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又一次登上了舞臺,距離上一次他登上舞臺已經度過了大半年時間。
雖然一直在出單曲也有音樂活動,可他基本上算是日本最不務正業的歌手了,就連出單曲之后的宣傳活動都少的離譜,至于現場演出跟演唱會?周曉的歌迷很不幸,以前沒那么有名,時間也足夠的時候,他還開過演唱會,現在到了這個程度,本來就耗時費力的演唱會,周曉就更不會去做了。
而這一次他登上舞臺的原因,同樣不是演唱會而是一場……交響音樂會……
而且,這場交響音樂會是如此特別,一場音樂會的六個指揮,竟然全都不是專業人士。
sxs的交響音樂會特別節目終于開始了錄制。
在周曉登場之前,smap的五人當中四人已經結束了自己的出場,而周曉身后壓軸的人,自然就是木村拓哉了。
前面四個人的演出當中,稻恒吾郎跟香取慎吾的表現中規中矩,他們表現的其實都很好,畢竟幾個人全都練了半年多時間了,但交響樂指揮什么的,顯然不是輕易經過一段時間的加強訓練就能完成的,所以真要較真兒他們的演出質量,最多也就算是普通而已,但沒人在乎這一點,尤其smap幾人可都是帥哥,穿著禮服只要站出來,就自帶帥的人眼暈的氣場,臺下的大部分人其實在表演過程中都處于對幾個人的花癡當中。
前面兩人表現的很不錯,后面草彅剛的表現就有點不盡如人意了,或許是因為比較忙碌的關系,他表演的時候能讓人感覺到明顯較之前兩個人生疏了不少,這也讓他的表演有些令人遺憾的地方。
如果說他的表演有些讓人遺憾的話,中居正廣的表演就有些……奇葩了。
smap五人當中,中居應該算是人氣上僅次于木村的,而且跟木村的工作態度不同,中居則是個工作狂。這一年來他忙忙碌碌,鮮少有停下來練習交響樂的機會,這個狀態下登臺,能取得什么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內心中也有些無奈的中居只好使用了下策。他在指揮臺上做怪動作,甩丟指揮棒,忘記指揮步驟,把一首非常經典的音樂搞的亂七八糟。
如果這是正經嚴肅的音樂會,中居恐怕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下面的人說不定有不少人也早已憤而離席,可這只是個綜藝節目錄制而已,臺下的觀眾們很顯然也是懂得氣氛跟開得起玩笑的,隨著中居的耍寶,臺下不時的響起笑聲。原本前幾個人營造的嚴肅氣氛,在中居出場的一段時間里完全被扭轉了過來。
中居的表演結束之后,就輪到周曉登場了。
因為是smap的節目,所以木村拓哉被安排在了壓軸出場,而曲目選擇上。木村也理所當然的選擇了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而周曉選擇的曲目,則是在地位上或許可以算是僅次于貝九的藍色多瑙河。
相對來說,周曉比smap五人在音樂素養上要高一些,他畢竟通過創作《如歌的野田惠》的過程專心研究過一段時間的交響樂,所以周曉的指揮是前面四人沒法相比的,而為了做節目專門請來的交響樂指導老師也一樣對周曉的表現贊不絕口。
但木村就是木村。這家伙有著極高的天賦同時心中也很不服輸,而且他還有著足夠的時間跟精力,在周曉下場的時候,本來全場甚至連節目組都覺得周曉應該是幾天最出彩之人的情況下,木村的登場可謂技驚四座,他的表演充滿了個人魅力。狂放卻又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木村只是表演到一半,周曉就知道他輸了,而且輸的毫無懸念,這家伙……真的是個不得了的。做什么都能做到完美的天才。
節目拍完之后,周曉第一件事兒就是問木村:“你最近一兩年之內都安排什么戲了嗎?今天這表演下來,我覺得如果不找你出演《如歌的野田惠》電視劇版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啊。”周曉說道。
“真對不起,我今天這么盡力的演出其實也是有這個原因在里面,我最近一兩年恐怕都沒什么時間跟機會出演了,你也知道我的習慣,而最近這兩年的電視劇檔期都已經定了,如果你能等的話,或者可以等我到05年。”木村道。
“05年啊……05年的話,就沒有可能了啊……”周曉遺憾的說道。
05年周曉應該已經開始準備創立akb了,到時候他應該不會完全沒時間可他或許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交響情人夢》的電視劇版本雖然也算經典,可跟那些更重要的事情比起來就有些沒必要了。
帶著遺憾完成的這次節目錄制,是周曉回國前的最后一項重要工作,工作結束后的周曉回家收拾了一番之后,在第二天見到了中丸找給他的保鏢。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中丸找給周曉的這個保鏢竟然原籍也是東北人是,這一點,周曉從其口音中就能大概聽出來,再仔細一問,對方的回答也差不多就是如此,而且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在日本出生并且長大的,不過二人的地位差距之下,這個叫做王度因的24歲年輕人顯得很是緊張,他面前的人可是近兩年在日本呼風喚雨相當厲害的家伙,在大部分日本華人眼里,周曉就是超級大明星,是所有人在日本生活的華人的偶像,能給他服務,那是另很多人都羨慕的事兒,何況這次的服務,不僅能回國,還能賺下相當不菲的一筆傭金。
“會開車嗎?”周曉先確認了一下王度因的情況。
“會,右行線路也沒問題!”王度因說道。日本的街上,大部分汽車都是靠左行駛而中國則是靠右,所以才會有周曉的這么一問。
“那就好,簽證什么的也辦好了吧?”
