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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對質

第59章對質

趙小山從月紅嫂的屋里出來，扭身正要走，卻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原本黑漆漆的院子里突然一下子亮如白晝，五六只火把把他照的無處藏身。火把下是十幾個張家的人，二愣子的爹張二虎站在最前邊面色鐵青，身后是二愣子，還有幾個姓張的拿著鋤頭鐵鍬站在后邊。而且在人群的后邊，他還看到一個躲躲閃閃的身影。

那是張大栓的爹，張三虎。

糟糕！被堵住了，跑！趙小山反應的很快，前邊已經被張家的人堵得死死，后邊是月紅嫂的屋子，能跑的只有兩邊了。而東邊是自家的院子，他當然不會選擇那個方向。能跑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西邊。

跳墻！兩米多高的土墻對于趙小山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沒有等張家的人反應過來，他就腳一蹬地朝西墻那邊沖了過去。張家的人喧囂的叫著圍過來，趙小山已經跑到了西墻跟，蹭蹭蹭一個沖刺，一只腳蹬在墻壁上，身子往上一縱，手已經抓在了墻頭上，兩手用力，身子便騎在了墻頭上。

“媽的，這小子要跑！快去外邊堵他！”這是張二虎的聲音，馬上便有二愣子帶著幾個張家的年輕后生叫囂著跑了出去。

趙小山一招領先機不可失，不等那幾個后生追出來，便已經跳下了墻頭，鉆進了黑漆漆的小胡同里，身后是張家人的謾罵聲陣陣響起。

“奶奶的，又讓這小子跑了！”這是二愣子懊惱的聲音。

哼！想抓老子？你二愣子還不是價錢！趙小山躲在角落里想著，正想起身離開。只要跑到村西頭，坐進李小華的車子，張家的人就再也別想追上自己了。然而身后的聲音卻讓他抬不起了腳。

“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兔崽子跑了不要緊，我們找他老子去，讓他們看看自家養的兒子是什么東西！”這是張二虎的聲音。

“對！找他老子去，兒子跑了還有老子，今天就讓趙大海替他這個兔崽子償命！”一個愣頭青后生連忙附和張二虎的主意。

什么？他們要去找爹？趙小山頓時跑不動了，自己帶給爹媽的羞辱已經夠大了，難道還要讓他們來替自己承擔責任？

接下來二愣子的話更是徹底讓趙小山停下了腳步，甚至站了出來。

“我們去找那個臭，現在大半夜野漢子都從她屋子里出來了，我看她還能抵賴不能！野漢子跑了，那就把這個敗壞我們張家門風，不守婦道的賤人拉出來游街！”

張家的幾個年輕后生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能不能抓到趙小山才不是他們關心的，但是能趁著這個機會在全村最漂亮的小媳婦身上摸幾下，在那上捏上兩把，那可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于是馬上就掉轉腳步，又朝張三虎家的院子里拐了回去。

趙小山再也走不動了，盡管此時是他脫身的最好機會，但如果自己一走，月紅嫂就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侮辱，甚至蹂躪，她身上的鞭傷可是都還沒好，就又要遭受非人的折磨了。

而且，自己剛才是從房梁上把月紅嫂救下來的，如果讓她再遭受一次侮辱的話，那恐怕自己再回來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月紅嫂了。

趙小山還在這里猶豫的時候，院子里已經是人聲鼎沸，張家人的叫囂辱罵聲已經一浪高過一浪。不多時，堂屋的門已經被踢開，很快月紅嫂的尖叫聲和哭泣聲也響了起來。

那聲音讓他心碎。

院子里張二虎已經指揮著張家的后生們把衣衫凌亂的月紅嫂從屋里拉了出來，月紅嫂破爛的衣衫根本蓋不住她潔白的肌膚，白花花的大腿和若隱若現的兩個大奶子都讓這些后生們口水長流。他們借著拽拉月紅嫂的機會，把自己的黑手在月紅嫂的身體上摸著蹭著。

而最放肆的當然要數二愣子了，他早就對月紅嫂垂涎三尺，盡管自己還是張大栓的堂兄，但背地里早就不知道多少次打過月紅嫂的主意，只是從來沒有得手反而被趙小山捉弄的狼狽不堪。現在放在眼前的機會怎能錯過，他干脆肆無忌憚的在月紅嫂的奶子上捏了兩把。

“畜生！放開我！”月紅嫂一邊尖叫著一邊躲閃著這些防不勝防的黑手在自己身上的侵襲，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此刻驚慌到了極點。她的躲閃，她的恐慌不但沒有換來這些人的憐憫，反而換來的是更加放肆的恥笑和騷擾。

“啊！”二愣子突然一聲慘叫，捂著手跳了起來。剛才他的手在月紅嫂的胸前亂摸的時候，被月紅嫂抓著送到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

