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唱完《水手》之后，再次抱著琵琶站在那里，瞟了一眼張大少，隨即低下頭來，情緒沒有絲毫提升。

“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張大少喝了一口酒水，對牡丹悠悠說道，“擦干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這句歌詞，送給你。”

牡丹的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只是深深看著張大少，道：“謝謝。”

頓了頓，牡丹還是抿了抿嘴唇，道：“先生，請問您貴姓。”

“我叫張天。”張天答道。

“張先生，我每晚都在紅塵酒吧駐唱，有時間的話，希望您可以過去捧場，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有一個聽眾。”牡丹輕聲說道，說完立刻又把頭給低下了。

“干什么嘛。”韓夢怡不干了，本來還覺得這個牡丹挺可憐的，誰想到現在竟然公然勾引張天，不禁小嘴掘得老高，威脅似的盯著張大少。

“你出去吧，不用你唱了。”張大少嘆道，牡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但是自己卻幫不了她。

牡丹沒有說話，眼睛里閃過一絲失望，抱著琵琶，靜靜轉身，推開包廂的門，就像是一團讓人看不清楚的迷霧一樣。

劉景晨感到十分不爽，自己剛把人家請進來，還沒唱上幾首歌，就被張大少給攆走了，這不是涮自己面子嗎。

不過看起來牡丹也不像是裝的，似乎真有些不對勁，或許真被張天說準了也說不定，當下也沒有多說什么。

“哎呦，這不是美麗的牡丹小姐嗎？”牡丹才剛剛出去，外面就傳來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來來來，陪哥哥喝一杯。”

張大少心里一動，神識掃出，外面所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一個個子高高瘦瘦，鼻梁很高的中年人攔住了牡丹去路。

“先生，請你讓開。”牡丹的臉色還是那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沒有害怕，沒有驚慌，不卑不亢地說道。

越是這種樣子，越是撩撥的中年人心里直癢癢，他嘿嘿一笑，伸手又去拉牡丹：“別急著走啊，哥哥很喜歡你唱歌，來，你再給哥哥唱一首。”

牡丹一把打掉中年人的咸豬手，道：“先生，請您讓開，如果你想點歌的話，請去找吳經理。”

說完再也不理會中年人，大步向前走去。

中年人看著牡丹嬌俏的背影，不禁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心里癢癢得受不了，跑過去一巴掌拍在牡丹翹臀上面：“別走啊。”

牡丹臉色一變，轉過頭來，啪一聲給了中年人一耳光。

看到這里，張大少坐不住了，他向韓建偉韓夢怡等人打個招呼，起身出了包廂。牡丹有什么故事他無意去管，但是也無法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而不管。

“臭婊.子，你敢打我？”一聲暴喝在前面傳來，中年人一愣，勃然大怒，掄起大手狠狠向牡丹扇過去。

牡丹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是連憤怒和不甘都沒有，這種場面，她已經經歷很多次了。

輕響傳來，想象中的自己被抽得臉頰腫脹的情形沒有出現，中年人的手臂就那么停在自己面前。中年人的手腕，被另外一只白皙年輕的胳膊攥住了。

“男人，不應該打女人。”張大少輕輕說道，一把推開中年人的手，又轉過身來，看著牡丹，“快走吧。”

“謝謝。”

牡丹還是這兩個字，稍微猶豫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我操，你誰啊。”中年人瞪著眼睛，又驚又怒地沖張大少喝道。

張大少皺了皺眉頭，道：“以后別再sāo擾牡丹。”不再理會中年人，甩甩手走了。

“神經病啊。”中年人愣了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忽然就冒出來這么一個小子來，到底怎么個情況？

等到張大少都快走遠了，才過去一把拉住張大少，喝道，“誰讓你走了！”

張大少停下了腳步，剛剛轉過身來，中年人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大罵：“小子，英雄救美啊！膽子倒是不小，可是你竟然管到老子頭上來了，想死是不是啊。”

一把拉過張大少，提著張大少的衣領，將張大少給提了起來：“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信不信老子一句話，你小子小命都保不住！真是豈有此理。”

罵到這里又一把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腹的皮膚，上面赫然乃是縱橫交錯的兩道刀疤，讓平常人看了倒也有些觸目驚心。

“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刀疤！”中年人唾沫星子四濺，指著那兩道刀疤，“你知不知道老子親手砍死了多少人？連老子的事情都敢？活膩歪了是不是？”

中年人罵得氣喘吁吁的，張大少卻像是跟棍子一樣杵在那里，任由中年人提著自己，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等到中年人罵完了，放開自己之后，張大少一言不發，再次轉身走去。

“真是神經病啊？”中年人嘀咕了一聲，自己那么威脅嚇唬了半天，怎么那小子一點反應都沒有？中年人感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站住！”中年人又喝道。

張大少的眉頭再次皺了皺，本來不想多理會中年人的，誰知道這家伙像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住自己不放。

“小子挺拽的啊。”中年人瞪著眼睛，一邊向前走一邊卷起自己的衣袖，似乎想要狠狠教訓張大少一樣。

“力哥！”

這個時候，劉景晨和韓夢怡兩人也聽到了包廂外的動靜，兩人立刻出來看看，就看到這一幕。劉景晨立刻大叫一聲。

“小劉？”中年人轉過頭來，感到有些意外，“你也在這里吃飯？”

“是啊力哥，我就在這里。”劉景晨指了指旁邊自己的包間，“那真是巧了，力哥，你這殺氣騰騰的樣子，是在干啥呢。”

“哦，沒事，就是教訓一個不開眼子的小子。”中年人力哥抬起下巴指指張大少，又向張大少走去，“待會聊。”

“力哥！”劉景晨急忙沖過去攔住力哥，同時狠狠瞪了一眼張大少，似乎在責怪張大少到處惹事，“是不是誤會？那是我一朋友。”

“你朋友？”力哥一副十分意外的樣子，“你會有這樣的朋友？”

“是是力哥，那是我一朋友，不太懂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劉景晨一副十分熱心的樣子，在那勸解著力哥，“改天請你喝兩杯。”

“既然是你朋友，那就算了吧。”力哥十分大度地擺了擺手，“我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告訴那小子，以后長點眼，再敢給我橫，我可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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