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黃豐面前的女孩穿的已經很少了，本來就起不到什么防寒作用的制服已經羅衫半解，仔細看的話，甚至能看到女孩皮膚上細細的雞皮疙瘩，毫無疑問，這女孩身上絕對沒有暖身寶之類的抗寒產品。

更另黃豐有些受不了的是中冶的態度。

拍照拍到現在，中冶似乎已經失去了誘導女孩的興趣，說話變得越來越不客氣，越來越直接。

“露出度再大點，不大點怎么能讓事務所的人看上？”

“既然進入這個圈子了，就要做好心里覺悟明白嗎？”

“在這個圈子混的，就算是那些不出露點寫真集的，你真以為她們沒拍過？我跟你說，我都拍過好幾個人的！”

“就算是akb，我都拍過好幾個成員露點的知道嗎！？”

“躲什么躲！再躲不拍了啊！又不是沒穿，你的不是好好的在身上呢！”

面對中冶的進攻，女孩不敢反駁，只好一點點退卻著，并且死守著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線，而中冶的語言跟工作則越來越粗野，甚至會前去拉開女孩的手。露出其大片的肌膚。

這一段的拍攝到最后的時候，女孩的制服已經完全被脫了下來散亂的丟在一邊，中冶對著只穿了坐在雜亂的布景上的女孩有些癲狂的拍攝著。嘴里則罵罵咧咧的說著：“笑！你不笑怎么勾搭那些死宅男！你看你，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完全沒有制服的制服照拍攝又整整持續了十幾分鐘，這十幾分鐘里，是兩個穿的整整齊齊的大男人對著一個只穿了的女孩，在東京破舊漏風的報廢攝影棚里完成的。

“好了！換衣服去吧！”中冶終于完成了他的拍攝任務放女孩去換衣服了。

“完了？”黃豐問道。

“還有兩套。”中冶一邊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確認照片一邊說道。

“拍這些照片多少錢？”黃豐問道。

“一張五千。”中冶說道。

“一張？”黃豐對這個單位有點好奇。

“她們公司說要出一本藝人的影集，其中這丫頭的部分可能有十到十五張。”中冶說道。

黃豐明白了，十到十五張的照片。不論拍的時候拍多少張，以最后的數量計算。十到十五張照片，收入就是五萬到七萬五千日元的樣子。

別看用這個價格拍三到六個人，一個月就能賺普通人的月薪，其實這個價格在業內算低的。正常厲害點的攝影師拍雜志或者寫真是能拿到一張照片一萬兩萬的，那些已經成名，上過綜藝節目的著名攝影師，一張的價格甚至能要到十萬甚至更好，像一本寫真集如果打五十頁的話，最終收入可能達到五百萬日元。

黃豐搖了搖頭。

“怎么，黃老板看不慣？”中冶問道。

“就是有些不習慣而已。”黃豐說道。

“您可能看著不習慣，可這就是這個行業的現狀，像她們這樣的小丫頭隨隨便便可以找出幾百個上千個。競爭那么劇烈，形勢又這么嚴峻，不討好咱們。誰給她們拍這些東西？

這丫頭您覺得怎么樣？如果不錯的話讓她陪您玩兒幾天？我知道您是見過大世面的，akb的孩子您都見過不少吧，但是換換口味也很正常嘛，您是大老板，完事兒后隨便扔給她幾個工作就可以了。給力文學網”

黃豐明白了，這中冶對自己的殷勤。原因看來還是在周曉身上，他應該是不知道在哪探聽到了自己跟周曉的關系。這才對自己表現的這么殷勤的。

不過，黃豐在心里頗為鄙視的想道：“用別的女孩子的身體來討好自己想討好的人這算什么啊，你怎么不用你老婆來討好我呢？”

這樣的話黃豐并未說出口，他神色如常的繼續說道：“我跟周曉先生就只是認識而已，akb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曉先生把akb保護的那么好，怎么可能和我又關系。”

“也是，周曉先生真是……奇怪的人啊。”中冶點頭道。

從中國過來一段時間之后黃豐也看明白了，周曉這個年輕人，走的是最奇葩怪異的道路，業內常見的行為做法，周曉幾乎從來不去做，比如業內你做偶像組合了，如果有什么大企業的聚餐，出席者更是有大企業boss的情況下，藝人們通常是很希望能出席表演的，因為這種宴會或者晚會通常出席的人都是在日本跺腳就能抖三抖的人物，如果能認識對方，對于藝人來說很可能有很大的幫助。

但是周曉的akb卻從未參加過這種演出，他把akb保護的非常好，女孩們做偶像，就單純只是做偶像而已，周曉像個保護女兒的父親一樣，任何膽敢染指akb的人，首先都需要面對他。

一兩分鐘后，女孩回來了，這次小丫頭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同樣是裙子，同樣很短，這次不僅很短，甚至還是透風的，透過衣服，黃豐能看到女孩身上大片的肌膚以及。

