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兄,謝謝你,我一定不會辜負師傅的期望,鑒定是我的立足之本,我的繪畫之所以進步的很快,最大的原因就是能夠根據學到的鑒定知識,來發現其中的缺陷。”陳逸心中升起了一些激動,哪怕之前清楚的猜到師傅一定會同意,但是真正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內心卻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些情緒。
楊其深點了點頭,欣慰一笑,“小師弟,你能這么想,師傅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你能夠有能力將鑒定用在繪畫之上,可見你的努力程度,不過切記不可自滿,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優秀之人,但很多都慢慢的被淘汰,正因為自滿讓他們不再努力,就此止步于原地。”
“多謝楊師兄教誨,我一定會謹于心。”陳逸點了點頭,面色認真的說道,他始終不覺得自己的能力天下無敵了,這段時間不斷的游歷,讓他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道理。
不過自滿并不代表著自信,對于這兩種心理,陳逸分辨的非常清楚,就像在袁老那里,面對著謝致遠的挑釁,他如果不應戰,那無疑就是不自信的表現。
“小師弟,自滿并不是要你隱藏能力,在該表現出來的時候就要表現出來,相信小師弟你一定能掌控自如,好了,下面我就說一說,你在拍賣行學習鍛煉的事情。”楊其深笑了笑,昨天與高存志聯系時,他就已然了解了關于陳逸的一些事情。
而且從沒有向古老等人透露他們師傅信息的事情來看,就足可以說明陳逸并不是那種只會依仗勢力之人。
“小師弟,為了避免因為你的身份,而影響到你的學習,所以,我不會向拍賣行的鑒定師透露你是我的師弟,只會說你是說新招進來的學徒,畢竟得知你的身份后。無論任何人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一些其他的情緒,從而在學習過程中,不會對你嚴格要求,小師弟。你能夠理解這件事情吧。”楊其深面帶凝重的說道,在這利益至上的世界中,很少有人會不在乎自身的利益,而如果說明了陳逸的身份,那么拍賣行中的鑒定師恐怕只會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他在社會上打拼十多年,很是清楚這些道理,如果對陳逸過于嚴格,讓陳逸產生了惱怒,最后還是他們遭殃而已,與其嚴格。倒不如放水,大家都舒服,這些人的想法,他知道的非常清楚。
那個時候,就算陳逸想用心去學。想在拍賣行中得到鍛煉,也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楊師兄,我完全贊同你的想法,我來拍賣行是為了學習,可不是做為你的師弟來視察工作的。”陳逸毫不猶豫的說道,楊其深的考慮是非常正確的。
鄭老的弟子,高存志和楊其深的師弟。這個身份,陳逸一直以來都沒有主動的暴露過,現在只為學習,這個身份有與無,對他都沒有太大的影響,可以說楊其深這是完全為他著想。
“好。小師弟,你能明白再好不過了,今天我先帶著你熟悉一下環境,見一見拍賣行的一些鑒定師,明天便是正式工作了。另外,師傅已經答應讓你學習玉雕,白天你可以有一半的時間去玉雕廠,不知你愿意上午在拍賣行學習還是下午。”楊其深笑著向陳逸問道,既然師傅已經答應,他自然要為陳逸提供條件去學習玉雕。
這個問題,陳逸早就考慮好了,頓時說道:“楊師兄,上午前來鑒定東西的人應該很多,我上午來拍賣行,下午再去學習玉雕吧。”
“鑒定東西,哈哈,小師弟,看起來你對拍賣這一行有些不太了解啊。”聽到陳逸的話語,楊其深不由大笑了一聲。
陳逸有些疑惑,難道自己說錯了什么,“楊師兄,我對拍賣這一個行業,確實了解得不是很多。”他之前主要的重心都放在了鑒定之上,拍賣并沒有接觸多少,而高存志向他們講解的也不是很多。
“看來你把精力都放在了學習鑒定上,準確的說,我們拍賣行不負責鑒定東西,也沒有鑒定東西的資質,我們所負責的只是挑選能夠上拍的拍品而已,只要品相良好,不管是真是偽,都可以拿上拍賣會。”楊其深笑著說道,不只是陳逸這個剛入門的人,就算是一些收藏家,也對拍賣行了解的不是很多。
