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廳之中,則是像珠寶展覽一樣,擺放著一些玻璃展柜,而展柜之中,所放的正是一件件美麗而精致的玉器,在燈光下,這些玉器變得熠熠生輝。
他旁邊的柜子中,擺放的是一件用白玉雕刻而成的大瓶,上面所雕的紋飾則是蟠龍,在玉中張牙舞爪,在玉瓶的蓋子與瓶身處,還有一條鏈子相連,整體看起來十分的潔白細膩,非常的美麗。
陳逸往里面走了走,大廳之中擺放的玉器有各種各樣,真的如同玉器展覽一般。
有綠油油的翡翠所雕刻成的碧玉鼎,在觀音座像,有玉爐,玉如意,還有一些風景人物的雕刻,甚至陳逸在其中還發現了一件通體用瑪瑙雕刻而成的竹林七賢。
上面的人物,仙鶴,乃至于竹林,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看著這一件件精致的玉器,陳逸不禁一笑,這恐怕正是天京玉雕用來展示作品的地方。
如果說嶺州玉雕以造型典雅秀麗,輕靈飄逸,玲瓏剔透見長的話,那天京玉雕的特點便是色潤形美,造型古樸厚重,極為注重宮廷藝術,所雕刻出來的玉器,每一件都充滿著皇家貴氣,這與嶺州玉雕等南派玉雕的隨意不同。
“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嗎,這里是我們玉器廠的展覽銷售大廳。里面所展出的玉器,都是經過我們玉雕廠名師手工雕刻而成。讓您在玉石中體會華夏文化的奧秘,可以說是價值與藝術合二為一的絕佳物品。”正在陳逸緩步向前,觀看著這一件件玉雕時,旁邊走來了一位身穿西服的年輕人。
陳逸回過神來,頓時笑著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是來參加這次玉雕比賽的,見到這些玉雕精美絕倫。所以情不自禁的觀看起來了。”
這西服年輕人驚訝一笑,然后朝著里面指了指,“哦,先生,原來你是來參加玉雕比賽的,報道的地方在里面,請繼續往里走就是了。”
“好的。多謝。”陳逸笑著點了點頭,依然緩步向前,一邊觀看,一邊用中級鑒定術,鑒定著這些玉石的技法。
看著陳逸的背影,那西服年輕人面上不禁露出了疑惑。他也是知道這些天是三年一次的玉雕比賽報道的日子,在之前,也是見到了一些前來報道的人,其中幾乎都是與陳逸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可是這些年輕人在進入到他們的展覽銷售大廳時,有些人是看了一眼。便急匆匆的向前走去,似乎被什么踩到了尾巴一樣。而有些人則是看了看這些玉器,面上露出不屑之色,冷哼一聲,然后走向里面,對這些玉器視而不見。
像陳逸這般,緩步觀看,面帶欣賞的人,他這幾天,都沒見到幾個。
雖然不知道陳逸水平如何,但是僅憑觀感,這西服年輕人覺得,陳逸一定比那些忐忑不安,或者是驕傲自大之人要強得多。
看到這一件件玉器,陳逸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將報道地點設定在這里,就是想要展示天京玉雕高超的水平而已。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哪怕是玉雕行業也是如此,像古玩行,那已經不是爭斗了,而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坑蒙拐騙,什么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里面的人拉出來一兩個,絕對是演技派人物。
如果在其他玉雕流派的地盤上舉辦這次比賽,也會如同天京玉雕這般,設在最能代表他們玉雕水平的地方,來以此,讓其他流派的新入弟子,見識一下他們的玉雕是何等的水平。
走出大廳,后面好像是辦公區域,在墻壁上,有著關于此次比賽報道的提示箭頭,跟著箭頭,他來到了其中一個房間,大門處張貼著一張紙,正是玉雕比賽報道處幾個大字。
陳逸緩緩走進房間,此時房間已然有一些人在等待著報道,而房間中央處擺放了一張桌子,有兩名工作人員,正坐在桌子后面,檢查前來參賽者的推薦信和邀請函,并且會他們進行登記。
除了兩名工作人員之外,還有一名中年人坐在旁邊,不時拿起參賽者的推薦信,然后問上幾句。
看著只有五六人在排隊等待著,陳逸笑了笑,站在隊伍的后面,聽到了前方所傳來的報道聲音,看起來此時正在桌子前報道的二人都是屬于揚州玉雕流派的。
雖然玉雕現在主要分為四大流派,但一些流派所在的區域太過廣闊,形成了分支,就如同揚派玉雕,根據地名可以分為揚州玉雕和蘇州玉雕,而這次的玉雕比賽固定的參賽流派,就是這些各個地方的流派分支。