“臭賤人！偷漢子有理了，還敢咬老子？！”二愣子惱羞成怒，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月紅嫂的臉上。月紅嫂被抽得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捂著臉怒視著二愣子。

二愣子更加的惱怒，嘴里罵罵咧咧說著：“臭賤人，不守婦道偷漢子，還敢咬人？”說著走到跟前抬起腳就要朝月紅嫂身上踹，月紅嫂已經驚恐的閉上了眼睛，等著承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就在這時，院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二愣子，你他奶奶的有種沖老子來，欺負女人算什么好漢？”

院子里的人都是一愣，扭臉一看，只見院門口站著一個身影，穿著紅紅綠綠的一身怪衣服，這不是剛剛逃跑的趙小山嗎？這小子怎么又回來了？

二愣子沒想到趙小山竟然去而復返，愣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腳：“趙小山，你他媽的竟然敢回來？”月紅嫂聽到趙小山的聲音也是連忙睜開眼睛，看到趙小山竟然又回來了，頓時淚流滿面，心里默默地念著：“小山，你這個傻孩子，你為什么要回來？”

趙小山一梗脖子：“老子為什么不敢回來？老子又沒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不敢回來的？”

“呸！趙小山，你還有臉說？你勾引我們張家的媳婦還敢說你沒干過？”二愣子眼一瞪，不知道趙小山勾引月紅嫂為什么讓他這么生氣。究竟是為自己的堂弟張大栓生氣，還是為自己嘴邊的美食被別人搶走而生氣。

“胡說，老子沒干過，是你三叔張三虎要對月紅嫂耍流氓，被老子打了，這個老東西才惡人先告狀，反咬老子一口的！”趙小山已經破釜沉舟，這時候只有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才能還自己和月紅嫂的清白。

在場的人還是頭一次聽到趙小山的這個說法，當然都不會相信，張三虎是什么人？是張大栓的親爹，小寡婦劉月紅的老公公，老公公偷兒媳婦？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于是在場的人都是冷笑一聲，根本沒有理會趙小山的辯解。

“呸！趙小山，你他媽的日了我們張家的媳婦，竟然還要把屎盆子往我三叔頭上扣，我三叔是你說的那種人嗎？我看今天不把你的狗腿打斷你是不會老實了，今天我們就把你們這對狗男女綁到村頭那棵老槐樹上，讓全村的人都看看，敢日我們張家媳婦的人是什么下場！”二愣子不但不信，還是滿嘴的臟話，一口一個日字。

“呸！你以為你三叔是什么好東西？你二愣子又是什么好東西？你二愣子不也是整天打月紅嫂的主意，要不是老子攔著恐怕你小子早就把月紅嫂給欺負了。狗日的二愣子，你那桶茅糞白吃了？”趙小山毫不示弱反唇相譏。

“狗日的趙小山，原來那桶茅糞是你潑的！”二愣子那天調戲月紅嫂，后來回到家里上茅房的時候被人從外邊澆了一頭的臭大糞，早就懷疑是趙小山干的，但總是找不到證據，今天見趙小山親口承認，更是火冒三丈。

趙小山根本不理會他，沖著人群背后喊道：“張三虎，你有種就站出來，給大伙說說，那天晚上是不是你鉆到月紅嫂的屋子里耍流氓，被老子打了一頓？”

全場的人看趙小山說得理直氣壯，頓時都不再說話，全把眼睛盯到了張三虎的身上，想聽聽他怎么反駁趙小山。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張三虎，等著他站出來反駁趙小山，然而張三虎此刻卻是沒有了一點底氣，畏畏縮縮的躲在哥哥張二虎的身后不敢出來。張二虎急了，扭過臉沖著他便是吹胡子瞪眼的一通呵斥：“三虎，你他奶奶的什么時候變成了慫包了？這么多本家娃子們在這里，你還怕這小子打你嗎？”

趙小山此時就算心眼再實，也能聽出來張二虎話里的意思，這哪里是讓張二虎出來說實話，分明是告訴他：怕什么，只要咬死了趙小山偷自家的兒媳婦，這么多人都是本家人難道還會讓趙小山咬住理嗎？

張三虎當然也聽明白了二哥的意思，于是佝著身子從后邊走了出來：“姓趙的小混蛋，你不要狗急跳墻亂咬人，明明是你兩個小賤人勾搭成奸被我撞見，現在居然還來反咬一口。剛才大伙可是都親眼看見你從這賤人的屋里走出來的，還有什么話說？”

張二虎就等著張三虎的這一句話，沒等他說完，就手一揮：“二愣子，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趙家這個小混蛋給綁起來，捆到村頭老槐樹底下給我點天燈！”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