楊其深的這番話,不禁讓陳逸有些驚異,拍賣行不負責鑒定東西,只是挑選拍品,而且不管拍品的真偽,“楊師兄,這樣做,就不怕買到假貨的買家上門鬧事嗎。”
“小師弟,今天我就給你義務講解一下拍賣行的一些內幕和知識,在我國拍賣法中,有一條,正是可以解決你所說的問題,由于古玩文物等物品鑒定真偽的難度非常大,所以在現在施行的拍賣法中有一條規定,‘拍賣人、委托人在拍賣前聲明不能保證拍賣標品的真偽或者品質的,不承擔瑕疵擔保責任。’而這項法規就是許多拍賣行的免死金牌。”
楊其深笑了笑,繼續說道:“只要在拍賣前在參與拍賣人的登記表或者協議文件中做出類似‘競買人自行審視拍品,本公司所提供的拍品文據等僅供參考,對拍品真偽及其其質量不承擔瑕疵擔保責任’等等一些免責聲明,那么就算拍賣行裝糊涂,故意拿一些假貨或者贗品上拍,成交后才發現有瑕疵的競拍人也很難維權,大多數訴訟,都是以拍賣行的勝利告終。”
“再者說,古玩市場的魚龍混雜,有些人買到的是真品,可是回來卻拿個贗品說在你這拍的東西有問題,找誰說理去,所以,這一項法規正是對拍賣行極為有利的,就算是眼力再強的專家,也不可能不出絲毫差錯,只不過現在被大多數拍賣行當成了免死金牌,肆意將一些贗品拿上拍賣會,賺取高額利益,有了免責聲明,可以說拍賣行是立于不敗之地的。”
“而且,雖然拍賣行沒有鑒定資格,只有一些文物機構才有,但是一些拍賣行還是會打著出鑒定證書的幌子,來收取高額的鑒定費,比如一件現代仿清代的瓷器,一些拍賣行的專家可以給你開一個清代的證書,當然,開到不同代的證書,價格都不一樣,現在的藝術品,只論新舊,不管真假,只要有證明古玩到代的證書,就可以忽悠一些新手。”
“小師弟,我想你應該明白拍賣行的水有多深了吧,只要涉及到文物古玩這一行,就如同古玩市場一樣,魚龍混雜,就算是在拍賣會上,也有可能買到假貨,而且大多數時候也只能吃啞巴虧,無論是在古玩城還是拍賣會上,想要真正買到真品,唯有憑借自己的眼力,就算是諸如華夏十大拍賣行前列的公司,也會時有贗品出現,至于是他們故意還是沒看出來,這就難說了。”楊其深聲音深沉的說道,充滿著神秘感。
聽完了這一番話,陳逸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心中唯有一句話可以形容,那就是古玩圈真亂啊。
以前在他的眼中,能夠拿上拍賣會的,絕對會是真品,現在楊其深的話語,卻是讓他知道了自己的相信,是多么的可笑,楊其深在拍賣行打拼了十多年,其所說的話,恐怕都是真實存在的。
話說回來,他面前楊師兄的拍賣行,該不會也有這些事情出現吧,不過很快,他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腦海中想起了雅藏拍賣行僅僅十多年,便發展到現在位于著名拍賣行之列的事情。
“楊師兄,我想以雅藏拍賣行的名氣以及發展速度,應該與這些拍賣行的做法不同。”看著楊其深面帶笑容的望著他,陳逸不禁主動的說道。
鄭老收徒,以品行為主,陳逸十分的清楚,如此的話,楊其深根本不可能做出這些只為利益,沒有誠信的事情,如果這樣的話,那么雅藏拍賣行短時間內,不可能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同樣,對于鄭老名譽的影響,絕對是非常大的,只為利益的公司倒不會在乎什么名譽,可是諸如鄭老這些老一輩的人,看中的絕對會是名譽。
“小師弟說的不錯,那些拍賣行看中的只是利益,而忽略了自身的信譽,所以,他們永遠不可能做強做大,哪怕古玩文物鑒定難度很大,但是我們用心去做,從中認真仔細的挑選出真品或者說有價值的仿品上拍,也算是給予那些信任我們拍賣行的競拍者的回報,否則,總是拍賣贗品,那么參加我們拍賣會的人,會越來越少。”
說著說著,楊其深的面色變得凝重,“小師弟,師傅以前常常教導我們師兄弟,人無信而不立,現在全國著名的拍賣行,有很多都是靠著信譽而漸漸發展壯大的,我們雅藏拍賣行,也不例外,犧牲那些本不屬于我們的利益,換來的卻是競拍者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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