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婚禮的人群已經陸續跟隨方圓走進了酒店內,現場殘留的彩帶在紛飛的雪中,是那么的惹眼,讓我們忘不掉剛剛那一幕幕的場景。
不遠處的簡薇和顏妍,至始至終也沒有下車,更沒有與我和米彩打招呼,她們在我和米彩之前離開了這座正在舉辦婚禮的酒店,而我也不愿意去理解,這種見面后卻不打招呼的行為到底意味著什么,因為此刻的我們都不太好過。
雪還在紛紛的下著,有些松散的地方已經形成了積雪,我終于對身邊的米彩說道:“走吧,我們該回徐州開始新生活了蘇州的一切,就讓他告一段落吧。”
米彩又往酒店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點了點頭,我摟住她的肩,與她一起迎著落雪向還沒有熄火的車子走去,當車子啟動時,這座城市仿佛縮成了一只只屋檐,落在我們的身后,接受著大雪的覆蓋和洗禮。
行駛在城市的邊緣,那片我和米彩經常去找快樂的廣場忽然出現在視線中,我們這才意識到,它就這么被忽略了,可它卻真真切切的承載了我們的期待和快樂,我們在這里真實,在這里懂得理解和變通
也許帶著與我一樣的心情,米彩漸漸放慢了車速,最后在路邊停下了車子,我與她對視著,笑了笑問道:“是不是想去看看?”
“嗯,去走一圈吧。”
廣場上,因為這場大雪聚集了很多的人,孩童最多,因為此時已經到了他們的寒假,這紛飛的大雪恰如他們的心情,一個個歡呼雀躍著,仿佛那些看得見的煩惱,都已經丟給了那囚籠似的學校。
忽然,一只不知從哪兒飛來的雪球,正正砸在我的手臂上,接著一個大嗓門的孩子沖旁邊的孩子們喊道:“兄弟們,用雪球砸那個騙子,前天他騙我們聽他唱歌,說帶賽車給我們玩兒,結果害我們白等了一天,心都等涼了砸尿他!”
一群孩子的情緒頓時被他煽動,紛紛將地上那點可憐的積雪揉成了團,向我砸來,連帶著米彩也遭了殃,被好幾只雪球擊中,我將米彩抱在懷里,求饒道:“各位大哥,有話好好說小弟昨天實在是有事兒才沒來!”
“賽車呢,沒有賽車說什么都沒有用!兄弟們繼續砸”領頭的孩子江湖談判似的沖我吼道。
我終于被砸出了脾氣,一步沖到那個大齡孩子的前面,將他提在了手上,對剩余的孩子說道:“你們大哥在我手上,想他活命就都給我乖一點”
大齡孩童一邊爭扎,一邊說道:“大家不要管我,我已經修煉成了金剛不壞之身,砸死了他也砸不死我!”
這群孩子頓時又有了信心,紛紛揉出了雪球,但攻擊的對象卻變成了米彩,米彩閃躲著來到我的背后,責怪道:“你怎么和一群孩子也能惹出事兒啊?”
“誰知道他們那么惦記著那件事兒啊!”我說著將那個自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的大孩擋在了身前,雪球一部分砸在了我和米彩身上,一部分也砸在了大孩的身上,他果然很硬,一聲不吭的用身體和腦袋頂住了紛紛飛來的雪球。
而四周的大人,已經習慣了我們和這群孩子的打鬧,含著笑容當作是耍把戲看了!
我和米彩最終因為寡不敵眾,敗下陣來,兩人蹲在噴泉的旁邊,雙手放在耳朵上,接受著這群孩子的審判,領頭的孩子,表情神圣的向我質問道:“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我趕忙回道:“大哥,我錯了我不該放你們的鴿子!!”
米彩忍俊不禁又被大孩子訓斥,道:“你這女的不許笑本來我們是不準備修理你的,誰讓你和他站在一起,站在一起就是他的團伙!”
米彩學著我的口吻,回道:“大哥,我是無辜的放你們鴿子的人是他又不是我,我只是站在他的身邊打了個醬油!”
“別狡辯!”大孩子白了米彩一眼,又向我伸出了手,問道:“賽車呢,不把賽車拿來,就別想我們原諒你!”
“大哥,我們忙著趕路呢,下次來蘇州給你們玩,這次我真的保證.”
“不行,我們現在就要玩,給我們玩一個小時,玩一個小時就放你們走,我也保證.!”大孩話音剛落就得到了眾人的響應,于是將我和米彩圍的更死了。
米彩先是小聲對我說道:“賽車在車子里,要不就拿來給他們玩一會兒吧,我快被纏的受不了了”忽然又大聲哀嘆道:“天啦誰來救救我們!”
米彩的愿望很快就成了真,只見魏笑和丫頭帶著與他們經常一起玩耍的孩子,以七匹狼的組合來到了廣場,也不問事情的真相,只管將困住我們的孩子推到了一邊,然后騰出空間讓我和米彩“逃跑”。
我和米彩對他和丫頭匆匆留下幾句話后,便以逃跑的氣勢拉住彼此的手向廣場外跑去,然后坐進車子里喘息著,又相視笑著實際上,我們隨時都跑的掉,只是有心和那群孩子逗樂,因為這些都是這片廣場帶給我們的歡樂但是,我們該離去了!
車窗外,那群孩子并沒有追來,他們正在和魏笑談判,魏笑似乎代替我們,將米彩送給他的那輛油動力賽車借給了那一群孩子,于是兩群孩子很快就化敵為友,在一起玩耍了起來。
可這個情景卻讓身邊的米彩落淚了,我的鼻子也有些發酸,因為這座讓我們充滿疲憊的城市,在我們離去的今天,以這樣的方式,送給了我們這個禮物,喚醒了我們對這座城市的美好記憶,原來它給我們的也不盡是傷痛!
也許有天,想起這里的快樂,我們還會故地重游,但現在,我們必須要回徐州了,這紛飛的大雪,注定我們的行程不會輕松,我和米彩都想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徐州,因為我們渴望早些得到板爹和老媽的原諒,然后一家人圍在一起吃個火鍋,喝點小酒拉開新生活的序幕!
車子已經啟動,魏笑、丫頭遠遠的沖我們揮著手,可是僅僅50米后,我們便在大雪的阻礙下看不清他們的身影,連帶著整座城市都是模糊的,但我相信,在這模糊之中,往北延伸的遠方,會有其余的明亮
別了,蘇州!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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