這……沒問題嗎？

黃豐懷疑，女孩也很害羞，雙手抱著胸前跟下面，臉紅的好像蘋果一樣。

“恩？這身不錯。”中冶打量了一下女孩評價了一句道。

“這……這身是不是有點暴露了……”女孩說道。

“你自己拿來的衣服你還問我？”中冶說道。

“是公司給我準備的……”女孩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管你是誰準備的。給我老實拍好照片就是了，過來！”中冶命令道。

拍照，換衣服。再拍照，再換衣服，黃豐發現，這中冶雖然對女孩老實不客氣，可他拍片子的過程并沒有糊弄，一共四套衣服，他每一套都拍了二百張以上的照片。在這些里面挑出十幾張照片來，這五千元。中冶賺的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而整個拍攝過程一共持續了兩個小時左右，被拍攝的小女孩兒就在冬日幾乎跟外景沒有什么區別的場地內擺了兩個小時的pose。

更夸張的是，黃豐發現女孩前面三套衣服的拍攝都只是開始，第四套衣服。中冶終于做到了他一直在努力的事情，含羞帶怯的女孩，在中冶的花言巧語，連蒙帶嚇的過程中，終于脫掉了自己的上身。

女孩小小的如蓓蕾般的胸部在二月初的東京綻放本來應該是頗為美麗的一件事兒，可黃豐發現自己頭一次沒了興趣，中冶引誘女孩脫掉衣服的過程實在是太下品了。

下品到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好人的黃豐都看不起的程度。

要不是覺得中冶拍照片的職業素養還不錯，他可能早就阻止對方了。

當然，雖然衣服脫了。黃豐跟中冶都看了干凈，可照片當中肯定不會有露點鏡頭的，中冶指揮著女孩擺出了各種各樣遮擋住關鍵部位的姿勢。又拍下了數百張其實在黃豐看來完全不能引起人興奮的照片。

“好了，完成！”中冶終于放下了相機說道。

黃豐看過去，發現女孩并沒有放松或者驚訝的意思，反而是有些仍舊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黃老板，咱們走吧。”完成拍攝之后，中冶毫不猶豫的開始收拾東西。三下五除二的裝好自己的東西，招呼著黃豐就要離開。

“這就走了？她……”黃豐看著還躺倒在那里。甚至連胸罩都沒穿的女孩問道。

“她？她一會兒就自己回去了。”中冶說道。

“把她扔在這沒問題嗎？”黃豐問道。

“能有什么問題，這都沒人來的。”中冶毫不在意的說道。

“好吧，那走吧。”黃豐說道。

跟中冶從破舊攝影棚出來，中冶問道：“黃老板，還有點時間，咱們去吃點什么？我知道一家店很不錯就在這附近。”

“不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兒咱們再聯系吧。”黃豐說道。

“哦？那好吧，黃老板您走好！”中冶說道。

黃豐朝著之前看表演的地方走去，看來是去取車了，中冶也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幾分鐘之后，黃豐折返了回來，按照原路找回了剛剛中冶給女孩拍照的破舊攝影棚。

東西還在，幾件衣服有些雜亂的丟在那里，人卻不知道哪去了。

黃豐走過去，隱隱約約聽到了什么聲音。

順著聲音摸過去，黃豐終于發現了女孩，這個從始自終，他都不知道名字，甚至就連中冶都沒問，沒興趣知道名字的女孩，正抱著衣服蹲在剛剛件衣服的小隔間角落，哭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她甚至連還沒有穿，大片的裸背就那么直接沖進黃豐的眼中，之前拍攝時候，那后背上還滿是因為寒冷而出現的血色紅暈，現在卻慘白的完全失去了血色。

二十分鐘之后，黃豐跟這位小偶像坐到了餐廳內。

他終于知道了這個女孩的名字，北山愛子。

“媽媽說，想讓我是個永遠能感受到愛的孩子，所以給我起了這個名子。”女孩咬著吸管帶著仿佛懷念般的笑容說道。

“那你為什么要來東京做偶像呢？”黃豐問道。北山愛子是和歌山人，這是個在日本很沒有存在感的縣。

“因為夢想啊，您不覺得偶像很好嗎？唱歌跳舞，臺下是歡呼的人群，他們喊著的，是我的名字……”女孩說道。

“即使是現在，你還在這么想？”黃豐問道。

“當然啊。我需要的就只是個機會而已，如果有機會的話……如果有機會的話……”剛剛的哭泣似乎已經是過眼云煙，女孩這是竟然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元氣滿滿的在憧憬著偶像生涯。