“是的。”
“行,那我們走吧。”周曉道。
回國的飛機,沒有任何人相送,他就這么孤零零的跟王度因一起登上了飛往中國的飛機。
從東京飛沈陽的路程其實很短暫,很快。他就下了飛機,踏上了沈陽的土地。
感慨?他當然有著滿腦袋的感慨。
周曉愛國嗎?不是愛日本,而是他愛中國嗎?
他當然愛了,愛那五千年的文明。愛那淵博如海的各種文化,還有那片大陸上一個個可愛的人。
但同時,他也很喜歡日本,喜歡這個國度所孕育出來的歌聲,喜歡這個國度所拍出來的電影電視劇,更喜歡這個國度的偶像文化。
前世的兩國,有著很多很多問題,互相之間也有著很多很多的缺點,關于這些,周曉知道。也很討厭兩個國家的這些問題,但這些都不能改變周曉個人自身的想法。
前世的他是中國人,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如果兩國開打,自己會站在祖國這邊。他喜歡日本沒錯,喜歡日本的很多東西,可很多東西是不能比的,不是比的話尷尬,而是有些東西,在國家,大義這種東西面前實在是有些不值一提。
前世如此。那么今生呢?周曉所迷茫的就是這一點了。
如果能給周曉換個國籍的話,他仍然想要回去,可想歸想,他卻已經幾乎沒法這么做了,以前的周曉生在這里長在這里,雖然父母跑回了國。可原本周曉的腦海中,卻幾乎沒有絲毫關于祖國的記憶,而穿越過來的他,則在這個前世無比喜愛的國家當中也生活了兩年多,而且是非常充實。帶給了他金錢,地位,成就,甚至女人的兩年,這樣的他,還怎么回去呢?
雖然他跟王度因面前表現的很酷,他穿著低調卻并不便宜的衣服,拎著其實也沒裝什么的皮箱毫不在乎的上了飛機,似乎根本沒在意過這一趟回家之旅一樣。
但其實,在飛機上沉默著,甚至拒絕了空姐簽名要求的他這一次的回國心中滿是忐忑。
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對自己的父母親人,他同時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對這個在前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祖國。
從飛機上下來出來,周曉站在停機坪上想了想回頭問道:“你說咱們是隨便先買輛車回去呢,還是將就將就,找個出租車什么的就可以了?”
“買輛車?老板,如果買車的話咱們回日本之后怎么辦啊?”王度因問道。
“就送給老家的人嘛,一輛車也值不了幾個錢。”周曉道。
他的這個態度讓王度因暗自咋舌,但王度因還是挺老實的:“沒什么必要吧,咱們坐車應該就沒問題啊。”
“行,那就坐車好了。”周曉也沒多想,很隨意的就跟王度因一起走出了機場。
從沈陽回老家的路,按照正常路線的話,首先要坐公交車到長途車站點,然后再轉長途車,才能到那個小縣城,至于火車?倒也是有在那小縣城停靠的,不過因為要等很長時間,尤其是如今臨近年末,周曉就更懶得去擠火車了。
綜合一下,出租車就成了最好的選擇之一,當然,前提是出租車開過去,價格會很貴,不過再貴,對于周曉來說都不是問題吧。
從機場出來還沒幾步,周曉就感覺身后的王度因在戳他。
“怎么了?”
“老板,那是不是來接你的?”王度因指著一個舉著巨大“周曉”牌子的中年男子說道。
“恩?還真是……”周曉滿臉黑線。
帶著王度因走過去,周曉直接就說道:“爸,不是說不用接我了,怎么還是來了。”
“這不是擔心你找不到家嘛。”周念國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擔心我在日本餓死,現在反而擔心我找不到家了啊?”周曉說道,他還對父母的離開念念不忘,所以說話很沖,聽起來非常傲嬌。
“那事兒的確是爸爸不對,不過這也是因為爸爸相信你啊,相信你就算自己,在那邊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周念國說道。
不得不說,周曉的這個便宜爸爸真的是有夠不了解自己的孩子,生活的很好?餓死在東京貧民窟的小房間中也算是生活的很好嗎?
