些,只要你是婚禮上的新郎就已經足夠了”
她的答案讓我感到震驚,我看著她許久,動用了全部的思維,終于解讀出這句話的含義,她答應與蔚然結婚并不是一個說辭,是要付諸行動的,也許,她也曾在妥協中絕望過,哭泣過所以當我們再次說起結婚的事情,她在意的僅僅是我成為她婚禮上的新郎
此刻我的心中有一種悲戚,我和米彩經歷過的一切并不是在寫詩,生活更不是寫詩,跌跌撞撞這一路走過來,我們期待的已經不是生活的花俏,需要的僅僅是一個有彼此的婚禮!
這并沒有什么,因為這種回歸本真的需求,對的上我一直在尋找的那座城池它本身即簡單又單純!
我終于在米彩的耳邊小聲問道:“讓我親你一會兒,可以嗎?”
“一會兒是多久?”
“親不動了”
“好!”
看著米彩閉著眼睛的臉龐,我有了一種情到深處,情不自禁的沖動,我低頭親向了她,她依舊只會生澀的回應著,可是在彼此“砰砰”的心跳聲中,嘴唇間的潮濕和柔軟中,生活竟有這么一剎那的像詩.....
回到客棧,我都好似能感覺到那快要來臨的黎明,可卻依然沒有睡意,躺在上,望著窗外,再次習慣性的胡思亂想,于是那一個個假設便在我的腦海中一陣撲騰
假如,卓美這次未能如意的在美國上市成功,米彩會面臨什么局面?會不會變得一無所有?
應該沒有這么糟糕,但也不能說的這么絕對,假如就這么糟糕了,我該怎么辦?
我又一次陷入到了爭扎中,問自己:該不該瀟灑的舍棄簡薇給我的一切?
我翻來覆去的想著,心中竟然越想越躊躇,我懼怕在米彩一無所有的同時,我也一無所有了到那個時候我該用什么去維持她原來的生活?
想起來,我的心中再次充滿了挫敗感和爭扎,又覺得荒謬無比,竟然用前女友給自己的一切,去滿足后來的未婚妻
這生活,不是詩,是屎原本我并不是一個猶豫、幼稚的人,可卻活活被這屎一樣的生活,弄到神經錯亂,好似怎么選都是一種低級的錯誤,我再也活不出高級的精髓
煩亂中,我終于從手邊的柜子上抽出一支煙點燃,然后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發了一個屎的表情,表達心中的憤慨和遺失后的失落!
大概過了十分鐘,這條朋友圈的信息竟然在快要黎明時被人點了贊,我以為是錯覺,又仔細看了看,真的是樂瑤在這條動態上點了個贊,轉瞬又給我發了一條私信:“你終于在黎明來臨前意識到自己是大便了嗎?”
我瞪著眼睛,有種想吐血的沖動,半晌回道:“我得多招你煩,才能讓你昧著良心說出這么歹毒的話!”
“啊!原來不是形容你自己的啊唉!太失望了,原本以為你終于清醒的認識自己了,原來是場空歡喜哦!!”
我和她難以溝通,便不打算再回,卻又點上一支煙,感嘆自己點兒背,喝水都塞了牙,連這夜深人靜發上一條動態,都能碰上一個搗亂的,于是又罵了一句“這他媽屎一樣的生活!”
誰知話音剛落,樂瑤便又發來一條信息:“昭陽,我勸你趕緊清醒點,你真的要明白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我是什么樣的人和你有半毛錢關系嗎?”
“當然有,怕你活的太不要臉”
我習慣性的想罵回去,卻忽然冷靜下來,覺得樂瑤似有所指,難道她是在說我接受簡薇投資這件事情?
