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別墅,陳逸來到了自己的車前,打開后備箱后,先是把自己所畫的這幅畫,放在了一個專門存畫所用的紙筒里,然后拿出了那幅董其昌的畫作。
這幅畫是他迄今為止畫的最好的一幅,有著非常大的紀念意義,更何況,因為此畫,他突破了極限,獲得了系統的獎勵,得到了書法,繪畫兩種專精技能,這確實是他所無法預料到的。
陳逸拿著畫,打開了后面的車門,摸了摸血狼的腦袋,又打開兩個鳥籠看了看,發現三只鳥都安靜的呆在籠子里,這才一笑,又關了車門。
中午時分,他曾抽空來過這里,給血狼拿了點食物,又給三只鳥的籠子里放了點飼料,當時袁老二人不過是簡單的問一問,得知他是給車上的狗送食物,便笑了笑,沒有過多的詢問。
看完車內的幾只動物后,陳逸便拿著董其昌的那幅畫卷,走進別墅,來到了大廳之中。
這幅畫作中所隱藏的董其昌的真品《上陵所見山水圖》,被系統評價為價值很高,這說明這幅畫作最少也要價值五百萬以上,從得到鑒定系統之后,他所淘來的價值很高的東西,可以說非常的稀少,大部分都是在五百萬以內的,超過五百萬的古玩,已然可以稱得上是精品之作,難得一見。
錢老和袁老都是畫功高深的一派繪畫大師,所認識的裝裱大師定然能力非凡,以這幅畫的價值,哪怕是在揭裱時不小心損傷一個點。對于畫作整體來說。都足以是不小的影響。
“呵呵。陳小友回來了,就讓我們鑒賞一下,你所說的這幅有秘密的畫作。”看著陳逸回來,錢老頓時面帶期待的笑著說道。
袁老也是一臉的期待,此時指著旁邊的一張方桌笑道:“陳小友,就在這張桌子上把畫鋪開吧,讓其他人也能好好看看這幅畫。”
陳逸點了點頭,拿著畫卷來到桌子前。小心的將畫慢慢鋪開,展平在了桌子之上。
錢老和袁老二人以及其門下弟子都是圍了過來,當他們看到桌子上這一幅被陳逸小心對待的畫作后,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不是因為這幅畫的精美而震驚,而是因為這幅畫太過劣質了,雖然說比他們中的一些人可能要強一些,但是方文博等幾名畫功較強的人,所畫的絕對要比這幅畫更好,更不用說剛剛作了一幅驚人之作的陳逸本人了。
以陳逸現在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來說,覺得他最起碼也要拿出一件精品之作。卻是沒想到如此劣質,不值一提。里面有秘密,就這么一幅垃圾的畫作之中,又能有什么樣的秘密。
這還是仿董其昌的畫作,可惜,卻是根本沒有董其昌十分之一的功力,作為最近一些年,書畫交易市場上最為火熱的董其昌,他們自然聽師傅特別講解過,就這幅畫,對畫作稍懂一些的人,也會看出這是件贗品。
他們如此覺得,可是袁老和錢老二人卻并沒有如此的想法,原因也只是陳逸之前所表現的一切都太過于驚人,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把握,陳逸絕不會如此鄭重其事的將這幅畫拿給他們觀看。
董其昌對于他們這些書畫界的專業人士,可以說是了如指掌,董其昌在華夏美術史上地位十分的重要,哪怕他本人的品行尚處在爭議之中,但是他對華夏書畫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
這幅畫,他們自然一眼便看出是仿作,而且仿的太過隨意,只不過陳逸從中發現了什么秘密呢,袁老二人在畫作上仔細觀看,許久卻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秘密存在。
以他們對書畫的了解,如果這幅畫上真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定然能夠發現,可是如今,卻是只看到這是一件贗品而已。
“袁老,錢老,您二人怎么看這幅畫。”陳逸看著身旁眾人的表情以及議論聲,絲毫沒有在意,向著袁老二人問道。
錢老不禁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陳小友,不說這幅畫的畫功,就說它的結構,董其昌此人擅書法,精繪畫,哪怕是一幅畫畫得再著急,也不可能不留下半點字跡,反而只留下一個像模不像樣的鈐印,這只不過是一件贗品而已,你發現了什么秘密,就告訴我們吧,別賣關子了。”
