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聽到這幾個黑人很沒教養的叫喊聲絲毫沒有動怒,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蘇文放下水杯走過來收錢,黑胖子扔下幾張皺巴巴的美元又罵罵咧咧的催著他快點找錢,蘇文也不惱手腳麻利的給他們找好了錢,還客客氣氣的說“歡迎再來”!
蘇文的表現在這幾個黑人看來就是窩囊廢的表現,他就是個廢物,約書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后便跟兩個同伴揚長而去,他們對晚上的行動更有信心了,到時候恐怕恐嚇幾句這軟弱的黃皮猴子他就會嚇得屁滾尿流,那還會管他的女人王小竹。
蘇文絲毫沒有察覺危險正在一步步走近他跟王小竹,他回到收銀臺前端著杯水想著什么,正如吳金娥所說他真的失憶了,以前的事他一點都記不起來,只是偶爾在睡夢中夢到躺在手術臺上的患者、患者身上那讓普通人感到恐怖的手術切口,還有就是幾張讓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他也曾跟王小竹說過自己做的這些夢,但王小竹給出的答案卻是他受傷后做過手術,至于到底做了什么手術王小竹沒有細說。
失去曾經的記憶對于一個人來說是痛苦的事,蘇文也不例外,他真的很想想起以前的事,可到了現在他依舊想不起來什么,至于王小竹說的那些往事蘇文感覺很陌生,哪怕他做夢也沒有夢到過那些事的任何片段。
現在蘇文很喜歡一個人坐在那想以前的事,雖然想不起來,但他還是在努力,他想找回曾經的記憶。
“想什么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小竹出現在蘇文的旁邊。
蘇文回過神來看到旁邊放著一盤熱騰騰、香噴噴家常燉帶魚與一碗米飯。他一下感覺到餓了,搖搖頭道:“沒想什么。”說完就端起米飯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王小竹看到蘇文這個樣子眼里有著濃濃的憂色,她真的很怕他想起以前的事。
王小竹就是王曼竹,蘇文就是蘇弘文,年前蘇弘文摔破了頭把王曼竹給嚇壞了。也不知道她那來的力氣竟然背著蘇弘文從陡坡下爬了上去,并且一路走到了沙市,這是一個奇跡,王曼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到了沙市還不等她把蘇弘文送去醫院他就醒了,可醒來的蘇弘文卻什么都不記得了,王曼竹開始嚇壞了。可她突然感覺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跟蘇弘文長相廝守的機會,她知道這么做很自私,但她就是忍不住這樣做,她真的很想跟蘇弘文在一起。
最終王曼竹還是選擇了帶蘇弘文走。去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相守一生,她給小梅打了個電話,讓小梅安排他們偷渡去了美國,到了美國后王曼竹又花了大筆的錢給兩個人辦了綠卡改了名字。
王曼竹生怕安紫楠她們找到蘇弘文,整個計劃她策劃得天衣無縫,這也就是她在商海中打滾了這么多年,如果王曼竹還是曾經那個服務員的話,她絕對想不出如此周密的計劃。最終不但讓安紫楠她們找不到,哪怕是華夏政府也沒有找到他們的去向。
她無意中透漏給吳金娥的那些事自然是她編造的,也沒讓她起任何疑心。在美國像王小竹、蘇文這樣的偷渡客實在是多如牛毛,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在普通不過。
現在兩個人確實是相守在一起,可王曼竹怕蘇弘文突然想起以前的事離他而去,她晚上經常做噩夢,可好在蘇弘文一直沒想起什么來,對于她編造出來的那些往事也沒有起疑心。不過王曼竹還是擔心,非常擔心。
現在看蘇弘文吃得香甜。不在一副沉思追尋往事的樣子王曼竹懸起來的心稍稍放下。
當蘇弘文吃完的時候店里已經沒客人了,但王曼竹沒急著關門。他們兩個在美國的經濟來源就靠這家店了,這樣一來餐館自然要多開一會看看還有沒有生意,當然王曼竹手里還有不少錢,但這些錢她不敢動,生怕國內的人會順著這條線查過來。
一直過了12點王曼竹才打算打烊,兩口子把東西都收拾好、關了店門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這個時間的小鎮早已經陷入了寂靜中,只是偶爾會傳來幾聲狗叫。
王曼竹挎著蘇弘文的手往不遠處的停車場走去,在路上她笑道:“今天生意不錯,要是以后的生意也跟今天一樣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在這里買上一棟屬于我們的房子了。”
蘇弘文點點頭笑道:“是啊,有個自己的房子多好,我可是受夠租的那房子了,我們才住多久馬桶竟然壞了十多次,那房子實在是太老了。”
王曼竹聽蘇弘文這么說不由想起他笨手笨腳通馬桶的事,說實話他真的干不了這話,那次都是弄得一團糟,王曼竹還是最喜歡看蘇弘文穿著白大衣給人看病的專注模樣,那才是屬于他的職業,也是他喜歡、擅長的職業,可惜現在只能讓他干一些端盤子、端碗、接送孕婦的工作。
想到這王曼竹感覺很對不起蘇弘文,在這時候兩個人已經到了停車場,王曼竹正想說點什么突然旁邊出現三個黑影,借著月光可以看到他們三個人用絲襪套住了頭,手里還拿著槍。
看到這一幕王曼竹發出一聲尖叫就躲到了蘇弘文身后,她知道遇到劫匪了趕緊拿出手機要報警。
可約書亞三個人已經沖了過來,黑胖子用槍指著王曼竹道:“臭婊子把手機放下,不然我一槍打爛你的頭。”
王曼竹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一邊,毫無辦法的她哆哆嗦嗦的放下了手機。
蘇弘文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眼前的一幕他似乎在那里見過,好像好還不止一次,我到底在那里見過?
