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上面的缺陷,讓陳逸不禁有些恍然大悟,原來缺陷在這里,怪不得之前沒有發現,如果沒有一定的眼力,根本不會察覺這些似有若無的缺陷,之后,看了看仿作分值達到了六十五分,他不由感嘆。
六十五分,這無疑是一個非常高的分值了,之前他所鑒定最高的仿品,也不過只是那件齊白石的三十余分而已,考試的時候,六十分已然可以說及格,那么這件瓷器能夠達到六十五分,足可見這件瓷器已經不是普通的仿品了,甚至于超越高仿,達到了精仿的程度,力求于康熙瓷器一模一樣。
“逸哥,逸哥。”正在陳逸眼中看著瓷器,沉入于腦海中的鑒定信息時,耳旁傳來了齊天辰的叫喊聲,陳逸連忙回過神來,已然看到了與他們同來的幾個人回到了座位,桌子前就剩下他與齊天辰,而鄭老和高存志等人都是面帶笑容的望著他。
“陳小友,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高存志面上帶著期待,向著陳逸問道。
陳逸點了點頭,“恩,高叔,確實看出了一些東西,不過我還需要在心中仔細判斷一下。”
“哦,那陳小友先回座位思考,等會我們再詢問。”聽到陳逸的回答,高存志露出了驚訝之se,然后笑著讓陳逸回到了座位。
“逸哥,你發現什么東西了。”回到座位上,齊天辰心有好奇,忍不住的問道。
陳逸笑了笑,“天辰,雖然我發現了一些東西,但是我還要在心中判斷一下,先讓我思考一會吧。”
“故弄玄虛,明顯是真品的東西還能看這么長時間,最后竟然還不確定。”魏華遠身旁的趙廣清不屑的說道。
齊天辰看了看不遠處的鄭老和高存志,又看了看閉目養神的陳逸,忍住了怒火,“哼,趙廣清,等逸哥思考好之后,你就該哭了。”
在二人放低聲音的爭吵之中,對瓷器感興趣的人一一上前觀看完畢,高存志拍了拍手,“呵呵,各位,相信你們都對于這件康熙五彩花鳥紋花盆是真品還是贗品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有沒有人愿意和眾人分享你們的鑒定結果呢。”
在高存志話音剛落,趙廣清便連忙高舉起了右手,一只腳幾乎已經蹬到板凳的支撐桿上,生怕高存志看不見似的。
“哦,這位小友看起來很是雀躍啊,那好,你就先來分享一下自己的鑒定結果,這康熙瓷器是真是仿呢。”高存志看到趙廣清的模樣,不由一笑,用手輕輕向他的方向點了點。
趙廣清激動不已,重重的點了點頭,“高大師,經過我和這位魏先生的鑒定,這件康熙五彩瓷器就是真品。”
“哦,何以見得。”高存志笑著說道。
“高大師,康熙五彩瓷器表面浮有一層蛤蜊光,這是一些仿品所做不到的,而且整體se彩畫面鮮明,胎質精細縝密而又純凈,這件瓷器有著康熙五彩瓷器的重要特征,所以,這就是康熙真口五彩瓷器。”趙廣清將自己觀察的東西,再結合著記憶中康熙五彩瓷器的特點,向著眾人做了說明,在說完后,他面上帶著期待望著高存志,察覺到眾人關注的目光,他心中不由出現了得意。
高存志笑了笑,“呵呵,這位小友說的不錯,還有沒有人愿意分享的。”
“高大師,我來說兩句吧,正如同剛才那位小伙子說的,這件康熙瓷器就是真品,除了那位小伙子說的蛤蜊光等等特征之外,我觀察到了這瓷器的底足圓圈邊上呈尖狀,這說明了這瓷器是清代康熙民窯瓷器,因為官窯瓷器的底足是圓渾潤滑的,所以,這應是一件清康熙民窯五彩瓷。”一位中年人舉起了手,緩緩站了起來,對于趙廣清有羨慕,又有恨意,這小子把所有的東西都說完了,讓他絞盡腦汁才想到了其他的特征。
高存志再次點了點頭,贊揚了兩句,卻是依然沒有明確的說出這件瓷器的新老。
“陳先生,還在思考啊,不用想了,你就直接贊同我剛才的話語就得了。”趙廣清面上帶著得意,看到陳逸還在思索,他不由嘲笑著說道。
“哼,真品,逸哥絕對跟你們看得不一樣,這可能是一件贗品。”齊天辰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趙廣清眼睛一亮,不由舉起了手,“高大師,這位齊先生說這件康熙瓷器是贗品。”
“呵呵,原來是齊小友,不知你對這瓷器有何見解,難道真的是贗品嗎。”順著趙廣清所指的方向一看,高存志不由笑了。
“高大師,我,我沒說,是他誣陷我的。”齊天辰連忙辯解道。