“小兄弟,你是哪個玉雕門派的,怎么一個人來了。”正在陳逸注意聽著前方的報道聲音時,忽然肩膀被拍了拍,然后便傳來了一聲帶有濃濃中原鄉土氣息的話語。
好在陳逸家鄉在秦嶺一帶,與中原可以說十分的接近,要不然,還真是聽不懂,他轉頭一望,看到的卻是一位三四十歲的大叔。
“大叔,你怎么知道我是一個人,你也是來參加玉雕比賽的嗎。”陳逸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如果這位大叔真的是來參賽的,那三四十歲才開始學習玉雕,這真的有些晚了,而且這位大叔的打扮十分的簡單,就一件洗得有些發黃的白襯衫,滿臉堆笑,看起來平易近人。
“哈哈,小兄弟,你前面那三個人明顯就是一伙的,自然就看出你是一個人了,另外,我可不是來參加比賽的,我是送三個師弟過來的。”這位大叔大笑了一聲,然后說道。
陳逸向著旁邊看了一眼,只見這位大叔旁邊的幾個年輕人都是一臉的無奈,似乎對自己這位師兄的自來熟沒有任何的辦法。
正當陳逸準備回答這位大叔的問題時,前方忽然傳來一聲質問,不禁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這有一份邀請函,三份推薦信,你們不是三個人嗎,怎么少了一個人,你叫錢衛國,你叫孫凱華,那這個周秀龍呢,他怎么沒來。”坐在桌子后面的中年人看了看他們的資料和身份證之后,不禁疑惑的問道。
那兩個人猶豫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人說道:“咳,那個,周師兄身體不舒服,讓我們先替他報道。”
“身體不舒服,呵呵,告訴他,十分鐘之內,他本人不來,取消資格。”中年人看了這二人一眼,便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頓時語氣嚴厲的說道,身體不舒服,是自認為玉雕水平高深,天下無敵了吧,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
說著,中年人看了看資料,冷冷一笑,這周秀龍是揚州玉器廠一位著名玉雕大師的徒弟,怪不得會有如此傲氣。
這二人連忙說道:“我們馬上通知周師兄,稍等一下。”
“為了你們,耽誤正常的報道,這不可能,把你們的資料拿走,一會周秀龍來了,再來報道。”中年人淡淡的說道,然后將這二人報道的資料,直接推到了一旁。
那二人有些欲哭無淚,拿著資料,連忙走到一旁打電話通知周秀龍。
而陳逸前方的一名年輕人冷冷一笑,“周秀龍這個家伙到什么地方都改不了裝逼的毛病,這次可是丟臉了,還要感謝他給我們節省了時間呢。”
“你好,吳師兄,我們是蘇州玉雕的。”說著,這名年輕人與其他二人走上前,拿資料交給了中年人。
中年人本來嚴肅的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哦,你認識我。”
“是的,吳師兄,你去年跟隨朱老一塊去蘇州玉器廠的時候,我曾見過你。”這年輕人點了點頭,面帶恭敬的說道。
“哦,這樣啊,這是你的資料,鄭立林,原來你是蘇州玉器廠馮老的弟子,他老人家還好吧。”這中年人看了看資料,笑著向鄭立林問道。
鄭立林連忙回答道:“恩,我師傅身體很好,多謝吳師兄關心,我旁邊這兩個人,也是蘇州玉雕行業的,其中一人是我的師弟,另外一人是蘇州一家工藝行的。”說著,他還向中年人介紹了旁邊二人的身份。
看到中年人明顯改變的態度,陳逸不禁一笑,那揚州玉雕的周秀龍,實在沒有鄭立林聰明啊,一個態度高傲,一個態度恭敬,所受到的待遇也是大有不同。
“恩,原來是這樣,小鄭,先報道吧,完了我們再交流。”中年人笑了笑,并沒有與鄭立林做過多的交談,然后便讓旁邊的工作人員給三人登記,并且給他們每人一張附近一家酒店的房卡,囑咐他們拿著房卡到酒店前臺登記一下身份證就可以免費入住了。
“多謝吳師兄,這可是四星級大酒店啊,天京玉器廠就是不一樣。”鄭立林看了看房卡,然后有些驚喜的說道。
陳逸不禁一笑,這次天京玉雕方面所安排的酒店,正是他住的那家,也真是巧了,不過這鄭立林這拍馬屁拍得也太響了點。
“馬屁精。”陳逸忽然聽到身后大叔聲音細微的罵了一聲。
陳逸扭過頭看了大叔一眼,搖頭一笑,這時看到他扭頭,那位大叔似乎想到了什么,“對了,小兄弟,你還沒說你是哪個玉雕門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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