半晌終于回信息,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有些話說明白了就沒意思了嘛”
這個回答讓我又有幾分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于是更加的煩悶了起來,但這次卻沒有再罵生活,而是從自身進行了一番反省,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那么的一事無成,而大學里的兄弟,卻紛紛取得或大或小的成績,比如方圓:他已經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卓美的執行副總,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金領,而向晨,那就更了不得了,在如今一個普通煙酒店的老板都能開上寶馬的行業背景下,他已經逐漸占領了多個城市的高檔煙酒市場,身家難以評估。(給力文學網最穩定)
再反觀我呢?畢業后游蕩于多個酒吧駐場,沒有個正經工作,卻總是給前女友描繪著一個詩一樣的未來,但
這也沒有能夠阻止她去到美國的腳步,從此在屎一樣的現實中爭扎著,但也沒有爭扎出一個結果,最后竟然將生活的希望寄托在彩票上自以為中個頭等獎就能匹配上簡薇,想來盡是荒唐和自己突破不了生活而淌下的血淚我真的記得,自己也曾拼命努力過,白天在公司寫企劃案,晚上去酒吧駐場,最后因為手指總是與吉他和鍵盤接觸,而患上了手指腱鞘炎,連擰開瓶蓋喝些飲料都不能實現可即便這樣,現實也沒能回饋我些什么!簡薇還是與我分手了,讓我痛到只能借酒消愁,痛到不知道怎么去規劃剩余的生活
不知道什么時候,窗外漸漸有了一些光亮,可朝陽卻還沒有升起,那有些冰冷的空氣,無孔不入的從木頭做成的窗戶中鉆了進來,而我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自己要怎么去面對未來的生活,以及對路酷這個公司的抉擇,我甚至有些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去做抉擇,自己才不像屎
不是嗎?如果我選擇留在路酷,那是樂瑤眼中的屎,如果我放棄,那就是生活中的屎,什么也不是!
毫無頭緒中,那一輪朝陽,終于以慵懶的姿態,從最東方露出了一個角,而黎明終于來了卻不是我的黎明!
中午時分,我和米彩以及紅衣女子一起回到了蘇州,簡單的吃了個午飯之后,便各自離去,而我又感覺自己回歸到了那讓人煩躁的現實生活中,以至于整個下午,都沒有一絲的工作狀態,對著那堆積著的文件發呆到傍晚時分,直到再次接到簡薇的電話。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接通電話的,以至于什么也沒有說,在沉默中等待著簡薇先開口說話。
“昭陽,你回蘇州了嗎?”
“嗯,回來吃的中飯。”
簡薇稍稍沉默后,說道:“那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覺得我們是時候聊聊了。”
我知道這個事情遲早要面對,便對簡薇,說道:“有時間的,地方你定吧。”
我以為簡薇會約我去某個餐廳,卻不想,她幾乎沒有思考的說道:“晚上7點,老地方見。”
我自然明白,她說的老地方是那條被我們去過無數遍的護城河,但卻不明白她之所以選在那里見面的原因,至少這深秋的夜里,連冷風都是呼嘯著吹過的,這對身體而言,簡直是一種煎熬。
她以為我默認了,又對我說道:“記得幫我買一份關東煮,謝謝!”
沉默中的我,愣了一愣才說道:“哦,知道了要加辣嗎?”
“和以前一樣待會兒見。”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掛斷聲,我有些茫然失措,原地站立了許久,才從辦公桌上拿起公文包,隨即向公司的樓下走去,心中卻在回想著哪里有賣關東煮的地方。
好似是一種宿命,我走了好幾條小吃街,也沒有找到賣關東煮的地方,最后只得去了那個當初與米彩一起買關東煮的小巷,而那個攤販,也還在,他正在往鍋里添加著食材。
我來到他的身邊,說道:“老板,給我來一份關東煮。”
他似乎還記得我,笑了笑問道:“好咧,是幫女朋友買的嗎?”
我望著他竟然有些無言以對,半晌說道:“你還是給我來兩份吧。”
老板依舊帶著笑容,說道:“我就說嘛,是給女朋友買的小伙子,女朋友喜歡吃,你哪怕不喜歡,也得陪著,兩個人有共同愛好很重要的,再說我這關東煮的口味,也真是不錯!”
我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將錢放在了他的小吃車上,什么也不愿意再說,當老板將兩份關東煮遞到我的手上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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