就在蘇弘文想這件事的時候約書亞用槍口指著蘇弘文道:“趕緊滾。”
蘇弘文就仿佛沒聽到這句話似的依舊呆愣愣的站在那不動。
約書亞感覺自己被挑釁了,他想也不想揮起拿著槍的手就用槍托像蘇弘文砸去,他還不敢殺人,只是想把蘇弘文趕跑然后把王曼竹綁走。
王曼竹看到槍托眼看就要砸到蘇弘文的頭部時忍不住又發出了一聲尖叫,她閉上了眼睛,她不敢看蘇弘文被打得頭破血流的一幕。
過了好一會,她預想到蘇弘文發出的痛呼聲也沒有出現,王曼竹趕緊睜開了眼,眼前的一幕讓她愣住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約書亞手里的槍到了蘇弘文的手里,只見他雙手微微一動,那把手槍立刻變成一個個零件掉到地上,約書亞嚇傻了,呆呆的看著蘇弘文,在這時候他又動了,所有人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即就感覺頭上的絲襪沒了,手里的槍也沒了。
蘇弘文冷冷的看著約書亞三個人,手上一用力就把剛奪來的兩把槍捏成了一團廢鐵,約書亞嚇壞了,驚呼一聲調頭就跑,他的兩個同伙也不敢停留,那個該死的黃皮猴子就是個怪物,那可是鋼鐵做成的槍,他竟然就憑借兩只手便捏成了廢鐵,這還是人嗎?這要是被他的手捏到自己的頭部上,那自己還好得了嗎?三個人越想越怕,越怕就跑得越快。
看他們跑遠了王曼竹趕緊道:“你沒事吧?”
蘇弘文愣愣的看著遠方,然后又看看自己的手,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輕松的搶了他們的槍、拽下了他們腦袋上的絲襪,還把槍給捏成了廢鐵,這一切讓他很費解。
王曼竹輕輕推了下蘇弘文道:“小文,你還好吧?”
蘇弘文這才回過神來點點頭道:“我沒事,剛才是怎么回事?”
王曼竹那有心思想這事,她就怕蘇弘文想起以前的事來,趕緊道:“別管了,我們趕緊回家。”說完拉著他就上了車。
在車上蘇弘文依舊在想剛才的事,而王曼竹則心事重重的。
兩個人租的房子在小鎮的東邊的盡頭,不算太遠,但也不算太近,開車過去大概用了五分鐘左右,一到家王曼竹就決口不提剛才的事,只是催著蘇弘文趕緊洗漱睡覺,他一洗好,王曼竹就纏了上去,她想用這種方式讓蘇弘文不在想剛才的事。
就在兩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時候院子里傳來“噗通”一聲響,蘇弘文兩個人嚇了一跳,也沒心思在做那沒羞沒臊的事兩人穿了衣服拿著手電就出去了。
蘇弘文舉著手電往院子里一照,發現那躺著個黑影,王曼竹被嚇壞了,但蘇弘文卻只是皺皺眉,然后邁步走了過去,伸手把那人翻過來一看正是剛才要搶劫他們的約書亞。
蘇弘文把手電往下一移,發現約書亞腹部上全是血,看到這一幕王曼竹拿出手機就要報警,約書亞并沒昏迷,看到王曼竹的舉動他趕緊虛弱道:“求求你,不要報警,不要報警,求求你。”
蘇弘文看了看他的傷道:“就算不報警也得送你去醫院,不然你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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