這時,魏華遠面帶笑容的說道:“齊先生,說話一定要有根據才能開口,如果你不覺得這是件贗品,剛才就不要開口說一些可能是贗品的話語。”有這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魏華遠可是不會放棄。
齊天辰面露怒se,恨不得沖上去與魏華遠兩人拼命,而看著齊天辰幾乎快被這兩人逼瘋了,陳逸搖頭一笑,然后緩緩站起身來,“高叔,如同齊天辰所說,這應該就是一件贗品。”
“陳先生,這么說你發現瓷器是贗品的特征了,我們這么多人的眼力竟比不上你一個人。”魏華遠在旁邊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后努力的在為陳逸拉仇恨。
高存志皺了皺眉,看了魏華遠一眼,然后帶著鼓勵的笑容說道:“陳小友,以你的性格,能夠判斷出這是贗品,那么一定有根據了,不妨與我們分享一下。”
陳逸點了點頭,沒有選擇在座位上述說,而是來到了瓷器面前,“高叔,準確的說,我所發現的一些東西并不是很明顯的特征,而是一種感覺,康熙五彩瓷器的se彩是艷而不浮,se彩強烈而不會有任何的浮躁,但是這件瓷器上的se彩比起我之前發現的五彩瓷器要更艷麗一些,在這些se彩上,已然沒有了康熙瓷器的沉穩。”
“除了se彩,還有圖畫,康熙五彩瓷器的繪工極為精麗,生動而傳神,高叔,我曾聽您講過一些五彩瓷器的特征,康熙五彩瓷器在瓷繪時雖然借鑒了一些畫作,但并不是單純的模仿,有著瓷繪工人自己的語言在內,而在這件瓷器上,我所感覺到的似乎只有模仿,整個花鳥圖畫仿佛是從模子里出現的,而不是由工人zi誘發揮創作出來的,以我的感覺而言,這件瓷器在特征上雖然有著康熙五彩瓷器的特點,但是在感覺上,卻是贗品。”
看著瓷器,陳逸面se平靜的說道,在之前鑒定的信息之中,對于剛才他所說的一些缺陷,在鑒定系統圖像上,已經有明顯的指出,只是他現在不過是比學徒強了一些的古玩界人士而已,能夠明顯看出這件精仿五彩瓷的缺陷,根本不是他現在身份所能達到的眼力,所以,陳逸思考了一下,還是以感覺為主,畢竟對于一些難以鑒定的古玩而言,一些資深的古玩鑒定師都是以感覺為論。
“感覺,陳先生,你才見過幾件康熙真品五彩瓷器,就敢以感覺來評論瓷器的年代,要是感覺有用,就不會有那么多的儀器來鑒定古玩了,我們這么多人的眼力,難道不如你所謂的感覺嗎。”聽到陳逸的話語,趙廣清面上露出了興奮,毫不客氣的反駁道,要是這些話語從高大師嘴里說出來,絕不會有人提出異議,可是從陳逸這個年輕人嘴里說出來,那絕對是一個大問題了。
“這位小友,你未免太相信自己的直覺了。”一位中年人站了起來,搖頭說道。
頓時隨著趙廣清的挑撥,一些人開始不斷的對陳逸表示自己的不滿和批評。
在看到這些人對陳逸提出質疑時,坐在父母身邊的沈羽君不禁用擔心的目光望著陳逸,卻是無法幫上任何的忙,雖然她之前鑒定出了齊白石的畫作,可是繪畫本來就是她的強項,對于瓷器,她根本絲毫不懂。
在問了對瓷器稍懂的父親之后,沈羽君面上的擔心更加濃郁,她父親也是贊同這件瓷器是真品。
沈羽君不由的有些自責,在她面對生命危險時,陳逸不顧一切的救了她,而現在陳逸面對別人的質疑,需要幫忙時,她卻是沒有半點能力。
“眾位靜一靜,陳小友,如此多的人都質疑你的感覺,不知道你是不是需要再觀察觀察瓷器,做出進一步的判斷呢。”看著這些人有些過份了,高存志擺了擺手,然后面帶笑容的望著陳逸,他想要看看陳逸在如此多人的質疑下,是不是動搖了心中的決定。
陳逸面se堅定的搖了搖頭,“高叔,不用觀察了,我相信我的感覺,之前一些淘寶撿漏,也正是這些感覺帶給我的,我堅持這件瓷器有問題,是贗品。”
高存志笑著點了點頭,“好,陳小友信念非常堅定,那么你們呢,聽完了陳小友敘述的觀點,是不是要觀察一下,確定這件瓷器到底是不是真品呢。”
“高大師,不需要,我們相信自己的眼力,這就是康熙真品五彩瓷器。”不等其他人說話,趙廣清便迫不及待的代表了所有人。
眾人不禁有些惱怒的看了看趙廣清,然后點頭向高存志表達了他們的觀點。
正當眾人期待著高存志公布結果時,高存志卻是一笑,“呵呵,雙方對自己的觀點都很堅定,那么這件瓷器先放在這里,我們看下一件古玩,等到下一件古玩的結果出來后,我們再來宣布這件瓷器是不是真品,以便于讓你們能夠有個繼續思考判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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