“如果有機會，你會付出一切？”黃豐問道。

“我……我會的！”女孩遲疑了一下抬頭，看著黃豐的眼睛說道。

“就算你會也沒有用的，我對小孩子沒有興趣，我更喜歡成熟的女性，至于周曉，你是聽到了吧？”黃豐問道。

在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女孩非常失望。可當聽到周曉的名字之時，女孩又再次抬起頭來。

黃豐在問的。是女孩有沒有聽到剛剛中冶跟黃豐聊到周曉的話。

“我……我聽到了！”女孩咬著嘴唇說道，她的手按著胸口很緊張的樣子。

“我跟周曉是真的沒什么具體關系，我們其實就只見過一面而已，azx跟我們公司的合作也是完全商業上的合作。所以把你介紹給周曉什么的，我是完全說不上話的。”黃豐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女孩點點頭，并沒有露出太失望的神色，周曉對于她來說是過于遙遠的一個名字了，女孩并不會對跟周曉聯絡上這種事兒有太多的期待。

雖然周曉不可能聯系上，但是……我自己也是有個公司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或許可以……

黃豐有點說不用下去了。他土豪煤老板黃豐可不是沒文化的，正正經經的上過大學，自學的日語。在如今的日本娛樂圈也算混出了一點點地位的人物，對一個小藝人，黃豐向來是不假辭色的，尤其是對自己公司的那幾個跟自己有潛規則的藝人，黃豐把她們“”的相當的懂事兒聽話，可面對這個女孩。他竟然口吃了。

女孩抱著衣服在角落大哭的畫面一直在黃豐的腦袋里晃悠，說這個女孩臟嗎？她說不定早已不是。也可能這種拍照工作不是第一次了，更可能就像中冶說的，以前甚至陪過像他一樣的老板。

可是……看著這個剛剛好一點，又再次憧憬起夢想的女孩，黃豐又不由得感慨她的單純，這種單純并不取決于她是不是或者有多少性經驗，這種單純是心靈，性格跟閱歷上的，中冶這樣的攝影師，可能還有女孩公司的老板跟經紀人，這些人不斷的轟擊著女孩如水晶般的心靈，女孩一次次破碎掉的心靈跟夢想，又一次次被她縫補拼湊起來。

女孩一定是有一個極限的，到了那個時候，女孩的心靈才會徹底的破碎，失去成為偶像明星的夢想和希望，淪為路人，甘于現狀，成為普羅大眾當中的一員，黃豐突然想做的，就是在那之前，嘗試著能不能像周曉一樣把她培養起來。

這當然很難，他不是周曉，全日本也什么人有周曉這樣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可黃豐就是想試試，他很清楚，像這個女孩一樣的女生，全日本有太多太多了，他救得了一個，救不了所有人，可他就是想試試，就好像這個女孩同樣義無反顧的迎向夢想一樣。

帶著這個想法，黃豐在幾天之后收購了北山愛子所在的小經紀公司，說是收購，其實根本沒用多少錢也根本沒收購來什么人，北山愛子所在的偶像組合只有四個女生，這四個女生的平均水準都很差，屬于那種參加akb甄選都未必能過第二輪的女生，但是在見到這四個人的時候，黃豐能很清楚的看到女孩們眼中的那種渴望，對于她們來說，黃豐的公司跟她們以前的那個破公司相比在等級上已經有了巨大的飛躍，以前的那個公司只能讓女孩們跑秋葉原的劇場，偶爾還安排點公園跟給社區老人們唱歌的工作，可黃豐的公司藝人，偶爾能開點粉絲活動不說，甚至還有上電視的機會，對于女孩們來說，她們無疑距離夢想成真又近了幾步。

黃豐是認真的，跟之前純粹為了潛規則開公司，簽女藝人不同，現在的他是真的帶著熱忱跟夢想去做女子偶像這一行，他和他的公司，還有這些蹩腳的小偶像們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已經三十多歲的煤老板胸中夢想被點燃了。

如果一切正常的話，這位煤老板和他旗下女孩子的夢想以及那幾億日元并沒有生存的土壤，錢他們不夠，日本娛樂圈的影響力，黃豐作為一個外來者也不怎么樣，更關鍵的是從黃豐的公司到幾個女孩子想獲得成功必備的才華又幾乎是零，這樣的組合，想憑借著一腔熱血走出跟周曉差不多的路幾乎是癡人說夢。

黃豐跟幾個蹩腳小偶像所擁有的唯一一個成功，甚至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們生存下來的可能就在周曉身上。

這一點，黃豐是帶著女孩們毫無作用的跑了整整一個月，卻幾乎沒有收獲任何有成果的出演機會之后才終于明白過來的。

于是雖然不想，黃豐卻還是不得不找到了周曉，他是真的走投無路了，這一個月里，在四個女生身上，黃豐砸了不少錢，像這樣幾乎不考慮回本的投入，作為一個商人簡直是幾乎不能被接受的。

黃豐找上周曉的時候，他正在為akb三個隊伍做公演更新的最后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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