可是即便心中再怎么不舒服,這也還是自己這具身體血緣上的父親,而且父親說的某些方面也沒錯,十八九歲的男孩子。也沒有上大學,已經是可以開始打工的年紀了,三十萬的平均月薪賺不到,十五萬的話。每天在拉面店打工做滿八個小時就可以輕松賺到,父親沒想到的,只是周曉竟然這么倔強,對搞笑藝人的熱愛竟然這么執著而已。
“這位是?”周念國看著周曉身邊的王度因問道。
“這是我朋友,跟我一起來這邊看看的。”周曉說道。直接說是他的保鏢未免太夸張了點,所以他干脆說這是自己的朋友好了。
王度因走過來伸出手握住周念國的手說道“叔叔你好,我叫王度因。”
“既然是來中國玩兒的,怎么沒去北京上海,反而跑到我們這邊來了?”周念國隨口問道。
“老爸那你沒聽出來,王度因也是東北人的。他老家距離咱們老家不遠。”周曉說道。
“哦?真的?”周念國問道。
“那可不咋地。”王度因用東北話回道。
“那有機會的話可要回家看看去啊。”
“本來確實是想著要回家的,但現在真落下來,反而有些近鄉情怯了。”王度因說道。
“哈哈,叔叔我剛回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周曉呢。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周念國問道。
“沒有,一點都沒有。”周曉說道。嚴格來說離開祖國才兩年多,雖然前后隔了十年,但這十年的差距已經不像80年到90年那么巨大了。
“真是粗線條,一點情調都沒有!”周念國吐槽了一句,完全沒想到周曉身邊的王度因其實也在心中吐槽著他:“說周先生粗線條,真是完全沒搞清楚他這兩年在日本都做了什么啊”。
周曉跟王度因跟著周念國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汽車。才終于出了沈陽,然后又開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在縣城下車。
“周先生,我是先找個旅店住下還是……?”王度因下車問道。
“住什么旅店,家里有很多地方,跟我們走吧。”周念國說道。
不得不說。此時的中國雖然差日本不少,可某些方面卻是那個小國,尤其是那個巨大城市永遠比不上的,那就是這邊房子的面積大小。
周曉三人下車后看到的,是一棟有著院子的三層小樓。這可不是東京那些住宅的大小,周曉估計,在東京這么大的占地面積已經算是一棟小別墅了。
“跟我上去吧?”周念國站在門口跟周曉說道。
“好吧。”周曉點點頭道。
周念國叫開了門,開門的人正是自己的母親。
看到自己的母親,周曉同樣有些感慨。
自己的父母都是在日本生活了幾乎一輩子的人,可他們似乎基因中就是中國人,在日本的時候普普通通的他們,到了中國之后更是迅速跟這里融為一體。回國前,周曉的父親本來就是打工打了一輩子的,從皮膚到氣質都不可能好到哪去,而他的母親則在結婚之后像絕大多數日本人一樣不在工作。這樣的二老,當周曉以一個第三者的視角觀察的時候,會感覺自己的父母此時已經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中國土生土長的農民。
“回來了。”母親顯然要比父親感性不少,可以看出開門前她一直在控制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現在看到周曉了,這種情緒幾乎在瞬間得到了釋放,眼睛里蓄滿了眼淚。
“媽……”周曉喊了一聲就說不下去了。
“好了,快進屋吧,站在外面像什么樣子。”周念國拉著周曉二人進了房間。
“小王你先在前面待一會兒,我們家理人有點事情,小玲,出來給小王倒點水。”周念國招呼道。
“小玲是你叔祖的孫女兒。”母親跟周曉解釋道。
一家三口拉著手急急地往院子后面走去,周曉知道,自己的父母這是在急著帶自己看那個據說命不久矣的叔祖。
被父母拉走的周曉并沒有看到,在他的身后,那個被父親叫做小玲的20幾歲女人用一次性水杯端了一杯水來,毛毛糙糙的放在了王度因身前后,就轉身離開了客廳。
一時間,整個客廳里竟然只剩下了王度因一個人,偌大個周家,竟然沒人陪一下這個客人。
而王度因也在微微的驚詫中,聽到了轉身離去的,叫小玲的女子聲音并不小的嘀咕:“還以為回來的是什么有錢的華僑親戚,拖家帶小的從日本回來,這下又要多兩張嘴了,也不知道在那邊窮成啥樣了,誰說資本主義沒有窮人來著……”
“這……這是怎么個意思?”王度因微微詫異,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原來這家人是把周曉當成窮人了啊……
“這下有意思了,等知道真相之后,那畫面一定非常好玩……”王度因不怕事兒大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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