“是啊,陳小友,你是古玩鑒定師,能夠看到一些隱秘的東西,可是我們卻只是普通的書畫作者而已,在眼力上,自然無法與你作比較的。”一旁的袁老也是附和道,他們很奇怪,究竟在此畫上發現了什么秘密,值得陳逸將其拿過來。
陳逸頓時擺了擺手,“袁老,您老千萬別這么說,你們可都是我的前輩,至于這幅畫秘密的發現,不是靠我的眼力,而是靠著我的運氣。”
“我在古玩城發現這幅畫后,雖然是件仿作,卻是有著董其昌的一些功底在其中,甚至于有些地方與董其昌相差不大,所以,我把將其買了下來,想研究一下,來讓我對仿作有更深的了解。”
“在研究之時,我一時興起,想照著這幅畫中的一些技法來臨摹一下,一不小心將筆上的幾滴清水,滴在了畫作的上方,不過由于此畫作是一件價值不大的贗品之作,我便沒有在意,可是等了一會,我忽然發現,在幾滴清水的地方,出現了一枚模糊的印章,就在現在畫上這枚印章的下方。”
陳逸面上帶著驚嘆,“當時看到了印章上模糊的幾個字后,我驚為天人,不禁用手沾了些清水,再次在周圍涂沫,這次,那枚之前的印章再次顯現出來,而且在這幅贗品畫作印章的下方,也是出現了一枚印章的輪廓,而且我稍加清水在印章附近涂沫,更是發現了一些小字,這讓我覺得,這幅畫作下面定然隱藏著另外的畫作,很可能是董其昌的真品,所以,借著給袁老拜壽的機會,想要找機會將這幅畫取出來。”
“什么,滴了一些清水,在這幅畫上出現了新的印章,而且還發現了小字,陳小友,不知這兩枚印章各寫的是什么。”袁老二人面上露出驚異之色,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陳逸不禁一笑,“袁老,您二人還是親自看看這印章上寫得什么吧。”說完,他用一支干凈的毛筆,蘸了點清水,在印章處稍稍一抹,沒過一會,清水滲透畫紙,在上面空白的地方,出現了一枚紅色的印章,還有一些模糊的小字。
“董氏玄宰,這贗品畫作下方的印章被覆蓋,倒是難以觀察清楚,還有這行小字,甲子秋,玄宰為繒北丈僧行,董玄宰,這不正是董其昌嗎,這幅畫下方真的隱藏著董其昌的真品,難以相信。”袁老面上露出了驚嘆之色,本來一幅劣質的贗品,現在卻是有可能隱藏著真品,這一時之間,如何能讓人接受。
錢老感嘆的搖了搖頭,“老袁,這或許真的隱藏著董其昌的真品,這顯現出現的一枚印章,精致而又充滿古樸,另外,這一行所顯現出來的小字,甲子秋,玄宰為繒北丈僧行,其字跡之間,充滿著一些名家的痕跡,但卻是又有著一種新的風格,這正是董其昌所獨創的文體形式,旁人想要模仿,難上加難。”
“不過,想要以這些東西,便認為這下面可能隱藏著真品,為時過早,董其昌的畫作十分的珍貴,現在市場上充斥著各種贗品,其中不乏有精仿之作,如果想要知道它是否真品,那么只能將其取出來,我們鑒賞一下,便知分曉。”
袁老看著這幅畫作上,那漸漸隱去的鈐印與字跡,心中的震驚遠遠未曾消退,“陳小友,走,我們現在就找人揭畫。”看著一幅可能存在的真品,就在自己面前,袁老有些忍不住的說道。
錢老連忙拉住了他,“老袁,也不看看現在都什么時候了,快傍晚了,明天一早,我們再去不遲,這幅畫少不了讓我們觀看的。”
“有些急糊涂了,倒是忘了時間,陳小友,恭喜你又撿到了一個大漏。”袁老這才反應過來,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由一笑,然后朝著陳逸說道。
甲子秋,代表著這一年是甲子年,華夏傳統紀年干支歷的干支紀年中一個循環的第一年,便稱之為甲子年,每六十年為一循環,一些史書或者畫作上,都常常用這種干支歷來標記時間,比如乙丑,丁卯等等,都是在干支歷的循環之中。
而董其昌所在的時間段,甲子年便是天啟四年,這時,董其昌已經七十歲高齡,如果這幅畫真的是在這個時間所作,那么這時董其昌的畫功已然到了非常高深的地步,所畫出的每一幅畫,都是價值連城。
如果這真的是真品,那么陳逸不是撿到大漏,又是什么。
“袁老,雖然以鈐印和字跡,可以說很有可能是真品,但最終,還是需要揭開之后,才能知道。”陳逸笑著說道,董其昌的這幅上陵所見山水圖,可是十分的美麗,在鑒定信息中所見,遠遠沒有親眼所見來得更加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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